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救傻缺
乞丐頭用牙齒咬了咬銀子,仍然朝衛正清節節緊逼。顯然不打算放過衛正清。
“大哥,你看那小子脖子上的玉墜子,看那色澤那板型。絕對是價值連城的寶物,要是搶過來,我們這輩子都不愁吃穿了。”
一小乞丐不懷好意的指着衛正清脖子上的玉墜子。
乞丐頭頭吐出嘴裏的牙籤,“老子早就注意到他那玉墜子了。今天他就要歸我們所有,兄弟們給我上,把玉墜子給我搶過來。
衛正清慌了,他什麼都可以給,什麼都不吝嗇,唯獨他脖子上祖爺爺留給他的玉墜子,他就是拚死,也不能丟。
“正清可以給你們銀兩,給你們銀票,你們不要搶正清的玉墜子好不好,這是正清的祖爺爺留給正清的信物,正清求求你們不要搶走好不好。”衛正清一把跪在地上,眼淚瞬間開始稀里嘩啦。
他害怕,玉墜子被搶走。
“老子不要你的銀兩,也不要你的銀票,只要你脖子上的玉佩。臭小子,你今天給老子也得給不給老子也得給,由不得你。“
話語一落。幾個人圍住衛正清就是拳打腳踢踹肚子。
臉被打腫了,手被打折了,可就算身上多麼的鮮血淋淋。他都是垂着腦袋死死的護住玉墜子,不讓任何人去玷污它。
乞丐頭怒了,從腰間抽出一把匕首,準備刺向衛正清的腦袋。卻瞬間被一根銀針刺進了手腕。乞丐頭雙手一癱,痛的開始哭爹喊娘。
“老大,老大你怎麼了、”其他乞丐感覺蹲下查看乞丐頭頭的傷勢。
“是哪個畜生敢扎我們老大,給老子滾出來。”
“是我”聲音不大,卻娓娓動聽。
所有人抬頭望去,卻被眼前女子的清容驚了眼。
“美人,怎麼可能是你,你長得這麼美,一定不是你。”即使剛剛被扎的死去活來,乞丐頭也改不了銀穢本性。
白月秋冷笑,精緻的唇角泛開一絲厭惡,“就是我剛剛扎的你。我不僅扎了你,我還在針上下了毒”
乞丐頭一聽下了毒,表情立馬惡煞起來,“你個臭娘們,給老子下了什麼毒。”
白月秋從雪白的披風上又取出一根針,把針頭舉高晃了晃,漫不經心的笑了笑,“我塗了陰魂散,中毒初期雙手癱瘓,後期則會暴斃而亡。死相好不凄慘。”
“兄弟們,給我弄死這個臭娘們。”
白月秋手指一彈,把銀針刺向了另一個乞丐,瞬間,中毒的乞丐立馬癱瘓在地。
識時務者為俊傑,所有乞丐見到了好歹,立馬跪在地上。“姑奶奶饒命,小的們有眼不識泰山。冒犯了姑奶奶你,望姑奶奶放我們一條生路,我們再也不敢招惹你了。“
白月秋眯起鳳眼,清脆的嗓音格外動人,“我可以放了你們。不過你們要跟這位兄弟道歉、”
話語一落,所有乞丐轉了個方向,朝衛正清磕頭,“兄弟,對不起我們不該招惹你不該對你起歹心不該搶你的東西,你就大人不記小人過放過我們吧。”
衛正清睜開腫的發紫的黑眸,雖臉上帶傷,卻也笑的清澈,“正清不怪你們,你們只要不搶走正清的玉墜子,正清就不怪你們。”
白月秋恍了神。
活了兩世紀,從沒有見哪個人的笑會這麼乾淨澄澈,猶如池塘里的水蓮,不夾雜任何淤泥。
“君塵,把這個男子,帶到我們醫館。”
小鬼點了點頭,一把便抱起了衛正清,不足一米五的小身板雖看似單薄,可卻有着常人無法企及的力量。
“姑奶奶,我們老大的解藥、”乞丐見白月秋欲行要走,連忙着急的叫喊住。
白月秋歪歪腦袋,一頭柔順烏黑的青絲隨風捲起,勾勒出動人風姿,“我給你們下的是麻醉散,一個小時后便會自行好轉。”
……
白月秋抵達百草醫館已是深夜時分,為了避免不必要的糾紛,白月秋從後門進入了百草醫館。
“君塵,把這位公子抱進閣樓,我先去一趟藥房,你去幫我盛一盆鹽水。我待會就來。”說著,白月秋撩起衣袖,蔥白的手臂在月色下顯得十分秀弱。
顧君塵似乎想說些什麼,但卻欲言又止。他點頭,把衛正清抱上了閣樓。
白月在藥房裏匆匆備好了藥材,便匆匆的趕去了閣樓。
……
“白姐姐,他情況如何?\“
“脈象還算穩定。這些都是小傷口,對身體並無大礙”
白月秋把衛正清的傷口都清理了一遍,興許是下手略重,熟睡的衛正清痛的哇哇直叫、
“別搶正清玉佩,別搶正清玉佩。”興許被搶劫的陰影太重,以至於睡夢中的衛正清還嚷嚷着求饒。
“公子,我已經把壞人趕跑了,沒人搶你的玉佩,你先把手拿開,我踢你包紮傷口,要是待會傷口惡化,會好疼好疼。”
不知為何,一看到這個哭鼻子的陌生男人,白月秋就無法控制內心的母性光輝,以至於做出了讓她自己都感到匪夷所思的事情。
那就是,哄人!
聽到白月秋的一番說辭,衛正清安分的拿開了手臂,繼續睡了過去。
顧君塵不可思議的瞪大眼睛,內心萬分疑惑,“白姐姐,我們為什麼不把這位公子送到官府?送到官府不是省事很多?既可以找到這位公子的家人,又可以讓那幫乞丐得以伏法。豈不一舉兩得?”
白月秋無奈的搖了搖頭,“今日我們不是教訓了那幫乞丐么?再說,誰都活的不容易,如今柳葉鎮昏官當道,我們沒必要為了這些事,毀了那幫乞丐的人命。”
“可是這小子呢?為什麼白姐姐會把他帶進我們百草醫館,白姐姐曾經從來不帶陌生人進百草醫館的啊。”
顧君塵見自己的白姐姐對另外一個人如此傷心,他的心裏很不是滋味,那種感覺就像是自己很喜歡的玩具,猛地被人奪去了一樣。他感覺,白姐姐似乎離他越來越遠了。
“救死扶傷是我們大夫的天職啊。如今天色已晚,倘若我們對他見死不救,那我們跟那幫乞丐又有何區別呢?”
其實這一番言辭只不過是一個幌子,白月秋也很疑惑,為何她會對這個陌生男人毫無防備?甚至見到他渾身是傷,會有一種保護他的衝動。
這到底是為什麼呢?
見顧君塵嘟起小嘴,白月秋倒也明白了大概,她用手肘蹭了蹭顧君塵的額頭,笑道,“傻瓜,別擔心,不會有事的。即使有事,不還有君塵在么?君塵的武功,白姐姐是很相信的。”
聽到白姐姐這麼誇讚自己,顧君塵打開心結,冷漠的臉龐露出了少有的微笑。
“好疼,正清,好疼。”衛正清痛苦的捂住胸口,猛然從睡夢中驚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