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哪怕讓我等他千年！
黑山，一處婢女的洞府中。
聶小倩一臉焦急的道：“小昭，外面沒動靜了……這麼快就結束了？”
“應該是吧，那些正道俠士恐怕凶多吉少……”
另一個人人，與聶小倩年紀相仿，也是二八模樣，生得乖巧可人，聲音也與長相一樣甜美，一雙清澈純凈的眸子，寫滿了擔憂，睫毛輕顫，更加動人心魄！
“你說的對。”聶小倩幽幽嘆道：“如果那幾位俠士贏了，黑山肯定會亂作一團，看來還是殺不死老怪物，唉……”
“小倩，我好怕！”小昭絕望的道：“自從婉姐死後，就只剩我們姐妹倆個了，他會不會……”
說著，小昭已經開始哽咽，而聶小倩也是心生悲鳴，也跟着哭了起來。
“我們的下場還不是一樣，這個天殺的老怪物，攝取大量陽元之後，便要與女子歡好，尋常女子根本承受不住他的法力，他把我們圈養起來，不就是為了……為了……”
“唔唔唔……小倩，我們怎麼辦啊？婉姐死得太慘了，足足七天七夜，被那老怪物折磨的慘不忍睹，每次一想到婉姐的死狀，我就……”
“最後實在逃不過，我們就一死了之！”
“哇……”
兩女抱在一起，哭得是梨花帶雨，卻不敢放聲，生怕驚動了黑山老妖，哪怕這裏的其他人，也都神通廣大，一旦發現她們有二心，下場只會更慘。
她們必須裝作什麼都不知道，還要盡心服侍老怪物，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
主峰頂上，黑羽站在崖邊，眺望遠方。
微風撫過他的黑袍，凌亂的拖尾隨意擺動着，腳下便是萬里河山，頗有出塵脫俗的意境。
木姬望着這個男人，眼中閃過一絲柔軟，心中似有萬語千言，都化作這一個眼神。
此刻，木姬已經恢復初化人形時的模樣，一雙嫵媚的丹鳳眼，彷彿能勾走人的魂魄，一張絕美的臉頰，被暗紅色的朱唇，襯得更加驚艷妖異！
這兩人的畫風，很仙俠，卻有一股說不清的邪魅，按照黑羽的話說，這就叫做暗黑系仙劍，他很喜歡這種造型，要比什麼白子畫、李逍遙可要酷炫多了！
黑羽意銀了一會，才開口道：“我交待你的事情辦好了嗎？”
“回尊主，都已經佈置妥當。”木姬應道。
此時，黑羽手上正拿着一封信箋，這是從莫辰身上搜出來的——寧白雲的信！
而信上的內容，正是黑山老妖身中寒毒的消息！
黑羽目露寒芒，寧白雲啊寧白雲，為了整死老子，你真是煞費苦心吶！先是通過寧采臣，讓聶小倩偷偷下毒，又怕我不死，再煽動姓莫的來補刀……
寧老兒，這筆賬我可要好好跟你算算！
“給我盯緊了，只要是一個書生模樣的男子來找小倩……不！只要是人，立即向我稟報，切莫打草驚蛇。”
“遵命。”
木姬應下，隨即又猶豫道：“尊主，如今莫辰已死，不正是滅掉凌山劍派的最好時機嗎？剛才尊主為何不同意大家的提議？”
“留着凌山劍派，要比滅了他們更有用。”
“恕木姬愚鈍，用處何在？”
“我問你，以黑山現在的實力，能否再滅掉蘭若寺和白雲仙門？”
木姬思索道：“若只是其中一家，應該不難，大不了付出點代價。”
“要是兩家聯手呢？”黑羽再問。
木姬搖頭道：“那樣我們只能憑藉黑山的地勢，與他們分庭相抗，想滅任何一家，都絕無可能。”
黑羽笑道：“所以嘛，這就是兩個和尚抬水喝，三個和尚沒水喝的道理，一旦我們把凌山派連根拔起，便會逼得另外兩家摒棄前嫌，聯手對付我們，只有三家互相牽制，對我們才是最有利的。如果不是莫辰打上門來，我真懶得殺他。”
