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談感情傷錢

404肖瑞的辦公室，最近時不時來一些不速之客，讓肖瑞煩不勝煩，這些人的目標都一樣——蘆薈護膚液的配方。

正牌404蘆薈護膚液算是徹底出名，畢竟出售已經有不短的時間，用戶使用過之後，再對比其他護膚品，高下立見，無論是網絡平台還是口口相傳，404蘆薈護膚液口碑大爆發。特別是一些用戶將404蘆薈護膚液帶到了國外，一些外國人使用過後，專程來中國上門求購正品。

蘆薈護膚液本來屬於三無產品、地攤貨，上不得檯面，被當作傳銷騙人的玩意兒也屬正常，現在可完全不一樣，既然外國人都說好，那肯定是好的，雖說這樣的思維有些崇洋媚外，不過，已經是一種常態，誰讓國內的許多國產貨不爭氣，商家不守信，也怨不得旁人。總之，404蘆薈護膚液一下子變得高大上，原本對地攤貨不屑一顧，只使用外國高檔化妝品的那一波人，也趨之若鶩，親身體驗效果后，更是瘋狂高價搶購，勾兌的假貨都賣斷貨，濃縮液更是被炒到天價。

風潮一起，一些美容行業和非美容行業的商人都注意到這麼一塊肥肉，紛紛前來投資。

前一陣子，一些所謂的專家在一些媒體平台上，大聲疾呼蘆薈行業規範化刻不容緩，整治市場亂象、做大做強蘆薈產業的套話。

這些可不是什麼真的專家，不過是一些磚家，水平或許有一些、或許沒有，基本上年齡都比較大了，臉皮也比較厚，心思也不在搞學術科研上邊，而是跟明星網紅似的，靠着一張嘴巴到處走穴撈錢。動動嘴巴、站站台吃喝都有人買單，還能大把撈錢，確實是一份讓人夢寐以求的職業，一般人還真做不了。

其實，這些磚家可以看作討要骨頭的狗，叫得響，是希望有人投食，沒人給狗糧，沒人搭理，干吼了一陣子也就偃旗息鼓，畢竟說話也要花力氣的，沒收益的事情，傻子都不一定會幹，況且這些比傻子精明得多的磚家。

無非有人想藉此插手這一行，分一杯羹，請了這些磚家搖旗吶喊，也是一個慣用的套路，可惜他們失算了，完全沒人響應他們，磚家們的狂吠很快就如石沉大海沒了聲息。如今來了幾個大老闆，個個都說要投資，發展當地蘆薈產業，張口就是幾個億。想要分錢的那些人再次活躍起來，磚家們一見有了狗糧，也再次汪汪地叫了起來，叫得更響亮。

要說這些個來投資的大老闆也不是什麼好貨色，沒有那種踏踏實實搞實業的企業家，只是一群想要投機的生意人，完全不了解蘆薈護膚液，無非想要趕風頭，撈上一筆。這下可熱鬧了，沒幾個月的時間，當地成立開發好幾家與蘆薈護膚品相關的公司，還召開了蘆薈發展的什麼會，說是要制定行業標準，肖瑞也有收到邀請函，嗤笑一聲，直接丟垃圾桶，看都沒多看一眼。

如果對正牌的404蘆薈護膚液稍微有所了解、或者親自用過就該知道，絕對不是簡單蘆薈榨汁就能達到的護膚效果，沒人會認為註冊一個商標，貼上牌子、標上產地就是正牌的404蘆薈護膚液，不過，這些個老闆開始並不知道，特別是一些用同樣手段發過財的老闆，以為跟國內其他地方的一些特產一樣，只要搶先一步搶注商標、建起工廠，就能成為正統貨，然後等着收錢就是，至於產品的技術完全不用考慮，作為商人，他們相信只要肯砸錢，技術問題自然有人為他們解決。

看似有些過於簡單，甚至是蠢，偏偏在不少地方屢試不爽，這一次，也是一副餓狗搶食一般的場景，似乎比得就是看誰快，幾個老闆以驚人的速度完成了商標的註冊、工廠選址、購買設備……配合上磚家的搖旗吶喊，當地蘆薈產業大躍進式地發展，客商、與磚家可是其樂融融，各種明年預計蘆薈產業產值達到多少個億的新聞，至於本地製造護膚液的商家怎麼看，他們完全沒在乎。

畢竟是外地來的，本地人不是從事這行的都不清楚其中門道，知道的也不會亂說，讓這些客商以為配方多簡單似的，完全沒想到這一次沖得太急，直接跳進了坑裏，就在他們以為萬事俱備，只等着躺着數票子的時候，才發現缺了最關鍵的東西——蘆薈護膚液的配方！

