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盛典開始

翌日。

萬里晴空一片大好，蔚藍的蒼穹如同琉璃鏡，讓人忍不住陶醉在天地的廣闊與巍峨當中。

張尚雖然很想前去終南山收割戰果，但面對來自父母的鎮壓與反對，只能無奈在家當起了少司命的三陪。

唯一讓他感到欣慰的消息，就是長安報刊上報道了全真教關於重陽真人去世的最新動向。其上不僅有重陽真人下葬的日期地點，還是羽化飛升大會的消息。

而今距離盛會還有三天，但得知重陽真人將會下葬祖庵鎮后，長安府衙大早就派出了重兵前往祖庵鎮進行規劃。同時前去的還有數之不清的小販，他們要在盛會開始前搶佔優勢的地盤。

現在若是有人進入祖庵鎮，不知情的怕是還以為來到了一年一度的廟會集市。而祖庵鎮距離張家在長安郊區的莊園並不遠，也就二十多里的距離。

日上三竿時分，張尚帶着少司命來到了祖庵鎮。不過在經過了昨夜的三堂會審之後，張尚今天顯然謹慎了很多。不僅讓少司命換掉了那身超前的性感小短裙，而且為了避免麻煩，還讓她戴上了一方斗笠，遮住了那百分百回頭率的紫色秀髮。

當然，明面上他是遵從父母之命充當少司命的三陪，陪着少司命逛街購物遊玩，儘力巴結這位年少的宗師。實際上他則是藉機探尋祖庵鎮的情況，為盛會的大戲做準備。

畢竟那坑爹的異象，必須要在視線範圍內施展。張尚不得不選擇一處最好的地形，來開展策劃已久的大戲。

雖然各種事情的時間很緊，但自從得知全真教將為重陽真人下葬舉辦盛會，張尚整個人還是輕鬆了許久，就連終南山下錯過的信仰點都不放在心上了。他見誰都是一副笑盈盈的模樣，讓張家的下人感到萬分好奇，懷疑少爺是不是勾搭上了新的妹子。

而少司命的出現，也完全驗證了大家的猜測。很多下人不由暗中羨慕嫉妒恨，暗罵某個經常假借慈善勾搭妹子的混蛋。

時間緩緩流逝，人們祭拜重陽真人的熱情不減。

原本因為張家賞錢的原因，第三天有接近六萬人前去祭拜。可是在第四天的時候，人數一下子回落到了四萬人。而隨着重陽真人下葬將近，前往祭拜重陽真人的人數不減反增，再次攀升到了五萬人之巨，並且數日不曾回落。

短短七天的功夫，張尚除去兌換少司命花費的五千點，以及其他亂七八糟的小開銷，餘額一萬三千六百信仰點！

重陽真人去世第七天，祖庵鎮一派熙熙攘攘的景象，比之一年一度的廟會還要熱鬧太多。路邊的攤販延綿數里，繁華程度讓人大開眼界。而一路延綿十數里的人群，更是給人一種到了開封的感覺。

第七天，也就是重陽真人下葬的日子，張尚特意起了個大早。他吃完早飯，就迫不及待地帶着少司命前往了早已經尋好的落腳點，祖庵鎮外一處三百多米高的小山頭，下方正是重陽真人下葬的墓穴。

立在山巔，能將半個祖庵鎮的風光一覽無餘。

當然，如果是普通人立在山巔向下眺望，根本無法看到具體的景象，最多只能看到人頭攢動的烏壓壓場景。故而山巔雖然是個看熱鬧的好地方，但少有人真的爬到山頂，大多只是爬到了半山腰的位置。

山巔之上，寒風呼嘯宛若鬼哭神嚎，狂風帶來了一個晴空萬里的好天氣，同樣也帶來了初春少有的嚴寒。

張尚身着白色錦衣華服，衣袖間秀有精緻的雲紋，看起來多了幾分瀟洒，少了幾分稚嫩，烏黑柔順的長發以青銅發箍束縛，長發披肩伴隨着狂風舞動。他眺望着下方烏壓壓好似海洋般的場景，臉上帶着根本無法壓抑的笑容。

從山巔向著下方眺望，方圓數里全是烏壓壓的人群，粗略一看就不下於六位數的人。當然，張尚雖然能大致感覺有多少人，但也沒有那本事真的數清楚。

“今日之後，這方天地必將迎來新的時代！”張尚雙眼迷離，神情複雜。

在狂風的影響下，他的聲音連剛剛離口，就已經變得嗚嗚咽咽聽不清楚。若非少司令始終立在他身畔，根本就無法聽清他在說些什麼。她眼波流轉，看向下方的目光多了幾分沉思，似是明白了張尚的意思。

“你說，我這般逆轉生死，擾亂人世陰陽平衡，算不算逆天而行？”張尚神情變幻，忽而多了幾分遲疑，以及淡淡的緊張。他似是在自問，又好像在問其他人。

此事由不得張尚不緊張，經歷過現代社會的信息大爆炸，看多了各種神神鬼鬼的網絡小說。雖然身懷金大腿，但張尚還是不得不猶豫，若是此舉真的逆天而行，自己又會受到什麼樣的天罰！

唯有經歷過轉世重生，才越發個感受到天地的偉大，命運的無常，更加明白蒼天不可欺的道理。

少司命眼波微頓，其中閃過淡淡的異樣。那微微垂下了眼瞼，讓人不能看透其心中在想些什麼。

“宿主多慮了。此舉並非逆天而行，而是順應天命。或者說，宿主的所有舉動，都是在順應天命變化。對凡人而言，逆轉生死是為擾亂天命，修道成仙是為逆天而行。殊不知，此等想法荒謬至極。

正所謂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對天地來說，世間的所有生靈並無區別。凡人的生老病死，對天地同樣沒有任何意義。若是將天地比作一個人，又豈會在乎哪個細胞多活了幾秒？

同理，若是將天地比作一個人，世間生靈種族比作那無數細胞甚至器官。若是某些器官變得強大，帶動整個身體的不斷變強，你認為這是一件壞事嗎？”系統聲音平淡，甚至有些僵硬，但是他的話卻讓張尚不由愣在了那裏。

他忽然明白了系統以前的意思，提升當前世界的綜合實力，多兌換一些這個世界沒有的東西出來，世界就能自然而然的晉陞！

原來，那些東西並非系統故意騙自己氪金，而是有着一定的道理。

張尚心中有些亂糟糟的，並未徹底理解系統的意思。但對他來說，只要知道自己的舉動不會惹怒蒼天就已經足夠了。既然不是逆天而行，不會被世界惡意性針對，那自然也就沒有什麼好怕的了！

就在張尚因為即將開始的大戲而心情複雜時，下方洶湧如潮的人群忽然宛若被分開的潮汐，裂開一道偌大的口子。

張尚見此，趕忙拿起了剛兌換的高倍望遠鏡，向著下方望去。

只見，在距離山腳墓葬里許外的地方，十六位道人抬着丈許長的黑色棺槨，腳步沉重地從遠方緩緩走來。在他們身後，另有一百零八道人神色悲戚，口誦經典。

來了！

張尚雙眼緊眯，本來緊張萬分的心情忽而平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