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諸神時代的遺物
傑西婭接過諾思遞來的長劍，輕輕掂量了一下，又放在桌子上仔細端詳。
“這把劍好奇怪啊……諾思，你是從哪裏買過來的。”
“不是買來的，”諾思說道，“是一個人送給我的。”
“是誰？”
“額……”諾思忽然神秘兮兮地問道，“你相信有神存在嗎？”
“神？你該不會說這是神賜給你的吧？”
“我要是說是的話，你會不會覺得我的腦子有問題？”
傑西婭搖了搖頭：“我是研究古遺物的，當然會了解一些過去的事情。我聽說過一些和神有關的傳說，只是可供參考的東西太少了，我也不是很了解。”
“傳說中，很久以前，眾神創造了這個世界，其中最強的存在是被稱作眾神之王的奧丁。他親手種下世界之樹【尤克特拉希爾】，上面一共有九個世界，居住着不同的種族。諸神居所叫作【阿斯加德】，而這裏則是與各個世界相連的世界樹中庭【米德加爾特】。”
“你好會講故事啊。”賽琳在一旁說道，“你是怎麼一下子編出這麼多東西的？”
“不，”傑西婭搖了搖頭，“雖然沒有聽過神還有那些奇怪的名字，但是我確實在一些書上看過關於【世界樹】和神的描述。”
“然後呢？”賽琳清理掉了盤子裏最後一點東西，又順便把諾思【拋棄】的那份晚飯拿了過來。
“你沒上過學，當然沒有聽過。”
“學是什麼？”
“……”
“……”
“咳咳……總之，按照斯基尼爾的說法，在一萬年前，這個世界經歷了一次末日浩劫。關於神的記載，也隨之變得模糊了。而奧丁創造的符文，也從一種普通的力量，變成了被人們仰慕的稀有魔法。”
“你說的就和真的一樣。”賽琳已經吃掉了那塊藍色的肉排，開始對付那片碩大的煎蛋。
“我覺得它很像是真的。”傑西婭非常嚴肅地點了點頭。“符文魔法這麼強大的東西，如果沒有外力影響，人們是沒有理由遺忘的。”
“諸神在那場戰鬥中幾乎全部戰死，”諾思繼續說道，“這把劍叫作【歸塵】，是眾神之一，大地豐饒神弗雷的遺物。在最後關頭，他拜託自己的從者斯基尼爾將它帶到這裏，作為對新生世界的守護祝福。斯基尼爾後來一直在追擊一股黑暗力量，但始終無法戰勝他。然後……不知道為什麼他們認為我能化解那東西，就把我帶到了這個世界……”
“如果我不是在野外撿到了你，一定會覺得你是個瘋子，”賽琳說道。
傑西婭則是一臉嚴肅認真的表情，仔細地聽着諾思說的每一個字。
“雖然沒有證據，但不論你的裝束，你知道的東西，還有這把奇怪的武器……”傑西婭分析道，“可以斷定，你如果不是瘋子。那就只能是來自其他世界的人了。”
“沒想到你居然還會相信有穿越這回事？”諾思驚訝地看着她，“在來到這裏之前，我根本不相信穿越這種東西的。”
“其實我也不信，但是這一切總是要有個解釋的。而在所有的不可能中，這種說法反倒顯得合理了。這個世界有很多神秘的東西，如果沒有神的力量做解釋，是根本無解的。”
諾思對傑西婭的敬佩感油然而生，大概是因為有人願意相信他，而不是把他當成一個瘋子吧。
傑西婭的手輕輕拂過劍身。
“奇怪，這上面沒有一點符文魔法的存在，連雕刻過符文的痕迹都沒有。”
“這把劍在離開弗雷之後就失去了原有的力量了。”
“那這個呢？”賽琳把只剩下骨頭殘片的盤子推到了一邊，摘下了手上的戒指。“是同一個人送給我們的。不過我也不知道該怎麼用。”
傑西婭接過那枚戒指，放在眼前仔細觀察。
“在這裏！”傑西婭好像發現了什麼，興奮地說道。
諾思和賽琳也湊了過去。
“在裏面。”
傑西婭將戒指調整了一個角度，讓燈光照亮戒指的內側。她用手指沾了一點杯子裏的水，在桌子上畫出了戒指內壁上的符文圖案。
“這是以前的文字嗎？”諾思問道。
“不對”，傑西婭說道，“是符文。不過我以前還沒有見過。”
忽然，擺在旁邊的【賢者之書】自動翻開了。
大家的目光都被它吸引了過去。只見那枚戒符文出現在了被翻開的白紙上。下面還有一段奇怪的字符。
諾思發現，自己並不認識這些古怪的文字：“這是什麼？”
“是古文字。”傑西婭說道，“比我們這個時代要早很多的古文字。”
“你認得嗎？”
“一點點。”
傑西婭拿過了那本書，仔細地閱讀着那些文字。
“遺物……愛情……太陽……月亮……力量……”看來許久，傑西婭才拼出了幾個詞，“那個符文應該是古代的力量祝福。而那枚戒指好像原本是某個人的遺物，後來被另一個人當作定情信物送給了自己的愛人……”
傑西婭忽然抬起頭看着諾思。
“別這麼看我啊，不是我。是斯基尼爾讓我給她的。”諾思說道，“這枚戒指，應該就是弗雷送給愛人的定情信物吧。本來他是要斯基尼爾把這個交給他的愛人的，不過他的愛人並沒有收下。看樣子弗雷也沒有把它要回來。”圖播天下小說www.tubo123.com
“這本書也是那個叫作斯基尼爾的人給你的嗎？”傑西婭小心翼翼地翻閱着這本書，然而除了這一頁，其他的地方依舊都是白紙。