其實，這些客商手上也是有一些蘆薈產品生產的技術和配方的，來自於其他一些蘆薈護膚品公司，甚至來自國外，按照原本的想法，應該比國內這個小地方的先進得多，結果，按照這些技術配方製造的護膚液效果是有一些，但是比起正牌404護膚液不是一個檔次，甚至於連一些次品都不如。

此時，他們才意識到一件事，蘆薈護膚液根本不是一般的特產，技術含量低，可以輕鬆仿製。但是，他們的錢已經投了一大把進去，產不出預期的產品的話，可就全砸在這裏，於是一個個心急火燎尋找配方。問題是，哪裏去找？

向當地的商販購買？找了幾家一個個都是諱莫如深，閉口不言。

對於這些來搶自己飯碗的客商，當地的商販可沒好印象，如今當地已經形成了一個利益群體，靠着倒賣蘆薈護膚液發財，本來擔心這些客商開了大廠，他們的產品就沒有了銷路，現在看他們心急火燎地到處找配方，一個個樂得看笑話，根本不會告訴他們其中的奧秘。

要說配方，當地的商販誰不想要？只是啥法子都試了，根本弄不到，也就熄了心思，老老實實搞倒賣、做勾兌。自己得不到，更不可能讓外地客商得了去，如果那樣，他們的生意還有的做？為了維護自家的利益，這些本地商販暗地裏達成一致，絕不透露消息給那些外地客商。

那些外地客商也沒在一棵樹上弔死，得知404蘆薈護膚液也沒有專利，請了那些磚家幫着研發，開始一些專家信誓旦旦地保證一定可以研究出來，不是什麼難事！結果，沒過幾天就垂頭喪氣地表示，蘆薈護膚液的成份相當複雜，短時間搞不明白，至於如何配製，更無從說起……這下就尷尬了！弄不到配方，外地客商一個個急得直跳腳。

所有這些事，對於當地人的日常生活並無沒多大影響，知情者也是看熱鬧，主要是那些磚家、客商自娛自樂，他們搞出的那些陣仗對於正牌的蘆薈護膚液生意，根本沒有多大的影響，採用直銷、網絡銷售形成的銷售網絡，加上本就假貨橫行，真正的老用戶都知道該怎麼樣才能買到真貨，反倒是他們這麼一番折騰，有了對比更加凸顯正牌貨的效用，貨比貨，貨得扔，正牌蘆薈護膚液價格上漲，肖瑞手下的臨時工、倒賣正品的商販、搞勾兌的都樂得合不攏嘴。

那些客商到底不是傻子，各施手段，細心打探，總算找到了事情的關鍵，正牌404蘆薈護膚液的來源——光華綜合菜市場的404。

於是有了這麼一出，隔三岔五，有人到404找肖瑞，求購配方。

到了現在，蘆薈護膚液的配方其實也不是不可以賣，早在肖瑞開始賣護膚液的時候就在思索，如何把轉基因蘆薈的存在掩蓋過去。這麼長的時間已經找到了法子，化學這門學科，不就是將物質分子結構變來變去么。生物化學也就是研究的物質的分子結構再複雜上那麼一些，經過逐星者號生物實驗室的分析完善，現在即使不用轉基因蘆薈，肖瑞一樣可以用普通蘆薈合成類似的物質，合成路線還不止一條。

當然，肖瑞不可能將配方賤賣，百八十億的，倒是可以考慮考慮。肖瑞可不認為自己獅子大開口，百八十億買外星科技，偷着樂吧，合成的生物化學物質，除了護膚，還有其他方面一系列的功效，特別是醫藥生物領域，一旦被發現，價值遠遠不是作為護膚品能比擬的，那是錢可以衡量的么？完全可以上升到造福人類的高度，說不準拿個諾貝爾獎都有可能。

肖瑞維持蘆薈護膚液生意，不就是為了給數據錄入中心提供資金支持么，只是這種方式完善數據庫的收益越來越小，如今，更多依靠數據庫智能核心自身和逐星者號上的實驗室補充。如果能以這種合情合理的手段，獲得大量的金錢，到時候，直接聘請一些真正的學者，讓他們幫着完善數據庫，甚至建一個大型科研機構，豈不是美滋滋？

