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寶瓶鎮
稀罕事兒年年有,今天特別多。
徐寧坤滿臉狐疑的從寶瓶鎮,鎮醫院中走了出來。
是的,他叫徐寧坤,外號徐小黑,今年二十二歲,面貌不說生的超凡脫俗,可怎麼也算得上是清秀俊朗,特別是那一雙瑞鳳眼搭着一對卧蠶眉最是惹人,至於身高嘛……咳咳,四捨五入誰不是兩米高啊?走在街上大家誰也不弱了誰不是?
不過他現在卻十分詫異,都聽說過學校放假,聽說過工人罷工,可是什麼時候醫院也有放假的?
沒錯,今天的中心醫院,竟然罕見的全院放假了!
就在半個小時前,徐小黑頭疼的老毛病又犯了,那種直指腦髓、穿魂鑿魄的疼痛,真不是正常人能夠忍的。
於是身在外地的他,就來到了寶瓶鎮醫院想要掛個急診,可是就在他走進醫院,一邊詫異今兒人可真少,一邊掏出身份證,準備掛個號的時候,卻被工作人員告知了這等事情。
當詢問了一番,見那幾個工作人員也都口聲不詳之後,徐寧坤只好嘆了口氣,走出了醫院。
不過好在,自己那從小如蠅附臭,揮之不散的老病根兒,卻莫名的在自己走出醫院的時候,好上了不少,至少不再那麼難以忍受了。
可就在徐寧坤嘆息着揉了揉腦袋,準備離開鎮醫院的時候,醫院門口突然有個滄桑的聲音叫住了他。
“小夥子,你是不是姓徐?”
徐寧坤皺眉回頭看去,只見一個坐在寶瓶鎮醫院門口台階上的,半古風衣裝老者,正嘴角含笑的看着他。
徐寧坤再次驚詫了,可因為從小生長環境的特殊,他也不至於像普通人那樣,一下子就驚為神人的,對那個老頭妄下定論。
只見徐寧坤一邊微歪着頭,單手在發間揉着腦袋,一邊饒有趣味的走了上去。
審視了這個一臉智珠在握的老頭兩眼之後,徐寧坤調笑道:“喲,老頭兒,神人呀,你怎麼知道我姓徐的?”
老頭聞言笑着搖了搖手,顯得十分風輕雲淡,彷彿在說區區讖緯之事,何須大驚小怪,他笑着道:“小夥子,眉有卧龍,鼻棲鸞鳳……算個命嗎?”
徐寧坤來了興緻,他蹲在了老頭面前,道:“算命?你既然這麼能算,那你算到了我今天身上沒帶錢嗎?”
老頭撇了撇徐寧坤鼓鼓的腰包,仙氣十足道:“錢不錢的俗氣了,俗大發了!我算命從來不提什麼金帛之事,你要是覺得我算的准,願意結個善緣,便結個善緣,只望雙方心平氣和便好。”
“心平氣和?”
徐寧坤被他說得有些摸不着頭腦,不過他還是道:“那你幫我算算吧。”
“算什麼?姻緣還是事業?”老頭捋上袖子,一副成竹在胸的樣子。
徐寧坤看這老頭好像有點門道,便道:“那算事業吧,你就幫我算算,我以後當什麼科長局長董事長的概率有多大?”
老頭點了點頭,便一乾二兌的掐算了起來。
不過沒一會,他便停了下來,眼神古怪的看着徐寧坤。
徐寧坤被他看得一陣發毛,忍不住道:“怎麼了?概率低也不至於這樣吧?我有心理準備的。”
老頭聞言並沒有發聲,而是看着徐寧坤,再次抬手掐算了起來。
沒一會,他便再次放下了手,眼神更加古怪了,直到見徐寧坤耐不住性子了,他才道:“小夥子,我看你以後當家長的概率都很低啊……”
徐寧坤一愣,旋即便反應過來,只見他倏地捏起了拳頭,指節爆響,牙痒痒道:“大師,你有血光之災啊!”
