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老闆，你是個好人
警察還不知曉山裏的通緝犯已經變成了肉泥，在山外的出口處設置了檢查站。
兩盞巨大的探照燈映的夜空通亮。
受中午那條短訊的影響，出山的人很多，在站前排着長隊。
這樣子逃犯肯定不會來自投羅網，所以事情也就沒看起來那麼簡單，張朔沒去試着繞路過去，暗處的山頭還不知道佈置了多少人呢。
有驚無險地對照了照片之後，通過了封山線。
又走過一段距離，徹底不見光亮的時候鬆了口氣，背上的汗在山風的吹拂下涼颼颼的。
約了輛順路車，等看到城市輝煌的燈火時才徹底放下心來。
從今往後也是擁有三桿槍的男人了。
張朔搖開車窗，夜風吹進來，愜意無比。
車裏的氣氛為之一松。
玉玲瓏趴在車窗上，暫時了沒有了背井離鄉遠走他方的悲傷，滿眼迷醉地望着外面璀璨的燈光，這般景象是她從來沒見過的。
“哎哎哎...你別把頭伸出窗外！”司機喊道。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玉玲瓏趕緊收回頭，連連道歉。
看臉的世界，顏值高都是有特權的。
這麼一個小美女誠惶誠恐地道歉，反倒弄得司機有些不好意思。
擺了擺手表示沒關係：“主要是這會兒車速不低，頭伸出窗外太危險了。”
“嗯嗯。”玉玲瓏虛心受教。
嘖......頭上已經地中海的老同志瞬間就得到了巨大的滿足，扭頭準備長篇大論。
“老哥，老哥，你還是多看點前面的路吧。”張朔趕緊道。
他對於車禍可是還有陰影的。
“沒事，我二十多年的老司機了，閉着眼睛開都沒問題。”
閉着眼睛開的是靈車吧？張朔心裏鄙視。
司機又說了兩句，見玉玲瓏又偏頭看向窗外，這才悻悻地閉上了嘴。
已經夜裏十一點左右，但市區里依然熱鬧不輸白天，兩邊不時可以看到人滿為患的燒烤攤子。
大黑戳了戳他，等他頭轉過來后，用爪子指了指路邊的燒烤攤子。
今個兒又是驚險刺激的一天，張朔覺得這時候喝幾杯緩解緩解心情是個不錯的選擇。
便讓司機在距離古城牆不遠的一條夜市街邊停了下來。
玉玲瓏一下車就看花了眼，手機貼膜的，賣手串的，賣清涼小衣服的......所有的東西都很新奇，讓她有些目不暇接。
許多東西都是拿起來看看，然後又不舍地放下，她沒錢。
跟在她身邊的張朔備受攤主們鄙視，似乎都把他當成了一個吝嗇的男朋友。
張朔心裏很無奈，他也想大手一揮來一句“看上什麼拿什麼我付款”，做一個豪爽大方的爺們兒。
可很可蛋疼的是他也沒錢！錢全部在大黑的微信賬戶里。
那傢伙躲得遠遠的，很明顯是不想出一個子兒。
等小兔女逛盡興了，張朔才帶着她去和早已經在一家燒烤攤邊上等候的不耐煩的大黑匯合。
找了個角落位置坐下來，一人一狗先點上一根煙。
看得邊上拿着點餐單的服務員一愣一愣的。
張朔翻開菜單子，放在大黑跟前，大黑在什麼上划拉，他就跟着報什麼的名。
“牛肚一把，肉二十串，筋二十串，烤腸三串......九度六瓶。”
服務員獃獃地望着鼻孔里冒煙的大黑，忘記記錄。心裏只一個念頭：這狗他媽的成精了吧？
“先這些吧。”張朔道。
服務員這才反應過來，連忙致歉：“不好意思，剛才您點了什麼？”
又重新說了一遍。
酒上來后，張朔朝玉玲瓏問道：“能喝酒吧？”
小兔女輕輕舔了舔嘴唇，躍躍欲試。
“那就喝點。”
滿了三杯。
先才的那個服務員送菜上來后沒有立即離開，站在一邊看着。他想要看看這隻狗是怎麼喝酒的，要是能倆爪子抱着喝，他立即拍下來發抖音。有點後悔剛才沒把這隻狗抽煙的場景拍下來。
大黑自然可以抱着酒杯喝，用瓶子咣當都沒問題。
不過張朔沒滿足服務員的期望：“有吸管嗎？”
服務員滿臉失望地取來一根吸管。
“來，先干一杯！”張朔道。
玉玲瓏有樣學樣，大黑咬着吸管示意了一下。
一杯冰啤酒下肚，張開嘴長長呼一口氣，舒爽！
忽然有點懷念大學時候的生活，每當夏季，一有空閑宿舍幾個人就去學校旁邊的蒼蠅館子喝上一頓，胡天侃地一番，然後再相互攙扶歪歪扭扭地走回宿舍，一切煩惱都會隨之消散。
自從畢業后就聯繫的少了，最近這段時間他更像是與世隔絕一般，生活在一個人的世界中，沒聯繫過任何人。
“老闆，我敬你一杯。”
玉玲瓏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
輕甩了下腦袋笑道：“哈，這個稱呼不錯！”
小兔女喝了一杯酒，臉上紅撲撲的煞是可愛。
聞言笑靨如花：“狗爺說這樣稱呼你，你會高興。嘻嘻......”
接觸這麼長時間，她對於張朔已經不像剛遇見時那麼畏懼了。
張朔看了看她笑時露出的兩顆小小的虎牙，才發現這小兔女的笑容很乾凈，有治癒人心的神奇效果。
讓人不自覺就跟着微笑起來，彷彿整個世界都燦爛了。
三杯酒下肚，氣氛微熱，主要是兩個人一條狗人數不夠，達不到熱烈的程度。
“老闆，我以後做什麼呀？”玉玲瓏問道。
“做廚娘吧，雜貨鋪裏面的伙食就交給你了。”
“哦。”
小兔女有些失望，她更喜歡賣東西。
張朔又加了一句：“閑了可以兼職售貨員，看店賣東西。”
“嗯嗯!”
先才那點小小的失望立即煙消雲散。
張朔不覺莞爾，和單純易滿足的人在一起，很容易就會被這份簡單的快樂所感染，心情跟着變好。
張朔和玉玲瓏邊吃邊談，關係很快融洽起來。
而大黑卻不能開口，憋得難受，就不停地找兩人來碰杯刷存在感。
都說喝酒容易上臉的人酒量很好，妖大概也是如此。
玉玲瓏兩腮胭紅鮮艷欲滴，但眼神依然清澈，對於大黑的碰杯是來者不拒，一仰而盡，連氣兒都不帶喘，頗有女中豪傑的架勢。
到最後張朔也開始敬她酒，倒不是有什麼壞心，灌醉了想要做點壞事什麼的，就單純地想知道她的酒量能達到什麼程度。
兩人一狗，三箱酒。
最先倒下的是大黑，張朔自己腦袋也有點暈乎乎的，而玉玲瓏依然是最初始的模樣。
貼着桌邊，身體前傾，距離張朔大概只有一巴掌寬的距離，吐氣如蘭：“老闆，其實你不是龍虎山的掌門弟子，對吧？”
“大概不是的...”張朔摸了摸鼻子。
“嘻嘻，我早看出來了。”玉玲瓏在為自己的機智開心，臉上笑成了一朵花兒“但你是個好人！”
“好人嗎...哈哈哈哈...老闆，結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