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第三十一章
防盜章,跳着買的小可愛一整天後才能看到替換的更新內容哦~“姑娘!”
平安低呼一聲,連忙去扶她。
徐九微碰了一下被撞的地方就疼得立即縮回了手,暗忖着大概是撞了個包,但此刻她顧不得這些,急忙問系統:“你剛剛說,讓太子怎麼?”今晚的風兒略喧囂,她好像都出現幻聽了。
系統貼心補充:【……被廢。】
徐九微:“……”
系統:【……】
“不可能。”
一陣兩兩無言后,徐九微差點跳起來:“我拒絕!”
雖說聖上早已對太子不滿,但徐九微知道,如果後來沒有莫藍鳶這個男主逆襲,莫沉淵的太子之位會穩如泰山,然後順利成為下一任君王。況且事關重大,朝中因此也會掀起風浪,除非莫沉淵當著眾人面犯下彌天大錯,否則絕無可能被聖上廢黜!
慶幸的是,系統這次沒有立即來句判定為自動接受,還十分好說話地說:【宿主,這個任務你可以拒絕。】
她還沒來得及鬆口氣,系統嘎吱嘎吱怪笑兩聲,用一種抑揚頓挫的古怪語氣說道:【……但是拒絕會受到懲罰。】
徐九微頓時無語凝噎,破系統果然沒這麼好心。
系統:【懲罰分為初中高三個等級,拒絕主線就是最高級的懲罰。未免宿主後悔,你可以先體驗一下初級再作選擇。】
她正欲問到底是什麼懲罰,剛一張口,她的心臟驟然停滯了一下。
噗通——
心臟再度恢復跳動,緊接着而來的,是一種彷彿被雷電擊中的感覺,尖銳的疼痛倏地自腳心竄了上來,很快襲遍四肢百骸,她疼得渾身抽搐,恨不得抓心撓肺。恐怖的是,她連指尖都無法動彈一下,只能無聲尖叫着感受這種深入骨髓的疼痛。
“姑娘?”
在平安看來徐九微僅是站在那裏在發獃,見她不走,他便跟着停住腳步。
徐九微口不能言,動也不動。
不知道到底過了多久,亦或者只有短短一瞬,那種可怕的刺痛終於消散,身體再度變得活絡起來,但帶來的餘韻還未結束,她一張口,發覺自己像個口齒不清的古稀老人,哆哆嗦嗦地問:“這這這這……只是初級?”你確定?
系統笑得簡直天真無邪:【對噠!好玩吧。】
好玩你特么個……
嗯,世界如此美好,她不能如此暴躁。
她深深吐出一口氣,擠出一絲笑容:“那高級呢?”
【這種初級程度的百倍吧。】系統滿不在乎地道。
徐九微一口氣差點沒提上來。
初級就這樣恐怖,加上百倍的威力,她豈不是灰都不剩?
偏偏系統還在火上澆油:【拒絕任務還會扣除活力。我算算,宿主你目前剩餘活力為七百二十,精神力為二百,拒絕主線任務會扣除三千活力。】
徐九微踉蹌着捂着心口處。
她已經快要有氣兒出沒氣兒進了。
這麼說,只要她拒絕這個任務,就算沒被懲罰弄死,也會因為活力不足直接去死,那剛才它還給她演示什麼初級懲罰,直接告訴她不做任務就會死不就行了?
五百二十四你全家都炸了!
感應到她的怒火,系統弱弱地道:【本系統是為了讓宿主有個心理……準備……】後面的話在她越來越黑的臉色中消音。
徐九微氣得渾身直抖,都想帶着系統同歸於盡算了。但……她捨不得死。
也不甘心就這樣死在系統手上。
她在現世死過一次,在這個大凌朝又連續死了兩次,這一世,她不想再次落得這樣的結局。
憤怒過後,她斂了斂心神,盡量剋制着讓自己的臉不要那麼猙獰:“好,我接受任務!”
早知她會妥協,系統狡黠地笑出聲,在徐九微又要發作時清了清嗓子,強裝嚴肅地道:【前方二十米。宿主,跟她走。】
眼前突然閃了一下,宮殿長廊甚至苑中的花草都扭曲了一瞬,徐九微只當是自己眼花,揉着太陽穴朝對面看去,來人是前面把酒灑在她衣服上的那名宮婢,她微微低着頭,一張秀雅的臉上滿是糾結:“奴婢見過姑娘。”
想到系統的話,徐九微不動聲色地問:“何事?”
宮婢頭垂得更低了,從徐九微的角度看去她都在發抖了,忍不住納悶:她有這麼可怕?
