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瓦爾基里的晉陞
距離那艘死氣繚繞的船還有幾米的距離。船身周圍散發的霧氣此刻反倒成為了一種掩護。
諾思和賽琳先後跳下了水，游到了船邊，抓住嶙峋的船身，像攀登運動員一樣，一點點爬過槳手所在船艙的窗戶。
船艙裏面傳來了一陣陣陰冷潮濕的腐臭味道。四列骨肉不全的活死人，像機械一樣來回搖動着船槳。好像絲毫沒有注意到窗外有活人爬過。
“小心一點，”爬過槳手的船艙，諾思示意賽琳先在船舷外側停下來，“下面的這些死人還有用，我們還要靠它們進入尼爾夫海姆，我們先……”
“諾思，你看那裏！”
賽琳一直平靜的聲音忽然出現了起伏，諾思意識到一定發生了什麼了不得的事情。
順着賽琳的目光，諾思看到了甲板上一群被束縛着的亡靈。衣衫狼狽，低垂着頭，凌亂的頭髮擋住了一半的臉，手腳被巨大的鎖鏈束縛着。
就像是三角貿易時，擠在奴隸主船上的悲慘奴隸。
傑西婭就坐在中間，面色陰冷，身體也在瑟瑟發抖。諾思想到了傑西婭臨死前泡在冰冷海水裏時的模樣，心像是被上萬把刀子一齊攪碎。
“和預測的一樣，”諾思的聲音在顫抖，手也險些沒有抓住船舷邊上的木板，“納格法爾號在我們遇到襲擊之後，還沒有回到過尼爾夫海姆。”
說話間，一個身影忽然路過船舷。諾思喝賽琳趕緊低下了頭，避免暴露。
那是整個甲板上唯一能夠自由活動的人……或者說是亡靈。它穿着破爛不堪的斗篷，帶着巨大的兜帽，看不清面孔。
在它經過諾思身邊的一瞬間，諾思捂住了賽琳的鼻息，自己也趕緊屏住呼吸，用港片里躲避殭屍的方法，提防着這個巡邏者的偵查。
“我們去救傑西婭。”賽琳說道。
“嗯。”諾思不知道這樣貿然行動會有什麼後果，甚至不知道船艙下面是否還有其他的敵人。
但是傑西婭的靈魂正在他們的面前受苦，諾思無論如何都無法做到忍辱負重，見死不救。
他示意賽琳放緩動作，悄悄地行動。
賽琳不愧是曾經在叢林裏獨自活了好些年的獵手，她一隻手搭在船舷上，用力一撐，輕盈地翻過了船舷，悄悄地從後面靠近了那個在甲板上巡迴的守護者。
時機到了，賽琳像埋伏已久的掠食者一樣，拔出刀子徑直刺向守護者的后心。
誰知那個披着長袍的守護者忽然轉過身來，兜帽下面漆黑的面孔里忽然放出一道黑霧。
“小心。”諾思從另一旁沖了過來，趕緊推開了賽琳，同時拔劍一擊劈開了黑霧。
那個守護者發出了一聲無法形容的哀嚎，手中忽然出現一把巨大粗糙的鐮刀。
它高高地舉起手裏的鐮刀，向諾思的方向劈了下去，地上出現一串漆黑的陰影，無數鐮刀的分身沿着那串陰影劈下。
諾思連忙躲開攻擊。
鐮刀劈在了甲板上，在上面破開了一個大洞。下面忽然傳來了一陣瘋狂的怒吼聲。
船艙的大門忽然打開，一群拿着戰斧與長劍，頭帶牛角頭盔的骷髏士兵沖了出來。
“果然是你們！”諾思看清了這隻軍隊的模樣，正是之前襲擊他們的軍隊，他看着這些陰森的白骨怒吼道，“這次你們連骨頭也別想剩下！”
骷髏軍隊沖向了諾思，諾思的眼睛泛起藍金色的光芒，此前他也曾經將力量發揮到這種程度，但從未見到過他的眼睛裏散發出這麼可怕的殺意。
“就算是死人，我也不會放過！”諾思揮動手中的長劍，藍金色的劍氣不斷劈砍着衝過來的骷髏。
賽琳憑藉獵人的經驗，已經意識到諾思被怒氣沖昏了頭，只是在尋找最近的敵人攻擊。於是她站到了諾思的身後，直面那個披着長袍的守護者，保護着諾思的背後。
守護者的長袍下又放出數到黑霧，腐蝕着四周的空氣。
賽琳堅定了意志，手上的戒指像是響應了她的勇氣一樣，給她的短刀鍍上聖光。
賽琳像面對一條多頭巨蟒一樣，揮刀接連斬斷襲來的黑霧，最後像一根利箭一樣沖了上去。
那個守護者再次揮動鐮刀，擋下了賽琳的攻擊，賽琳立刻變化了攻擊方向，轉身將刀揮向它的中路。
守護者將鐮刀豎起，空中又出現了一串同樣的鐮刀，齊刷刷地劈向賽琳。
賽琳的力氣全部用在了正面的戰鬥山海灣，一時無法脫身。
忽然一陣金光包裹住她的身體，一瞬間擊碎了劈下來的鐮刀。
金光散去，兩道金色的光翼出現在賽琳的身後。
“去死……”賽琳張開雙眼，瞳孔中放出從未有過的威嚴與力量。
儘管看不清面容，但眼前的敵人明顯被賽琳突然迸發出的可怕氣勢震懾到了。
賽琳背後的雙翼放出聖潔的光芒，像一道烈火一樣，一瞬間焚化了四周的白骨士兵。
隱約之間，好像有什麼靈體一樣的存在從那些殘留的灰燼中飛出，緩緩升上了天空。
面前的敵人發出一陣憤怒的哀嚎，再次舉起手裏的鐮刀，劈向了賽琳。
賽琳挺起手中鍍着聖光的短刀，毫不畏懼地迎擊上去。
黑暗與光明在一瞬間交匯。可就在一秒之後，那個守護者就像投入烈焰中的稻草一樣，一下子化成了灰燼。
賽琳站在原地，刀上的光芒和背後的雙翼接連消失，眼睛也變回原來的模樣。
目睹這一切的諾思獃獃地站在了原地。
他剛剛感受到的力量，如此的似曾相識。
沒錯，上一次遇見這種力量，正是他在伊米爾村，從數樁中拔出勝利之劍，瓦爾基里撥開雲層，賜予他力量的時候。
那枚戒指是奧丁留給自己後代的遺產，看來神王將自己晉陞勇士的神聖力量也賦予了其中。
戰鬥結束了，一切恢復到了之前的那片死寂。
葉嵐收回手中的長劍，跑向了甲板的另一端。
“傑西婭，你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