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他什麼都不會

5.他什麼都不會

甘映安一晚上沒睡好,心裏一直挂念着在醫院的二寶和杜川,第二天四點多就頂着黑眼圈起床,下意識到廚房做早飯。

婆婆確實到杜若初家去了,這個婆婆倒也奇怪,有事沒事就愛去女兒家住,也不怕杜若初的婆婆有什麼意見。

顧忌到現在杜川的身體狀況,甘映安還要花心思做一些流質食物,同時要保證杜川的營養攝入,不然會導致母乳量過少。

早餐做好放着晾,她又在廚房裏收拾餐具,洗洗碗擦擦灶台,拖地板洗衣服等等。

衣服大多數都不需要手洗,直接放洗衣機里就好,不過她還要把一些尿布找出來,送到醫院去給二寶用,路上還要買點尿不濕。

一時間,她都忘了自己跟杜川互換身體的事兒。

穀穀醒來發現今天的早飯還是爸爸做的,更加開心了,不僅沒有賴床還積極起床搶着要自己穿衣服穿小鞋子。

甘映安不知道該笑還是該哭。

送了穀穀去幼兒園,甘映安才驅車去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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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映安抱着保溫盒,走在走廊里。雖然現在還早,但走廊里也有一些躺着休息的病人,因為病房一般都分配不過來,而她之所以能住單人病房,也只是因為婆婆以為這胎是男孩子,大發慈悲才願意出這個錢。

她來到杜川所在的病房,推開門,開了燈,還沒適應病房裏明亮的燈光,就突然聽到一陣抽抽噎噎的哭聲,聽起來就好像已經耗盡了力氣,像個小可憐。

甘映安頓時渾身僵硬,差點把手裏提着的保溫盒甩手一扔。

她衝到床頭,看了一眼已經睜開黑溜溜眼睛的二寶,二寶哭的小臉都漲紅了,眼睛也紅紅的,揮舞着短小的四肢,哇哇哭泣。

甘映安把孩子抱起來,洗乾淨的手指碰了一下寶寶的小嘴,寶寶馬上就用小爪子抱住她的手指,想往嘴裏塞。

看來是餓的不行了。

她再往病床上一看,病床上的人到現在還沒起床,睡的昏昏沉沉,呼吸聲有些粗重。

甘映安氣不打一處來,杜川平時的起床時間是早上七點,晚上十點鐘睡覺,睡眠非常充足,不像她,已經好幾年沒有睡過一次好覺了。

他以為現在還是以前嗎?想怎麼睡就怎麼睡,完全不管寶寶的死活?

在寶寶挨餓的情況下,甘映安的理智也不剩多少,一時間也顧不上那是自己的身體,伸手就去揪杜川的耳朵,扭了一個會疼痛的度數。

原本還在熟睡中的人立即醒來,茫然的睜開眼睛,還有些恍然。

“我讓你晚上不要顧着自己睡覺,要起來給寶寶餵奶,你都聽到哪裏去了?你居然自己一個人一覺睡到大天亮!你難道就沒有聽到寶寶撕心裂肺的哭聲嗎?!”甘映安氣的怒吼,“現在馬上把你的衣服撩下來,給寶寶餵奶!”

杜川很顯然還沒有進入狀態,聽到甘映安的怒吼后,也吼了回來:“照顧寶寶不是你的事情嗎?我還要上班呢!上班有多辛苦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只是看個孩子而已,能有我上班辛苦嗎……”

說著說著,杜川的聲音戛然而止,他的眼神恢復清明,盯着病房白色的天花板,呼了一聲,看到甘映安還用着他的身體,認命一般,“好吧,我餵奶。”

