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流年不利
周遭鄰國有李世民這麼個鄰居，其實也是一件很痛苦且辛苦的事兒，自打四年前大唐滅了頡利之後，大唐周遭難有一合之國，唐軍精銳無可抵擋，周遭鄰國或有不服者，如羌人党項之流，雖然偶爾也會頑皮，但被李世民鹽水沾皮鞭收拾了兩頓之後，也漸漸消停了下來。
大亂之後必有大治，這算是歷史上的一條鐵律，貞觀年間正處亂世之後，君臣攜手勵精圖治，總算是將這破敗的國度重新煥發了絲絲生機。
當然，這勵精圖治看上去可能頗為顯著，但與前隋比較一番，其實也就那麼回事兒。
第章
但李世民不這麼認為，特別是那日聽了程處亮那番醉語之後，忽然覺得自己空前的膨脹，膨脹的都有點……高處不勝寒了？
李世民不想叫別人覺得他窩囊，楊二這麼想過，李世民把他家抄了，李建成李元吉兄弟倆這麼覺得過，李世民把他倆弄死了，李淵老頭那麼想過，現在還被圈在太極宮。
頡利就更倒霉了，想過不說，還這麼做了，二十萬控玄之士呲臨長安，指着李世民的鼻子唱了一首：“你打不過我吧！沒有辦法，我就是這麼強大，哈哈……”
這次李世民沒敢扎刺，躲在家裏窩囊了四年，四年後，他把他連人帶窩一齊搬回了長安，當寵物養了。
嗯……這個BGM就從來沒叫人失望過。
周邊頑疾盡去，李世民忽然覺得自己的人生忽然，寂寞如雪了起來。
夜深人靜，回顧四盼，頓覺高手無敵，時而心生感慨，引吭高歌：“無敵是多麼，多磨寂寞……”
就在這信心空前膨脹的時候，忽然有個叫伏允的老頭，拿着小柳枝戳着他后腰，一邊戳一邊還唱：“抓不上我吧！啦啦啦啦啦……”
李世民一頭黑線，忽然覺得的自己又被人鄙視了，被程處亮激發的空前膨脹的自信心，忽然收到了打擊，暴怒之下的他將蘸了鹽水的小皮鞭搖搖一指，大罵道：“看額不抽死你個瓜慫！”
於是乎……這本該在貞觀九年才會發生的戰爭，竟然提前一年就開始了。
……
……
朝堂上的李世民意氣風發，但下了朝的程處亮卻忽的比人圍堵了，那模樣，很像是後世打劫小學生零花錢的黑惡勢力。
“我沒錢，真的……”
鬼知道他前世上學的時候經歷了什麼。
程處亮臉色有點蒼白，於城牆根處煢煢孑立，剛才在朝堂上那副躊躇滿志的樣子，忽地被四人這番作為，打擊的支離破碎……
環首四顧，環視幾圈后，忽然暴起身形，猛地從人群縫隙朝外竄去，即將衝出人牆，眼看着便就要逃出生天，自由再往的時候，身形忽的一輕，整個人猛地便凌空飛了起來。
“哪裏去？”
轉頭望去，卻見一黑塔般的漢子正凶神惡煞的看着他，那漢子目光灼灼，顯是一言不合就要將他活吞了的模樣……
程處亮無奈放棄掙扎，臉色愈發蒼白。
“流年不利，流年不利……”程處亮如一隻被掛在房樑上的老臘肉一般，四肢無力的被吊在空中，喃喃自語。
“呵……妄某還以為程家兄弟天不怕地不怕的鐵血漢子，時至今日才知，原來也不過是個敢做不敢為的慫貨！今日若不給某個交代！哼！某定不與你干休！”
就在這時，圍堵他的另外三個漢子也都到了近前，四人圍着程處亮陰測測的笑着，那笑容看上去怎的就叫人覺得很……喜慶？