對於這個咒自己要打一輩子光棍的老神棍,徐寧坤反應過來后,真想給他的鼻子來個徐氏馬殺雞,可是又怕自己一拳上去了,這丫的就躺地上不起來,又多一樁麻煩事兒。
而一旁的老神棍,見徐寧坤這副模樣,明顯也被嚇到了,他可沒有躺下去就不起來了的打算,還是身子骨重要,身子骨重要啊。
於是他連忙揮手道:“小夥子,我們可說好了的,心平氣和,心平氣和啊!”
徐寧坤捏着的拳頭彈豎起個中指,站了起來道:“麻溜的滾。”
說著,徐寧坤便不免在心中吐槽了一遍,今天盡遇到些什麼奇葩事兒啊,而後轉身就要走。
不過那個此刻早已仙氣全無的老神棍,卻不知道在哪裏偷來的幾個膽子,竟然還敢悠悠道:“徐,徐,徐……寧坤!真的不結個善緣?五塊十塊也是情嘛!”
徐寧坤本想回頭噴他一臉唾沫星子的,但是卻依舊被他這話,給鎮住了。
只見他轉頭皺眉道:“我再問你一遍,你是怎麼知道我的名字的?”
“緣,妙不可言~”
見徐寧坤再次被自己唬住了,老神棍又找回了幾分底氣和風骨,雙眼微眯的笑道。
徐寧坤這次難得跟他廢話,直接道:“我給你三秒鐘說出來啊。”
老頭見徐寧坤都在擼袖子了,他連忙不着痕迹的向徐寧坤的手上瞟了瞟,道:“小友,身為一個,九五年四月出生的,豬屬相者,我相信你是不會隨便動手的!老朽只是直柬其言而已!萬分沒有為財求利的心思啊!”
還別說,老頭這一番言語,再次把徐寧坤鎮住了,他這下真的凌亂了。
難不成還真是自己打眼了?
不然這個瘋老頭,為什麼可以如此輕易的,就說出自己的準確出生年月和屬相?這讓自己二叔公來,恐怕都做不到吧?
於是徐寧坤稍稍緩和了下來,再次狐疑的確認道:“那麼大師,我再問你,你能夠算出我準確的出生日期嗎?我是四月初幾齣生的?”
老頭再次隱蔽的向徐寧坤手中瞟了瞟,道:“小友乃是四月廿七日出生的!老夫只能說這麼多了!若要再問,就需得結個善緣先!二十……啊不,五十塊錢起價!”
還別說,老神棍再次說准了。
可是這次不同了,雖然老頭依舊瞟的十分隱蔽,但是敏銳的徐寧坤,這次還是看到了他的小動作,於是順着他的目光,看向了自己手中,隨後便氣急攻心的長呼一口濁氣,只咬着牙賜了他一句話:
“那我再問你,我是四月廿七什麼時辰,什麼時刻出生的!說錯了那你可就真有血光之災了啊~~”
老頭聽見這話,知曉自己敗露了,連忙翻身起來就跑,道:“小友,這次是真算不出來了!你身份證上也沒寫這麼詳細啊!!”
一邊說著,一邊一溜煙的撒丫子開跑。
徐寧坤一腳糊了個空,不過看着麻溜的風緊扯呼的老神棍,徐寧坤沒有去追他,只是在他身後大吼道:“別讓老子再看見你!!不然見你一回,送你一回血光之災!”
是的,徐寧坤手裏拿着的,赫然就是他剛才準備挂號的身份證,因為挂號不成,還沒來得及收起來。
所以老神棍這一番忽悠,才能說的這麼准。
難怪你知道老子姓徐!難怪你說的那是個頭頭是道啊!!
媽的,老子今兒老病根兒犯了,暈暈乎乎的還真差點讓你忽悠過去了!
今天這都是什麼事兒啊,操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