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拍真人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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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鬨笑,接着又都面露不舍,有這麼個有趣又帥氣的年輕人陪他們,任誰都喜歡,聲音好聽,唱的戲曲更好聽,就是那些聽不懂的年輕護士們,也喜歡往前湊。
沈苑笑着搖了搖頭,前世他只給韓琛唱,今世倒是不同了,也罷,那就再唱一曲。
“這些時日多虧各位姐姐妹妹們的照顧,沈某沒什麼會的,就唱一曲驚夢,做為離別之禮。”
護士長首先拍手歡呼,稱讚道:“小沈還是這麼實在,說話向來文縐縐溫溫和和的,如果是我兒子就好了。”
沈苑笑笑沒搭話,清了清嗓子,開始唱道:“畫廊金粉半零星,池館蒼苔一片青,夢醒已千年……”
韓琛,我們這是跨越千載的姻緣,你叫我獨活於人世,我做不到,來這異世只想與你重逢,何時才能與你再見,了卻這相思之苦……
怕是西蜀一場夢,不見情人在何處!
沈苑聲調清晰,幽怨婉轉,卻忽然顫了音,有些十多年的功底,倒不曾顯露出來,護士們依舊如痴如醉的聽着,沒有察覺。
壓着嗓子,面不改色的繼續唱道:“春風吹花便會開,夢梅還不見杜麗娘,可悲泣一夢百載……”
與護士小姐姐們道了別後,沈苑便回了家,對外面急行的車比較新奇,按着記憶乘坐了公交車,發現這車比古代的馬車好坐多了,速度快快,容量也大。
在外人面前沈苑一向清冷,雖然內心對這些新事物好奇,還是堪堪忍住,做高冷狀,低垂着冷眸。
幾個年紀不大的姑娘,拿着手機偷拍他,也全當沒看見,依舊風輕雲淡的坐着公車。
到家天已經黑了,一室一廳的房子,據說是他母親出國時留給他的唯一財產,這也讓他被父親趕出來,有個落腳的地方,不至於流落街頭。
沈苑的父親沈桐,開了一家小傢具公司,倒還算有些資產,發財之後,便拋棄髮妻找了小妾,在沈苑三歲時,情人大着肚子進門耀武揚威。
沈母對沈父沒有留念,更沒有感情,都是前一輩人安排的婚姻,既然沈桐做得如此決絕,那她也不用留情分,當及和沈桐離了婚,兒子也沒帶走,留給了沈桐,自己孑然一身出國,這麼多年竟是連點消息都沒有。
沈君卿心裏冷笑,又是個爹不疼娘不愛的孩子,那和他這個孤兒沒區別,打量了幾下空曠的現代房,在醫院住了小半月,看那些現代傢具,倒也沒有不習慣的。
不過也實在太窮了,客廳除了一張桌子,四張凳子,就連沙發都沒有,用家徒四壁形容,再合適不過,和那裝飾簡單的醫院有得一拼。
簡單的煮了碗挂面,冰箱還剩幾顆雞蛋,也都放了進去,雖不熟練,好歹能入口。
吃飽喝足的沈苑饒有興味坐到電腦桌前,原主記憶對這個東西使用,讓他很是有興趣,他正缺這麼個百科全書。
因着原主對西蜀的歷史,了解得少之又少,只知道歷史上有這麼個國家,其他的一概不知,他想獲取些有用的東西都不行。
先是輸入“西蜀盛元帝”,網絡很快,網頁一秒就刷了出來,有張盛元帝的照片。
沈君卿看了,忍不住“噗呲”一聲,笑出了聲,竟是個五十歲上下的老頭子,唇上掛着兩瞥小鬍子,眼神渾濁無神,麵皮好似風乾臘肉。
要知道韓琛去世,還不足三十歲!
