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暗影的遺產
“所以我需要問你一個問題”
老法師的神色顯得很嚴肅。
“您說。”張放不知道他為何會突然轉變神態，但他不覺得自己有做過什麼鬼祟的事情，所以臉色一直很坦然。
“你在這試煉之前，有沒有得知過關於這次試煉的流程信息？任何形式上的得知。”老法師眼神當中似有幽光閃過，靜靜盯着張放彷彿，彷彿要用眼神將他吞掉。
那肯定是某種特殊能力，用來測謊？張放不清楚，他反正也沒想過要撒謊。
“我知道一份資料，裏面包含試煉內的地理還有怪獸種類，但沒有任何流程相關。”
簡短乾脆的話語顯得非常坦然。
老法師眼中幽光閃爍了幾下，隨後消失不見，眨了眨眼，他復又低頭觀看起了羊皮紙。
“這就完事了？”張放暗暗猜測，但他聰明的沒有多問。
沒有繼續追問就等於默認通過，這是一種很常見的人情世故。
只聽老法師道：“你在試煉當中沒有組織過任何新生，缺少團隊領袖能力，所以無法給予你統帥分，同時你也沒有表現出任何特殊的生存技巧，博學分也基本等於無，其他....基本都沒有，不過你的戰鬥技巧倒是很豐富，這點可以獲得滿分。”
老法師停頓了一下，隨後也不需要張放回應，就自顧自的道：“嗯，你的作戰風格偏向突然襲擊，行事手段無所顧忌，那麼...”
收起羊皮捲軸，老法師笑眯眯的看向張放：“鑒於你的戰績，你可以獲得最高等的技能獎勵，而觀摩你在試煉當中的種種表現后，我給你推薦的技能是——”
他抬手一指，一卷同樣泛黃的捲軸就在空氣中緩緩浮現，並慢慢漂浮到了張放身前。
這並不是什麼魔法，而是智能腕錶標準的模擬能力。
這種模擬能力一般情況下只是模擬歸納宿主本身身體信息，以及進入副本之後需要對接的種種消息，還有就是物品什麼的。
少數情況下會模擬一些很神奇的現象，比如現在，老法師用的就是他們專有的模擬能力，儘管看起來不像。
但這很正常，每個智能腕錶模擬出的影像都不大一樣，這個似乎可以歸結於腕錶精靈的“性格”。
張放的水晶模擬出的面板簡潔而又明朗，就像是計算機系統面板，充滿賽博朋克風，而眼前這位老法師似乎對法師這個“身份”尤其鍾愛，用羊皮捲軸來呈現信息就是一個很好的證明。
羊皮捲軸比A4紙大了一點，但仔細看去，上面其實記載的並沒多少字，或者說，非常少，只有一行。
【靈魂收割者：你每殺掉一個人，都會永久增加自身精神力】
....
字數很少，也看不出來具體有什麼作用，但張放卻對此非常重視。
這是一個最為珍貴的輔助成長型技能，而且是很高級的那種。
這點從捲軸上那泛着黑色毫光的字體處就能看出；白、綠、紫、黑，這是職業者對於副本技能的一個等級分類，從這裏就能看出，黑色技能極為珍貴且非常罕見，基本上已經是張放能夠接觸到的頂點。
然而張放卻因此而皺起了眉頭。
“我可以申請換一個嗎？”
....
老法師驚訝的看着張放，似乎很少遇到這種要求，不過他也沒有明確拒絕，不置可否的道：“我的推薦都是符合你在試煉當中表現的，所以它可能比你認為的還要適合你，不過這其實並不絕對，如果你能提供一個合理的理由的話，我會考慮你的提議。”
“我並不是一個劊子手，所以這個技能不適合我。”
張放對於自己的定位很明確，所以他的回答很果斷。
“你確定？”老法師以一種狐疑的眼光看着張放，似乎在說幹掉了三千多同類的傢伙可能不是劊子手？
顯然看出了老法師沒有明說的話，於是，張放無奈的道：“那只是一種手段，而非必須。”
“這樣啊。”所有所思的點了點頭，老法師想了想，道：“你說的很有道理，那麼——”
羊皮捲軸依舊漂浮在張放身前，但上面書寫的那行字卻悄然換成了另外一行。
【非法行為：你的每次犯罪都會永久增加自身體力】
...
“這個怎麼樣？”老法師興緻勃勃的問，似乎對於這個能力的推薦很滿意。
然而從張放那皺的更緊的眉毛來看，他似乎有些想當然。
果然，聽到老法師的問話后，張放毫不猶豫的搖了搖頭：“儘管這種事情無法避免，但我可不想成為一名職業罪犯。”
完全順從內心的想法，聽起來非常實際，也讓老法師微微眯起了眼睛。
張放的想法很簡單，如果接受這個技能的話，那麼有意識的展開犯罪無法避免，否則這個能力就完全被浪費了。
然而張放可並不想這樣。
進行犯罪等於是挑戰整個社會秩序，而挑戰社會秩序就等於和整個社會、整個國家為敵，這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情。
他給自己的定位很明確，一個殺手，但並不是普遍意義上的殺手。
普通的殺手拿錢辦事，沒有也不允許自己擁有道德觀念，而他卻不是這樣，張放是完全按照自身意志行事的。
張放覺得自己可以被稱作刺殺者，以最快的速度和最小的代價來完成最終的任務目標；
也只是為了完成目標而已，如無必要，他不會濫殺無辜，更不會幹其他亂七八糟的事情。
“所以最了解自己的，只有自己嗎。”老法師似看到了他內心所想，摸着鬍鬚開始沉思了起來。
“讓我想想。”
言罷，整個結算空間陷入落針可聞的安靜當中，張放沒有打擾，而老法師則一直摸着他的鬍子。
似乎他這次來真格的了，思考了足有十多分鐘，這才哈哈一笑。
“那麼你看看這個怎麼樣？”
沒有任何動作，羊皮紙上面的文字悄然改變。
【暗影掠奪：無聲無息的幹掉你的目標，你將會獲得目標的一些.....遺產】
“遺產？無聲無息？”
儘管看不太明白，但從這個說明上來看，似乎和他自身的行為準則並不衝突，張放也不是那種不知好歹猶猶豫豫的人，看了幾眼就沖老法師點了點頭。
“我選擇這個，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