肖瑞想得倒美，再看那些人開出的報價，肖瑞心理價位的零頭都不到，把他當土鱉，給他的報價，區區幾百萬，頂死了一千萬，肖瑞現在缺這點錢？

稍好一點的想要與肖瑞合作，投資入股的，只是，肖瑞想做的話，完全能自己能做，為毛帶上他們？

最絕的是一些想一毛不拔、空手套白狼的傢伙，肖瑞也算是漲了見識，滿嘴跑火車，牛逼吹得噹噹響，畫大餅，扯什麼全球千億的市場，不肯掏一毛的現錢，讓肖瑞技術入股，空口白話就想他拿出配方。肖瑞哪裏不知道又是玩套路的高手，等配方弄到手，完全可以一腳把你踢開。至於，股份這玩意兒，你說他是錢就是錢，不是錢就不是錢，多少富豪在巔峰的時候身價號稱幾百億，其實都是虛的，最後還不是一毛不剩？你一個完全不清楚門道的外行，玩得過人家內行？

正因為知道玩不過，肖瑞才不會去搞大公司之類的，也不聽這些人胡吹大氣的忽悠，任你說得天花亂墜、地涌金蓮，老子就是不同意！

那些客商無法從肖瑞這裏弄到配方，自然打起了曲線救國的主意，於是，肖瑞時不時遇到一些許久未見的同學、師長。

中國是一個人情社會，人情關係總是逃不開的，拉關係、講道理、吹國際形勢……具體說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勸肖瑞跟某些老闆合夥，拉動地方經濟，對大家都好云云。輪番上陣勸說，如果是其他人，面對這陣仗，說不定還真招架不住，好在他素來不熱衷於交際，平常與這些人沒多少來往，談不上什麼交情，也不怕駁了這些人的顏面。不過，肖瑞也沒說得那麼直接，吹牛逼誰不會？肖瑞張口閉口配方千億美元的價值，你們跟我扯千把萬的生意？再把他的那個信息創業項目拿出來，又是一通狠吹，唬得這些人一愣一愣的。

這邊沒完沒了，親戚那邊又來了一些烏七八糟的事情，一個表哥給人騙去打大牌，一晚上輸了一百多萬，人也被人家扣住，他家人跑到肖瑞家裏哭訴，說是指名要他去解決。

肖瑞吃飽了撐了才管這種事，自作孽不可活，別扯什麼親戚不親戚，這種人就是活該！肖瑞斷然拒絕，表示不會管，讓他們自己找警察，該還錢就還錢，該坐牢就坐牢。肖瑞當然知道有人玩陰的，他又能怎麼樣？傻了才會去鑽人家的套子，以他對他表哥的了解，說不準跟人家一起合夥坑他都不一定。

不是肖瑞神經過敏，現在的狀況確實是群狼環伺，就連數據錄入中心的管理員郭虎也告訴肖瑞，有人花大價錢收買他幫着竊取配方，郭虎平時不着調，這個時候卻蠻講義氣的，倒是讓肖瑞沒想到。

之後的一天夜裏有人潛入蘆薈園，結果被肖瑞三兩下用電棍電暈，找來110送進局子，以肖瑞現在的體魄、力量、速度，對付幾個人還是蠻輕鬆的，如果還是以前的他，可就兇險了。至於這些人的目的，不用多說，無非是脅迫他說出配方之類的，肖瑞懷疑，如果是古代，會不會出現強取豪奪的戲碼，不過，話說回來，真要是古代那種情況，以肖瑞的性情，怕是會將礙眼的都殺個乾淨，至少也要殺雞儆猴。

如今這個社會，許多事情雖說沒那麼赤裸裸、血淋淋，但是骨子裏沒多少變化，只是礙於法律法規，不敢明目張胆而已。在巨大的利益面前，不乏鋌而走險的人，肖瑞自己倒是不怕，擔憂自家父母，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決定招聘一些保安，可不是隨便找個男的穿上保安服的那種，他要的是真正有本事的，於是高薪找來幾名退伍的老兵。

肖瑞還給父母重新買了一套房子居住，原本的安置小區太亂，根本沒啥像樣的安保措施，閑言碎語也多，按說肖瑞憑本事掙的錢，不偷不搶，正大光明。不過，人心就是如此，見不得別人好，當面不會說啥，背後的閑言碎語不少，說他們家有錢了，六親不認，不念舊情，不知感恩，不曉得回報，不肯帶着同村的人共同致富之類的……一個個還理直氣壯。

肖瑞聽到只能報以呵呵一笑，他可不覺得自己有什麼不對，垃圾親戚，不認也罷，不是因為錢的關係，誰他媽會想起跟他有舊情？也不覺得靠父母掙錢養大、野蠻生長的自己需要感恩誰。對這些背後說閑話的人，最好應對方法就是無視。

不過，這樣也只不過這也只是權宜之計，財帛動人心，蘆薈護膚液配方帶來的麻煩還沒完，肖瑞可不想一直這麼折騰，琢磨着怎麼將這件事轉嫁出去，又能撈大把的好處？思來想去，這件事還得從到替身1號那邊想辦法，漸漸地腦海中浮現出一個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