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公堂爭辯
捕快，負責緝捕罪犯，傳喚被告、證人，調查罪證等，同時如果當地出現盜匪時，捕快也要跟隨縣令或者捕頭前往剿匪。
不過實際上縣衙的捕快和衙役大多來自市井，有許多無賴之徒，敲詐勒索，侵害百姓，為惡鄉里，甚至與州縣官吏同流合污，對百姓橫徵暴斂，任意拘捕。
捕快在大多數百姓心中的形象十分惡劣負面，但趙青桐毫不在意，也沒有洗白捕快和自己的打算，反正她也沒想做個好人，更何況還有反派成就系統加身。
“班頭，有人來衙門告狀。”
這時有捕快前來稟報，趙青桐抬眼一看，發現稟報的人是之前給自己遞茶水的那個機靈傢伙，名叫蘇二小。
“告就告吧，那是大老爺的事，找我做什麼。”趙青桐不解。
蘇二小小心翼翼地看了趙青桐一眼，低聲道：“是...是告您的。”
“哦？”
一番了解后，趙青桐才得知來衙門告狀的人確實是來告她的，而緣由也很簡單，在她前來縣衙報道的路上曾有個書生對她指點喝罵，結果被她一腳踹飛，這次來告狀的人就是書生的家人。
“班頭，讀書人不好招惹啊，您要不過去服個軟吧。”蘇二小低聲道。
趙青桐沒有說什麼，臉色平淡如常，只是起身朝着衙門公堂走去，蘇二小連忙跟在後面。
公堂上，衙役已經分別站在兩邊，縣令張正業也穿上了官服坐在堂上。
“大人，您要為犬子做主，犬子是秋闈要去參加會試的秀才，有望中舉，結果卻被毒婦打成重傷。”公堂下，一個頭戴綸巾的中年文士只揖不跪，義正言辭的大聲道，“朗朗乾坤，還請大人做主。”
這人名童文林，中過秀才，屢試不第后只得放棄科舉，但他的兒子童茂倒是爭氣，年僅弱冠便中秀才，舉人也是有望，這讓童文林十分寵愛，但萬萬沒想到今日一早兒子出門一趟，回來時卻是被人給抬回來的。
“放心吧，本官會為你做主的，來人，去把那毒婦抓來。”
張正業形骸放蕩，對童文林這種書獃子十分不喜，但也仍秉公辦案，讓捕快去拿人，他還不知道童文林口中的毒婦就是趙青桐。
不過捕快卻有些為難了，張正業不知道，可是他們知道呀，這個女人的確是毒婦沒錯，但問題是他們敢拿人嗎？
砰！
“還不快去！”
見堂下捕快一副吞吞吐吐的樣子，張正業不由喝道。
“不用了大老爺，卑職來了。”
這時堂外傳來一個清脆地聲音，一身捕快服的趙青桐走進來，對着堂上拱手道：“人是卑職打的。”
“你為何當街暴打我兒！”童文林一見趙青桐頓時怒不可歇，“你這惡毒的婦人！”
“你兒子嘴巴不幹凈，你這當爹的不管教，自然有人替你管，遇上我其實是件好事，眼下你兒子還有半條命在，如果遇上個脾氣不好的武者，恐怕連性命都難保。”趙青桐微笑道，“所以你應該感謝我才對。”
“你！”
童文林被氣得臉都綠了，渾身發抖，說不出話來。
“好了。”
堂上的張正業打斷了兩人的鬥嘴，經過兩人的唇槍舌戰之後他已經明白事情的緣由，心裏有了決斷：“本官宣判，班頭趙青桐因與童文林之子童茂發生口角引發衝突，致使童茂受傷，所以趙班頭，本官罰你三個月的俸祿作為湯藥費給童茂補償，你可有意見？”
“卑職沒有意見。”
趙青桐自然沒有意見，張正業明擺着是在袒護她，捕快的俸祿低下是出了名的，如果單靠俸祿吃飯，捕快們早就餓死了，每個捕快都有外快養活，所以罰俸三個月的懲罰只能說不痛不癢。
對於這個宣判童文林自然是不滿的，但也沒有辦法，雖然他是個文人，地位比普通百姓高點，可背後並沒有勢力撐腰，無法對官府施壓，張正業根本不買賬。
所以童文林只得惡狠狠地瞪了趙青桐一眼，讓下人抬著兒子回去了。
“謝謝大老爺。”
待到人們都散盡后，趙青桐對張正業拱手道。
“不必多言，你是本官的人，自然不會害你。”張正業擺擺手道，“你做的不錯，雖然早上立威時廢了一個捕快，不過效果也是很顯著的，如果我當初有你這股狠勁...哎，算了，不提了。”
張正業嘆了口氣，離開了公堂。
望着他離去的身影，趙青桐若有所思，在市井傳言中縣令張正業是一個十足的酒囊飯袋，將慶陵縣城治理得烏煙瘴氣的，除了沒有做過惡事之外簡直被人說得一無是處，不過眼下親眼得見後趙青桐卻覺得張正業並沒有傳聞中的那麼蠢笨，心中也有抱負。
不過這都與自己無關，趙青桐隨即也離開了公堂。
......
趙青桐當上班頭的第一天，她的惡名便在有心人士的散播下不脛而走。
很多慶陵的老百姓茶前飯後都在閑聊八卦，例如當街打人、將仗義執言的捕快（麻子臉）打出縣衙，更有甚者傳言她與縣令有一腿，所以縣令才會如此袒護她。
這種謠言趙青桐倒是沒有理會，謠言這種東西堵不如疏，她越是抓狂，越是在意，反而會把謠言變成事實，三人成虎，自古人言可畏。
不過這也不代表趙青桐不動怒，她交代了蘇二小，讓他暗地裏找出謠言的源頭，待到抓住那個惡意散播者后，她會讓對方知道招惹自己的代價。
“泰寧。”
伸了個懶腰，趙青桐叫道。
“班頭，小的在。”
在趙青桐身旁，一個身材高大的年輕人連忙應聲，他就是趙青桐口中的泰寧。
泰寧去年才接了父親的位子，在一眾捕快中是除了趙青桐之外最年輕的了，而且他也是這幫捕快裏面少有的對趙青桐沒有絲毫怨言和不滿的人，因為在見到趙青桐第一眼時，他就對其心存愛慕了。
“有哪些商鋪和生意是受咱們照顧的？”趙青桐詢問道。
她很清楚憑捕快的這點微薄的俸祿是不可能養活全家老小的，都有外快，其中就包括徵收的保護費，這也是捕快們的主要收入來源。
“回班頭，天水街是咱們的地盤。”
“走，去瞧瞧。”
隨後趙青桐便帶着蘇二小和泰寧兩人離開縣衙，向天水街進發，沿途上所有路人都在望着三人，小聲議論，讓蘇二小和泰寧很是不安。
反觀趙青桐倒是泰然處之，毫無波瀾，前世時她作為地下拳手，需要面對眾多的觀眾，如果沒有一個好的心理素質是決然不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