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二十三章

顏之譽到底是沒解釋清楚，自己其實是在邱師兄的戒尺下浪大的。

他不知道該怎麼跟復仇者解釋，他真的活得就像個皮糙肉厚的小公舉，真的，武當可護短了。

但即使是沒看過他個人檔案的史蒂夫等人也覺得，他是個需要關愛的小可憐，畢竟誰會讓自己家的孩子一個人住公園前餐車那種地方。

尤其這孩子又呆又慫，雙商都加在臉上，看起來蠢萌蠢萌的，怎麼想都容易被狼叼走。

而顏之譽自己在解釋到一半的時候，突然想到，520不會無緣無故的改他的身份信息，應該是520想到了一些他沒注意到的漏洞。

現在520不在，他應該按照520給他安排好的東西，牢牢的摟住自己的身份，直到520回來，不能私自行動再給520添麻煩。

顏之譽一直相信，520雖然看起來瘋瘋癲癲的，但是挺護着他的，還比他有經驗。

他不知道的是，其實520這回就是嗑瓜子磕嗨了，玩過頭了。

不過他選擇暫時放棄解釋的結果是，他每天都能收穫復仇者們的憐愛，尤其是娜塔莎和托尼，這兩個看過520改良版個人檔案的人。

顏之譽覺得他們快把自己當孩子照顧了，而且是三歲那種，顏之譽總覺得再這麼下去，早晚有一天娜塔莎會給他買奶嘴。

直到有一天娜塔莎打算給被微波爐嚇到的顏之譽唱搖籃曲的時候，顏之譽終於忍不住了。

他鼓起勇氣，在復仇者集體吃晚飯的時候，嚴肅的跟基本都沒娃，迫切想要養娃，導致集體變身傻爸傻媽的復仇者們，認真嚴謹的談論一下這個話題，強烈要求得到一個十六歲美國男孩正常程度的關愛，而不是三歲寶寶，四歲也不行。

復仇者們對他太好了，他有點不知所措，他是被邱師兄打到大的，突然磕一下碰一下都有人心疼，他適應不來。

而且他是要成為超級英雄的人，他感覺再這麼下去，他會成為超級巨嬰。

幸好，托尼他們也隱約意識到自己有點關心過度，其實並不利於顏之譽成長，所以他們討論之後，打算從今天起，正視顏之譽的年齡。

這種正視並沒有持續多久，也就一張入學測試卷的功夫，他們就被顏之譽的知識水平刷新認知，重新將他的年齡定位成三歲，然後在顏之譽做下一張測試卷的時候，再次定位成滿月的寶寶。

顏之譽也是懵的，他一直以為自己其實是頗具慧根的。想當初他在武當的時候，一直是最優秀的小武當。

無論是御劍問道還是和師兄弟們一起去華山找茬打群架，他都是最優秀的，最能挑事的。

可當他拿到托尼給他的測試題時，他清楚的認識到，時代的差距，即使是他這種聰明的小腦瓜也無法彌補的。

事情的起因是這樣的。

在顏之譽成功說服復仇者之後，冷靜下來的托尼想到顏之譽一周后就需要去中城高中報道了。

於是他想着，托尼.天才.斯塔克罩着的娃子，絕對要有個驚爆全場的出場。

雖然被史蒂夫攔下，讓他清醒一點，但他托尼斯塔克的孩子還可以有一個驚爆全場的智商，就像他一樣，特別炫酷。

他打算趁着這一周時間，給顏之譽做一些針對性的輔導，好讓顏之譽在入學考試上一鳴驚人。

他讓賈維斯給他找了中城高中去年的入學考試題，信心滿滿的給顏之譽。

瞧，他的娃子拿筆的姿勢，頗具風骨，皺眉思考的方式多像他，就是思考的時間有點長，那題那麼難么。

托尼好奇的看了眼顏之譽卡住的地方，發現是一道送分題，他讓顏之譽不要緊張，只是一道送分題。

可顏之譽覺得，這是一道送命題。

他求助的看向站在他身邊的史蒂夫，卻發現史蒂夫的表情比他還嚴肅。

超級士兵英俊的臉緊繃著，眉頭緊皺，在眉心皺成一個川字，顏之譽用內力聽到，史蒂夫小聲的嘟囔一句“這是什麼玩應，我怎麼看不懂？”