木姬不知道和尚喝水是什麼典故，但也能大致理解，她又問道：“可莫辰等人這一死，凌山派便會瞬間跌出頂級宗門的序列，就算我們不動手，也會有人覬覦凌山的底蘊，到時豈不是便宜了別人？”
“正因為凌山有底蘊，尋常宵小才不夠看。”黑羽篤定道：“而蘭若寺和寧白雲都不可能讓對方吃下凌山，最後的結果，很可能是凌山屁事沒有，再憑藉底蘊，慢慢恢復實力。”
木姬想了想道：“尊主的意思是，只要我們不動手，凌山派便可能渡過此次危機？日後還可以繼續牽制另外兩大派？”
“不錯。”黑羽道。
木姬點了點頭，又道出最後的擔憂：“尊主也說了凌山底蘊深厚，不斬草除根，終將是禍患……”
“無妨，那些小魚小蝦掀不起什麼大風大浪，我能殺他們掌門，就能滅他們滿門。”
黑羽語氣淡然，一切盡在掌握，木姬也就放下心來。
原本她還擔心黑羽不肯攻打凌山，是因為中毒的傳聞是真的，殺掉莫辰也付出很大代價，現在看來是她多慮了。
在木姬心裏，一直對黑山老妖無條件的信任，甚至到崇拜的程度，只是今天的感覺有點奇怪，似乎氣質不同了？
對了，還有思考問題的方式，也變得更加縝密了！
木姬心中疑惑，卻沒有再說什麼，而是起身告辭，去執行黑羽的命令。
望着木姬漸去背影，丰姿綽約，動人心弦，黑羽不禁吞了吞口水。
自從木姬莫名其妙地“變身”以後，黑羽的目光便總是被吸引，而且除了“變身”，木姬的聲線也變了，原本蒼老的聲音，已經變成頂級聲優的御姐音，把黑羽撩得心癢難耐。
只不過他一想到那張老樹皮臉，便又立刻熄火了，這可是姥姥啊！哪能動歪心思呢？咱們得尊老愛幼不是？
黑羽在心裏吐了個槽，又開始思索北域的局面，他選擇留着凌山派，自然也是個隱患，但現在最大的敵人是寧白雲，還有能把小倩拐跑的寧采臣，這兩個傢伙才是他的心腹大患。
身為黑山霸主，反派大BOSS，黑羽可不想像劇本演的那樣，最後被正派幹掉。
既然重生了，他就要把所有威脅，都扼殺在搖籃里，絕對不給主角成長的機會！
……
黑山之巔，黑風驟起，一片肅殺之意，令人不寒而慄。
主峰周圍，大小妖們無不噤若寒蟬，同時心中也無比驕傲。
這便是黑山老妖，法力通天，今日大開殺戒，就是要讓其他勢力知道，我們黑山不去動你們，你們就老老實實的，敢打黑山的主意，就算是凌山莫掌門，也得跪！
婢女洞府中，聶小倩和小昭同時打了個寒顫，前者臉色蒼白的道：“老怪物的殺氣好重，在這裏都能感受得到……”
小昭拉着她的手道：“既然他沒有立即殺你，想必短時間內你不會有事的，你先穩住他，千萬別聯繫那位寧公子。”
聶小倩點頭道：“我省得，今日黑山之戰，寧公子一定有辦法知道，不用我告訴他，我不能讓老怪物知道寧公子的事。”
小昭道：“你明白就好，我們的魂魄都捏在姥姥手中，逃是逃不掉的，只盼有人能除掉老怪物！”
“我相信寧公子一定可以的，哪怕讓我等他千年！”
“小倩……”
“嗯？”
“你那位寧公子……真的靠譜嗎？”
“當然沒問題了！”
“若是在這之前，老怪物就要了你的身子呢？”
“那我寧願魂飛魄散！”
“……”
門外，一綏似有若無的黑煙，慢慢消散，而隨後，主峰頂上再次出現黑羽的身影。
本來他是去找聶小倩的，可是聽到這樣的對話，黑羽也很絕望啊！
“馬勒隔壁的！她們就這麼想我死嗎？”
“看這樣子，如果來個霸王硬上弓，小倩還不得以死明志啊？”
“不行！為了日後考慮，不易操之過急，必須先讓小倩對寧采臣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