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誰說古董就是古董
次日。
一覺醒來，洗了一把臉，匆匆填飽肚子，準備妥當.......
李牧便抱着一個鞋盒，離開了出租屋，攔了一輛出租車，向著昨天從網上找到的地址而去。
......
“謝了師傅。”
用手機支付完車費，李牧抱着鞋盒下了出租車，站在街道上，看着不遠處的大門。
天品藝術品拍賣公司。
這便是李牧昨天從網上找到的那家藝術品拍賣公司，濱海市唯一一家註冊在案的公司。
蹉跎了一會，李牧看了一眼抱着的鞋盒，邁步向著天品藝術品公司的大門走去。
鞋盒裏裝着他今天的希望，一件唐代青瓷洗子。
其實就是一個深盤子。
......
“歡迎光臨，請問有什麼能夠幫助您的嗎？”
前台笑的很是甜美。
“那個，我從網上查到，你們這裏不僅負責拍賣一些古董什麼的，還負責鑒定？”
說完，李牧抬了抬抱着的鞋盒。
前台看了一眼李牧抱着的鞋盒，笑道：“是的先生，不過，我們這裏的一次諮詢費用是五百，不管是不是符合您的意願，諮詢費用都是不退的。”
確定下來有古董鑒定這個服務項目，李牧點頭道：“可以手機支付嗎？”
“可以。”前台微笑的遞過表格，以及用於支付的二維碼。
這個時代，幾乎已經沒有人身上帶有大量的現金了，都是使用手機支付，弄得逛街都很難撿到錢了。
當然，李牧不帶現金，純屬是因為沒有多少錢，幾百塊錢，還為了安全放在了手機里。
......
掃碼付費。
李牧看了一眼手機里的二百多塊錢餘額，內心更加迫不及待起來，鞋盒裏，他從唐代帶回來的瓷器，是不是可以在這個世界上稱之為古董。
一眼天堂，一眼地獄。
懷着忐忑。
李牧終於在前台的指引下，來到了鑒定的地方，一間工作室的門前。
......
“陳老，有位先生需要向您諮詢一下。”
前台推開木門，在向屋裏打完招呼后，便離開了，將空間留給了李牧與屋裏的陳老。
一位正在專註的看着手中的青花的花瓶，不說話的老頭。
前台的離開，讓房間裏的空氣瞬間安靜了下來，李牧站在屋裏，看了看坐在桌子前忙碌的陳老，花白的頭髮，帶着一副老花鏡，仔細，專註的看着手中的那件青花的花瓶。
屋裏的整個氣氛，如同沒有李牧這個人一般。
自覺尷尬，李牧見桌子的邊上還有一把椅子，也不多想，便邁步走了過去，坐了下來。
這時，手中依然拿着瓷器的陳老平淡沉穩道：“東西拿出來擺在桌子上。”
“啊......哦。”
剛坐下，李牧被突如其來的聲音下了一跳，反應過來后，連忙把鞋盒打開，小心翼翼的將裏面放着的那隻唐代青瓷洗子拿了出來，安安穩穩的放在桌子上。
不能不小心啊。
依照網上查到的資料，一件民間流傳下來的唐代瓷器，那都是估值幾百，上千萬的價值。
這要是一不小心摔了，他還不心疼死。
只是，唐代青瓷洗子剛在桌子上擺好，李牧就被陳老的一句話驚呆了。
“假的。”
“假的？”
李牧震驚的看着桌子上的唐代青瓷洗子，是他親自從大唐位面，楊玉環的寢宮裏帶回來的唐代青瓷洗子。
沒人掉包啊。
怎麼可能是假的？
眼睛看向還在專註於手中青花的花瓶的老頭，一臉的不相信，心中想到，該不會是在蒙他吧？
畢竟，網上有好多的這種有關於古董的騙局。
一個老農拿着一件畫去鑒定，專家告訴老農畫不是真的，是假的，然後過個幾天，專家再帶着人去老農家中以極低的價格收購，然後的然後就是.......
老農將畫買了幾萬塊錢，而畫卻在國外拍賣了上千萬之多。
.......
“小夥子不信？”
陳老壓低了鼻子上的老花鏡，抬眼看着一臉不相信的李牧，臉上很是平靜，一副見多識廣的樣子。
“老先生，這件洗子可是我家祖傳的，我爺爺說是他的爺爺傳給他的.......。”李牧儘可能的編着故事，讓眼前這件洗子能夠做到傳承有序，有跡可循。
畢竟，每一件古董的背後都有一個故事。
嗯，讓人信服的故事。
陳老微微一笑，放下手中的青花的花瓶，拿起李牧放在桌子上的青瓷洗子，說道：“小夥子，每一個上這裏來鑒定的人都是這麼說的，所以，你就不用跟我說了。”
說著，陳老在洗子上敲了一下。
“叮.......。”
一聲清脆。
“還不錯的一件東西，雖然是個新的，但是也可以說是一件難得的現代仿唐代青瓷藝術品了。”
陳老將手中的洗子放在李牧的面前，又說道：“拿回家去，擺着也是個玩意兒。”
“這......陳老您能跟我說說這件東西為什麼是新的嗎？”不死心的李牧看着眼前的洗子，一臉的不可思議。
陳老見李牧不死心，便又將洗子拿了起來，說道：“這件洗子，可以說做工非常棒，是仿唐代洗子中的精品，不對，不應該這麼說......。”
停頓了一下，陳老指着手中的洗子，看着李牧說道：“對於這件洗子來說，應該說是復燒。”
“復燒？”李牧不解起來。
陳老彷彿來了興趣，說道：“對，就是復燒，用唐代燒造瓷器的工藝，在這件洗子上重現當年的製作過程，整個過程不會出現太大的誤差。”
“恐怕燒造這件洗子的瓷土，也是與唐代燒造瓷器的瓷土是一樣的，或者燒造這件洗子的瓷土，就是取自唐代瓷器的碎片碾磨成粉的瓷土。”
“可以說，這件洗子的製作人真的是煞費苦心了，不管是工藝，還是細微的處理，都足可以做到以假亂真了。”
“奈何，新的，就是新的，身上沒有老氣，如同一個年輕貌美的女人，與一個遲暮老人之間的對比，這是沒有辦法改變的，估計這件洗子製作出來的時間不超過兩三年。”
“這件要是老的，保存如此完美，價值要在兩千萬以上。”
陳老遺憾的將洗子放回了桌子上。
而李牧在聽完陳老的這番話后，則是一臉的震驚，腦海里響起大唐位面楊玉環的所說過的話。
“這些瓷器，是今年官窯進貢的一批新的瓷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