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跟蹤

73.跟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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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腮和鼻尖有一點點潮/紅,應該是被冷風刮的,卻為這個女生添了一分令人憐惜的氣質。

看着看着,甘映安便忍不住生出了一分比較的心思。

她如今已年滿二十八,女人過了二十五歲后顏值就一年不如一年,皮膚本來就在變差,又因為照顧孩子等等沒有得到更好的睡眠,說是黃臉婆真是一點都不誇張。

再說身材,她原本生了穀穀之後身材恢復的還算不錯,但是馬上又懷二胎,身材就又變形了。

甘映安在心裏暗暗嘆了一聲,怎麼好像越是比較,心裏就越是壓抑呢。

而眼前這個女生似乎也因為她的打量而顯得越發不安,用更加小心翼翼的語氣試探性地問:“老師?我可以知道嗎?”

甘映安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快回教室,就要上課了。”岔開話題,甘映安轉身就回辦公室,頭疼欲裂。

最讓甘映安頭疼的還是回到辦公室后,趙老師那曖昧的目光,這讓她越發懷疑,杜川平時是不是就對剛才那個女生有點什麼?

不然好端端的,怎麼會有學生去管老師的請假原因?還特地來問一下?

而且杜川昨晚還因為她擅自請假的事情而如此惱怒,莫不是因為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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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七點四十五分,根據杜川貼在辦公室他辦公桌上的課表,她八點鐘有一節課在D樓213教室,班級是15級英語專業(1)班,英語語法課。

教案和教材都是從家裏拿過來的,甘映安昨晚睡前就已經大致看過教案,了解了一下杜川平時上課的流程。

已經幾年沒有站在講台上講課,現在甘映安除了感到緊張之外,更多的是激動。

在家裏當全職太太這麼幾年,她當然想過要出來找工作,只是穀穀才剛好上幼兒園,就又懷孕了,找工作的計劃就泡湯了。

這次互換身體對於甘映安來說,利大於弊,首先不用承受身體方面的疼痛就不必說了;其次就是能夠用杜川的身份到講台上講課,重拾自己的講課能力,如果以後換了回去,那她有了這段時間的寶貴經驗,也不擔心重新找工作會非常困難了。

甘映安原本工作的學校跟杜川不同校,她花了一點時間才找對教學樓和正確的教室,抵達教室的時候剛好踩着上課鈴聲。

甘映安也因為趕時間,一時間都忘記緊張了,站到講台上,就清了清嗓子,掃了一眼教室里的學生,正色道:“好了,同學們,安靜下來,我們開始上課。”

原本還在竊竊私語的學生馬上就安靜了下來,一個個睜大眼睛,好奇的望着她。

甘映安原本還不緊張,被幾十雙眼睛齊刷刷的盯着就開始緊張了。

是不是她的表現跟杜川不像?引起學生們的懷疑了?

她捏着教材的手都冒出了冷汗,緊張的同時,拿出點名冊點名,“先點一下名。”

聲音差點就抖起來了。

沒辦法,她真的已經太久沒有站在講台上了,雖然她有過經驗,但是不代表時隔幾年後,她依舊能輕鬆自然的站在這裏。

“梅康樂。”

“到!”

“焦雅達。”

“Here!”

……

……

“羽秋荷?”

“我在這兒,老師。”回話的是一個怯弱的女聲。

這個聲音……甘映安皺起眉頭,朝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

正對着講台的的幾列桌子,那個女生就坐在第三排,雙手托着下巴,專註的往講台上看。

這是早上到辦公室找過杜川的女生……原來叫做羽秋荷,還真是杜川的學生。

甘映安只頓了一下就馬上念下一個學生的名字,但是就是她頓了這麼一下,羽秋荷就已經非常滿足,一直保持微笑盯着講台看。

她不太清楚杜川的上課方式,因此在上課之前還特地提了一句,今天試試新的授課方式,希望大家能喜歡。

不過只是為她後面跟杜川不同風格的授課方式找個原因罷了,倒是沒想到學生們一聽都挺期待的。

甘映安上課喜歡引經據典,舉一反三,語法課一般都挺枯燥無聊的,因為一些語法定義需要記下來並且理解,遇到一些比較難理解的可能要講解整整一節課。

但甘映安講課的同時穿插了一些自己這些年積累下來的素材,或者是一個英語笑話,又或者是一些小故事,把知識點套用到令人比較容易接受理解的小故事裏,課堂氛圍非常好。

到了這節課的後面,甘映安已經完全不緊張了,因為學生們的熱烈回應就是對她最大的鼓勵,她彷彿找回了久違的成就感,重新恢復了自信。

“好了,今天的課就上到這裏,你們的作業是……”佈置完作業,剛好下課鈴聲打響,甘映安收拾着講台上的教材材料等等,聽到講台下的一些學生正在說悄悄話。

“今天杜老師講的我居然都聽懂了……好神奇!”

