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古怪的村子
被她這麼一問,村長立馬回過神指着院子西邊道:“就在我們村那邊,大師要去看嗎?”
“走吧。”司靜沒有猶豫就走在了前面。
見此,村長立馬跟了上來,其他村民卻越發覺得這個年輕的姑娘是在裝神弄鬼,有一些人甚至連熱鬧都不想再看了。
據村長說新的墳地被遷在後山那裏,一路上司靜都在看着手裏的羅盤,只有村長一邊抽着雙喜一邊談着最近村裏的經濟發展,總而言之就是想問司靜有沒有對象,似乎想把自己家那個兒子介紹給她。
司靜裝作聽不懂,等來到後山,不遠處那一片林子就遮住不少微陽,那一堆堆墳包在太陽下散發著一股泥土的味道,有的比較有錢的會給祖宗的墳墓周圍砌水泥,看起來就比較獨立一點,一些沒燒完的紙錢還被泥土壓在地上。
司靜拿着羅盤往四周走了一圈,神色越發凝重,但看到不遠處那片林子時,眼神瞬間不一樣了。
“大師,有問題嗎?”村長把煙頭扔在地上踩了兩腳,立馬上前問道。
司靜低頭看了眼羅盤,秀眉緊蹙,“你還能聯繫的到之前讓你們遷墳的那個人嗎?”
話落,村長頓時愣了下,“哎呀,那算命瞎子早死了,都死四五年了。”
問問,司靜頓時臉色一變,眼中有些不解,但並沒有說什麼。
“大師,到底是怎麼回事啊?”村長着急問道。
司靜轉過身,抬手指了下那邊一條大道,“你看這條大路,墳四周距墳較近有斜飛大路通過,墳墓向前明堂內如有小路或大道從明堂穿過,這叫穿堂路,家中出凶死之人,這也叫破門路,砍破向前明堂水口之門,你們村之前那塊墳地的確有些不對,不過也不該遷到這裏來,逝者應該享受安靜,你看這裏,四通八達陽氣沖頂,你們還經常上下山打兔子野雞,帶煞氣,你覺得逝者在這會安寧嗎?”
被她這麼一說,村長整個人都愣在了原地,還是後面一個大嬸忍不住道:“可是那個王瞎子說這墳要是葬在陰氣重的地方也會出事啊!”
“話是這麼說,可也不該葬在陽氣充裕之地,陰陽相隔,你覺得逝者會喜歡陽氣嗎?”司靜還有句話沒說完,長久下去,這村裏的人肯定會很不好。
其他村民都開始議論紛紛起來,畢竟司靜說的有頭有尾,好像也是那麼一回事。
就在這時,一個十一二歲的小女孩突然咬着棒棒糖對一旁的婦女道:“二姨,我之前做夢就夢到了爺爺,他說他很難受,會不會是爺爺在下面不舒服啊?”
說到這,立馬就有些人臉色有些微妙,顯然也可能做過一些這樣的夢,但都沒有放在心上,這時村長也着急的抽出一根煙深吸一口,“大師,那你說該怎麼辦?”
“對呀,難道那些雞都是被老祖宗們給害了?”
“對對對,說不定老祖宗就是想用這個來警示我們!”
一群人又在那裏議論了起來,司靜則看向村長道:“風水並不會一次性害死那麼多家禽,不過你們村的墳地的確得改一下,但一時間也遷不走,不過你們可以先把前面那片林子砍了。”
“為什麼?那片林子在我們村很久了!”村長一臉不解。
司靜看了他眼,“木屬陰,由竹更加,一邊陰一邊陽,陰宅在中間,逝者自然會飽受煎熬,這片竹林你們一定要在三天內全部砍完,另外有牲畜的家裏,可以扎一個稻草人放在院子裏,這樣家畜暫時就不會出事了。”
聞言,那群村民又好奇的議論了起來,不過司靜沒有時間跟他們解釋太多,這個村子的事情太複雜,她也拿不準裏面的事。
“暫時?那以後怎麼辦?”村長也是一頭霧水。
司靜皺皺眉,正欲說什麼,不遠處卻突然走來一行人,領頭的看到村長后,立馬大步往這邊走來,“二叔,這是我請來的大師,聽說很厲害呢!”
