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燕趙之戰
燕國滿朝文武在燕王的命令下,齊聚朝堂之上,迎接從趙國歸來的粟腹。
躊躇滿志的粟腹看着滿堂文武,自信的說道:“趙國的壯年男子都死在長平之戰中,他們的孤兒還都沒有長大成人,可以去攻打趙國。”
燕國大將樂間聽后,連連搖頭反駁道:“趙國的四境都面臨著強敵,需要四面抵抗,故國中百姓均已習慣於作戰,不能去攻打。”
急於建功立業的燕王喜開口替粟腹反駁道:“那我們就用五個人打趙國一個人。”
將渠急迫的反駁道:“大王,強秦尚且拿殘趙無計可施,更何況我塞北燕國?”
燕王大怒道:“寡人辛辛苦苦養了這麼多年的軍隊,難道都是一無是處的廢物嗎?寡人心意已決,你們不要在多做爭辯。
既然樂間將軍已經無膽面對趙國,那就有粟腹和卿秦率領六十萬大軍攻打趙國吧。”
粟腹聽后,激動的跪倒在地:“大王,趙國能戰之人不過二三十萬,在下一定幫大王攻下趙國。”
燕國六十萬大軍稍作準備后,便兵分兩路,一路由栗腹率領,進攻鄗邑,一路由秦卿率領,進攻代邑。
。。。
趙王宮
得到前方軍情的趙王,落魄的坐在王座上,向大殿內的廉頗,樂乘詢問道:“我趙軍還有一戰之力嗎?趙國還有救嗎?”
廉頗躬身說道:“趙國軍魂尚在,尚可一戰,只要此戰獲勝,天下諸國,再無一人感輕視趙國。老將願下軍令狀,必勝燕國大軍六十萬。”
一旁的樂乘也肯定的回答道:“末將亦敢下軍令狀,不勝燕軍,寧願戰死沙場。”
趙王聽后,陷入了沉思之中,過了許久,才咬牙切齒的說道:“那就打,狠狠的把趙國的臉面給打出來,讓天下諸國明白,趙國就算只剩孤兒寡母,也是天下有數的強國。告訴他們,趙國的脊梁骨從來都沒有彎過。”
。。。
頭髮花白的老將廉頗站立於鄗邑牆頭,春日的微風吹的他蒼白的鬢角不停的隨風擺動。
他身旁的年紀看上去十五六歲的趙國士卒緊緊的握着手中的弓箭,被城樓外密密麻麻的燕軍,嚇得顫顫發抖。
粟腹四十萬大軍,而城內的趙軍只有二十萬不到,倉促集齊的趙軍隊伍中,不乏還未及冠的少年。至於鄗邑更是只有五萬趙軍在樂乘的帶領下,死守。
廉頗用力的拍了拍趙國士卒的肩膀:“你身後就是你的父母,朋友,退不得半步,趙國兒郎,可不能坐讓人瞧不起的孬種。”
從懷中拿出一個酒壺,遞給了他:“我第一次上戰場的時候,也和你一樣,喝一口壯壯膽。”
一旁的傳令官疑惑的向廉頗問道:“將軍,確定要主動出擊嗎?為何不固守城內。”
“人數之優,亂燕之心,舟車之乏,亂燕之體,不趁此刻攻擊,以後就找不到這麼好的機會了,燕國拖得起,趙國可拖不起。只要這場戰爭贏了,那趙國的脊梁骨就能在直起來,天下七國在也沒有人感瞧不起我趙國。”
剛剛抵達城外,準備休息的燕軍,就聽到了一陣陣戰鼓的聲響,伴着連綿不絕的馬蹄聲和腳步聲,不停的敲打着燕軍的心臟。
密密麻麻的趙國騎兵駕着快馬,朝燕軍的正在駐紮的營地衝去。
“敵軍來襲,敵軍來襲。。。。。。”倉皇失措的燕軍響起了傳令兵不斷的叫喊聲。
粟腹拔出手中的青銅劍,一腳踹到一名慌張的士兵,朝着周圍的士兵怒罵道:“慌什麼慌,我燕軍四十萬,難道還打不過殘趙的二十萬娃娃兵?”
一馬當先的廉頗,將手中的酒壺重重的摔在地上,提起手中長矛:“趙國兒郎,殺!!!”
“殺!!!”
無數的趙軍怒吼着,朝燕軍衝去,那些經歷過邯鄲之戰的趙軍精銳,更是重重的踢了一腳馬匹,準備告訴那些只是經過初步訓練的趙軍兒郎,什麼才是趙國男兒應該有的模樣。
隨着一匹匹快馬衝過,才有零零散散的箭簇從燕軍營地中射了出來,因為,所有人都沒想到主動攻擊的會是趙軍。
很快趙軍就衝過平原地帶,如同一根利劍一般直勾勾的插進了燕軍的大營之中,一個趙軍被前面的人海攔住,又會有另一個趙軍補上。
位於趙國尖刀頂部的廉頗,揮舞着手中的長刀,很快就將蒼白的鬢角都染成了紅色,廉頗看了一眼,已經能夠依稀看到的燕軍首領粟腹,振臂一呼道:“趙國鐵騎,天下無雙。”
“趙國鐵騎!!!”
“天下無雙!!!”
廉頗隨老,但底氣卻遠勝年輕人,一傳十,十傳百,周圍的人很快都跟着喊了起來,數十萬大軍吶喊的聲音很快響徹雲霄。
天空上的雲彩,都好似因為趙軍的氣勢,而四散開來,露出一直被遮掩的日頭,灼熱的陽光之下,皆是燕軍的斷體殘屍。
粟腹臉色蒼白的看着越來越近的趙軍和老將身後一個比一個年輕的面孔。
為什麼?
為什麼?
我燕國四十萬的大軍會輸?
“弟兄們,難道還想背負弱燕之名嗎?讓那些趙國士卒,見見燕國的塞北雄風。”
雙眼通紅,面目猙獰的粟腹提起手中長劍,朝如潮水般淹沒燕國士卒的趙軍衝去。
趙軍?我就不信我燕國兩倍之兵力還會輸給趙氏孤兒。
剛才還四散潰敗的燕軍,在粟腹身先士卒的帶領下,又提起了幾分膽氣。
畢竟這是戰場,失敗就意味着死亡,沒有人想死。
但趙國軍勢已成,又怎是燕國士卒所能抵擋的,隨着一柄柄長矛從燕軍的喉嚨穿過,隊伍中年輕的趙軍士卒臉上再無半分青澀之意。
戰場之上,勝者活,敗者亡,正是一個士兵成長最快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