“你沒發現今天語法老師笑起來也比較好看嗎?有一種……什麼感覺呢?像一個溫厚的長輩,像父親那樣?”說這話的居然是一個男生,甘映安大囧。

“我覺得是因為今天語法老師終於放棄用全英語教學了。真是要命哦,大學老師都用全英文教學,也不考慮一下學生是不是聽得懂,而且杜老師的口語又不是非常好,他一說英語我就想睡覺……”

甘映安低着頭收拾東西,假裝自己什麼都沒聽到,聽到杜川的口語被學生嫌棄,竟然有些幸災樂禍。

活該!

讓他平時回到家裏就癱着什麼都不幹,有時候還回到家就開始打遊戲,她看美劇聽英文歌,他還不屑。

口語本來就是要多聽多說才能好,像杜川那樣會幾句課堂用語就心滿意足了,也活該在教學方面一直沒有突破,還總是抱怨學生在課堂上睡覺玩手機不好好聽課。

收拾完東西,甘映安便抱着教材等東西走出教室。

正要拐角走下樓梯時,身後傳來一個女聲的呼聲:“老師,老師,可以等我一下嗎?”

又是羽秋荷的聲音……

甘映安原本都快把這茬兒忘記了,這女生老是湊到她跟前提醒自己的存在,她停下腳步。

羽秋荷走到她的身旁,垂着頭很小聲飛速地說了一句:“今天老師的講課真的很棒!”

說完后,羽秋荷轉身就飛快的跑回教室。

甘映安回過神的時候,身邊已經沒有人了。

這個羽秋荷……跟杜川到底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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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辦公室后,甘映安先接了一杯溫水潤潤嗓子,辦公室里大部分老師都去上課了,只有三兩個沒課的正在辦公室里用手機看視頻。

甘映安也打算把手機拿出來,想問一下杜川,關於那個叫做羽秋荷的女生的事情。

她覺得她似乎也不是非常生氣,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甚至隱隱之中反而期待着杜川跟那個女生確實存在曖昧不清的關係……彷彿只要坐實了,她就能做出某種決定。

反正杜川的母親不就是一直期望着他們離婚嗎?

不料她正準備打電話,杜川反而主動打了電話過來。

這可真是稀奇,杜川很少會給她打電話,有什麼東西落在家裏寧願自己跑回家一趟也不會打電話讓她幫送過去。

“喂?你有什麼事情?”甘映安接聽了電話,語氣十分冷淡。

那邊似乎也對甘映安的冷淡有些驚訝,隨後才道:“要怎麼換紙尿布?我不會!”

杜川語氣焦急,甘映安隱隱之間好像還聽到二寶的哭聲,哭的她心尖兒發顫。

而且換尿布的方法她不是親手示範過了嗎?杜川早上可是口口聲聲說著會了會了,現在怎麼又打電話過來問她怎麼辦。

“哦,你早上不是說你會了嗎?這麼快就要來問我了?”她對杜川不耐煩的態度耿耿於懷。

“我,我以為我會了,真到了實踐的時候,我才發現我還有很多不懂的。”杜川吶吶道,明顯底氣不足,再也沒有今早的囂張。

甘映安嘆氣,真是欠他的,罷了,只是看在孩子的份上,跟他對着干,受苦的還不是孩子?他不寶貝女兒們,她可不想讓孩子們受委屈。

“把寶寶平放好,你傷口可能會疼,動作幅度盡量不要太大,我昨天帶了尿布和爽身粉,放在床邊的小籃子裏……”

甘映安講解了將近十分鐘,杜川才終於磕磕絆絆地幫二寶包好紙尿布,額頭上都冒出了一串豆大的汗珠,也不知是疼的還是因為太着急。

“好了。”他呼了一聲,“謝天謝地,終於好了,換個紙尿布這麼多講究。”

“既然好了,我們就來聊聊一個女學生的事情吧。”甘映安幽幽道,“羽秋荷跟你有什麼私下交往?”

