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首輔之爭
拎了一把廢鐵回家的徐震,首先是被小妾嘲笑了一番,而後又被小妾嫌棄了一番。
“拎着一把廢鐵回家幹什麼呢?這大半夜的,莫非是要殺鬼去?”
徐震這會哪裏有閑工夫與這個不知好歹的**人說話,怒罵了一句道:“滾一邊去,頭髮長,見識短的騷娘們!”
平日裏被徐百般呵護的**人,今日被徐震如此羞辱一番,這樣的委屈是萬萬受不了的,撲在床上開始哇哇大哭起來。
這女人脾氣一上來,還就真的和母老虎沒得什麼區別,再加上這女人波大,屁股大,惹得徐震心裏好痒痒,於是一腳油門過後**人連滾帶爬的摔下了床。
這女人也是一個性情剛烈的女子,一手叉腰,一手指着徐震的鼻子罵道:“好你個徐潑皮,你能有今天靠的是誰?往日的恩情莫非都忘卻了嗎?若非我的父親幫你,你能有今天!”
徐震此刻手中正拿着一柄劍,腦子裏一片空白,被罵的急了,於是便拔出劍來,一頓亂刺。一邊刺還一邊罵道:“賤人!能否消停!”
在刺出幾劍以後,徐震這才發覺自己已闖下無法挽回的錯誤,此刻床上已經是一片血跡。而那刻有大內侍衛四字的劍更是愈發令徐震覺得膽寒。
驚慌失措的徐震,跌跌撞撞出了房間,朝院子走去。
血色,徐震所看到的皆為一片血色。
徐震腦子一熱,突然喊出一句自己都覺得傻逼的話來:“殺人了,有刺客!抓刺客!”
隨着徐震的話音落下,整個徐府開始變得異常的嘈雜,亂成一團。
“刺客翻圍牆跑了,快追!快抓刺客!”
心虛的徐震手忙腳亂的指揮着,極力的壓制住內心的不安,畢竟一個女子死在自己床上,作為知府更是難辭其咎。
發生在徐府的離奇命案一時間成為了整個徽州的焦點新聞…
死在徐震床上的女子是徐震的第三個老婆,其父錢萬斤是富甲一方的大商賈,聽說自己女兒死了以後,死的當場暈死過去。
在錢萬斤的“金援”下,徐震才得意步步高升,如今女兒慘死,徐震又說不出一個所以然來,這讓錢萬斤萬萬不能接受。
在稍微緩和了一點氣息后,錢萬斤氣匆匆便直奔徐府,撞門而入,直接開炮大罵道:“徐賴子!快快出來給我一個說法,我女兒究竟是怎麼死的?你若不給我一個說法,我錢萬斤絕不會善罷甘休!”
在有着自己諸多把柄的錢萬斤面前,徐震第一次萎縮了下來,道:“岳父大人,聽女婿慢慢解釋!且務動怒!動怒易傷肝!”
錢萬斤一腳踢翻一個花盆,怒道:“別生氣,我女兒都被人用劍刺死了,你叫我別生氣?”
“這人死不能復生,還請岳父大人節哀順變!”
“徐賴子,我告訴你,你今個不給我一個說法,這事沒完!”
徐震雖有些不爽,但還是克制住了,道:“岳父大人,我好歹也是堂堂一州知府,你如此無理,恐怕有辱斯文吧!”
“我呸!就你這潑皮無賴,若不是我,你能有今天,倒和我論起斯文來了!斯文?你可知道斯文二字怎麼寫嗎?你也配說斯文?”
站在一旁的大管家、二管家、三管家和四管家紛紛面面相覷,不知如何勸說,也不敢勸說。
“夠了!錢萬斤你別再胡鬧了,若不是念在你是我岳父的清面上,我早就把你拿下了,你大鬧知府府邸,可知犯了什麼罪嗎?”
聽了徐震的話,錢萬斤氣的臉漲得通紅,怒道:“徐賴子!好你個徐賴子,你有種!現如今敢罵起你老丈人來了!”
徐震跳上一張椅子,呵斥道:“你女兒被賊人所殺,皆是因為你為富不仁,在外行商時樹敵太多所導致,這怪不得我!你這當父親的不知反省,反倒罵起老爺來了,如此刁民!實在可惡,不過念在你我親戚一場份上,就不與你計較了,若要查清兇手必定耗費人力物力財力,你如今回去多多準備銀子才是正道!”
錢萬斤一聽,頓時如五雷轟頂,一口老血噴射而出,再沒能說出話來。
“女兒啊!你命好苦啊!”
徐震的聲音變得愈發的微弱,微弱到幾乎無法聽清。所謂病來如山倒,徐震遭受到如此打擊怎能咽下這口氣,唯一的一個女兒被賊人所殺,兇手又不知所蹤。這讓他想死都難以咽氣。
在徐震的忽悠下,錢萬斤名下的家產被徐震一一吞下,包括六十處宅子,一百家商鋪以及三百多萬兩白銀,還有不計其數的田產等。
沒幾天,錢萬斤也突然死在了病榻之上,此事又一次成了徽州的“焦點新聞”。
用銀子能夠堵住悠悠之口,用銀子能夠粉飾太平,用銀子能夠拉攏人心。在這一方面,徐震把權勢運用的如火純情。但對於沙鎮的那個傢伙,徐震卻始終沒有想出什麼好辦法來應對。
原本打算把劍物歸原主的徐震,卻突然覺得這樣做是很不妥的。特別是用這柄劍干過一件“大事”之後更是此!一想起來便心有餘悸。
正當徐震在為自己的聰明伶俐而自戀的時候,一份來自於朝廷的信差點沒讓徐震嚇暈過去。信是內閣此輔溫體仁寄過來的,大概的意思是說自己長期被內閣首輔周延儒打壓,大有一種被壓得喘不過氣來的意思,為了拉幫結派,現需白銀三百萬兩,讓徐震儘快湊齊送過來。
徐震看完這份信后是滿臉的不高興,剛剛從自己的老丈人那裏撈來了三百萬兩白銀。且現在自己還背着兩條命案正愁的不行,看到這份溫體仁的親筆手札有一種要罵娘的衝動。
徐震不明白,自己剛剛撈了三百萬兩白銀還沒捂熱就被溫閣老知道了,這是他怎麼也理解不了的,唯一的解釋就是自己身邊已經有了溫體仁的探子。
對於朝中的這尊佛,徐震自然是不敢不供奉着,只是要他一次拿出三百萬兩白銀,徐震有三百萬個不願意。
對於朝堂之間的爭鬥,徐震是絲毫的不關心,徐震關心的只是誰能給他帶來好處。再一次拜讀過溫體仁的信以後,徐震的嘴角露出了一絲狡黠。
一個被逼到牆角的此輔,似乎也不再是可以被當成是靠山的根本,是時候重新站隊了。
“三百萬兩!暫緩押解入京!”
徐震想要重新壓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