領頭的男子長相頗為普通,後面還跟着一個穿着灰色馬褂的老頭,老頭後面還跟着一男一女,女的頗為年輕可愛,手裏還拿着一個羅盤,不過也才一百年的歷史,但旁邊那個年輕男子的腳步沉穩,雙目有神,看他面相應該也是個修行之人,而且比之前在拍賣會上看到的那些修為應該還要深些。
“我不是告訴你,你大姨介紹了一個大師過來嗎?”村長有些責怪的瞪了那個男子一眼。
後者掃了一圈,依舊迷迷糊糊的摸摸腦袋,“我……我不知道啊,那二叔你請的人呢?”
說完,其他人都把目光投向司靜,男子也順勢看了過來,看到司靜時眼前還亮了一下,可等回過神,依舊有些不敢置信。
“二叔,你就別開玩笑了,我請的可是隔壁李家村最出名的□□,人家剛剛一路都看過來了。”男子顯然不相信司靜就是那個大師。
話落,村長又瞪了這個侄子一眼,顯然剛剛司靜的專業性已經把他說服一大半了,無奈,只好又把她剛剛說的話重新複述一遍,跟着又看向那個王大師。“大師,你覺得對嗎?”
話落,老頭背後那個冷麵男子卻不由多看了司靜一眼,可對方依舊拿着一個羅盤站在那沒有說話,瑩白的小臉上滿是嚴肅,嬌小的身影在人群中完全可以忽略不計。
“天吶!這也太准了!剛剛王大師也是這樣跟我說的!”村長的侄子看司靜的眼神立馬就不一樣了。
那個王大師也一直在嘿嘿笑着,司靜掃了這些人一眼,沒有理會,直接看向村長清聲道:“您記住我說的話就好,重新選墳地的事過幾日我再來看,現在就先走了。”
聽到她要走,村長立馬一招手,對後面的那個抽煙大漢道:“大昆你快騎車送大師到鎮上,遲了待會怕沒車回城裏了。”
聞言,後面那個大漢立馬笑着把煙叼在嘴裏,帶着司靜跟她一起回家,他家有摩托車。
見此,司靜也收起羅盤,穿過人群跟着那個大琨往村裡走。
那個算命瞎子給整個村換個這樣的風水,這可是極損陰德的,除非是有什麼深仇大恨,不然一般人誰也不會做這麼缺德之事,不過司靜還是覺得這個村子裏裡外外都透着一股古怪,卻又不知道怎麼把這些古怪聯繫在一起。
那個大琨家不遠,司靜很快就坐上了他的摩托車,不過當車子開到村口時,前面頓時有兩道身影攔在路中間,嚇得大琨立馬按了剎車!
“你……你們不看路啊!”
大琨還在那裏罵人,可那兩道身影卻把視線直直投向司靜,後者微微垂眸,還是從摩托車上下來,對兩人道:“兩位有事?”
話落,還是那個跟在王大師後面的年輕女子率先問道:“司小姐,我們只是想問問你那個羅盤是從哪裏來的?”
女子長相屬於可愛類型,不過性格看上去卻較為直爽,司靜聞言也沒有猶豫,直接道:“這是在下私隱,恕不能相告。”
這羅盤當然是她師父給她的,不過她師父讓她不要在外提及師門,所以她也只能隱瞞。
聞言,女子眼中閃過一絲幽光,忽然上前一步,“那不知是否能給在下看看?”
