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林少荀
“在下林少荀，多謝這位兄弟了，不知兄弟住在各處，日後必定會親自上門把錢還上”。
從藥鋪出來后，林少荀對着陸子鳴施了一禮，感謝道。
“在下陸子鳴，謝就不必了，大家都是苦命人，我也是流落此地還沒有住的地方，不知可否借住一段時間”。
聽到陸子鳴的話，林少荀顯得有些為難，猶猶豫豫半響沒有說出一句話。
“喂，你這人這樣就不厚道了，我身上最後一兩銀子都替你付了葯錢，借住一段時間而已，有那麼為難嗎？不行那就算了吧”。
見林少荀猶猶豫豫久久不語，陸子鳴不禁心中來氣，轉身就要離去。
“不是，陸兄莫要誤會，只是少荀家裏破舊不堪，沒有多餘的地方可以讓陸兄住下，這才猶豫”，林少荀開口說道。
“我這人有個屋瓦遮頭就可以了，你睡哪我跟你睡不就行了”，陸子鳴擺了擺手，一臉不在意。
“既然這樣，陸兄先跟我來吧”。
林少荀的家住在鎮子南邊，這一片都是破屋爛院，像是貧民區一般。
林少荀家在一條木屋小巷裏，破爛大門上鎖着一把有些生鏽的鎖頭，門上有數道縫隙，都能夠看到屋內一點景象。
走進屋內，空間不大，不過收拾的非常乾淨，數丈方圓的堂房，裏面還有兩間內室，另一側還有一個小廚房，灶台上佈滿灰塵，看上已經很久沒有生火，只有一旁的葯爐還算乾淨。
陸子鳴原本有些不滿的心情此刻充滿同情，打量着屋內情況，看到桌上的食物時，差點沒流下眼淚。
桌子上放着一碗油水，應該是用開水直接泡了一些清油，還有一個破爛鹽罐，盤子裏是半塊沒吃完的饅頭。陸子鳴只看了一眼就移開了眼神，不敢再多看第二眼。
“陸兄你隨意，我先去給小妹煎藥”。
林少荀說完就匆匆跑到廚房，生火點燃爐子后將包好的葯全部放入葯壺開始熬煮。
陸子鳴撇了一眼內室，最裏面那間房簾擋着看不見裏面情況，外面這間屋子裏有一張柜子，再一張矮窄的木板床，睡兩個人估計都有些困難。
“林兄，你妹妹是得了什麼病？”，陸子鳴放下背着的包袱走進廚房，有些好奇道。
“我也不知道，小妹從生來後身體就一直瘦弱，而且非常嗜睡，如果不吃藥的話就會像花一樣漸漸枯萎，失去生機”，林少荀忙着熬藥，頭也不回地說道。
“枯萎，失去生機？”
陸子鳴有些疑惑，人怎麼會枯萎，搖了搖頭沒有再問下去。
見陸子鳴不說話，林少荀自語道：“我之前在天香樓打雜，不過兩天前因為一點事情掌柜的把我趕了出來，工錢也不結我，因為沒錢，弄得小妹這兩天都沒吃藥”。
“每天都要吃藥嗎？這一副葯吃幾天？”，陸子鳴開口問道。
“一天要吃三副葯才行，不過我沒賺到錢，小妹可能幾天才能吃上一副葯”，林少荀聲音漸漸有些低沉，話語中帶着幾分愧疚。
葯熬好以後，陸子鳴隨着林少荀走進最裏間的內室，屋內帶着一絲芳香，乾淨整潔，病床上躺着一位和林少荀年紀相仿的少女。
這少女柳葉細眉，容貌秀麗，小臉上帶幾分病態的蒼白讓人心生憐愛。
陸子鳴愣了一下，這少女的確是一個絕色女子，在其見過的女子中能排進前五。
“小妹，小妹，吃藥了，小妹……”，林少荀坐到床邊輕聲呼喚道。
少女悠悠轉醒，看見林少荀后虛弱道：“哥，我……我又睡了多久”。
林少荀微微一笑，搖了搖頭，“才幾天而已，吃藥吧”。
“哦，這位是？”
少女有些艱難地坐了起來，目光一轉看到一側的陸子鳴后，疑惑道。
“在下陸子鳴”
“這位陸兄弟幫了哥不少的忙，需要在這這借宿幾天”。
聽到林少荀的話，少女對陸子鳴微微點了下頭，“小妹我叫林夕夢”。
林夕夢面無血色，豪無生氣，看去的確像是生機耗盡的樣子，陸子鳴開口道：“林兄，我也會些醫術，可否讓我給小妹看看”。
林少荀一怔，看向陸子鳴道：“陸兄家裏以前是開醫館的嗎？”。
陸子鳴點了點頭沒有說話，前世作為一個武者後天高手，對於人體脈絡和構造比很多藥鋪大夫都要了解的多。陸子鳴心中也沒有把握，更多的是對於林夕夢身體狀況的一種好奇。
林少荀轉過頭繼續喂着林夕夢服藥，替林夕夢擦了嘴后，站起身道：“那就請陸兄看看小妹情況吧”。
陸子鳴坐到床邊把住林夕夢的脈搏察看起來，脈象平和，經絡通暢，並沒有什麼問題，只是體內氣血似乎運行似乎有些快。
陸子鳴眉頭微皺，這身體一點問題都沒有，為何會有如此情況，一時間陷入沉思。
林夕兒眼神無光，看上去昏昏欲睡，見陸子鳴半響不語，語氣虛弱道：“陸大哥，我…我好睏”。
“小妹你先睡下吧”，陸子鳴點了點頭，將林夕夢扶着躺下，不過片刻林夕夢便睡熟過去。
“陸兄，有看出來什麼嗎？”，林少荀在一旁輕聲問道，話語中並無多少期待。
“沒有”，陸子鳴搖了搖頭，隨着林少荀走出了房間。
林少荀將葯碗放好后，便回來外間的內室打了地鋪就木板床旁邊，鋪好之後自己便睡到了上面，“陸兄你就睡床吧”。
陸子鳴在一旁還在沉思中，林夕夢的身體狀況讓其產生了極大興趣，聽到林少荀的話后這才回過神來，“那怎麼行，林兄你得睡床，不然我心中難安”。
林少荀躺在地鋪上開口道：“沒事，陸兄你就安心睡吧，你幫了我大忙，我還不知如何感謝你呢，不說了，我要睡了，明天我還得出去找事做呢”。
“林兄……”
陸子鳴見林少荀閉上眼睛翻過身，也不再出聲多說什麼，從屋內拿過包袱后便躺到了床上。
躺到床后陸子鳴依舊在沉思中，對於林夕夢的身體狀況，在前世似乎有耳聞過。不過想不起來了，那是少年時候聽見趙叔和自己爹談論過的一些奇聞，不過那時候沒有在意。
明月漸漸從天空中消失，東方泛起了魚肚白，陸子鳴一夜沒睡，並沒有任何疲憊感。
“我想起來了，我知道了”
陸子鳴大叫一聲，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
“什麼事，怎麼了”，林少荀一個鯉魚打挺從地上站了起來，緊張道。
陸子鳴被林少荀的動作嚇了一跳，驚疑地看着林少荀道：“你會武功？”。
確認沒什麼事後，林少荀鬆了口氣，點頭道：“會一點拳腳功夫，以前家裏還是大戶時，跟着一個拳師學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