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鼬的轉變(四)
“別灰心，青苔也可能是動物留下來的。”止水安慰道，兩人又往前走了幾步，只見止水蹲下了身子，翻動地面上一塊小石頭。
“石頭？”
“嗯。”止水點了點頭，看了下石頭的背面，“正面濕潤，背面乾燥……”
“這個有沒有可能也是假的？”鼬提出疑問。
“可能性未必，不過濕潤程度說明了咱們的目標，是多久前經過這裏的。”
“原來如此……”
止水觀察了一下周圍的光照，說道：“從乾燥程度來看，逃亡者應該離開這裏不到一刻。”
鼬吸了口氣，聞到一股淡淡的花香，不遠處的草叢裏，搖曳着幾朵黃色的野花，鼬走了過去，蹲下身子，只見其中幾朵上面的花瓣已經掉落的差不多，“逃亡者跨入草叢拌落的嗎？”
“幹得漂亮，走吧。”止水拍着鼬的肩膀道。
夕陽照在溪流中，溪水將陽光反射到周圍的岩石上，周圍通紅一片，別成一景。
“那是魚蹭下的痕迹。”止水對在溪水中一塊石頭上找線索的鼬道。
“連假線索都不是啊？”鼬嘆道。
“嗯，這就是偽造線索的目的，使周圍的什麼看上去都像是線索，然後讓追蹤方陣腳大亂，逃亡就會變變得更加輕鬆了。”
“這樣的話，我一個人根本不可能找到逃亡者，完成追蹤的任務，看來，我還需要學習更多的追蹤技能。”
止水笑了幾聲，沖鼬道：“一半說對了。”說著，坐到旁邊的石塊上，取出隨身攜帶的水，咕咚咕咚的喝了幾口，遞給鼬，“給，來喝吧……”
“因為你太優秀了，鼬，所以你從沒有設身處地的為不夠優秀的人想過。”聽到止水這樣評價自己，正在喝水的鼬頓時被嗆的連聲咳嗽。
止水拍着鼬的背，微笑着道：“因為你太過優秀了，鼬，所以你從沒設身處地的為不夠優秀的人想過，我是說追蹤技能固然重要，但是逃亡者的心理同樣也很重要。”
大地沐浴在餘輝的彩霞中，微風吹皺了河面，泛起層層漣漪，折射着殷紅的霞光，像撒下一河紅色的瑪瑙，熠熠生輝。
身後的樹林閃着綠幽幽的光，在微風中輕輕搖響青葉，風兒吹動樹葉發出“颯颯”的聲音，高空的風，恣意地追逐着、戲弄着，撕扯着雲朵。並排在河岸旁邊的兩道身影，如同一對親密的兄弟，止水手放在鼬的背上，將自己的一些心得講述給鼬聽。追蹤的技巧，逃亡者的心理。
天邊的夕陽越來越紅，止水站起身子，看着天邊的夕陽，西天的最後一抹晚霞漸漸融進冥冥的暮色之中，天色逐漸暗了下來，四周的群山，呈現出青黛色的輪廓，暮色漸濃。
“好了，開始演習的第二項內容……”
從河裏捉了幾條魚上來，兩人便在岸邊架起了火堆，夜幕降臨，墨色加濃，世界也逐漸靜了下來，在小溪旁邊，燃燒着火焰的火堆旁，坐着兩個穿着淺黑色衣服的少年。
“第二項演習是什麼？”鼬問道。
“嗯，夜間露營……”
教科書上說，夜間紮營禁止生火，可是，你這樣做，說明另有隱情。”
鼬疑惑道。
“先吃吧……”止水將一條已經燒好的魚遞給鼬，鼬接了過去，便聽止水再一次說：“因為你太優秀了，鼬？”
“我還差得遠呢……”被止水接連如此誇獎，鼬也不禁臉紅了起來，“白天也是，若是我掌握的追蹤技能再多一些……”
“嗯，是啊……”止水不禁笑了起來，鼬不滿，“這有什麼好笑的？”
“抱歉抱歉，我有點高興……”
“高興什麼？”
“沒什麼，先聽我說啊。”止水也拿起一條魚，說道：“我本來以為我已經沒什麼可以教你的了，不過……”
“白天你教了我很多。”
“這讓我很高興。”止水說著，吃了一口魚。
“那……這火呢？”鼬問道。
“嗯……”止水點了下頭，“和一個能讓自己放鬆的人在一起吃飯，感覺很好。況且我認為，吃點熱乎乎的食物，心情也能愉快些……鼬，快趁熱吃。”
“嗯……”說著，鼬一口咬掉一塊魚肉，“熱乎乎的真好吃……”
“是吧……”止水笑了兩聲。
‘可是，如果我真的夠優秀的話，他就不會死了。’鼬不禁想起了為保護自己而死的兩個隊友，還有因為重傷而退休的老師，目光不禁再次暗淡了下來，‘我的實力還是太弱了，若是我再強大些的話……’隊友倒在血泊中的情景再次浮現，‘他就不會死了……’
“我的實力還是太弱了……”鼬忍不住說道：“這樣的我……”
“我……我的寫輪眼開了……”
“是嗎，所以你才撒謊的啊……”止水用木棍搗弄着火堆里的木材。
“撒謊？演習開始的時候我就說了……”鼬辯駁道。
“因為你太擅長自欺欺人了，所以沒察覺到自己的真心。”止水道：“是你不想待在家裏吧，你的臉上就那樣寫着。”
鼬回憶起隊友死去時的情景，以及父親宇智波富岳那種只看到自己實力的提升，對自己隊友犧牲的漠然，須臾才道：“可能吧……”鼬抬起頭，看向止水，“未來，已經告訴你了嗎？”
“嗯，他昨天回去后特意問了我一下寫輪眼的情況。”
“原來如此……他後來又去找我……”
“你不要怪他……”止水道：“不嫌棄的話，也可以隨時來找我談心，未來的志向並不在此，所以有些東西，他未必能理解……”
“我知道……”鼬點了點頭，“他只是想做個看夕陽的人。”
“嗯，他並不比別人差，只是心思不在這上面……”止水也不禁一笑，“小小年紀，竟然說什麼只想做個看夕陽的人，其實也沒什麼不好，大概能少承受許多，忍者的痛苦……鼬……”止水的一通大道理還沒說完，便聽到一聲清脆的金屬撞擊聲，猛的站起身，將身前的火堆一把撲滅，鼬的反應也不慢，緊跟着跑了起來。
“鼬，最後的演習要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