這個時候太陽都快落山了,也不知道鎮上還有沒有車,聽到女子的話,司靜猶豫了下,最後還是微微搖頭,面上出現一抹歉意,“不好意思,都是修行之人,大家都該知道有些東西不該經他人之手。”
並不是司靜小氣,但這種老物件的確不該被很多人碰,這個修行之人都應該知道。
不知道這兩人到底要做什麼,司靜還是轉身準備重新上車,見此,那個女子突然伸手去拍她肩,“誒……”
司靜眼角一瞥,突然反手握住肩上的手,一個轉身手肘一頂,緊緊將人胳膊押在她背後,女子疼的立馬大叫了起來,“等……等一下……”
見此,一旁的年輕男子突然上前幾步,司靜視線一抬,有些不高興的看着男子道:“都是修行之人,難道不知道不能隨便搭人肩嗎?”
人身上有三把火,肩上兩把,頭頂一把,不管熄滅那一把都會讓人重病一場,如果是普通人也就算了,對方如果是個修道的,這一搭誰知道會不會有什麼其他心思,這可是忌諱,司靜不明白這兩個人到底要做什麼。
四目相對,許是知道自己這邊太過魯莽,男子還是雙手抱拳認真道:“是我們魯莽,姑娘莫怪。”
看對方還算客氣,司靜這才鬆開手,那個女子立馬揉着肩膀一直往後退,看司靜的眼神立馬不一樣了,似乎沒想到這個比她還年輕的女孩身手這麼好。
“相信兩位對村子裏的事也明白一二,方便的話可以留在這裏照看一二,我這幾日有點事不方便,麻煩了。”司靜也雙手抱拳以示敬意。
見此,男子頓了下,才出聲道:“應該的。”
話落,司靜這才重新上了摩托車,那個大琨基本已經目瞪口呆了,不說這幾個說話行事都那麼古怪,單單司靜那一手就把他給嚇到了,這真的只是一個小姑娘嗎?
好不容易回過神,他立馬就踩動油門把車子開走了,只留下後面兩人遠遠望着摩托車離去的方向。
“師兄,你說這女孩到底是誰?為什麼她會有那個羅盤?”女子一邊揉着肩膀好奇的問道。
而男子則一直皺着眉看向摩托車開走的方向,不知在想什麼。
好在鎮上還有最後一班回城裏的車,等司靜回到店裏時已經是晚上八點了,不過祁越還算有良心給她留了飯菜。
看他還一直在那裏打遊戲,司靜也熄了把今天事情告訴他的衝動,這個村子的確很古怪,但她現在身體還沒有恢復,雖然那一男一女看上去並沒有惡意,但司靜現在也知道知人知面不知心,凡事還是靠自己為好。
第二天還得去給那個唐先生家裏人看病,一大早司靜就起床了,不一會那個李鑼就開着車過來接她們,雖然祁越有些不想去,可為了錢,還是勉強上了車。
坐在車上,畢竟都要去給對方看病了,司靜就問了下對方的具體情況,許是覺得待會就要看到人了,李鑼也沒有再隱瞞。
“唉,其實這個我也不是很明白,好像是老闆母親病了很多年,一直都在用藥吊著,看了很多醫生都沒有用,老闆這些年也一直在操心這事。”李鑼一邊轉動方向盤一邊說道。
聞言,司靜坐在後座不禁深思起來,倒是一旁的祁越突然輕笑一聲,“你們老闆那失眠症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吧?”
話落,前面開車的不由一愣,但並沒有回頭,“祁先生這是何意?”
司靜也扭過頭去看一旁的祁越,他師兄的醫術的確要比她好很多,不過他好像沒有給唐先生把過脈呀。
“我能有什麼意思,只是隨便說說而已。”祁越靠在那低頭玩着手機,漫不經心的道:“再好的葯也只能吊著一口氣,這種一般叫做活死人,想讓人再活過來,那就只能找我師妹給你們老闆母親換具身體了。”
司靜立馬推了下他師兄的胳膊,這人還沒看到,他就把話說這麼絕,萬一還有救呢。
李鑼一邊轉動着方向盤,臉色也有些不好,但並沒有說什麼,車子就一路開到了別墅區里。
不知為何,司靜突然發現別墅區的戒備比之前嚴格了很多,就連李鑼進出都需要層層檢驗。
許是察覺到她的疑惑,李鑼才頗為嚴肅道:“不瞞司小姐,老闆拍的那本書,昨夜突然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