諾思點了點頭：“它讓我能聽懂這個時代的語言，還有什麼符文親和的能力……”
“他真的給了你們不少好東西。”
“據說這是古代智慧巨人【瓦弗魯尼爾】的東西，他知道很多關於過去的事。連奧丁都曾向他請教過末日決戰的消息。”
“比起已經入土的人，我更關心那些留下來的遺物，”傑西婭頑皮地笑了笑，可忽然表情又僵住了，右手在劍身上摸索着，“這把劍……好像還有一道特殊的魔法。”
“什麼？”
“好像是一條通道，一個召喚法術。”
“就是這東西把我弄過來的，有這樣的法術也不奇怪。”
“奇怪的是這是一條單行道，”傑西婭說，“這種符文編寫地非常簡單，卻有很強大的力量，簡而言之，它連接了兩個世界，但只能單向通行。可以來，但是回不去。”
“我早就能猜到了，拜託你不要再打擊我了。”諾思無奈地趴在桌子上。
“問個不相關的問題吧，接下來準備做什麼呢？”
“接下來……不是在這裏工作嗎？”
“你不會準備一輩子做一個小幫工吧？”傑西婭問道，“你好歹也是被神選中，有神的遺物的人啊。誰都有落魄的時候，這陣子過去之後你又準備做什麼呢？”
“這個……”諾思說道，“我想……先弄清伊米爾村的事情吧，也許那裏還有讓我回去的方法。”
“伊米爾村？是那個西邊的小村子嗎？那裏出了什麼事？”
諾思把自己之前的見聞經歷和傑西婭講了一遍。
“這絕對是我和那些古傳說最接近的一次。”傑西婭驚訝地說道。“那你打算怎麼做？”
諾思被這個問題難住了，遲疑了一會兒，終於還是搖了搖頭。
“那些神沒有給你什麼提示嗎？”
“提示？”諾思沉思了一會兒，忽然說道：“想起來了，斯基尼爾說過【神器是信徒的祭壇，它們會指引我找到回去的路】……”
“神器？師傅說過，神器是比古遺物還要古老而且強大的東西，它們存在的時代甚至在史書上記載的時代之前。”
“那不就是諸神黃昏之前……諸神的時代？可是，這樣看來神器應該有很多啊。”諾思說道，“我剛到這裏就找到了這些東西，天知道還會有多少，又究竟有哪一個能幫上我的忙。”
“這本書應該會幫到你的。”傑西婭合上了那本羊皮紙書，還給了諾思。“還有……如果你們願意的話……可以先去我那裏住下。”
“嗯？”諾思對傑西婭突然發出的邀請感到有些驚訝。
“我沒別的意思，只是……你們的東西很有趣，尤其是那本書，我想它們會對我的研究很有幫助的。當然，不方便就算啦。”
正說著，剛剛外出的貝納德推開門走了進來。行色匆匆，好像有什麼急事。
“傑西婭你還在啊，太好了。”看到傑西婭還在屋子裏，貝納德鬆了一口氣。
“出什麼事了嗎？”
“聽說又有一家古遺物店被打劫了，店裏的人受了重傷。雖然我覺得你應該不會那麼快到家，但還是有些不放心。你沒事真的太好了。”
“那些人會不會和之前找你麻煩的人是一夥的？”諾思問道。
傑西婭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最近幾天維迪爾城裏的古遺物店幾乎都遭到了襲擊。不過除了有人受傷以外，大家都沒有丟失任何東西。看樣子那些人不是為了劫財。”
“他們應該是在尋找什麼特殊的東西。”諾思推測道，“而且他們一定對古遺物店十分了解，所以才能在路上攔住你。”
“他們想要什麼？”賽琳問道。
傑西婭也搖了搖頭：“我沒聽說最近有什麼珍貴的古遺物流入維迪爾城。”
“我們已經和這夥人見過面了。他們一定也看到了勝利之劍和賢者之書。但是他們的注意力還在那隻箱子上，說明我們的東西也不是他們的目標。”
“總而言之，”貝納德插話道，“傑西婭現在的情況很危險。如果兩位願意的話，我有個不情之請……”
諾思抬頭看着貝納德，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酒館的生意，我一個人也可以照顧。兩位如果方便的話，能不能替我……當然，也是有報酬的……”
“賽琳，你怎麼想？”諾思忽然問道。
“我在哪都一樣。”
“那……”諾思對傑西婭說道，“看來以後要打擾一陣子了。謝謝你收留我們。”
“是嗎？太好了。”傑西婭笑着說道，“該道謝的是我。等我真正看懂了這本書，一定會成為和師父一樣出色的修繕師了。”
“傑西婭，最近城裏很不太平，你還是小心些，不要再接觸古遺物了，”貝納德說著，從錢袋裏取出了一摞金幣，“這是這個月的報酬，辛苦你們了。”
“不，不……”傑西婭搖了搖頭，“他們要幫助的人是我，你不需要……”
諾思看了一眼賽琳，她對這些東西完全沒有興趣。
“錢就不用了。”諾思把那摞金幣推了回去，“我們能夠找到一個住處就很滿足了。如果一定要這樣的話……不如以後再來這裏的時候給我們打個折吧。”
“好說，”貝納德豪爽地答應道，“只要你們願意，【輪迴之泉】酒館對你們永遠免費開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