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 你是在找我嗎?
“哦……”
顧仁愣愣的看着,半響揉了下眼睛,呢喃。
“狐狸尾巴?錯覺?應該不是吧。”
顧仁低頭看着手指間散發出的光暈,攤手聳肩。側身從桌子上拿起那摞單據和身份證。
單子是入院的檢查化驗之類的,身份證是一個叫徐樂的男子身份證,長的和他真的一模一樣。要不是年齡小几歲,地址不一樣,還真以為就是他生前的身份證了呢。
“還真像……”
話剛說完,門推開了。
“2102,是徐樂?”
又進來一個穿着護士裝的小姐姐,不過這個小姐姐的個子有點矮,略顯嬰兒肥,臉蛋雖然很白凈,但略顯胖,還有幾個雀斑,戴着一個黑框邊的近視眼鏡。手裏端着一個小盤子,盤子上放着吊瓶藥水針管紗布之類的東西。
“是的。”
顧仁點了點頭。
“是你打開電視的?你剛做了手術,不能下床的,也不能看電視的,知道嗎?”
這個黑框近視鏡護士小姐姐語氣很溫柔,拿起床邊的遙控器,關了電視。
“不是,是那個……”
顧仁準備解釋但被打斷了。
“躺好,把手伸出來,握緊拳頭,打吊瓶了哦。”
黑框近視眼鏡護士小姐姐掛好了吊瓶。
“哦!”
顧仁小心翼翼伸出胳膊。
她嬰兒肥的柔軟小手輕輕按住,用盤子裏面的黑色皮筋纏住手臂,拿起吊針的針頭,噗一聲,刺進了顧仁手背血管了。
“疼嗎?”
她溫柔的目光注視着顧仁。
“不疼……”
顧仁微微一笑。
“哦,那就好。”
她拿起酒精棉簡單擦拭了下,撕下一塊白膠布,固定好針頭位置。
“好了。我過去拿毛巾和臉盆,給你擦一下臉。”
黑框近視眼鏡護士小姐姐溫柔的目光再次注視着顧仁的眼睛,說完后,起身離去。
“那個,你是頂班嗎?剛才下班的那個非常漂亮的護士小姐姐明天還來嗎?”
顧仁忍不住問道。
“頂班?漂亮的小姐姐……幾個意思?我不漂亮?”
這個黑框近視鏡護士小姐姐愣了下,殺人一樣的眼神盯着顧仁,胸口起伏。
“不……我不是那個意思?”
顧仁一時間不知該怎麼解釋了。
“好了!先生,記住,負責你的只有我一個,吊瓶液體快完的時候叫我過來,要是不滿意,可以護士長申請更換醫護人員!”
黑框近視眼鏡護士小姐姐的語氣瞬間冰冷,深吸一口氣,緩緩吐出。扶了下眼鏡框,惡狠狠瞪了一眼顧仁,轉身出門,哐啷一聲恨恨的帶上了門。
“這……”
顧仁很尷尬……
……
房子靜悄悄的。
“滴答,滴答……”
吊瓶輸液管滴壺裏面液體每次滴落都發出如此的聲響。
顧仁皺了皺眉頭,揉了揉耳朵,把頭朝滴壺靠近了點,滴答滴答的聲響更高了些。
“這可以發出聲音嗎?我怎麼從來不知道。”
顧仁很疑惑。小時候,他也打過吊瓶的,但只能看見它啪嗒啪嗒的滴落,從沒有聽到裏面發出聲響。
回想起手術室推出來的時候,聽到手術室隔壁的對話,想明白了一件事。
那就是他身上的變化不止手指間莫名出現的光暈,以及變大的力氣,還發生了其它變化,比如可以聽到一些常人無法聽到的微弱聲音,或許還有一些奇妙的特殊能力。
“呼……說話的兔子,長尾巴的漂亮小姐姐……這個世界和五年前比起來好像發生了一點變化。我想靜靜……”
顧仁閉上眼睛,停止思考,覺得有點瞌睡……
迷迷糊糊中一個女子斥喝聲傳來。
……
“誰讓你睡覺的,我不是告訴你,讓你盯着吊瓶,液體快沒有的時候叫我了嗎!”
那個戴着黑框近視鏡的小護士兇巴巴的斥喝道,惡狠狠的把顧仁手背上的針頭拔下來。
“你今天吊瓶打完了,明天早上九點我會來的!”
說著收起吊瓶和針管,冷冷瞪了顧仁一眼,轉身離開。
“我……”
顧仁無語中……
房間裏面依舊靜悄悄的……
“算了,我接着睡吧。”
他閉上眼睛,很快睡著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
直到肚子咕嚕嚕響起的時候,他才睜開眼睛。
房間裏面的燈光有些昏暗,側頭看了眼窗外,窗外黑黢黢的,依稀可見微弱的月光。
“都晚上了?這睡功也太……對了,肚子餓了…………”
顧仁攤手聳肩,轉回頭目光落在床邊的桌子上。
桌子上不知什麼時候放了一個白色膠袋,袋子裏面放了一份雞腿肉蓋澆飯,一瓶伊利酸奶,還有幾顆橘子,一包紙巾。
“呃……”
顧仁嘴角一翹,忍不住露出幾分微笑。起身拿過袋子,打開盒飯,果斷開吃。
不得不說,這飯太好吃了……五年了,總算吃上第一口飯了……
三下五除二解決了蓋澆飯喝了酸奶,拿起一顆橘子剝了一片皮,掰下一瓣丟進嘴裏,超級甜……
“咦?”
顧仁突然意識到肚子傷口處沒有任何一絲疼痛,立馬撩起衣服,肚子上的光滑如凈,沒有半絲傷口。用手摸了摸,也沒有摸到任何疤痕感覺。
“這就好了?”
顧仁不解……
“喵……”
“喵喵喵……”
窗戶方向遠遠傳來貓叫聲。
顧仁放下衣服,側頭看着窗戶,貌似他住的這一層是二十一樓,不可能聽到樓下貓叫聲的,那就是有貓跳到了外面空調風箱上了?
他起身下了床,走到窗前,拉開窗門,伸出頭,朝外望去,樓的這一面非常平整,沒有凹凸的任何東西,也就是說空調的風箱不是放在樓的這一面的。
藉著微弱的月光,朝樓下望去,隱約可以看見下面沒有花壇,也沒有樹木,是個小廣場,如果有貓咪的話,還是能看的見的。
那麼就是錯覺了……
“喵……你是在找我嗎?”
顧仁的耳邊一個很娘的男子聲音。
轉過身。
旁邊,一個男子的頭顱安安靜靜懸浮着,嘴角掛着妖媚的笑容注視着他。
男子頭顱看上去二十歲左右,皮膚很白,很精緻,很“漂亮”只是脖子以下位置有點血腥,連接着食管,吊著一堆血淋淋的內臟,尤其是肝臟中那顆拳頭般大,噗通噗通跳動的心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