好像哪裏錯了,可是到底錯在哪裏。

他找不到答案。

**

甘映安已經有將近一年時間沒有見過她媽媽了,她要照顧自己的家庭走不開身,媽媽年紀大了坐車太折騰也沒再過來。

這點反而讓她鬆了一口氣,不然母親過來看到她過的都是什麼樣的日子,一定會擔憂她。

但這次母親突然過來,她總有些擔心。

媽剛打電話過來的時候是在跟杜川聊天,也不知道他們都聊了些什麼。

因為詢問過母親的具體位置,甘映安直接把車開到公交站牌邊上,一眼就看到了一個佝僂的身影,灰頭土臉地在人群里顯得格格不入。

她緊緊地抱着懷裏的一個透明的塑料油桶,裏面裝滿了雞蛋,腳邊還擺着一個大大的藤條編織籃子,裏面塞滿東西。

甘映安心裏酸酸漲漲的,讓穀穀乖乖坐在車上,她下去接外婆。

趙夏蘭還在左右張望着,一下子看到一高大的身影站在自己面前,頓時露出欣喜的表情。

“媽!”甘映安重重地喊了一聲,順手就把她懷裏的油桶接過來,嘴裏念叨着:“過來就過來,還帶這些幹嘛!這麼一大桶,不重嗎?”

趙夏蘭笑地滿臉褶子,倒是沒注意到這個‘女婿’的語氣不對,只是喜滋滋地說:“這是給映安補身子的,坐月子要多滋補才能把身體養好。這個可不是一般在超市裏買的那些飼料雞的雞蛋,是映安他爸特地托鄉下朋友帶過來的家養雞的土雞蛋,營養肯定比飼料雞的雞蛋好。”

甘映安提着沉甸甸的油桶,眼淚差點奪眶而出。

她甚至不敢多看一眼母親,生怕發現母親又變老了,自己卻對此無能力,自己還讓母親一直擔憂。

“這個您別動,您上車,我來拿就好!”她剛把一個油桶的雞蛋放到車上,只見媽媽艱難地拖着那籃子,一寸一寸地往這邊挪。

她往籃子裏看了一眼,在裏面看到了一些蔬菜,還有一些粽子之類的小吃,被放在上面的東西擋着,她也看不真切。

但籃子裏面的東西透着一股家鄉的氣息。

趙夏蘭也不勉強,但看到甘映安把裝着雞蛋的油桶放到後備箱便吆喝起來:“不要放後備箱啊!要是路上顛簸弄倒了怎麼辦?你給我抱着吧!”

說罷,她就急急忙忙從甘映安手裏搶過油桶,十分寶貝地抱着,生怕磕着碰着。

甘映安都不敢眨眼睛,一眨眼淚就會掉下來。

因為害怕帶過來給她養身子的營養雞蛋會因為各種意外撞碎,所以寧願抱着笨重的油罐嗎?

把一切弄妥當,甘映安讓母親坐在後座,穀穀也可以陪老人家說說話。

穀穀特別乖巧,一口一個‘外婆’把趙夏蘭叫的心都要化了,趙夏蘭連忙從籃子裏取出一些小吃,慈祥地說:“穀穀,這是外婆做的缽仔糕,快嘗嘗喜不喜歡。你媽媽最喜歡吃這些小吃,等到家了,外婆給你熱一個粽子吃好不好?”

“唔!好呲!”穀穀吃的腮幫子鼓鼓的,說話都不清楚了。

在前面開車的甘映安聽着母親的話,抓着方向盤的手攥緊又鬆開,咬着唇眼眶發紅,也不敢抽泣怕被母親發現。

“杜川啊,我們先去醫院一趟吧?我想先看看映安怎麼樣,我給她做了一些她愛吃的小吃,坐火車太久,我擔心留不到明天了。”趙夏蘭擔心杜川直接開車回家了,便提醒一聲。

甘映安悶悶地‘嗯’了一聲,忍住了滿腔的酸澀,帶着鼻音問道:“媽,您餓嗎?要不要吃點東西再過去醫院,醫院周邊有一家店是做瓦罐湯的,去嘗嘗怎麼樣?”

趙夏蘭果斷地回道:“先去看看映安吧!我還不餓呢,特地做了一些艾葉糍粑在路上吃,還沒有吃完,等會讓映安也嘗嘗。是我今年學會的新樣式,穀穀要不要試一試呀?”

她說著就要在籃子裏翻找,找到裝糍粑的盒子。

穀穀當然是什麼好吃就吃什麼,眼睛亮晶晶地點頭:“要吃要吃!外婆做的小吃好好吃!”

