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番外·新生活
此為防盜章足足分類裝了三個保溫杯,趙夏蘭才發現映安從房裏出來了,忙問道:“不用忙活啦?”
“要忙的,但是剛才我看到他發了短訊過來,說杜家的親戚鬧到醫院去了。我想過去看好戲。”甘映安一臉誠懇地解釋道。
“那倒是也可以,剛好讓你也看看他喝下這些丈母娘為他精心準備的食物是什麼表情。”趙夏蘭昨天特地問了一下杜川喜歡吃和討厭吃什麼,得到杜川喜歡吃葷食,不愛吃蔬果的回答,心裏馬上就有了點子。
她特地做了一些營養價值高的蔬果汁,這樣杜川必須忍着對這些東西的厭惡喝下去。
甘映安看了看那幾個瓶口擰緊的保溫杯,眼角抽了抽問道:“媽,你真的要讓他喝這些嗎?”
趙夏蘭哼了一聲,“他不吃這個也得吃,媽媽的口才你放心!說到他屁都不敢放一個!你就放一百個心吧,媽媽有分寸,一定會一邊養好你的身體,一邊折磨他的精神。”
對,沒錯,現在這種情況對杜川施行肉/體折磨暫時是不太現實的,只能從精神方面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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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病房裏,杜川有氣無力地躺在床上,床邊圍着五六個人,都是他的叔叔伯伯,一個兩個都在對他進行嚴厲的批評。
他的母親也在其中。
“怎麼不說話?你能耐了是不是?以為有杜川給你撐腰,就給我們擺臉色?嗯?”說話的人是杜川的六叔,是杜川父親的堂弟。
當年他父親還在世的時候,經常找他父親出去喝酒,借了他父親的錢一般都不會還。
哪怕到了現在,要真的算起賬來,六叔還欠他們家大幾千塊錢,不過是被對方藉由着‘杜川現在這麼有出息一年賺個幾十萬也不會在意這幾千塊吧?’為由,就不了了之了。
偏偏杜川還就喜歡對方這樣恭維自己,就默許了六叔的說法。
但是他真的不知道這些親戚在對待映安的時候,是這樣的嘴臉。
不過,他覺得映安現在作為‘杜川’的身份為他撐腰是應該的吧?
因此,他梗着脖子,聲音虛虛地回道:“杜川不能為我撐腰嗎?”
就這麼一句,再次點燃了眾親戚的怒火。
“你竟然還敢頂嘴!你只是嫁到我們杜家的,還沒生兒子,別以為我們不會逼杜川跟你離婚!到時候你就帶着你的兩個小丫頭遠遠的離開這裏!”
“真是太氣人了!這是一個後輩對長輩應該有的態度嗎?我們哪怕就是說錯了,那你也得受着!”
“你竟然唆使你的母親對婆婆動手,你以為你母親能護你一世嗎!她遲早都是要走的,你婆婆盡心儘力照顧你,竟然還要被你這樣對待,真是白眼狼!”
……
……
一張嘴怎麼說得過五六張嘴,杜川左右為難,插不上一句話,又委屈又心酸,最讓他納悶的是,他的母親一直都在一旁擦眼淚,臉腫的宛如豬頭,看起來真的很慘。
親戚們說的母親盡心儘力照顧兒媳,他這些天並沒有感覺到一絲一毫啊!
“兒媳,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我哪裏做不對,你跟我說就好了,有什麼怨氣要鬧這麼僵?”就這委屈巴拉的態度,跟杜川前兩天所見到的簡直不是同一個人。
杜川都要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他的母親……這麼多變的嗎?
而且他剛才偷偷給映安發了短訊,她怎麼還沒過來?
“那現在你們是要我們怎麼辦?”杜川嘆氣,跟自家親戚硬碰硬是沒有結果的。
“當然是要讓你老媽和杜川都來給你婆婆磕頭認錯!杜川現在不是護着你嗎?你就給我們好好勸他!想必你媽媽為了你能在這邊日子過的好一些,也絕對不會跟我們過不去吧?”六叔帶頭說道。
又是磕頭認錯,剛才‘杜川’護着他還是缺點,現在就變成可以利用的優點了……
杜川自己都對磕頭認錯非常抗拒,可是,如果能讓母親揭過這次的事情,或許還是有必要勸一下映安的。
他壓根就沒把映安所說的離婚當回事。
畢竟在他看來,女人一般都是不敢主動提離婚的,更別說映安當了這麼多的家庭主婦,就算她現在用着他的身體和他的身份,她有能有什麼能力?不把他的工搞砸就已經很不錯了。
杜川認真想了想,便態度溫和地打算應下來。
可就在這時,門口傳來冷笑,接着便是丈母娘趙夏蘭的聲音,“呵呵,磕頭認錯?我打你都算輕的!如果我的女兒有什麼三長兩短,我要你償命!”
