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四五章 全線擴張
女皇陛下很快結束對這些種植園的視察繼續啟程。
四天後到達天津。
在這裏無法繼續坐船了,雖然她的龍舟並不大,但也無法通過北運河的淺水,從尹兒灣往上基本上都不能走大船了。實際上這段運河的作用也已經被一條國道分擔,大批新式馬車從尹兒灣開始,滿載各種物資三天內就能送到北都。而且與國道并行的鐵路也在準備施工中,這條鐵路會在未來兩年內建成,畢竟沿途沒有什麼真正大河阻隔,就是過去都能在這些河上修橋的,未來將以陸路運輸徹底取代北運河的水路……
畢竟這裏已經不是都城。
實際上北都的人口至今寥寥,要知道上次幾乎清空了多半,這麼多的人口損失,根本不是這短短几年就能恢復的。
就連天津都很蕭條。
當初在天津可是進行過大戰,駐守這座城市的八旗神軍,可是做到了血戰到底,最終天津衛城戰後人口剩下不足一半。也不僅僅是這裏,整個順天府各地都差不多,戰爭,戰後對漢奸和異端的清算,讓這片土地人口損失嚴重。不過活下來的過得還是很幸福,因為他們都在耕種着最好的田地,當人口銳減后,自然就不存在土地壓力了,而且一些頭腦靈活的也在學着搞種植園。但他們不用倭奴,而是大批建奴和神奴,至於這些人的反抗逃跑問題,這個沒什麼,直接戴上腳鐐就行。
戴上腳鐐又不是不能幹活。
“這不是以前的,這都是建州衛和蒙古各部,在關外抓捕的。”
鄭成功解釋。
“我就說嘛,哪裏來這麼多!”
楊慶滿意地說道。
實際上關外蒙古人和建州衛正樂此不疲,甚至把捕奴當做他們的支柱產業,反正他們也沒什麼其他經濟來源,蒙古人最多也就能賣點馬,但現在大明到處都是馬場,而且他們的蒙古馬也不值錢。
至於建州衛只能賣人蔘了。
雖然目前建州三衛同樣人口也大幅減少,但因為自然條件限制,日子過得還是比較艱苦。
相反捕奴卻能賺大錢。
不僅僅是捕皇清國的,甚至還有臣服大明的部落互相捕的。
“北直隸的糧食能自給了吧?”
楊慶緊接着問道。
“能,今年就能完全自給,而且還能有餘糧供應關外各軍,這土豆真是好東西,別說是關內了,就是關外宣大一帶,種土豆都能高產!”
北直隸巡撫朱大典激動地說。
楊慶還沒等南美土豆弄來,就已經開始在他們這裏推廣土豆,畢竟這邊的氣候合適,尤其是關外山區,按照新的行政區劃,原本遼東都司轄區和宣府也划給北直隸。畢竟這些地方几乎沒什麼人口,根本沒必要單獨設立行政區,比如整個宣府目前只保留一個知縣,而且還是知府兼着,不足五萬人口要那麼多官員幹什麼?而遼西只保留一個錦州,遼東也只有一個遼陽府,好在這個府大點還有三個知縣,整個遼西加遼東,總人口至今還不足十萬呢!在這樣土曠人稀的地方完全不值得設立太多行政區,統統歸北直隸巡撫管。
“朱公,接下來土改可就該到您家了,您不會有什麼怨言吧?”
楊慶笑着說。
朱大典家可是土豪級別。
“怨言倒不至於,到時候護國公多給老朽在北方補點就行,我那一家子雖算不得世家大族,但終究也是不少人吃飯!”
朱大典說道。
“朱公爽快人!”
