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9 咖啡館的密談
子修和憐月約了在離學校不遠的咖啡館見面，子修剛到咖啡館門口，就被人從身後拉進小巷，子修下意識地掙扎反抗，卻發現耳邊響起了熟悉的聲音。
“你這個笨蛋！”
子修停止反抗，他認得這是憐月的聲音——她戴着鴨舌帽和墨鏡，裹得嚴嚴實實的，就像是在躲避狗仔的明星一樣。
“你這是幹嘛……”
“我才想問你呢！”憐月摘下墨鏡，習慣性地揪住子修的衣領，“你竟然沒帶曹操出門？你不怕我現在就把你幹掉嗎？”
“……曹老闆在跟緋葉一起打遊戲，我叫不動。”
“真的是……一點危機意識都沒有！你還把帝靈戰爭的存在告訴你妹妹了啊！”憐月更加激動了。
子修連忙解釋，“那個……我擔心你覺得這樣不妥，就沒有把你的事情說出來……”
“哼……算你有點意識。”憐月鬆開了子修，“我們去咖啡館聊。”
“嗯。”
看得出來憐月經常出入這家咖啡館，她連單都不看，坐下來之後就直接問子修口味了。
“喝點什麼？”
子修撓撓臉，“我沒怎麼喝過咖啡……隨便點招牌的就行了。”
剛才還在生氣的憐月笑出了聲，“你以為這是奶茶店啊？還招牌咖啡……”憐月叫來服務員，“一杯焦糖瑪奇朵、一杯拿鐵……嗯，然後來一份提拉米蘇和榴槤千層……這個甜點是新產品？那也來一份嘗嘗看。”
……
憐月注意到子修的表情變化，突然盯着子修看。
“怎麼……了？”子修一臉懵逼。
“你是不是覺得我吃的很多？”
“沒有……”
“我告訴你……這就是我的午餐，”憐月正色道，“我每天的熱量都控制地很均衡，所以你不必擔心我會發胖。”
子修暗自神傷，自己明明什麼都沒問才對。
不一會兒咖啡就上來了，憐月一邊小心翼翼地放方糖進去攪拌，一邊盯着子修道，“所以，緋葉確實出事了？”
子修一五一十地將昨天的事情向憐月全盤托出，這沒什麼好隱瞞的。
“竟然對緋葉做出這種事情……真的是一群人渣敗類！”憐月緊緊地攥着拳頭，看得出來她很生氣，“要我的話一定把他們全都殺光！緋葉沒受傷吧？”
“沒有……但是昨天確實把她嚇壞了。”老實說憐月現在凶神惡煞的表情也把子修嚇壞了。
“……接下來呢？你和對方結下了梁子，你覺得他們會就這樣算了？”
“曹老闆和那帝靈過了幾招，他一打就跑了。”子修說道，“目前線索也斷了，所以就先——”
“你這不是等死嗎你！”憐月咬牙道，“你的工作是他們設圈套弄丟的，這代表他們在上面還有人，自然早就掌握了你的消息，到時候對緋葉故技重施，你有什麼辦法？”
“……”子修無法反駁。他其實也注意到了這一點，只不過他和曹老闆誰都沒有捅破這層窗戶紙深入談下去，多少還抱着一絲僥倖心理。
“所以……卧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憐月正色道，“這個帝靈……正好可以拿來祭旗，把他的帝魂奪過來。”
“唔咳咳……”正在喝咖啡的曹子修差點噴到憐月臉上。
“就那麼瞧不起我嗎？嗯？”
“不……不是……”子修捶着胸口道，“你那殺伐果斷的口吻，根本就不像是正常女性應有的樣子啊……”
“本來就不是了……”憐月淡淡道，“獲得了帝靈系統的你我，難道還想重新回到過去的生活里？”
話題突然變得沉重起來，子修也斂容正色道，“抱歉……”
“沒關係。”憐月叉着一小塊蛋糕含進嘴裏，邊吃邊道，“你仔細想想……帝靈釋放技能的時候，一般會喊出來，這就是可以利用的線索。”
說起來……
子修突然醒悟道，“對了……他喊了一句【lvwang】，然後就出現了一個被木桶裝着的胖子，被曹老闆直接幹掉了。”
“lvwang？”
子修點點頭，“我也不知道是什麼……”
“我千度看看……”憐月用手機搜索了拼音，然後接着問子修，“其他的特徵也可以告訴我，比如帝靈的形象、模樣、大概年紀什麼的……都可以分析出對方最有可能的帝王身份。”
“大概和緋葉差不多大吧……然後看着還挺漂亮的。”
“漂亮？”緋葉一愣，“不是男的嗎？”
“嗯……就是看着很標緻的樣子——”
“有了。”子修話音剛落，憐月似乎發現了什麼線索——她將手機呈給子修看，“你們遇到的皇帝……很可能是這位——”
南朝·劉宋·前廢帝·劉子業。
lvwang指的是驢王的意思，劉子業暴虐無道，將自己的王叔們當做畜生對待，稱呼叔父東海王劉禕為“驢王”，加上當時對方召喚驢王的場景，幾乎可以百分百肯定就是劉子業了。
“這可是歷史上有名的暴君，在那種情況下緋葉還能安然無恙，可以說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子修點點頭，“這樣看，他其實也是個孩子……被臣子誅滅的時候也才十七歲。”
“沒什麼好唏噓的。”憐月正色道，“真正的劉子業已經消失在歷史的塵埃中，我們現在要對付的不過是一個意識形態集合體，還有……對緋葉下手的混賬東西。”
“你說的是沒錯，不過我們現在只知道了他的身份……他的藏身之處還是一頭霧水啊。”
“劉子業是個好色之徒，他對姐姐山陰公主劉楚玉有着近乎變態的痴迷。”憐月一邊翻找着劉子業的資料，一邊沉吟道，“他之所以沒對緋葉下手，可能也是因為這一點……他跟你相反，他不是個妹控而是姐控。”
“別把我和這種人相提並論好嗎？”子修生氣了。
“唔……開個玩笑。”憐月摸了摸鼻子，“既然如此……我覺得可以利用這一點，引蛇出洞。”
“這一點……”子修愕然道，“你是說姐控？可哪裏有什麼姐姐啊……難不成變一個出來？”
“你個笨蛋……”憐月冷笑道，“溫文爾雅的小姐姐……現在不就在你面前嗎？”
噗——
“有意見你就說啊！說了我保證打死你！”
“那我說個屁啊我！”
在咖啡廳吵起來的憐月和子修被人DISS了半天，他倆卻絲毫沒有自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