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這事爹會處理,你不用擔心。過幾天威勇侯府的人就要來下聘,回去好好準備,不要成天往外跑了。」
「好的,爹,我知道了,我回自己的院子了。」
【第十五章晉王叛變】
夜色清涼如水,院裏花香襲人,沐浴過後的蘇琬熙坐在窗欞邊,有一下沒一下的搧着羅扇,望着夜空中那璀璨銀河。
看着看着,她忍不住對着夜空吁了口長氣,終於,他們明天就要舉家遷往西北了。
自從蘇哲煜決定要攜家帶眷回西北后,便馬上讓下人打包行李,詢問下人是否願意跟着他們前往西北,願意的部分下人護送行李跟貨物的鏢局先行前去;不願意去的下人,有能力的就讓他們贖身,沒有能力又不想與他們走的,便讓牙行來領去,剩下的工人跟簡單行李,明日跟着他們一同出發前往西北,而這座剛買下的宅子就由蘇哲煜的奶娘一家負責看守。
為了能夠早一日離開京城,蘇哲煜還特地前去與秋顥遠商量,將下聘日子提前,他們在蘇晚晴出嫁后第二天便上路前往西北。
本就不願意蘇琬熙一家捲入這事件之中的秋顥遠自然同意,又得到侯爺跟夫人的諒解,這一切才能如此順利。
一想到明天就要跟着爹娘們一起前往西北,蘇琬熙的心裏是既期待又捨不得,而捨不得的自然是秋顥遠。然而就算心裏有再多的不舍與離愁,卻也沒有辦法,誰讓她有一個極品親戚。
說真的,她好想衝到大房丟給他們一封斷親文書,要大伯父簽名,從此斷絕親戚關係,免得被他們禍害。偏偏那便宜爹雖然不會愚孝,但只要蘇老爺子跟蘇老夫人還在,他就不可能會斷親,因他們只能選擇遠走他鄉躲避禍事。
驀地,一片寧靜的院子裏突然傳出一陣細微的聲音,黑暗中,蘇琬熙透過窗子看到一抹黑影人進她的院子,她正想開口喊人,那熟悉的面容就映入她的眼帘。
「顥遠!」她瞪大眼看着從黑暗中走來的那人,連忙開門讓他進入屋內,壓低着嗓音,「你怎麼來了?」
「你明天就要前往西北,這一別有可能兩年的時間都看不到你,偏偏我又有要事,明天無法前來給你送行,說什麼今晚也要過來一趟。」他快步進入她的屋子。
「你最近都在忙那事?現在進展如何,可有查到更實質的證據?」她替他倒來一杯溫茶,關心的問道。
他一口將茶飲盡,放下杯子后伸手將她一把拉進懷抱中,不舍的說著自己的希望,「真想明天就把你娶進門,將你留在我身邊,哪裏也不讓你去。」
她也伸手順勢圈住他精壯的腰身,將臉頰貼在他的胸口上,「這不是一個好辦法,現在娶我進門,只會因為我大伯父的事情拖累侯府,讓朝堂上那些大臣們有機會彈劾侯爺跟你。」
「委屈你了,晚希。」他心疼的撫摸着她粉嫩的臉頰。
「是我們蘇家拖累了你吧。」她瞋他一眼。
「算了,不提這些事。」他嘴角微勾,捧起她的臉蛋耳提面命,「晚希,我會在最快的時間給皇上一個他想要的滿意結果,事情一結束便到西北迎娶你,可好?」
「顥遠,不管多久我都等你,你不要給自己設限,忙壞了身子。」
「晚希,這事進展得如何,我不能向你透露,你只要在西北靜待佳音即可,不會太久。」也許她前腳才剛到西北,他後腳就跟上了。
無奈晉王圖謀叛變這事他不能透露一點消息,為了避免打草驚蛇,更擔心二爺拿下晉王之前的變量會危及到她,他不能冒險將她留下,只能讓她遠走,跟着父母前往西北。
瞧他一臉自信的神情,蘇琬熙點頭,之後忽然想起一事,「對了,我有樣東西給你。」她走到梳妝枱前,打開其中一個小妝奩,從裏頭取出一個綉着松樹的青色荷包,「這個送你。我先警告你唷……」
未等她話說完,他已經拿過她手中的荷包仔細端看,看着上頭十分粗糙的針法,喜出望外,問道:「這是你親手繡的?」
「呃,我警告你唷,你可不許嫌丑,我為了綉這荷包,手還扎了好幾個洞。」她板著臉警告他。
他將她圈進懷中,吻着她的額,「不嫌,我一輩子帶在身上,絕不離身。」
「一輩子,你以為個荷包可用一輩子啊!」雖然覺得他說得很誇張,但她還是覺得心中絲絲泛甜。
「舊了,爛了,你就再給我做一個,這輩子只戴你為我做的荷包。」
「好。」
「幫我繫上。」他將荷包交給她。
她將荷包仔細的系在他的腰帶上,語氣中帶着一抹嬌羞,說道:「這荷包裏頭放着的是我從慈濟寺給你求的平安符,這樣你就不會再被戰友兄弟們嘲笑了。」
「晚希,謝謝你,這是我到的禮物中最貴重的。」
「你就會哄我,這一個荷包哪裏貴重?跟人家隨便送給你的一個禮都比不上。」她嗔道。
「我說任何人送的禮物都比不上你親手為我綉秀的荷包與為我求的平安符,是因為裏頭有你對我滿心的心意與情意。」
以前她真的不知道外表高冷的他私下竟這般熱情,簡直就是撩妹高手,情話信手拈來,聽得她耳根都發燙了,不過她喜歡。
「既然你都知道我對你的心意了,那我可警告你,我不在的這兩年,你不能給我招惹什麼鶯蔦燕燕的唷,否則我就不嫁你了。」她食指輕輕點着他的胸口,警告他。
「不嫁我那怎麼成!我可是等了你將近十五年,不讓任何女子近身,所住的院子除了粗使嬤嬤是女的外,其他都是男人,為了等你長大,甚至還被懷疑為斷袖,不過是再多等兩年,你以為我會等不得隨便去沾染那些進不了我的眼的女子?」
「十五年?!」她詫異驚呼,「我怎麼不知道?當時我還只是個小嬰兒吧,你快告訴我。」
「當年你百日宴時,我跟着娘親一起過去,娘親將你抱給我,一接過你就對我咧着嘴笑着甜蜜,就在我要將你抱高一些時,也不知是怎麼的,你的小臉蛋突然朝我撲來,正巧嘴對嘴,所有人都誤以為是因為落水才有肌膚之親,可事實上早在你百日時就主動親了我,有了肌膚之親,我自然得等你長大負起責任,才會這麼堅持。」他勾着嘴角輕笑,回憶當年。
「拜託,我當時才出生,你要負責什麼啊!」
「現在我覺得當年真是明智的決定。」他寵溺的擰擰她的俏鼻。
「反正我不管你以前,我只管你的未來,有我就不能再有其他女子。我告訴你,我是很霸道的,心裏容不下,更無法接受插足的愛情,你要是有了異心,我可不會管你有幾年的等待,就算是五十年、五百年,我一樣會親手剪斷我們的關係,知道嗎?」她故意惡狠狠的說著。
「謹遵娘子教誨。」
這一聲娘子將她的臉蛋都染紅了,「我們……又還沒成親……你這聲娘子叫得早了些。」
「早晚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