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第六章

唐蕊趕緊朝巧香那屋望了一眼,見屋裏燭光已經熄滅,她知道巧香素來睡覺很沉,叫都叫不醒的,可見眼前這人又在捉弄她了。

她氣得咬牙切齒,恨恨的瞪着他。

司徒珏低頭看着她,只是笑,笑得她都不好意思了。

驀地,他低頭吻住了她的唇,剛開始輕輕淺淺的,接着用了力,吸吮着她柔嫩的唇,大手緊緊扣住了她的腰貼着自己。

唐蕊被他吻得渾身發熱,雙腿發軟,只能攀在他身上。

吻了好半晌,司徒珏才放開了她,低笑道:「孤還要沐浴呢。」

不知怎地,她總覺得他這笑有種黃鼠狼給雞拜年的味道,這種不好的預感讓她轉身就想走,卻被他拉着手,十分理直氣壯的說:「孤要沐浴,你是掌事,若是不好生伺候着,一定治你個怠忽職守之罪。」

沐浴之地在寢殿之中,同司徒珏卧房相連的便是浴池。如今入了夏,他的卧房換到了清涼閣,清涼閣旁邊有個更大的天然溫水池,氣溫適宜,周遭綠樹環繞、怪石矗立,乃是天然的沐浴場所,四面用高牆圍起來,除了司徒珏和伺候他沐浴的人,一般人不會到這裏。

唐蕊被司徒珏拉到了這裏,看他是真的要沐浴,再加上天色確實已晚了,也該是休息的時候,她也顧不得羞,趕緊替他準備寢衣。

她跪在水池邊試了試水溫,這溫度比室溫略高一點,這個時候沐浴還是很好的,何況是活水,最是乾凈。

「殿下,可以沐浴了。」

她話音落下,身後沒有人回答,她不解的轉過頭,卻看到身後一個光溜溜的人出現在她的面前,嚇得她差點掉進水池裏。

這浴池的四面都掛着琉璃燈,雖照得不十分明亮,卻也看得清楚。

她吞了一口唾沫,心裏監定了一句—此人之厚顏無恥越發露骨了。

「殿下……沐浴吧。」她顫顫的吐出這句話,盡量垂眼不去看那「活色生香」的畫面。

司徒珏倒是不以為意,戲謔的道:「天地生人,生來也是這麽赤條條,你害羞什麽?你若想看,孤也不怪你。」

唐蕊無語,她見過臉皮厚的,但沒見過厚成這樣的。

「殿下乃將來的天子,豈能同一般人相提並論,禮義廉恥也該還是要的。」她委婉的提醒道。

司徒珏嘿嘿一笑,踏着石階徑直下了水池,一如往常,他坐在石階上,道:「擦背。」

唐蕊跪在池邊替他擦背,只是擦着擦着,不知為何腦海中卻浮現上次兩個人翻雲覆雨的情形,她擺擺頭,盡量不去想,可是臉頰卻忍不住越來越熱燙。

她想起那感覺,雖然初有不適,但是後來……

他很強健,也很「厲害」……

她為自己有這種想法而感到羞恥,更加用力的擦他的後背。

司徒珏此時無聊的用手拍打着水花,心想,色誘無效啊,這丫頭真是顆小石頭,怎麽才能讓她心甘情願的爬上他的床呢?

沐浴完,從水池裏起來,唐蕊轉過身去,將巾子丟給他,叫他自己擦去,便去取了寢袍來替他披上。

她入了房裏去鋪床,那人斜倚在紫檀木幾邊挑眉瞅着她。

「殿下該歇下了,我也回去了。」她轉身便要走。

「等等。」他這一喚,讓唐蕊的心猛地一跳,她轉頭看他,只見他上了床榻,衣襟半敞,露出半邊光潔的胸膛,墨眉微挑,眼燦如星,對她勾勾手指,「過來。」

唐蕊立定了腳跟,臉上微紅,咬着唇想,她才不上他的當呢!

「如今時候晚了,殿下還有何事?今晚安睡,明日還要早起理事呢。」她硬着頭皮道。

「孤暫且睡不着,不如你來給孤講個故事。」他慵懶的嗓音隱隱帶着幾分曖昧。

唐蕊實在無奈,他又不是個孩子,睡覺前還要聽故事,但他是太子啊,他的命令她不得違抗,只好問道:「殿下要聽什麽故事?」

司徒珏不滿的道:「你站那麽遠做什麽,怕孤吃了你不成?越發的不聽話了。過來,近一點才能聽得清楚。」

她只得來到床前,再問一次,「想聽什麽故事?」

「講講你小時候的故事吧。」他雙手枕着頭,姿態舒懶。

唐蕊想了想,卻沒想出什麽值得一提的有趣故事。

這會兒司徒珏又有意見了,「孤躺着,你站着,這讓孤很不安。」

她瞪大眼睛看着他,他這是什麽意思?