“姑娘,奴婢把你的衣服弄髒了,還是讓奴婢帶你回去換衣服吧。”
“平安,我……”
她下意識地看向旁邊,一扭頭就愣住了。
剛剛還在身旁的平安不見了,長廊里靜悄悄的,甚至連巡夜的守衛都看不見,昏黃的燈光下,只有她和宮婢兩人靜靜站在這裏。
【未免宿主你浪費時間,我幫你用了一個‘情景小推手’的道具,自動扣除七百活力值。】系統在耳邊解釋道。
徐九微“嘶”地倒吸口氣,這時候也無心顧忌只剩下二十點活力,問:“那是什麼東西?”
系統:【就是可以推進劇情發展的小道具,上次升級后就有了,只要拿活力換就可以用。】
她動了動唇,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這個五百二十四,虧她還一直以為它只是個沒什麼用的玻璃心……
【宿主,我很厲害吧,我可是比你前兩次的廢柴系統有用多了,是居家旅行必備……】系統扒拉扒拉說了一大堆,洋洋得意得都快把尾巴翹到天上去了。
“……”
剛剛冒出的那一丁點驚奇,就這麼消失得無影無蹤。
徐九微皮笑肉不笑地回了它“呵呵”兩個字,便懶得再搭理它,轉而看向那名宮婢,有些忐忑地開口:“那……有勞你了。”也不知道有沒有陷阱。
聞言,宮婢鬆了口氣,如釋重負。
徐九微瞬間有種上了賊船的感覺,但她明顯沒有反悔的餘地。
***
在徐九微跟着宮婢走後,她並不知道,舉行宴會的連鳳宮中發生了大事。
“來人!救駕,有刺客!”
宴會正酣時,殿中突然冒出十餘名刺客,原本笙歌曼舞的大殿裏頓時亂作一團,眾人的尖叫聲,哭鬧聲,還有東西被撞翻的聲音混在一起。
一片混亂中,禁衛軍統領龐策大步跨進來,一腳踹開兩個企圖攔住他前行腳步的黑衣人,他怒喝道:“何方鼠輩?膽敢在宮中作亂!”說罷衝進去與黑衣人纏鬥在一起。
大內總管黃公公第一時間擋在天啟帝前面,面色驚惶地看着底下亂鬨哄的場面。
除了果斷帶着武器沖在前面的武將,不會武功的文臣和妃嬪紛紛後退,宮婢和內侍一個個臉色慘淡攔在前面。魏謹言被擁擠着站在最後,他靜靜看着場上的禁衛軍和黑衣人,默然不語,被白紗帶遮住的眼眸中不知是何情緒。
一直無聲無息隱在角落的湛清上前,低聲喚道:“殿下。”
魏謹言仿若未聞。
他不發話,湛清便只能繼續當個隱形人,未上去參戰。
叮——
刀劍碰撞在一起發出的脆響。
龐策一劍避開一個黑衣人的肩,鮮血濺落到他的臉上,他冷硬的臉上絲毫未變色,肅然道:“把這些大膽的刺客給我統統拿下!一個都不要放過!”
“是!”
在場的禁衛軍齊齊應聲。
太子妃被幾個宮人掩護着退至角落,一轉頭,卻發覺太子不見了,心下一涼:“太子呢?”
她的貼身宮婢立即應道:“回太子妃,殿下他早些時候說是頭疼先回去了。”
太子妃鬆了口氣。
不過很快,她像是想到了什麼,臉色變了變。
沒有察覺到她的異樣,貼身宮婢小心翼翼注意四周,唯恐自家主子被傷到。
越來越多的禁衛軍殺進來,黑衣人即便武功高強也無法抗住一群人不斷攻來,一個個很快就敗下陣來,餘下幾名黑衣人面面相覷,血紅着眼睛想從門口逃走。
“走!”
龐策豈會給他們這個機會,冷笑一聲:“想走?沒那麼容易!”說罷舉劍刺向那名發號施令疑似頭領的黑衣人。
他的劍的確刺中了人,卻是另外一名黑衣人搶先撞上來,替那頭領擋去一死。
“快、走——”
鮮血噴洒而出,被刺中的黑衣人竭力喊出這兩個字后,就一手緊緊抓住龐策的劍,藉此拖延時間讓其他人有時間逃走。而另外幾人也沒有錯過這個機會,合力擊殺幾名禁衛軍,殺出一條血路逃了出去。
龐策被牽制住,無法動彈,他揚聲道:“攔住他們!”
