第32章 你這是病
白寧被打敗了，摸摸額頭：“一，年齡不夠；二，沒有學歷；三，只是個普通人；告訴我，你能做什麼工作？”
“服務員。”
白寧是不想嘆氣都不行，忽然就理解了計遠葉：“如果說，我在京師給你找個工作呢？工資很高。”
吳畏想了一下，轉頭看向院子裏的兩條笨狗。
白寧趕忙說：“帶着，帶着一起！”
吳畏眨巴下眼睛：“為什麼這麼幫我？”
白寧思考片刻：“說實話，不是幫你，是我想回家過年，另外還有點別的事情。”
吳畏點頭：“有人讓你和計遠葉一直跟着我，我要是不去京師，你們就得留在寒山。”
“恩。”
吳畏認真思考好一會兒：“能在寒山給我找個工作么？”
白寧看着吳畏怔了好一會兒，確認這傢伙不是在戲耍自己，搖頭道：“你不想去京師么？比這裏大好多好多倍，有很多很多人，就算是打零工，酬勞也要比這個高出很多。”
“能有多高？”
“工錢？”白寧笑道：“服務員，一個月一萬。”
“這麼多？”吳畏不是傻瓜，馬上反應過來：“為什麼這麼多？”
“給少了怕你不答應。”白寧說的很坦白。
吳畏點頭：“好，明天就走。”
“啊？”輪到白寧吃驚。
“早去一天就多一天工錢。”
白寧徹底被這個傢伙打敗了：“不收拾東西？”
吳畏根本不接他的話：“我去打工，它倆怎麼辦？”
“我幫你安排好。”
吳畏進屋收拾東西。
沒什麼可收拾的，他最重要的東西就是一本相冊，別的東西都可以丟棄。
抽出幾張病歷和相冊放一起，裝幾件換洗衣服，齊了。
至於別的東西，稍稍重要一點的，比如一包病歷，又有一些值得紀念的物件，裝進兩個箱子搬去隔壁。
計遠葉很不爽的開門：“你幹嘛？”
“放你家。”
“為什麼？”計遠葉很大聲。
“你不讓放，我就不去了。”
計遠葉狠狠點頭：“小子，走着瞧。”讓開道路。
吳畏把兩個箱子搬進屋子裏面，又回家收拾一番才休息。
隔天一早，很認真的吃過早飯，將沒吃完的食物打包，吳畏打算路上吃。
計遠葉看到：“能不能不丟人？”
“節儉過日子，有什麼可丟人的？”
白寧拿出來兩根繩子：“給它倆繫上。”又回去院子裏面。
吳畏給兩個笨狗套上繫繩子，倆傢伙自由慣了，一勁兒鬧彆扭。計遠葉惡狠狠威脅：“老實點兒，不老實就燉火鍋。”
也許是聽懂了，倆狗沖計遠葉汪汪叫。
白寧收拾好房間，停水停電，鎖門出來，問吳畏：“電閘拉了么？”
吳畏點下頭，不過還是不放心，開門回去重新檢查一遍。
等他再次鎖好院門，計遠葉笑着說話：“你這是病。”
吳畏沒理他，牽兩隻笨狗上車。
依舊是那輛灰啦吧唧的小車，吳畏和兩條狗坐在後面。
過上一會兒，白寧開門上車：“去京師后，先安排住的地方，你身上有錢吧？”
“有。”
白寧點點頭，沖計遠葉喊話：“走。”
計遠葉上車，大家出發，汽車先往西開，路過商店的時候買上一些東西。
京師在寒山西北方，出城後進入高速路，懸浮車跟飛起來一樣。
吳畏第一次坐這麼快的車，看着窗外風景飛速變換，擔心會翻車。
依舊是自動駕駛，白寧在看電腦，計遠葉在睡覺。
吳畏第一次離開寒山，心底是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車窗外是一片原野，道路兩旁是高樹，遠處有山，只是沒有人。
不知道開了多久，白寧讓汽車放慢速度，拐進一個院子。
白寧下車，拿件棉衣給吳畏：“京師冷。”然後走進院子。
吳畏往外看，問計遠葉：“這裏是哪？”
計遠葉沒回話，表情有些獃滯。
大約五分鐘，白寧拿着個包裹回來，上車也不說話，發動汽車上路。
吳畏有些好奇，不過僅僅是好奇而已。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忙，每個人都有秘密，白寧和計遠葉從來就是和自己不一樣的人，是兩個圈子的人。他沒有資格好奇他們的事情。
中午時候，白寧問吳畏要不要找個地方吃飯？
吳畏還沒說話，計遠葉大聲問話：“這裏是哪？”
汽車喇叭回話：“剛剛駛過風城，再有三十六公里到達清洋市。”
計遠葉跟白寧說話：“清洋誒，天下美女出清洋，去清洋，最好住兩天。”
吳畏趕忙說話：“我帶着飯，在車上吃？”
