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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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岸已啞然顯然我們唱得並不那麼離譜。

瘸子拿一塊油布遮在頭上。遮阿譯的口水那傢伙還在失控。拿着他剛寫的破紙片用哭嚎的嗓念一句戰壕里的傻瓜們便跟着嚎一句。

阿譯:“阿那他額!司對娃他喇!”

眾人:“阿那他額!司對娃他喇!”

阿譯:“滑他庫司漠司對娃!”

眾人:“滑他庫司漠司對娃!”

阿譯:“娃淚刺右庫尾基塞基鳥庫古思諾漠獨海!”

眾人:“娃淚刺……?”

蛇屁股:“太他媽長啦!”

阿譯便去找剛才被他過於一氣呵成地一段:“右庫尾基塞!”

眾人:“娃淚刺右庫尾基塞!”

瘸子趁着阿譯沒那麼口水橫飛的時候連忙發問:“啥意思啊?”

阿譯:“不知道啊!……好像是叫他們投降的意思!”

瘸子:“你不是不會說日語嗎?”

阿譯:“我不會啊!我知道點音剛把音都默寫下來啦!”他在他的紙片上找着發音:“基鳥庫古思諾漠獨海!”

眾人:“基鳥庫古思諾漠獨海!”

瘸子:“他們不會投降就像我們絕不會投降。我們都早已膩煩了開槍我們膩煩了開槍但也絕不會投降。”

那輛江松搶虞嘯卿的吉普開了過來在眾人的上山道口停下。

這會兒是日軍的合唱或者更該說合詠在怒江兩岸飄(日語)

風雨交加夜冷雨夾雪天。瑟瑟冬日晚怎奈此夕寒。

粗鹽權佐酒糟醅聊取暖。鼻寒頻作響俯首嗽連連……”

山下空地里的傢伙也在仰首望望不見的呆。

江松對他後座上的某人在叫囂:“我讓你看看我軍如何英勇作仗!”

然後他愣了他開始撓頭而他後座上有那麼個眾人並不認識。但外形上熟悉得很的人物,反正這些把整座學校,整座工廠搬過整個國的螞蟻們長得都一個樣破衣爛衫奄奄待斃卻一臉該死的陽光和希望。

江松的車後座上就載着這麼一隻螞蟻。

螞蟻新奇之極地聽着這兩岸回繚的日語:“幹什麼?這是幹什麼?”

江松:“打仗啊!還能幹什麼?”這傢伙對他後座上的人一副火大的樣但往下自己也犯着疑惑“幹什麼?這是幹什麼?喂你們!沒看見長官嗎?幫忙拉炮啊!咱們團的大炮!”

他的車還牽引着那麼一門缺五少的小炮一門陳舊的三七戰防炮。那門炮很難過目還忘它一邊是橡膠輪一邊是硬木輪於是永遠發出一種硌硌楞楞的聲音。

幾個被死啦死啦從山下就抓差的新丁使勁地拖着挽着那門戰防炮。硬輪硌着戰壕里的土。骨龍骨龍地給眾人的還擊里加着噪聲。

現在上去得瑟的是迷龍丫那吵得眾人曾整星期整星期沒法睡的嗓現在真是派上了用場。

迷龍:“尊廳長休要怒氣發。容我三娥把話答說什麼華民國七八載年年戰亂把人殺這本是國家的大事我不懂。我卻知殺人償命千古一厘是王法我的姐姐安善良民弱女可憐她無辜的被人殺……”

咿咿呀呀地唱腔,江松綳足了臉兒往前走跟在他的炮後邊有時又得上去為他被堵住的炮開道一邊還得推開一尊尊向著他的脊背其若干個脊背還在跟着哼唱。

而小螞蟻好奇得不行這裏對他是一個全新的世界他摸摸這個摸摸那個有時他碰倒了彈藥箱讓手榴彈滾了一地有時驚訝於眾人架在坑道里的炊鍋似乎他們就不需要吃飯一那德行真是讓泥蛋這樣不入流的兵都想揍他媽的。

小螞蟻:“真了不起!這就是你們的陣地嗎?這個手榴彈是怎麼扔出去的?你們真的就在這裏做飯?煮些什麼呢?炮彈打不下春苗般的生機鐵翼下死的種徒生些抗力應聲起來了大時代的戰士高塔般豎立壓踏着破裂的土地。”

眾人忙着搬開彈藥箱拿掉被他冒冒失失拿在手上的危險品把炊爐搬開一而江松對着身後那個有感而發的詩人猛轉過身來。該詩人並不是那種掉的吟哦而是歡快地念誦一在江松瞪着他的同時歡快地念誦。

他冒失地拍打着江松的肩膀,瘸子認為他還不如去碰一個手榴彈:“啊我看見你說的戰場了太了不起啦我知道你說的戰爭了。不是我寫的可我忽然就想起它來了。

什麼力也瞬不了火炭般的眼睛什麼聲也遮不着憤怒的吼聲。煙火里萌育着復興的幼芽真的生存要從死里來爭取。熱血培養起自由之花眾人要在暗夜豎立火炬。”

江松呼出來的氣衝擊着鼻翼迷龍在壕溝之外向對岸擰着身軀南天門上至少一個伍的日軍在與他琴瑟相和。

迷龍:“……我頭趟的狀紙被摔下二趟把我的哥哥押三一趟拼一死贓官才把那傳票發……”

江松:“迷龍你個不要腦袋的玩意在幹什麼哪?!”

迷龍:“四一趟他的父全到案他逼我倆按來畫押……打不起來!玩吶!”

江松抄起剛被我們搬開的鍋蓋便砸了過去:“滾他媽的下來!”

迷龍便連滾帶爬地回了壕溝順便抄着那個剛拿來砸他的鍋蓋還給眾人。

迷龍:“吃飯傢伙你都摔啊?咋啦?我又咋啦?”

小螞蟻:“到戰場上馳騁高唱我們要在暗夜豎立火炬。”

迷龍:“……這是哪來的?”他看了眼江松,江松瞪着那位小詩人然後開始喘着氣望天:“你拉來的?什麼玩意?”

江松:“我拉來的是戰防炮!”

一直在瞌睡的克虜伯便清醒了:“啊!炮!”

他這樣呻吟了一聲便把龐大的身軀壓向停在坑道的那門戰防炮往下,眾人再沒見他起身了。

迷龍:“那玩意不能吃又不能睡。我說的是人。”

江松:“他自己跟來的!”

江松便繼續望天喘氣。

現在日本人那邊在陣地上跳一種並不奇怪的舞蹈連眾人都看得懂,他們在扮演插秧或豐收,在這上邊眾人並沒有什麼區別。

江松攀在瘸子原來攀的梯上煩燥地看着瘸子保證現在讓他煩躁的東西並不在西岸而在眾人這坑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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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地求生之抗戰時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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