但已經來不及了,幾名黑衣人一出了門就分散四周逃離而去。
御座上,剛剛緩過氣來的天啟帝大怒,厲聲道:“龐策,給朕拿下他們,今夜朕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奴才遵命!”
***
這廂,被那不知名宮婢帶着不斷往前走的徐九微越來越覺得不對勁,她們剛剛進入的是一處地形複雜的花園,她皺眉:“你要帶我去哪裏?”
宮婢彷彿沒聽到,低着頭繼續往前走。
徐九微停住腳步,還欲說什麼,卻忽地看到前方多了一道人影。
園中一片死寂般的安寧,花枝在風中輕輕搖曳着,在地上投下道道晃動的暗影,莫沉淵就從那邊走過來。
在大殿時徐九微離他有點距離,此刻才發覺,莫沉淵這張臉病態更重,眼眶深深凹陷下去,眼神有些渙散,看上去就跟那些常年纏綿病榻的人沒兩樣。不得不說,看到原本修雅如竹的太子變成這副德行,感覺真是不太好。
尤其是前者的反應。
看到她,莫沉淵咧着嘴露出一個詭秘的笑:“你終於來了。”聲音里夾雜着抑制不住的興奮。
這該不會是吃藥吃過頭,發病了吧。徐九微警惕地看着他,腳步不自覺地往後退。
不曾想,她這個迴避的動作讓莫沉淵臉上的笑容立馬沉了下來。他冷冷盯着他,眼底閃爍着一種旁人無法看懂的癲狂,不知是在對她說,還是自言自語:“你以為,你今晚還能逃掉?我告訴你,就算你死了,我也會再次把你從墳墓里找出來!”
“太子!”徐九微擰眉,忍不住揚聲喊了句。
莫沉淵這會兒明顯不對勁。
彷彿根本未聽到她的話,莫沉淵低頭凝視着她的臉,眼神突然變得溫柔起來,帶着幾分複雜難辨的迷離,喃喃道:“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我不會……再讓你逃掉了。扶搖。”
最後喚出的名字,讓徐九微耳邊猶如一聲驚雷炸開。
她不敢置信地瞪大雙眼。
莫沉淵一步一步靠近她,徐九微還想後退,豈料背後接觸到的是冰冷的牆壁。退無可退。
下一刻,她就看到莫沉淵抬起手,在她還未反應過來他要做什麼時,一個手刀狠狠劈在了她的後頸處——
“唔……”
吃痛地呻-吟一聲,徐九微身體一軟就倒了下去。
失去意識的剎那,她不忘狠狠詛咒着系統。
這是推動的哪門子劇情,都從狗血小說變成驚悚懸疑了啊啊啊……
他的皮膚比尋常人要白,泛着一種近乎病態的透明白皙,斜飛入鬢的劍眉下,是一雙狹長的鳳眸,眼尾略略上勾,高挺的鼻樑,薄如花瓣的唇,穿着一襲狂而艷麗的紅衣,攝人心魄。
然而,無論是誰,看到他的第一眼都不是驚艷,而是一種渾身戰慄的恐懼。
與魏謹言那種陽春白雪般讓人敬而生畏的好看不同,他的模樣雖生得美,渾身上下卻散發著一種直刺人心的銳利,即便是笑着也讓人感覺陰沉沉的,彷彿一把充滿殺意的上古名劍,令人膽寒。
莫藍鳶。
當今五皇子,小說中的主角,也是這個朝代未來的王。
看到他的那一刻,徐九微腦海中自動就浮現出他的名字。
想當初第一次見到這個人,她差點嚇了個半死。尤其是在書中看過他的那些殘虐的事迹,加上後來切身體會,她幾乎到了一看到他就雙腿直哆嗦的地步。
這貨完全就是個殘暴君主啊!
許是她的反應太大,莫藍鳶伸手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不得不抬起頭。
“你這會兒記得怕我了?”
他的手冷得像凍結的寒冰,襯着那種極其不自然的蒼白,聲音也是沒有溫度的冷冽,讓徐九微都錯覺站在她面前的不是個活人。
“沒、沒有。”她結結巴巴地說,話說得太急,舌頭都差點被咬到。
莫藍鳶冷哼一聲,目光緊鎖在她臉上,徐九微有種自己被毒蛇死盯着的感覺,心中恐懼更甚。
若是尋常人看到以前濃妝艷抹的徐九微,再看看眼前這張素凈得不施粉黛的面容,恐怕一時半會根本認不出,莫藍鳶卻不會,他甚至看不出有一絲覺得疑惑的樣子。
一瞬不瞬看了她片刻,他頗為意外地道:“看來上次給你的教訓足夠了,倒是讓你有了幾分變化。”
這句沒頭沒腦的話讓徐九微懵了下,還未細細思索這話的意思,莫藍鳶已經放開手。
“最近可有發現魏謹言的異常?”他問。
看着他隨意扯了張雪白錦帕,慢條斯理擦拭着剛才觸碰過她的手,彷彿沾到了什麼病菌……
徐九微喉頭一哽。
直到感覺到他再度要看過來,她立即開口:“沒有發現什麼!”
