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韓信歸國,楚國遷都
數月前,魏國吳城
殘破不堪的城牆上,染滿了秦魏兩國士卒的鮮血,如同人間煉獄一般。
數不盡的秦軍,正朝用同胞屍骨敲開的城門,蜂擁而去。
頭盔都被人打掉的秦國將領,將魏國的將領狠狠踩在血水之中,將劍橫在他的脖頸處,厲聲問道:“快讓魏軍投降。”
魏軍將領呵呵冷笑道:“秦軍無道,濫殺無辜,世人皆知。魏武卒,有死無降。”
說完后,鮮血從他的脖頸猛的噴了出來,剛烈的魏軍將領,竟然,自己把脖頸撞到了秦軍的橫劍之上。
秦軍將領見狀,無奈的俯下身子,將對方猙獰的雙眼,輕輕撫上。
是條鐵血真漢子,可惜,未曾生在秦國。
然後拖着手中沾滿鮮血的長劍,邁着沉重的步子,繼續穿梭在混亂,廝殺不斷的吳城之中。
。。。
一名老態龍鐘的老者,緩緩的走在楚王宮漫長的石路上,路上看到他的楚國官員紛紛頷首低頭致敬。
滿面愁容的楚考烈王用單手支撐着自己的腦袋,頭疼的向座下的群臣詢問道:“諸位,魏國和韓國已經對秦國俯首稱臣,不日就將攻打楚國。”
那名老態龍鐘的老者從隊列里站了出來,躬身說道:“楚王,為今之計,還是先行遷都,以避秦,魏,韓三國聯軍鋒芒才是。我楚國地大物博,當以空間換時間才是,三國聯軍乃同軍不同心,不出數日,必自行瓦解。”
楚考烈王環視了一周沉默不語的群臣,眼帘下垂,無力的說道:“諸位,覺得相國春申君黃歇的計策如何。”
群臣四目相對,過了許久,才齊聲說道:“我等皆以為春申君所言甚是。當遷都,以避三國鋒芒,到時聯軍必定不攻自破。”
一場早就準備好的春申君,從衣袖中掏出一卷楚國的地圖,開始與群臣和楚王,爭辯起了應當遷都何地。
。。。
感冒還未痊癒的白曉生,一如往日,裹着厚重的被子,躲在家裏。
但是,這一日,白府上卻來了一位許久未見的客人。
白曉生抽了一下鼻子,跟眼前面容清秀的韓非詢問道:“韓兄,這是要出遠門嗎?”
背着行囊的韓非,躬身道:“此次是因為,韓非乃是要回國,與白兄今生還不止以後有沒有再見之日,所以特來告別。”
果然,就是韓非離開的這一天,還是到來了。哪怕是教授齊王建課程,對於韓非來說,也不如祖國的誘惑力來的大。
白曉生無奈詢問道:“究竟是何事,竟另韓先生走的如此匆忙?”
“實在,韓國式微,諸強環繞。現在又被強秦趨使,韓非在齊國實在待不下去了。”
這時,姜奴兒用托盤端着兩杯升着渺渺白煙的木杯走到屋內,躬身說道:“老爺,韓先生請用。”
白曉生伸出右手,示意韓非先用。
這幾日,白曉生對於姜奴兒端上來的每樣東西,都保持着一百萬分的警戒心。
因為,現在白府已經不比往日,招了許多雜役,所以,白曉生很多事就不太敢姜奴兒這種心思單純的人說,畢竟誰知道,那些雜役里有沒有別國的探子。畢竟,他現在也是名傳七國的帝師白曉生。
這也導致了,姜奴兒一直深信白鹽是治療這種古怪瘟疫的良藥。看着白曉生一直無法痊癒的身體,便開始打起了各種讓白曉生在不知不覺中吃下食鹽的方法。
於是一樣樣深藏食鹽的暗器,就在姜奴兒這個單純少女的手中誕生了。什麼粟米白鹽飯,白鹽水。。。。。。都成了白曉生的日常伙食。
白曉生看着韓非緩緩喝下那杯茶香四溢的茶水后,才放心的端起了手中的茶杯,緩緩問道:“韓先生,接下來的話,可能有些氣人。但是,請韓先生多多見諒。”
雖然,李斯留在了齊國,秦王嬴政不知道還會不會接觸到韓非,但是,俗話不是說,是金子總會發光的,白曉生,也拿不准沒了李斯,還會不會跑出個什麼小廝,呂四,張三,來把韓非的著作,言語秦王聽。
韓非饒有興趣的看着白曉生,微微頷首以示繼續。
“天下諸國,韓國雖然以“天下之強弓勁弩皆從韓出”而聞名天下,但是,韓國地小國弱,若有朝一日,有人以韓國脅迫先生,還請,先行考慮向齊國尋求援助。韓國若降,也請先考慮齊國。畢竟,這些年齊國如何,韓先生應該也看在眼裏。活在齊王治下,也算是個不錯的歸宿吧。”白曉生說完后,確認韓非陷入沉思之中后,連忙拿起旁邊的清水,一飲而盡,還是低估了姜奴兒,沒想到,她竟然能將兩杯茶水,分別處理。
韓非從沉思中回過神了,咧嘴笑道:“白先生的好意,韓某心領了。若有朝一日,韓國真的淪落的那種田地,韓非一定勸解父親。不過,在此之前,先讓我們痛飲一壺美酒,才是。”
剛好被鹽茶齁的還有些口舌發乾的白曉生,連忙揮手把姜奴兒叫來,鄭重其事的說道:“拿一壇美酒。”
再說一壇的時候,還刻意加重了語氣。一壇,總沒辦法加鹽了把。
酒過三巡,敞真言。
醉醺醺的韓非呵呵笑道:“白兄,來日,說不定我們就是敵人了。這天下,韓某,可要九十九。就讓我們,看看這天下亂世,會在誰手上終結吧。”
白曉生眯着眼,嗝出一口酒氣后,才緩緩說道:“誰能終結亂世,另一人便給他做門客可好。”
韓非伸出右手和白曉生擊掌為誓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