顏之譽看向史蒂夫的眼睛就跟看到親人一樣，唰的亮起來。

對呀，這都什麼玩應，他也看不懂呢！

最後，對這些東西從沒涉略過，實在不會做的顏之譽捂着他幾百前出廠的腦瓜殼，選了幾個自己認為長得最合眼緣的選項就交卷了。

托尼沒敢親自批卷，他怕自己承受不住再氣到喝蔬菜汁，他把批卷的事情交給賈維斯。

清醒過來之後，恢復原狀的娜塔莎笑眯眯的把玩着顏之譽的頭髮，顏之譽小心的把頭髮一根根拽出來，生怕一會成績出來，娜塔莎一激動再把他的頭皮都給拽下去。

賈維斯很快就批完卷子，他跟托尼說，顏之譽很優秀，一道都沒對呢。

顏之譽只覺得頭皮一陣刺痛，他嗷的一聲竄開，回頭就看到娜塔莎手裏拿着三四根他的頭髮，正笑呵呵的把它們一根根的拽斷，再拽成一節一節的。

那一刻，顏之譽預見到他未來的悲慘命運，他有些後悔了，當個三歲寶寶有什麼不好的，非要當十六歲的！

接下來的一周，顏之譽過的並不好，復仇者們分工明確的給他開了集訓班，打算在一周的時間內，把他的知識儲備量從三歲提升到十歲，上不封頂，要求不高，最起碼不能再教白卷了。

史蒂夫看着其他人都已經找到了自己的位置，他認真的思考片刻，覺得自己物理化什麼的，經過九十年的沉澱，估計也和顏之譽差不多了，不過他還有兩項引以為傲的技能，寫作和美術。

於是顏之譽一瞬間就有了一群頂尖的老師，生物兼數學老師班納博士，物理兼化學老師托尼巨巨，計算機老師賈維斯，寫作兼美術老師史蒂夫，手工老師小笨手和克林特，心理老師娜塔莎。

娜塔莎說如果顏之譽覺得太累了，就可以來找她，她可以給他按摩再做些心理輔導。

顏之譽心想，這輩子他都不會去的，他怕去一次，他這輩子也就結束了。

顏之譽這一周過的水深火熱，並對自己的智商產生深深的懷疑，他覺得自己再也不是當初武當派里那個最優秀的小噹噹了。

第一天，班納博士被他氣綠了，追着他滿復仇者大廈的打。

顏之譽被狂暴期的綠大個硬生生的拍進牆裏幾次之後，最終違背自己的初心，嗷嗷叫着躲進了娜塔莎的心理諮詢室，被守株待兔的娜塔莎一把抓住按在懷裏擼半天，擼掉好幾根頭髮之後，才被放回去。

第二天，班納博士沒綠，他剋制住了，據說因為他穿了一件他最喜歡的襯衣，他捨不得爆衫。

不過托尼被顏之譽氣的連喝了三四杯蔬菜汁，臉看起來倒是綠了不少。

之後的日子就有點慘不忍睹，儘管顏之譽非常努力的學習，但他欠缺的知識實在太多，復仇者們一時間塞給他的東西，對他來說太多也太難。

在他又把班納博士氣炸之後，當天晚上顏之譽抱着‘史蒂夫等身抱枕’小聲嘟喃。

他說自己給復仇者們添麻煩了，他覺得自己就是個小智障，他幫不了520什麼忙，還總需要520自掏腰包給他買東西，他也學不會那些東西，儘管他背下了那些公式，可他還是不會用，他總能把事情搞砸。

