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往事
王靜涵,華亭音樂學院學生。當年李懷安剛剛考進戲劇學院,去音樂學院找同一個鎮上的老鄉何丹丹玩時發現了這朵鮮嫩嬌美的小花。瞬間便為之怦然心動。少年心事藏不住,回宿舍就把這事給說了出來。結果宿舍的幾兄弟們興奮至極,一個個出謀獻策,於是在他們的大力慫恿下,李懷安便對王靜涵發動了攻勢。
作為一所藝術院校,裏面顏值突破天際的少男少女自然不在少數。王靜涵其實也不是其中最出色的。奈何緣分這東西,實在是難以描述。李懷安偏偏就看中王靜涵了。這一追,就是整整三個月。三個月間,李懷安想盡了辦法,在何丹丹等人的幫助下,鮮花、早餐、短訊轟炸;圖書館偶遇、大課堂陪課、宿舍聯誼會……幾乎什麼招都想盡用盡了,可惜王靜涵對李懷安還是不假辭色。李懷安也是個有骨氣的,並沒有相信宿舍里那偽情聖們所謂的精誠所至,金石為開的理論。見毫無可能,便決定放棄。放眼望去,自己學校里鮮花也是無數,沒必要在這裏死耗。亂花漸欲迷人眼,何必單戀一枝花?
就在李懷安打算放棄的時候,突然便峰迴路轉,不知為何,王靜涵又忽然同意了李懷安的追求。這愛情的突然到來,讓李懷安徹底沉迷。他所在的宿舍也將此視為戲劇學院偉大的勝利!因為經常有音樂學院的所謂狗屁才子來戲劇學院勾搭他們的學妹學姐。
兩人在一起后,一對小兒女開始了他們花前月下,甜甜蜜蜜,好不纏綿的幸福生活。這裏作者就不具體描述了。相信大家都在學校里談過戀愛,所以請自行參考。寫得太細以免被人指責撒狗糧。
幸福又甜蜜的日子沒過多久,到了下學期快結束的時候,王靜涵告訴李懷安,她要去米國進修。這一道天雷,把李懷安給劈醒了。他最後悲哀的發現,他與王靜涵終究不是一個階層的人。他也想去米國,可惜他沒錢。也沒有學校願意接收他。所以他不能去。他也不能自私的把王靜涵留下來阻礙她的前程,所以,他只能目送灰機把他女朋友給帶走,帶到了大洋彼岸,大家口中痛恨心中羨慕的那個資本主義帝國。
王靜涵去米國這些年,最初並沒有和李懷安斷了聯繫。兩個人,一直有書信來往。感謝飛速發展的互聯網,讓他們能發電子郵件的同時,還能夠經常網絡視頻里見一下。愛情的甜蜜和等候的苦澀,讓李懷安一門心思扎進了學業,心無二用。李懷安憋着勁要成功,從大二開始就在外面兼職賺錢,等着娶王靜涵呢。結果就在今年過年的時候,李懷安接到了王靜涵的電話,本來喜氣洋洋的,結果就因為王靜涵一句話,整個春節李懷安都不快樂。
王靜涵在電話里說:“李懷安,我們分手吧!”
李懷安只以為她是開玩笑。後來再三確認才知道,王靜涵是認真的。當時李懷安心裏說不出來是什麼感受,他只是有點想笑。特么的老子為你守身如玉好幾年,期間拒絕了學姐學妹各種撩。結果要畢業了你來句分手?這特么不是在逗我玩嗎?現在想去找個妹紙來個校園黃昏戀都找不到人好不好?
開學以後李懷安迫使自己不再去想這件事,也不再去想王靜涵。他得完成畢業作品,然後要出去撈錢。等有錢了,還怕沒女人么。李懷安狠狠的想着,到時他要一晚睡十個!
就在他不停忙碌,自己以為差點把王靜涵給忘了的時候,王靜涵又出現在他的面前。這次,她不是一個人,她還帶來了一頭豬。
回到家的李懷安,把自己扔在床上,他腦袋裏思緒紛亂,一會兒想起幾年前的甜蜜過往,一會兒又想起王靜涵的絕情,一會兒又想起……他想起了很多,最後,一想起以後在王靜涵身上瘋狂輸出的人不會是他,李懷安就心痛得面容扭曲,不能自已。
在床上翻來覆去的李懷安,忽然覺得一切都好沒趣。磨蹭到了晚上,這才想起來電腦還沒有弄好。於是強振精神,起身幹活。一邊抽煙,一邊幹活的李懷安想道,浪費光陰雖然真的好舒服,但自己畢竟是個窮逼,這陣子老是忙活畢業作品,連外面的活都接得少了。這樣下去怎麼行,每個月房租,吃喝,總不能臨畢業了還得找家裏要錢吧?得想辦法賺錢了。
正在胡思亂想,電話響了,李懷安接通之後,沒耐煩的對着聽筒說:“說!”
余田的聲音從聽筒中傳來:“老李,王博夫可能吃壞了肚子,現在我們送他去醫院。你快點來。”
李懷安立馬道:“田雞,真的假的?在哪?”
余田:“我們去華山醫院,你快點吧。”
嘟,嘟,嘟,電話掛了。
李懷安來不及驚訝,匆匆取了錢包和手機,拿着鑰匙急匆匆的就下樓了。王博夫和余田,還有暫時不在宿舍的幾隻傢伙,是他在學院裏為數不多的可以知心不換命、託孤不宜托妻的朋友。現在王博夫出事了,他必須得去。
打了車匆匆跑到華山醫院,遇到余田之後,這才知道,急診結果,王博夫急性闌尾炎。已經住院準備做手術了。聽完之後,李懷安頓時便鬆了口氣,這是小手術,只要送得及時,病人幾乎沒有任何生命危險。
余田和李懷安把費用給交了之後,余田道:“懷安你先回去,今晚我守着,明天你再來。”李懷安想了想,便同意了。
回到家后,許若蘭來電話了:“懷安,在群里看到老王住院了,他沒事吧?”
李懷安把情況一說,然後道:“沒事,過幾天老王又是活蹦亂跳的一條好漢,你們放心吧。”
又閑聊了幾句,對面許若蘭忽然便吱吱唔唔,聲音有些飄忽不定:“懷安,那天靜涵來找我,我沒有告訴你,你不要怪我呀。”
李懷安又聽到這個名字,愣了下,話筒裏面一片寧靜,連許若蘭的呼吸聲也無比清晰,李懷安笑了笑:“沒事,我為何要怪你。我和她,過年的時候便做了決定。好啦,不說了,你早點睡,晚安。”
掛了電話,心裏說不出是什麼滋味,想喊,不敢,怕擾鄰;想哭,又差點情緒沒到位;想笑,實在是有心無力笑不出來。
李懷安在床上打了幾個滾,嘆道:“許若蘭啊許若蘭,你是不是傻啊,幹嘛偏要提她的名字,徒亂我心懷?”
這,註定又是一個難以入眠的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