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顥遠,你說皇上封我為二品縣主做什麼?這對我沒有實質意義啊,還不如給我這個獸醫陞官呢。」她忍不住抱怨。
不過被封為縣主也好,前世蘇晚晴可是被封為三品誥命夫人,說真的,她可不想跟蘇晚晴一樣,感覺就很噁心。
回京城的途中,蘇熙從秋顥遠的口中得知,大夏國的商業活動雖然發達,稅收不少,但天然資源很缺乏,那些銅、鐵礦很貴,要從鄰國購買,所以打起仗來,國庫的支出比他國還要沉重。
於是蘇哲煜將玉石礦場跟鐵礦的地契透過秋顥遠呈獻給皇帝,她也將那本《行腳手札》一起呈上去,那手札上頭可是記載着各種礦脈的位置。
她告知秋顥遠,要是皇帝問他她為何呈上那本手札,就跟皇帝說,她家不是好運才買到鐵礦、玉礦、煤礦三座礦山的,全是看到這本手札上的記錄才買的。
按着上頭的記錄尋去,就可以找到許多所需要的礦產,例如金山、銀山,這手札上記錄了好幾處。
皇帝看到秋顥遠手中那兩張鐵礦跟玉礦的地契,又聽到蘇哲煜不要任何賞賜,只求放了蘇家二老,這孝心瞬間感動他。
秋顥遠隨即呈上那本《行腳手札》,並且按着蘇琬熙的交代轉告皇上,這下把皇帝樂得迭聲說好,龍心大悅,當場特赦除了大房以外的蘇家人,並將部分資產還給蘇家,封蘇哲煜為三品忠孝侯、花氏為三品誥命夫人,世襲五代。
這忠孝侯雖然沒有實權,可皇帝任命蘇哲煜為皇商,算是對他獻上那兩座礦山的獎賞。
而蘇琬熙會被封為二品縣主,就是因為那本手札,還有秋顥遠把發現礦脈的功勞給了她。
「他囯的御醫品級最高到五品,我朝的御醫品級最高到四品,你還想要幾品?太高了會被彈劾。」他曲指彈了下她的翹鼻。
「唷,那好吧,二品縣主也不錯,一次領兩份俸祿也不少了。而且皇上也算有良心,分了玉礦日後的兩成收入給我。」
門外傳來細碎的敲門聲,梅子的聲音緊接着傳來,「將軍,刑部送來了判決書。」
蘇琬熙坐起身,打算下榻,卻被他制止了——
「我去。」說完他走過去,接過判決書,仔細的看着裏頭的判決,嘴角不由得扯出一抹嘲諷的笑。
「怎麼了?」
「你自己看吧。」他將判決書遞給她,「這案子判得很不錯,不要他們的命顯示皇上仁德,但這刑責卻比判死刑還要來得痛苦,會教他生不如死。」
蘇琬熙打開判決書,仔細的看着上頭的判決,大房犯的罪在是死罪,該誅九族,皇帝看在蘇家二房獻上兩座礦山還有手札的分上,赦免了大房跟吳傑的死罪,卻不會輕饒他們,讓刑部一切秉公處理,無須給任何情面。
負責這一次判決的官員在官場上久了,自然清楚皇帝的意思,就是人不死就好,卻必須飽受折磨,所以判了蘇哲昌跟吳傑這對翁婿一起到礦場採礦,大房生的兩個兒子是充軍,除非立功才能解除軍籍。而蘇晚晴跟如艷早上到礦場當粗使婆子,晚上就是妓女,給礦場裏的男人紆解五年。
蘇琬熙想着,這位判官會這樣判決,肯定是調查過他們二房跟大房之間的恩怨吧,所以大房這兩個女人判的刑責比誰都重。
除了李氏這個與蘇喚晴一起狼狽為奸的同黨沒事外,這讓前世所有害過蘇晚希的人都得到了報應,蘇琬熙雖感到遺憾,卻也覺得足夠告慰蘇晚希了。