說這話她半點都不心虛。畢竟除了發覺魏謹言黑化了,她倒真的沒有看到他做過什麼。同時她也忍不住疑惑,原身究竟是怎樣跟莫藍鳶搭上關係的,聽他話的意思,她明顯算是放在魏謹言身邊的細作。
只是不知後來到底發生了什麼,原身關於莫藍鳶的記憶居然消失得乾乾淨淨!
這種情況要麼是被下了葯,要麼……是被嚇得恐懼到極致而選擇性遺忘了。
無論哪種情況都讓徐九微心肝兒疼。
沒想到魏謹言還未回宮,莫藍鳶早就已經開始處處防着他。徐九微唏噓的同時,又免不了為自己默哀。
若是被那朵黑蓮花知道她是莫藍鳶的細作,他會不會直接把她砍成十塊八塊的?
面前有個陰險變態的人渣男主,身邊是朵不知道黑化到什麼程度的炮灰配角,她都可以預見,她的未來會是多麼暗無天日啊。
正想着,她就發覺莫藍鳶往她這邊過來。
徐九微下意識地就退後兩步。
莫藍鳶腳步一頓。
他高深莫測地看着她,那種眼神讓徐九微心裏發寒,暗忖自己方才對他避如蛇蠍的動作會不會惹惱了他,生怕他下一刻就狂性大發把自己給撕了!
沒錯,撕了!
原書中就有這麼一段,莫藍鳶在登上王位后,有次和一個寵妃在進行某種運動時不小心被抓了一下背後,然後莫藍鳶勃然大怒,當即把她活生生撕成了兩半。
當時看到這個橋段徐九微表情都要裂了,直接在評論區留下一個大大的負分,炮語連珠地道:“作者你是不是手撕那什麼的戲份太看多了,腦子正常點好嗎!”
一想到這種事會真實發生,前面還看到他面無表情就把自己骨折的手摺回去,徐九微就覺得頭髮尖尖兒都在發顫。
嘴角露出一抹嘲諷的弧度,莫藍鳶嗤笑一聲,說了句讓她覺得奇怪的話:“你上次說的事,等回了帝都便自有分曉。”
眼珠轉了轉,徐九微也沒太計較,畢竟男主本來就是個神經病,不是她這等炮灰角色可以理解的。
剛剛鬆了口氣,徐九微就見莫藍鳶眼光再次掃過來:“魏謹言近日未受過傷?”
徐九微緊閉着嘴,立刻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
若她真的把這事兒捅出去,她絕對會看不到明日的太陽,目前幫着魏謹言瞞着說不定還能逃過一劫,以後被面前這位主兒發現的話……嘖,以後再說吧。
不過,她倒有點好奇魏謹言到底做了什麼,看樣子多半與莫藍鳶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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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藍鳶出現得離奇,走得也快,丟下那句話后就離開了。連帶着挾持徐九微來這的黑衣男子也不見了。
他本就是個莫名其妙的人,徐九微也不奇怪他今天突然現身,有些后怕地拍着胸口,這會兒才發覺後背都被冷汗浸濕了,這周邊安靜得嚇人,當下她片刻也不敢停留,拎着裙擺就趕快往外沖。
這破廟離剛才舉行祭典的地方並不遠,徐九微一路狂奔,很快就看到了不遠處的祭典台。
“也不知道杏兒會不會着急了?”
她自言自語,腳下的腳步也逐漸加快,面前卻突然多出了個擋道的。
入目就是一片白色的衣袂,徐九微心中突地重重一跳。
“阿九,杏兒怎麼沒跟着你,一個人到處亂跑,出了什麼事怎麼辦。”
果然,很快她就聽到那道低沉悅耳的聲音。
徐九微暗暗抹去額角的冷汗,心想出什麼事都沒有你和莫藍鳶可怕啊!
心中這樣想,表面上徐九微可不敢表露半分,她看向一身朗月風清般的魏謹言,發覺他身邊還帶着一個侍衛。就是在她關禁閉時曾來送飯的那個人,依稀記得是魏謹言的貼身護衛,叫湛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