自己做出來的食物被孩子們喜歡,是趙夏蘭最欣慰的事情了,非常有成就感。

這時候,穀穀發現籃子裏還裝了蔬菜,好奇地問:“外婆外婆!為什麼帶青菜呀!”

趙夏蘭自豪地解釋道:“這可是外婆自己種的菜,你外公讓人把泥土運到樓頂去做了一個屋頂菜園,可惜外婆不會拍照,不然穀穀就可以看到外婆種了多少菜了。外面賣的菜農藥太多了,自己種菜吃,健康安全,有沒有農藥,農藥有沒有過期自個心裏有數。”

祖孫二人在後車座聊的熱火朝天,當然大部分時候都是趙夏蘭說,穀穀負責聽。

前面開車的甘映安也負責聽,聽着聽着只想找個地方大哭一場。

**

把車停在醫院停車場后,甘映安借口去上個廁所離開一下,讓穀穀和媽在車上等她一小會。

實際上,走遠之後,甘映安拿出手機給杜川打了個電話。

“喂?你還有什麼事情?”接通后那邊傳來的就是不耐煩的語氣。

“我媽要先過來看看‘映安’,等會她進去,你表現盡量好點,我切了子宮的事情……不要讓她知道,也別提你媽的那些遭心事。最重要的是,別讓她懷疑你,我媽這次來在路上已經吃夠苦頭了,我不想讓她擔憂難過。”甘映安絮絮叨叨地叮囑着。

杜川那邊沉默片刻,這才回:“嗯,還有嗎?”

“她帶了很多自己做的小吃過來,你現在的身體情況肯定不能吃,我會跟我媽說明白。另外,我還打算在我媽在這邊住的這段時間裏,一個月給她四五千塊當家用……”

甘映安的話還沒說完,杜川就叫起來:“一個月四五千?太多了吧!兩千就夠了!你婆婆照顧你月子,也不見你給她錢!再說了,那是你媽,你就是給她錢,她也不會收的,你不要多此一舉!”

她漸漸沉下臉,語氣硬朗一字一頓地說:“請你搞清楚,現在是我在賺錢,我想給就給。我不是在詢問你的意見,只是通知你一聲,謝謝。”

曾經因為他把錢給他的姐妹被她責怪時,他對她說過的話,現在,她悉數還給他。

婆婆確實到杜若初家去了,這個婆婆倒也奇怪,有事沒事就愛去女兒家住,也不怕杜若初的婆婆有什麼意見。

顧忌到現在杜川的身體狀況,甘映安還要花心思做一些流質食物,同時要保證杜川的營養攝入,不然會導致母乳量過少。

早餐做好放着晾,她又在廚房裏收拾餐具,洗洗碗擦擦灶台,拖地板洗衣服等等。

衣服大多數都不需要手洗,直接放洗衣機里就好,不過她還要把一些尿布找出來,送到醫院去給二寶用,路上還要買點尿不濕。

一時間,她都忘了自己跟杜川互換身體的事兒。

穀穀醒來發現今天的早飯還是爸爸做的,更加開心了,不僅沒有賴床還積極起床搶着要自己穿衣服穿小鞋子。

甘映安不知道該笑還是該哭。

送了穀穀去幼兒園,甘映安才驅車去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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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映安抱着保溫盒,走在走廊里。雖然現在還早,但走廊里也有一些躺着休息的病人,因為病房一般都分配不過來,而她之所以能住單人病房,也只是因為婆婆以為這胎是男孩子,大發慈悲才願意出這個錢。

她來到杜川所在的病房,推開門,開了燈,還沒適應病房裏明亮的燈光,就突然聽到一陣抽抽噎噎的哭聲,聽起來就好像已經耗盡了力氣,像個小可憐。

甘映安頓時渾身僵硬,差點把手裏提着的保溫盒甩手一扔。

她衝到床頭,看了一眼已經睜開黑溜溜眼睛的二寶,二寶哭的小臉都漲紅了,眼睛也紅紅的,揮舞着短小的四肢,哇哇哭泣。

甘映安把孩子抱起來,洗乾淨的手指碰了一下寶寶的小嘴,寶寶馬上就用小爪子抱住她的手指,想往嘴裏塞。

看來是餓的不行了。

她再往病床上一看,病床上的人到現在還沒起床,睡的昏昏沉沉,呼吸聲有些粗重。

甘映安氣不打一處來,杜川平時的起床時間是早上七點,晚上十點鐘睡覺,睡眠非常充足,不像她,已經好幾年沒有睡過一次好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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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老公互換了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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