計遠葉轉頭：“你是不是一定要和我作對？”
“早一點到京師，早一天打工。”
“老子給你錢行不行？我買你兩天，一天一千。”
“不賣！我不賣身！”
“你賣身也得有人買才行！”
“你剛說買我兩天。”
計遠葉接不住話了：“王八蛋，故意的是吧？老子是那個意思么？”
“你原來是什麼意思？”
“我……你大爺的！”計遠葉從白寧手上搶過來電腦：“遊戲呢……怎麼刪了？”
“老師說，玩物喪志，玩遊戲更喪志。”
“我喪你大爺。”
“我會告訴老師的。”
計遠葉又怔住，怔了好一會兒，大喊一聲：“去你大爺的！”
吳畏拿出早上打包的飯菜：“沒冷，有點熱乎氣。”
白寧笑着搖頭：“你自己吃吧。”
吳畏也不客氣，拿出雨布放在座位上，分些吃的給兩隻狗子。
計遠葉打開窗戶：“有煙么？”
“老師說不能抽煙。”
計遠葉吧唧下嘴巴，轉着頭到處看，看見白寧的包裹：“給老爺子的？”
白寧恩了一聲。
“什麼玩意？”
白寧不說了。
京師很遠，在高速路上跑了整整一個白天才到，差不多兩百多的車速，就是說寒山到京師大概兩千公里左右。
傍晚時候來到京師外城，到處是四通八達的公路，高樓林立，但是很少有橋。
計遠葉指着東面一片地方說：“看見沒，都是白家的。”
白寧趕忙接話：“胡說什麼？我還說都是計家的呢。”
計遠葉笑着跟吳畏說：“依我說，做什麼服務員啊，去他家藥廠打工。”
“怎麼不說去你家機甲工廠打工？”
吳畏不接話，他想起段軍了。跟眼前哥倆相比，段家也是窮人吧？
遇到段軍，還能勉強衡量一下彼此之間的貧富差距，可現在這哥倆……說吧，怎麼衡量？一滴水怎麼跟一片大海做比較？
說起家裏的機甲工廠，計遠葉沖吳畏嘿嘿笑着：“晚上跟哥哥走，讓你見識見識。”
吳畏都不帶猶豫的：“不去。”
有必要見識么，你就是擁有穿梭機，和我有什麼關係？上面一個座位都要我辛苦工作一年……興許還買不起，又何必去見識？
白寧說：“今天住外城，明天安排住處。”
“什麼時候上班？”
白寧思考一下：“客房服務員、餐廳服務員、門迎，或者幫廚，你想做什麼？”
白寧說的幾種工作，機械人完全可以勝任。
不過，這個世界就這樣，越高級的地方，一定要人工服務。甚至點菜也要服務員手寫單子。
機械人便宜，效率高，沒有怨言，但它是電子系統，很有可能它眼睛看到的東西，全世界都看到了。
若再有電腦高手控制機械人行刺客人怎麼辦？
吳畏第一關注的一定是工錢：“哪個工作的工錢最多？”
計遠葉給了他一個大大的白眼。
“服務員有小費，幫廚沒有。”
“還有別的工作么？”
“你想做什麼？”計遠葉用諷刺語氣說話，意思是中學沒畢業，也想挑揀工作？
“有能看很多很多書的工作么？”
白寧怔了一下，看眼後面座位上被兩隻狗子壓着的一本厚厚的《細胞學》：“能看懂么？”
吳畏偏頭看了下：“一點點看。”
“想看書的話，網上有很多，幾乎所有書籍，只要出版過的網上都有。”
“一樣要花錢。”
白寧點點頭：“先住下再說。”
汽車開進京師外城，在外城中間是一片三層樓的別墅區。佔地很廣，有假山、流水、池塘，還圈着幾處草地、樹林，裏面養着些小羊、梅花鹿等可愛的草食動物。
這裏的房子沒有門牌號，想要進入別墅區，首先要穿過一棟大樓。
別墅區的大門是一棟十層高的建築，當中開了一個口，下面三層空着，形成通道。前面有一道門，樓後面還有一道門。
汽車慢慢開到門前，沒有人出來，院門已經打開。
兩道院門都是如此，這輛灰啦吧唧的汽車穿過大樓，往右行出百多米，停在一間院子前面。
三人兩狗下車，拿了該拿的東西，汽車自動開去停車場。
院子是空的，房門卻是自動打開，白寧說：“一樓有三間客房，自己選。”
“你住哪？”
白寧晃了晃手中的包裹：“我得回家。”走進其中一間屋子，拿出來一塊手錶和一個掌上電腦：“借你了。”
吳畏笑了一下：“電話也能借？”
所謂電話都是固定號碼，如同身份證號一樣是唯一的。任何一款電話只要激活就只屬於一個人。當機主換新機，號碼被清除后，這款電話會銷毀所有資料信息，也就是作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