楊慶笑道。
實際上這些北方的接收大員們都撈足了好處,尤其是北方礦產,朱大典和鄭成功合夥開了好幾處煤礦,現在女皇的龍舟燒的煤,都是他們的煤礦在開平挖出來的。至於占開荒地搞種植園,他們早就開始了,光朱大典就以承租方式,在順天圈了整整二十萬畝,正在使用奴隸開墾,然後大規模種植棉花。
土改對他們的確有影響。
但這個影響都在他們能接受的範圍之內,說到底他們收穫太多,可以接受失去一點。
楊慶站在繁忙的種植園裏,最後看了一眼那些正在帶着鐐銬鋤草的建奴們,這才心滿意足地離開,帶着鄭成功二人返回北都。但他並沒有急於起出周皇后的梓宮,而是繼續在北都一帶視察,不過讓楊慶失望的是南方始終沒人敢造反……
匪患依然不斷。
很顯然朝臣終究沒有膽量因此直接武力對抗楊慶。
他們都是聰明人。
他們知道武力對抗的結果,更何況他們也沒到走投無路的地步,至於地方上那些士紳忍無可忍,自發搞出來的抵抗,這個坐視就行了,幾十萬大軍壓在南直隸,這些士紳的反抗只能是螳臂當車。
大明的土改繼續。
楊慶和女皇一直在北都待到了這一年的九月,才起出周皇后的梓宮,然後登船返回南都,將其與崇禎合葬在了安陵。
葬禮完成後,女皇以迎梓宮之功封朱庶人為信王,封地瀛州,緊接着她哥哥就被打包裝上了去封地的艦隊,隨行的還有女皇陛下親自出面動員最終拼湊起的五千家移民。他們將以信王護衛的身份移居瀛州,另外那裏還將以定期換防方式,常駐一個陸戰旅和一支由二十艘巡洋艦組成的艦隊,主要任務是征伐太平洋上那些小島……
這些小島可數量眾多。
而且其中不少頗有價值,從大明方向對這些群島進行征服,距離太過於遙遠,但以夏威夷為基地,對西南太平洋各島進行征服就很容易了。
總之曾經的龍興天子就這樣徹底離開了大明人民的視線。
雖然他還可以回來。
畢竟他是藩王不是囚犯,但實際上距離的遙遠,再加上身份的尷尬,讓他在蒸汽動力的海船成熟前是肯定不會回來的,不過他剛剛出生的兒子留在了皇宮,並且由女皇陛下撫養。很顯然女皇也防止她哥哥死在遙遠的夏威夷,哪怕那裏已經被明軍控制,並且完成了清理工作,這樣的遠航路上也很難保證不會發生意外。
而涼王朱慈烺在葬禮后同樣踏上了前往關西的旅途,跟隨他的是整整兩個騎兵軍,另外還有同樣五千家跟隨的移民。他將指揮這兩個騎兵軍,再加上關西原有的一個軍,完成對葉爾羌汗國的徹底毀滅。另外準噶爾汗,和碩特汗等藩臣,也得到配合作戰的聖旨,他們會愉快地尊旨,雖然不准他們佔地,但他們可以隨便搶掠,尤其是可以抓捕奴隸賣給大明的奴隸販子。就這樣在接下來的時間裏,大明朝廷的軍隊將和這些藩屬一起,分三路掃蕩關西,徹底恢復至唐朝在那裏的疆域。
包括碎葉城。
雖然這時候碎葉城在準噶爾汗的控制區,但既然他是大明的藩臣,大明當然也有資格在他的地盤建城。
不僅僅是建一座碎葉城。
包括通往碎葉的驛道體系同樣也要建成。
至於準噶爾汗……
他必須同意,不同意也得同意,其實他也沒反對資格,因為他們背後俄國人依舊虎視眈眈,再說大明還支持他們掃蕩哈薩克,完全沒必要為這點小事和大明鬧翻。準噶爾部在抵擋俄國人南下的同時,真正的目標是哈薩克,是大玉茲和中玉茲,那才是他們在中亞的擴張方向。原本歷史上他們和哈薩克人在這片土地上進行了持續數十年戰爭,直到準噶爾部被清軍滅族,哈薩克人才擺脫這個噩夢。
而第三個赴鎮的是唐王。
儘管這時候他的昭南城還沒有真正完工,不過作為昭南總督,他可以先駐紮河仙的殖民地,這塊原本廣東士紳開拓的殖民地,已經正式交給國家,在昭南城完工前,河仙暫時代替。而未來的昭南城,將完全按照巨型要塞的標準建設,棱堡,炮台,港口,甚至部分必要的工廠,統統都要有,另外同樣向昭南城移民一萬家。總之這座城市就是未來大明在南洋的核心,就連南洋艦隊母港都改為昭南城,至於舟山的則改成本土艦隊母港,畢竟大明在近海又不存在敵人。