他痞痞一笑,「你也躺着,咱們平躺着,拉了這床帷,省得有風着了涼。」

唐蕊臉上一燙,猶豫着沒有動作,他不耐煩再等她,一手拉她坐下來,她不得已,只好脫了鞋襪也躺到床上,拉下絲質的床帷,但這初夏季節哪有什麽風,有風也是涼爽的風,難道不比這悶熱好嗎?不過算了,他想怎麽做就怎麽做。

兩個人並肩躺着,他問:「還沒想到什麽故事嗎?你小時候過得這般無趣?」

唐蕊不服氣的道:「我小時候可厲害了!」

「哦?」他斜眼看她,只見她氣呼呼的鼓着白底透紅的小臉,顯然是被他的話刺激到了。「怎麽個厲害法?」

「我小時候會上樹,會捉蟬。」

司徒珏倒是叫她這話提起了興趣,「就憑你?」他腦海中浮現出一個小小丫頭的模樣,那樣的個頭居然會爬樹?

「殿下可是小看我了。夏天的時候祖母帶着我睡午覺,知了叫得吵了,我便偷偷爬起來,到了院子裏的大槐樹下頭,不知怎地就能爬上去了,到了樹上瞧到了那蟬兒,伸手去捉便到手了,當時真是開心!」

看她臉上露出笑容,帶着幾分孩子氣,司徒珏瞧着有趣。

「那你是怎麽上的樹?什麽叫不知怎地就爬上去了?你若是不說清楚你是怎麽上的樹,我可不信你一個小丫頭爬得上去。」

唐蕊怕他不信,忙道:「就那麽着,先兩隻手抱着,然後兩隻腳繞上去……」

他故意順着她的話做,兩隻手抱着她,兩隻腳繞了上去,「這樣?」

看到他俊美的臉貼了過來,她的聲音開始微微顫抖,雙手抵着他的胸膛,努力保持一點距離,「我……我又不是樹!」

司徒珏看她這樣,忍不住噗哧的笑了,「蠢丫頭,跟樹疙瘩也差不了多少。」

唐蕊這下可真氣了,「殿下不許叫我蠢丫頭,我哪裏就蠢了?」她素來覺得自己還挺聰明的。

他貼近她的臉,在她臉蛋上輕輕的吻了一下,「都被騙到床上來了,還在說上樹的事兒,你說蠢不蠢?」

她的臉燙得跟火燒似的,偏生天氣悶熱,他這麽手腳一抱,她只覺得渾身出了一身薄薄的汗,連身上的絲綢衣衫都打濕了。

「殿下這樣不覺得熱嗎?」她動了動身子。

「熱嗎?」隨即他恍然道:「無妨,脫了衣服就不熱了。」

他身上也就穿了一件衣衫,脫了豈不是光了?

唐蕊不敢看,可是那人的手卻在扯她的衣裳。敢情他不是要脫自己的,而是要脫她的?

她覺得這樣不行,若是再這樣下去,又要入了他的套了,她驀地坐起來,紅着臉說:「殿下,我還是回去了,明日叫人看見了可不好。」

司徒珏好笑的再次將她扯回懷中,一隻大手已經抽掉了她的腰帶,薄薄夏衫大開,露出玲瓏的曲線,他眸光幽深的望着那漸漸豐滿的部位,啞聲道:「在他們嘴裏,怕是孩子都有了,孤都不怕,你怕什麽?」說完,他低頭吻住她的唇,手不安分的向柔軟之處探了過去。

她急忙伸出雙手抵着他的胸膛,道:「殿下大騙子,明明說好聽故事的!」

他的唇順着她素白如玉的脖頸一路往下,敷衍的道:「孤現在雖然忙得很,不過還是可以抽出一隻耳朵聽你的故事。你繼續說,還有哪些趣事?」

口裏說著,手指卻一路點火,所過之處讓她如同火燒一般,腦袋彷佛漿糊一般,哪裏還講得出來半個字,到最後,便被「嗯嗯啊啊」的靡靡之音替代了。

床楞咯吱咯吱的發出響聲,窗外絲蘭開得正好,香氣氤氳浮動,絲絲轉入帳中。

她猶如一朵素白的花兒,在他手下綻放。明知道他故意設了個套,卻也不由自主的鑽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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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斗不如寵妻 卷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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