這是他閑來之時的無聊之作,那是韓琛去世的第二年,還在國孝當中,王丞相他們也不敢有動作,他倒是悠閑。
得了空,卻又想韓琛想得緊了,忍不住憑空想像韓琛老了的樣子,畫好之後,又覺得不像,特意加上兩瞥小鬍子,那樣畫出來的也是英俊非凡的盛元帝。
而網上出現的這張,應是後來畫師臨摹之作,改了又改成了這副模樣,倒是顯得不倫不類。
沈苑笑眯了眼,眼中充滿柔情,點開了盛元帝的生平,史官倒沒把他和自己的那段隱去,只是把盛元帝寫得略微昏聵了,什麼寵信奸佞,欺壓忠良,聽信讒言,寒了老臣們的心。
那時的西蜀哪還有忠良,一個個都是欺壓百姓,有着異心的想造反的傢伙,還忠良,也不怕天打雷劈!
猶豫了會,打了昌平侯沈君卿幾個字,出來的只有簡潔的話語,昌平侯沈君卿,乃盛元帝內室之臣,出行奢華,康元四年卒於蜀嶺,便沒有了其他之語。
沈苑眸子一冷,應該是康元帝那小子整的,他出征西蜀,就這麼抹去了,恐怕到現在,後世的都以為他是媚上做亂的佞臣,不過他像來對自己名聲不在乎。
世人都說昌平侯奢靡,非梧桐不息,非練食不吃,有當皇后心,卻身為男兒身,還是最低等的伶人戲子,難登大雅之堂,於是只能出行奢華,勞民傷財,大興土木的修建宮殿。
那出行用豪華的馬車,花的都是自己掙的錢,有個不可?
大興土木,更只是修籠清和殿,給清和宮加上地龍,也沒有到傳言中勞民傷財的地步。
史書不可信啊,由後人所杜撰,多有摻假,就這韓琛寵幸他三日不上朝,御史大罵皇帝昏聵,恐怕還是王丞相命人寫的。
韓琛病了三天還差不多,他跟了他那麼多年,到死都還是清白身,哪來這等艷事。
不再看那改成亂七八糟的風流韻史,繼續往下遊覽,驀地眸子一頓,眼中有暗沉的光。
康元七年,帝康元暴斃,外戚王干起兵造反,次年稱帝,改國號為燕。
西蜀竟然滅亡了……
沈君卿說不出什麼感覺,雖世人對他有諸多怨恨,但那畢竟是他和韓琛的家。
韓琛夙興夜寐,不顧身體,兢兢業業,臨死還要他守衛疆土,他沈君卿不惜以命相搏的家,就這麼被外人佔了去,那裏有他和韓琛諸多回憶,結果全是別人的了。
沈苑有些難過,坐在電腦前良久,都沒有動作。
半響過後,喝了口已經涼透的茶,心底微微苦澀,也再沒有心繼續玩電腦了,略微收拾,便上床歇息。
左右睡不着,想着自己接下來走的路,怎麼更好的踏進演藝圈,倒是慢慢的將前世的東西忘了。
一夜無話,第二天一早,整理好心情的沈苑背着個小背包,準備去b市的古玩市場,俗稱跳蚤市場,想淘換些古玩意兒,裝飾他的小窩。
對現代東西雖不至於用不來,但用的不習慣,得用這古人玩意,才能安安自己的心,其實是他閑得慌,就尋了這麼一處地方。
再者前世他的主要產業就是倒賣古董,這回去那兒,還說不定可以撿漏,到時候他和公司的合同就好辦了。
乘坐那個在地下鑽得飛快的“長蛇”工具,到了潘家園,入眼就是古色古香的建築,倒是讓沈苑有了身臨古代的感覺,浮躁的心也變得安定了些。
沈苑人長得帥氣,面色清冷,一副生人勿進的樣子,背着個背包,緩步往裏街行去,好似剛回國的海歸青年,充滿了對老b市古玩市場的好奇。
不用帶銀票的消費,這些後人可真會玩兒。
手上正拿着一串糖葫蘆,與那清冷的面色不太相符,但沈苑的氣勢竟還能端得住,面不改色的邊走邊吃,唔,好吃!