趙夏蘭兇狠地剜了一眼裝可憐的吳藝蓮,把吳藝蓮嚇的差點腿軟摔倒。現在只要一看到這個人,吳藝蓮就覺得自己的臉更疼了。
不過,吳藝蓮現在仗着自己帶了親戚過來,人多力量大,因此硬是挺直腰板,回瞪了趙夏蘭一眼。
當然,因為趙夏蘭和甘映安的到來,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們二人的身上,穀穀抓着爸爸的手不知道該不該叫人,弱弱地躲在爸爸的腿后。
“親家,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三嫂她哪裏不對了?你上來不分青紅皂白就打人,你還有理了啊?欺負我們三嫂孤家寡人無依無靠是不是?”六叔帶頭交涉。
他之所以這麼主動,主要還是因為吳藝蓮承諾這次教訓了兒媳兒子和親家后,會讓杜川給他一大筆錢。
不然沒錢誰愛參合這種破事,他們還巴不得杜家被鬧的雞犬不寧呢,誰讓杜川有錢不分點給他們這些親戚花。
“喂?你不要搞錯好不好?孤立無援無依無靠的人是我可憐的女兒好不好!你們這一群人,圍在一個剛生了孩子的產婦身邊,一人一句口水都快把她淹沒了,你們哪裏來的臉說吳藝蓮她孤家寡人?無依無靠?”打嘴炮?趙夏蘭最擅長了。
年輕時候她也是跟婆婆一路斗過來的,戰鬥力可不容小覷。
甘映安想出聲幫懟都被趙夏蘭悄悄攔了下來。
“現在病房裏還有其他人,你們評評理,是誰在人多欺負人少?”說著,她望向其他產婦。
這重點一轉移啊,吃瓜產婦們就好像突然打開了話匣子,一個接一個地嘲諷道:“一群大老爺們集中火力罵一個剛了生孩子動了大手術不能動彈的產婦,還真好意思了。”
“嫁到這邊的家族真的是好可憐啊,為什麼還不離婚。”
“離婚吧,離開這家人外面還有更廣闊的天空,重男輕女的人最噁心了,這一家子都這麼噁心的人。”說這話的是呂佳,呂佳的丈夫在這邊照顧她,她才敢這麼大膽。
李劍則冷冷掃了一眼甘映安,十分不屑,“連自己妻子都保護不好,這種男人就是廢物。”
這話明明是在罵‘杜川’,可床上的‘映安’反而顯得更加激動,“你才是廢物!”
“哼,果然是渣男配賤女,你就是被這家人逼死,那也是你活該!”李劍已經把‘映安’定為為賤女了。
眼看着馬上就要變成一鍋大亂鬥了,甘映安頭疼地揉了揉額頭,撥高音量道:“我說,在病房裏還有其他病人,你們稍微有點素質也不要在病房裏大吵大鬧可以嗎?”
不出聲還好,一出聲那些叔叔伯伯就把火力集中到甘映安身上了。
“我們還非要在這裏鬧!不鬧你都不知道你有多不孝,你媽做的再不好,那她也是你的媽!看到她被別人欺負的時候,你也應該義無反顧的上去給她擋着!而不是袖手旁觀!”
“就是,媽媽只有一個,老婆還能再找,你根本就分不清輕重!”
“我們今天就是來替你媽教育你的,看你還囂張!”
甘映安非常淡定地聯繫了護士,讓護士帶保安過來把這些人請出去,當然還特地強調一下多叫幾個保安過來,不然壓不住這群極品。
他們看到‘杜川’叫了護士,更是瘋了一樣,“你以前不是這樣的,杜川,你到底被那個女人灌了什麼迷湯?”
“反正她也沒生兒子,又沒了子宮,趁現在趕緊離婚吧!”
他們就這麼當著一個產婦的面說出這樣的話,杜川聽在耳中,雖然不是在罵他,但是他卻覺得心裏梗的難受,幾乎喘不過氣。
為什麼不管是他媽這邊還是丈母娘那邊都在勸他跟映安離婚?說好的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呢!?
他捂着胸口,費勁兒乾咳了好幾聲,蒼白的臉漲的通紅,不停地乾嘔,痛苦地幾乎縮成一團。
“你們這是搞什麼呢?病人需要靜養,你們在這裏吵吵鬧鬧還有沒有公德心--天呀,你怎麼了?”護士終於來了,看到病床上的病人蜷縮着身體,十分痛苦的樣子,立即撞開圍在床邊的人,為杜川做急救。
過了好一會,杜川的臉色才恢復正常,只是整個人看起來懵懵的,好像還沒完全緩過來。
甘映安和趙夏蘭都非常緊張,當然她們不是在關心杜川,只是擔心那具身體會出事。
穀穀眼淚都流出來了,可是礙於那些很兇很兇的爺爺不敢上去。
那些一個親戚一看可能要鬧出事,這才假惺惺地說:“我們這不是才說你一兩句,我們也是希望你們家和諧……唔!!!”
甘映安皺着眉頭,毫不猶豫一拳頭揍了過去,六叔被揍的差點摔倒,後退了一兩步撞在隔壁病床上才穩住身形。
六叔捂着下巴,目露凶光:“媽的,杜川你個小兔崽子,連你六叔也敢打,為了一個不會下蛋的母雞,你……”
甘映安嗜血的目光驟然落在六叔身上,目露凶光,彷彿隨時都會衝上去把他撕碎,她像一頭野獸,低吼了一聲:“滾!”
護士小姐也當媳婦的人了,知道產婦委屈,便很兇地罵道:“都安靜地離開,不要再在醫院裏吵鬧,不然我等會就喊警衛過來了。真是的,病人差點就被你們氣死了,你們負得起這個責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