昨天第一次給孩子餵奶的經歷,真的讓杜川不敢回想,現在又要餵奶,他總覺得胸疼。

當然,為了作為男人的自尊,他不會抱怨什麼,而是默默在心裏哀嘆。

當他感同身受,真的變成了他的妻子,去經歷他妻子經歷過的一切,他越發感到自己無法面對映安。

愧意在一點點堆積,不知不覺中增加。

不管杜川再怎麼小心,二寶還是在餵奶的時候把他的胸弄傷了,一邊被咬破的情況下,還要繼續餵奶,那種感覺就好像二寶吸的不是乳/汁而是鮮血。

一想到這種疼痛還要持續將近一個月,杜川就頭皮發麻。

現在最重要的是,映安生氣了。

因為他昨晚居然一覺睡到大天亮,根本就沒有聽到二寶的哭聲也沒有起來給二寶餵奶。

二寶餓的都打嗝了。

“可是晚上為什麼還要給孩子餵奶?我都睡著了,睡著了還怎麼可能起來為孩子餵奶?”杜川為自己辯解。

沒有人會睡到半夜還能聽到孩子的哭聲然後起來吧?

“那為什麼我能做到呢?”甘映安幽幽問道。

她一個女人都做到,杜川一個大男人怎麼就這樣抱怨呢?

一句話把杜川噎的不知道應該怎麼回。

他支支吾吾地,像是有些不想認輸,“我這是因為還沒有完全適應,等我適應過來就好了。”

“請問你的適應期是幾天?一周?一個月?”甘映安又冷冰冰地問,“如果你不想母乳餵養的話,我沒有任何意見,那就買奶粉吧,只是會對孩子的發育沒那麼好而已,反正死不了就行,你說是吧?”

杜川聽着這話總覺得有些耳熟,好像哪裏聽過。

看他正在努力回想的樣子,甘映安自嘲地說:“怎麼?覺得這句話很耳熟?當然了,因為這就是你和你媽勸我一定要用母乳餵養,所說的各種理由和說辭。恐怕你自己都忘了吧。”

不是她不願意為孩子犧牲,可是在她被吸出血,傷口流血疼的撕心裂肺,所以稍微抱怨一下的時候,不管是杜川還是婆婆,都勸她為了孩子忍耐,甚至說不過就是這麼一點小疼,有什麼不能忍的?

說什麼用奶粉餵養孩子,不過只是氣話反話,如果她真的不願意母乳餵養,他們還不得掀翻屋頂鬧起來。

她抱怨只是想得到安慰啊。

而不是陰陽怪調的冷嘲熱諷。

杜川被懟的屁都不敢放一個,思緒漸漸飄遠,彷彿回憶起一些畫面。

她向他抱怨餵奶很疼,他不耐煩的說疼又有什麼辦法,為了孩子一定要忍住,為了孩子你連這個都做不到嗎?為了孩子這點疼你都忍不住你算什麼母親……

甘映安看他沉默不語,也不打算再糾結這個問題,只是在叮囑照顧孩子餵奶這方面,她的語氣更加嚴肅。

杜川自知理虧,脾氣稍好的聲聲應下。

照料完這邊,甘映安就要去上班了。

“今天,你給媽打個電話,讓她來照顧我吧。”在甘映安臨走之前,杜川突然說,“她只是在生氣你對她不尊敬,你主動求和,再跟她說一聲,她一定會來的。”

甘映安嘖了一聲,他還沒放棄讓婆婆過來照顧他這茬兒嗎?

“哦,我知道了。還有別的事情嗎?”她反應冷淡。

“你上班真的可以嗎?”甘映安在家裏當全職主婦已經很久了,不是杜川看不起她,跟社會脫節這麼久,突然要去工作,肯定沒辦法適應,會出現各種紕漏。

甘映安扯着嘴笑了笑:“不可以也得硬着頭皮上了,好歹我這些年在家當全職太太也不是不關注時事新聞,也不是什麼都不學,沒準我的英語水平比你的還高呢。”

“哦。記得打電話給我媽。”杜川訕訕的,語氣乾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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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川是英語老師,而甘映安跟杜川是同專業出來的,職業方向都是大學英語老師,而甘映安當全職太太之前就已經考慮過跟社會脫節的問題,因此在忙碌家庭之餘,硬是每天都擠出了一點時間進行學習。