過了賣吃的地方,來到真正古玩市場,人更多了,沈苑也不急,慢吞吞的解決完糖葫蘆,這才雙手插兜逛了起來。
因着今天是周末,人流很多,也准擺地攤了,整個古玩市場可謂是人山人海,各色人種摻和着,隱隱看着竟還是外國人居多。
沈苑蹙眉,看着那黑得和碳似的外國人,心裏略微有些不習慣,這樣的人若是去當暗衛或是殺手,怕是一把好手,手抹上灰,與夜色渾然天成,根本不用多加點綴。
還有那高個白人,有的比他高了一個頭顱不止,讓他頗為感到壓抑。
外國友人倒是很和善,衝著沈苑笑了笑,打了個招呼,“hello!”
你好?
盯着人看是無禮的行為,沈苑裝作聽不懂的樣子,略微移開了目光,打量起地攤上的東西。
他雖然聽得懂,可他不想說,而且這種鳥語,聽着很蠢,說出來和他氣質不符。
老外聳肩,自顧的離開了。
看上去都是老物件,沈苑一眼就能分辯出來這些都是新仿的,有些箇舊仿的,他又看不上。
若是拿起那些個花瓶、茶壺,瓶底或許還能看見“中國製造”或是“景德鎮”字樣”。
逛了一路,只買了個樣式簡單竹子筆筒,慢吞吞的往古玩市場內部走去,好東西一般都是在裏面的,突然眼前一亮。
只見不遠的一處地攤,有什麼物件正發著黃色的光,那光非常柔和並不刺眼,卻可以讓沈苑看得十分清楚。
向遠望去,都稀疏散落着光點,顏色不一,深淺也不相同。
而且貌似……只有他能看得見!
漢元帝也就是韓琛的父親,是個只愛書畫寫詩,沒有遠大抱負的皇帝,又沒有真材實料,不好用上國璽,只能命人用上等的壽山石雕刻了一個私印,因着是皇帝用的,印章上首刻的是龍,底部則刻了漢元二字。
印章本身沒什麼價值,就是石頭有些看頭,經過這麼多年也算是古董了。
漢元帝病逝之後,一直存於國庫,沈苑見過幾次,倒不算是稀罕物件,若說怎麼能一眼認出,則是印章上首的龍眼是紅色的,全國就這一塊。
為什麼它能發光呢,還只有自己能看見,這就不得而知了。
前世倒賣古董,也經常會出現一些難以想像的事,那現在到底是如何,他也不敢妄下定論。
思量片刻,狀似不在意的逛到小攤面前,駐足觀看,看的不是那塊印章,反而是一旁略微高大的花瓶。
古玩界不成文的規矩多,從古至今,口耳相傳,大家的默然的遵循着,作為古董商的他,自然瞭然於心。
其實一眼就能看出那花瓶是假的,但在這種跳蚤市場裏,不宜過多暴露,有時藏拙,反而會有不一樣的效果,真真假假才是古玩的精髓。
擺攤的是個年輕人,一般這樣的鋪子顯少人來,覺得不會出什麼好東西,也不知道這年輕人怎麼混到這個位置。
年輕的小販笑嘻嘻的說道:“帥哥,有什麼中意的嗎?隨便挑!”
沈苑點點頭,本想拿起那個花瓶把看,沒想到有人比他更快,讓一個老外搶了先。
“哇,這花紋很美!”
沈苑皺眉,古玩界忌諱爭買爭賣,這外國人此舉實在無理,但只是面色微冷,不着痕迹的瞥了一眼花瓶,不置一詞。
沒曾想老外竟揚了揚手中花瓶,疑問道:“你也想要?”
見沈苑沒什麼反應,以為他聽不懂英語,還用漢語複述一遍,有些磕巴拗口,“你也…想要?”
沈苑抬眸的瞥了他一眼,眼底劃過一道暗光,雖有規矩不與外行人為伍,但有時還是可以變通的,於是沖他點了點頭。
老外有些生氣,認為沈苑要和他爭這瓶子,輕輕拍了拍瓶子,用蹩腳中文說道:“這,我的!”
那小攤販不想兩位客人在他攤位面前吵起來,那對他的生意會有很大的影響,連忙開口攔道:“hello,這是他先看到的。”
小販說的是沈苑,可沈苑自己卻是一句未說,只用琉璃桃花眼,望着人家老外手裏的瓶子。
雖未說明,但別人看了,就是一副我也想要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