【第十九章喜得龍鳳胎】
兩年半后。
每年十月十五盂蘭盆節這二天,護國寺都會舉辦報答父母恩,及超度祖先亡靈等等的祈福普渡法會,同時接受各方大德認捐廟方所設的普渡供桌,也歡迎百姓們自己帶着供品前來參加,法會結束就會將供桌上那些糧食發給貧窮百姓。
每一年的法會都十分盛大,一大早,護國寺不管是寺廟內或是外頭的廣場,全擠滿了一來參加法會的信眾,熱鬧非凡。
祈福普渡法會從早上一直舉行到未時結束,緊接着要發放普渡的供品,等着領供品的人潮早已是大排長龍,從廟裏排到廟外,綿延了好幾公里,不少人攜家帶眷。
因為隊伍太長,不少人插隊,還引發了打架事件,會排隊等着領供品的人大部分是生活比較困苦的人家,或者是無家可歸的乞丐,一被插隊,很有可能就此領不到供品,一家兩天的口糧就沒了,因此對於插隊的人,他們是不會客氣的。
今年跟往年一樣,忠孝候府、威勇候府跟驃騎將軍府認捐了三百桌的普渡供桌,另外又捐贈三千斤的大米。
發放供品需要很多的人力,蘇琬熙領着弟弟前來忙發放。
「來,給你,小心拿。」蘇琬照舀了斗大米到一名婦人的褡連里。
「大娘,包子別掉了。」蘇辰曦拿着一個包子,跟着一起放進去。
這時,不遠處又傳來打架大罵聲,護國寺負責維護秩序的武僧們匆匆趕去。
不一會兒,一名武僧領着一個撐着拐杖、全身是傷的乞丐過來,「縣主,這名乞丐一身傷老實排隊,還被人推出隊伍,你可否先將他的份發給他,小僧帶他去療傷。」
「沒問題。」蘇琬熙看這名乞丐一身狼狽,身上口袋沒有一個是完整的,拿過放在身後裝米的布袋,背着排隊的人群多舀了些大米,還多塞了兩顆菜包給他。
「好了。」蘇琬熙將布袋拿給這名一臉髒兮兮的乞丐時,頓時愣怔,「吳傑?」
「蘇二姑娘!」記憶中陌生又熟悉的名字被喊出,連吳傑自己都愣住了,詫異地看着眼前這名被稱為縣主的美少婦。
蘇晚希,他前世的妻子。這一世他雖然重生卻與她無緣,她已經嫁給大名鼎鼎的戰神秋顥遠。
這一世的秋顥遠比前世更加有出息,全因為有她在身邊,他悔,他惱,卻怎麼也回不到過去。
前世的自己怎麼那麼喪心病狂、狼心狗肺,把對他最好的女人活活逼死,這一世重生又不知道珍惜機會,白糟蹋了,緣分從此與她交錯,連老天爺都看不過,才將她的姻緣牽給了別的男人……
「你回來了?」蘇琬熙算了下時間,不到三年時間,吳傑怎麼能從採石場回來?
她沒料到這一世還會見到他,以為他會就此死在採石場……
吳本尷尬的低下頭,「是的。」
「縣主,你們能否稍後再聊?小僧先帶這位施主下去療傷。」武僧問道。
「您快帶他去吧,我沒有什麼可以跟這位吳施主談的。」她趕緊拿起木斗替排隊的人舀米,卻也留了心眼瞥了跟着師父離去的吳傑一眼,之後招來秋顥遠派給她的一名護衛,小聲交代,「你去查一下,吳傑是什麼時候回來的,還有我大伯一家是不是也回來了?」
是的。」
約莫過了一個時辰,那名奉命去調查的護衛回來了。
蘇琬熙將手上的木斗交給冬子,自己跟着那名護衛到後方特地佈置過、專給發放供品的人員休息喝茶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