所以,雖然她畢業離校很多年,在家當全職太太操勞這麼久,英語能力不僅沒有退步反而進步頗大。

驅車進入校園,甘映安停了車,腳步輕盈地走在大學校園,雖然對杜川的時候,她是表現得很淡定,但是現在她還是避免不了緊張。

她回想着杜川平時在家裏的表現,便有樣學樣立即板着一張臉,一臉嚴肅地走在校園裏。

剛好有兩個女老師經過,甘映安也記不清要怎麼稱呼,但是印象中她偶爾來給杜川送午飯,應該有看到過。

這兩個女老師穿的很有風度,加厚打底褲配酒紅色短裙,上身是駱駝色毛衣,裏面還有緊身保暖衣。

“嗨,早上好,杜老師。”其中一個女老師向她打招呼,笑的很甜。

另一個女老師也笑着打招呼:“早上好呀,杜老師,今天也很早呢。”

甘映安回憶着杜川的表情,繃著臉,高冷地點點頭。

這個反應似乎不是女老師們熟悉的,她們頓了一下,有些好奇。

擦肩而過後,甘映安聽到兩個女老師議論道:“杜老師今天怎麼好像很生氣?”

“之前打招呼都笑呵呵的啊,怎麼今天繃著一張臉?”

“可能是心情不好吧。”

……

……

回到辦公室后,甘映安還是繃著臉,不笑也不怒,面無表情。

杜川呈現給她的樣子,就是這樣的。

但是……在學校,他似乎並不是這樣的。

辦公室里的老師都跟她打招呼,每一個看到她板著臉,都露出了好奇的神色。

有一個男老師,姓趙,跟杜川的關係算不錯,樂呵呵地走過來,把手搭在她的肩膀上。

甘映安對於這種接觸有些不習慣,依舊繃著臉。

“杜老師,你今天怎麼了?誰惹着你了?不是說老婆要生孩子了嗎?怎麼拉長老臉啊,生的女娃嗎?”趙老師說話聲音不大,不過在安靜的辦公室里,足以讓其他人聽到。

甘映安現在是真的笑不出來。

杜川對外人態度這麼好,為什麼對家裏人一直繃著一張臉?活像家裏人欠他幾百萬一樣,到底誰才是他的親人!

“老婆生產大出血,動了手術,嗯,是女兒。”甘映安想了一會,找到了回答的理由,又順勢嘆了一聲,趙老師恐怕會覺得杜川是因為她生了女兒所以拉長臉吧?

說起來,她都還沒有問過杜川對於她這次生的是女兒,是什麼看法呢。

罷了,答案不是顯而易見嗎?

“難怪昨天請假了呢,原來如此,那嫂子沒事了吧?”趙老師恍然大悟,又立即問道。

甘映安這才露出一絲笑意,“嗯,已經沒事了。”

這時,有人敲了一下辦公室的門。

有一個老師說:“請進。”

外面傳來一個怯怯的女聲,軟綿綿的,“那個,我找杜老師,杜老師你可以出來一下嗎?”

甘映安有些疑惑,哪有學生來辦公室找老師,還要專門讓老師出去的?

更別說,這時趙老師還曖昧地朝她擠弄眼睛。

這讓甘映安心裏越發不安,她起身走了出去,順便把辦公室門合上后,她低頭看了一眼站在眼前的女孩。

這是一個大學生,五官清秀,皮膚粉/嫩,扎着一個馬尾,低着頭擺弄着手指像是有點緊張。

她對這個學生沒有印象,但是既然會找杜川,應該是杜川的學生。

“同學,你好。有什麼事情嗎?”她很客氣的問。

“老師,你昨晚怎麼請假了呀?”女學生有些緊張的問道,眼神里充滿擔憂。

甘映安在心裏“嘖”了一聲,現在的學生還要管老師因為什麼原因請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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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老公互換了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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