三兄弟呼拉一下全圍上來，笑嘻嘻的盯着程處亮不斷打量，偶爾有些膽大的，還一個個的在程處亮身上不斷捏把。
“咋就生的這麼好看么。”程處亮聞言一喜，凌空朝着眾人當眾的老二拱手誇讚：“二哥好眼力……”
“這也瘦弱了，大兄一隻手都能提起來……個子也小，還不到五尺嘞，跟個殘疾似得。”
“三哥，我才十四，還能長，能長……”程處亮訕訕的反駁，言語間，說不清的……諂媚？
話音方落，便聽最小的那個皺着眉頭鄙夷道：“跟娘們似得……”說著，伸手便就朝着程處亮摸了過去。
後者蹬時一機靈，猛然怒道：“草！尉遲老四！你他娘再敢瞎摸錘死你信不信！”
這四頭老公牛，可不就是人見人憎的尉遲家四魔王？周遭忽然多了些人，牛師贊幾個笑嘻嘻的站在一旁看熱鬧，偶爾精彩處，亦不吝嗇掌聲，引得路人紛紛駐足觀看
“你說甚？”尉遲寶林猛地將手中程處亮用力晃了晃，隨即掄起拳頭變就要打。
程處亮快瘋了，胸前傷口火辣辣的疼，再被這混賬晃下去估計得沒命。
“哎哎……寶琳住手！有話好好說……”見着程處亮要惱，邊上幾個紈絝趕緊上來勸阻，但尉遲寶琳仍是不聽，隨即撇了那廝一眼，哼聲道：“今日若不俺妹……
只是話還未說完，邊上長孫沖一聲暴喝驟然響起：“混賬閉嘴！你不要臉，別人還不要臉嗎！”
尉遲寶琳哼唧一聲，隨即瞥向邊上說話的長孫沖、
“某……只想討個公道，今日他若不給，某便與他生死相見！”語氣很認真，沒有半分開玩笑的意思。
“把俺弟放下。”
眾人循聲望去，卻見程處默一臉冷冽的站在那裏，手中橫刀緊握，長刀那頭正結結實實的架在尉遲寶琳脖頸上。
“跟他誰生死相見呢？把俺弟放下，不然俺就把你腦袋請下來，不信……你試試……”說著，長刀超前一遞，猛地便見鮮血順着刀鋒便裊裊的竄了出來。
程處默面容很猙獰，這是程處亮第一次看見他露出如此猙獰之相，沒來由的，忽然覺得背心一涼……
“處默，別胡來，咱……咱就鬧着玩么？”邊上牛師贊幾人嚇傻了，趕緊上前勸解，但見着程處默冷聲一哼，手中刀鞘格擋，一臉寫意的道：“哎哎哎……都他娘離俺遠點，皇城重地，其實爾等胡鬧之所……”
尉遲寶琳冷哼一聲，也知道這不是鬧事兒的地方，轉頭見周遭武侯此時已然將手中橫刀拔出，更遠的幾個利箭已然上弦，顯是正是回衛所交差的衛率武侯。
後面一眾武侯此時也提刀上前，掰着尉遲寶琳的手，便將人放了下來。
落地的程處亮深吸了一口氣，隨後程處默也將長刀收回鞘內，隨上前將他衣襟掀開，卻見裏面不知何時已是鮮血淋漓，皺眉看了看着尉遲寶琳：“啥意思？合夥欺負人是不是？”
“沒你的事兒！爬遠！”尉遲寶琳心情也不好，冷哼了一聲指着周遭武侯：“有一個算一個，今日之事某記下了，改日再尋你們清算。”
程處默聞言冷笑一聲，還未說話，便見身後又竄出一眾軍士，為首的一少年身着鎧甲走了過來，見着尉遲寶琳這模樣，哼聲道：“尉遲將軍好大威風，如今在左衛衙前鬧事兒不說，還敢持械傷我左衛的人，你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