保留一個本土艦隊就行了。
就算訓練基地。
但真正的主力艦隊,將絕大多數都壓到南洋,甚至印度洋,下一步肯定要想紅海進軍,至於印度反而不在楊慶的擴張方向,把他們交給英國好了,大明和英國還是友好的,反正英國人無非就是在印度吸血。
他們吸的血還會流到大明。
主要是印度人口太多,這樣的地方征服毫無意義,當奴隸來源地,商品傾銷市場和原料供應地是最好的,真正值得用武力去征服的,反而是這時候看起來最沒有價值的阿拉伯半島。尤其是楊慶還得進行他的運河計劃,西班牙人已經對此表現出很大興趣,他們已經淪為二流貨色,歐洲的貿易線控制在荷蘭和英國手中,如果能有這樣一條運河,那麼坐擁直布羅陀的西班牙,將重新掌控東西方貿易。畢竟他們不開門誰也進不了地中海,最多讓法國人分一杯羹,但目前已經為分贓打起來的兩強就可以被踢到一邊了。
地球王還是很有夢想的。
荷蘭人對明軍在南洋的斷擴張很不滿,但剛剛在歐洲戰敗的他們也無可奈何,畢竟他們連英國人都沒打敗,又何況是更強的大明。
唐王赴鎮后,緊接着開始了對勃泥的討伐,跨海遠征的明軍登陸勃泥,但因為粗暴的民族政策,導致了勃泥人民的堅決反抗,他們居然抵抗了整整兩個月,才在源源不斷趕到的明軍面前做鳥獸散。大部分勃泥人投降,還有少量逃入森林,去跟達雅克獵頭族為伍,總之這個國家徹底消失,原本的勃泥國變成了大明昭南省的一個府。並且在隨後的一年裏,明軍迅速清理掉了婆羅洲的其他幾個蘇丹,因為參戰明軍,在婆羅洲西部發現大量金礦,大明迅速掀起婆羅洲淘金的熱潮……
荷蘭人還是默默忍受。
不忍受還能怎樣?
明軍的兩艘一級艦就在昭南城,隨時跑去炮轟巴達維亞,至於馬六甲城完全被包圍中,就連進入馬六甲的荷蘭商船都得先駛過明軍炮口。而其他國家的商船都已經不進馬六甲城,轉而在昭南城停靠補給,可以說這座城市完全建成后,馬六甲城就完全作廢了。
馬六甲海峽已經是大明的了。
好在楊慶在這一輪擴張之後終於消停了一下,主要是國內土改已經到了最關鍵階段。
不過也就是在這一年,大明蜀公張獻忠病死,護國公沒有事後拉清單,他遵守承諾讓張獻忠的兒子繼承了蜀公的封爵,於是緊接着孫可望等人紛紛上書請求告老。而原本李自成部下的那些軍頭們同樣紛紛告老,這些梟雄們徹底告別了大明的舞台,最終只剩下作為農工黨黨首的李來亨,還有原本也告老,但被楊慶強行留下繼續擔任四川巡撫的李定國……
他的工作成績有目共睹。
這個人的寬仁風度,無比適合四川這種地方,四川在他近十年治理下完全達到了儒家的大同之世,夜不閉戶路不拾遺,可憐無數大儒世世代代夢寐以求的理想,居然被一個土匪出身的人給他們實現!
這真是一種諷刺。
所以未來護國公還要對他委以更重的擔子呢!
而南直隸的土改,也在這一年年底時候正式完成,無論那些士紳還想如何垂死掙扎,他們的命運就這樣註定,在土地的清丈完成後,所有南直隸的土地全部收歸國有。
同意也罷不同意也罷,
總之南直隸士紳們手中的地契,在女皇的聖旨頒佈一刻起,已經全部作廢了,不具備任何法律效力了。他們能做的只是接受命運,然後去各地土改隊登記,領取他們的土地券,領取北方土地的墾荒證。當然,作為大明的人民,他們也可以自己去領取自己應該分的那份土地耕種……
如果他們願意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