他說他想武當了。

顏之譽嘟嘟囔囔的，眨巴幾下眼睛把眼淚蹭到‘史蒂夫抱枕’的大胸上，他是真的着急了，復仇者們那麼努力的教他，他不想讓他們失望。

夢裏他迷迷糊糊的夢見史蒂夫把他摟緊，聲音溫和帶着讓人心安的魔力。

史蒂夫告訴他，你不笨，你只是從沒接觸過，都會好起來的，你只是需要時間去理解去適應，他們都知道，不會怪你的。

次日清晨，顏之譽起來的之後，躲在拐角處蓄力，快准狠的撲到剛從房間走出來的史蒂夫懷裏，給他一個大大的擁抱。

在史蒂夫錯愕的時候，親昵的蹭蹭他的大胸肌，眼睛亮晶晶的抬頭看史蒂夫。

在夢裏被史蒂夫安慰的顏之譽覺得自己今天又是鬥志滿滿，又可以做好幾套卷子！

最後，除了史蒂夫的政治和美術，小笨手和克林頓的手工外，顏之譽一個都沒過關。

不過，他還是垂死掙扎，努力踮着腳，勉勉強強的碰到托尼他們提出的最低要求，獨立思考，不交白卷。

在顏之譽即將轉學去中城高中的前一天晚上，史蒂夫像往常一樣準時準點上床睡覺，可他睡了半天，也沒在夢裏遇到小臉譜。

顏之譽搬進來複仇者大廈之後，史蒂夫就給顏之譽買了套動物睡衣，求個心理安慰，然後每天晚上都能夢到自己抱着小奶狗睡覺。

史蒂夫從最開始的疑惑不解，到現在已經習以為常，他想不到為什麼發生這種事，但除了會在夢裏抱着顏之譽睡覺外，也沒什麼其他的影響，史蒂夫也就不那麼在意了。

他曾經懷疑過顏之譽的‘史蒂夫等身’抱枕，可他怎麼也看不出那個抱枕有什麼特別的。

不過他唯一能確定的就是，他和顏之譽的夢應該是互通的。

因為在第四天的時候，顏之譽把托尼和班納博士都氣綠了，當天他晚上就夢到顏之譽在他懷裏說些什麼，還哭了。

他記得他安慰了顏之譽，雖然醒來之後，史蒂夫完全想不起來他們都說了什麼，不過這不妨礙他從顏之譽格外親近他的舉動猜測，顏之譽應該也夢到他了。

史蒂夫迷迷糊糊想着，習慣性的在夢裏等着顏之譽出現，他睡了半天，也沒夢到顏之譽，這太奇怪了。

最後自制力極強的超級士兵硬是把自己從夢裏拽出來，他在床上躺了會，覺得還是去看看他的小朋友怎麼了。

史蒂夫悄無聲息的走到顏之譽的房門前，燈光從門縫露出來，灑到走廊的地板上。

“賈維斯”史蒂夫輕聲道。

“你好隊長，有什麼事？”賈維斯在私人頻道回道。

“顏之譽還沒睡？”史蒂夫猶豫着要不要敲門進去。

“是的，隊長”賈維斯說道“小道長在背題，雖然我告訴過他不一定會出原題。恕我直言，隊長，小道長現在的情況並不適合去中城高中，他很明顯沒有接受過系統的教育。”

史蒂夫點點頭，他也這麼覺得，其實復聯其他人在教授顏之譽之後，也認識到了這一點。

托尼在第五天的時候，就問過顏之譽，或許可以考慮晚一年再去。

顏之譽拒絕了，托尼沒有聽到合理的解釋，顏之譽只是說自己必須快點。

托尼不明白那個快點代表什麼，不過他尊重顏之譽的選擇，即使這個選擇看起來似乎是不明智的。

其實顏之譽也知道晚一年更好，可他只能選擇這次去，因為自助服務系統給他發佈了強制任務，強制要求他這次就進入中城高中。

顏之譽跟它講道理，它不理顏之譽。

顏之譽氣不過它，告訴它他是不會屈服的，考不上就是考不上，就是笨！

自助系統閃爍着光芒依舊沉默不語，只是給他放了美隊三漫畫版內戰截圖。

顏之譽看到托尼躺在冰天雪地里焦糖色的眼睛沒有焦距，史蒂夫失去了他的超能力，人們在給他舉行葬禮。

顏之譽看完之後臉色慘白，他不知道這些是不是系統在嚇唬他，是不是真的，未來什麼時候會發生。

但他知道自己必須抓緊時間成長，如果這些事未來真的發生，他也可以阻止。

可他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

慌亂中的他記起520告訴過他，這是“超級英雄養成”系統，最終目的是要將他養成一個超級英雄。

他覺得如果他真的成了超級英雄，或許就有能力阻止這些發生，520還承諾會給他一次生命，到時候要是真出什麼意外，他還可以把這‘一次生命’的獎勵用在他們身上。

被內戰截圖嚇慘了的顏之譽癟着嘴，惡狠狠的抱着史蒂夫抱枕蹭了幾下，覺得自己真的愛死史蒂夫的大胸了，離不開了！

他調動自己所有的腦細胞拚命的臨陣磨槍，準備和明天的入學考試一決高下。

這個系統超正經的，發的任務一定是有道理的，顏之譽困的迷迷糊糊的小腦袋是這麼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