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炸豬排2
和果子將這件事放在了一邊,取了件碎花的連衣裙穿上。
她從冰箱裏取出幾塊雪媚娘,放進保鮮盒,準備繞去隔壁徐阿姨的公寓。
因為是左鄰右舍,她又是做甜點的,總會剩下些,所以常常會去隔壁送點心給她。
“徐阿姨?”和果子敲了半天的門,也沒聽到聲音,有些狐疑。
突然,門打開了。
出來的並不是徐阿姨,反倒是他的丈夫徐先生。
他搖搖晃晃,連路都走不好,抬眼:“你找我老婆幹什麼?”
和果子被他伸出的手嚇了一跳,摸了摸小心肝往後退了兩步,往裏瞄了瞄:“徐阿姨不在嗎”
房間裏到處是燒酒瓶,不用走進去都能聞到濃烈的酒氣,簡直雜亂不堪。
只是好像並沒有看到徐阿姨的身影。
和果子斂容道:“我是隔壁那戶的,這是我昨天做的雪媚娘。”
一小盒白糰子遞了過去,那男人看都懶得看,隨意的拿過丟在桌上,就關了門。
和果子看着那合上的門,下意識的摸了摸鼻子。
總覺得碰了一鼻子灰。
……
趕到甜品店后,她拉開了門,哼着小歌兒準備營業。
正好,從小的玩伴也跟着警車來了店裏。
和果子和三七招了招手,兩個人聚在一起聊起了話。
“果子,好久不見。”一個熱情的熊抱。
和果子瞧了瞧三七的職業裝笑道:“沒想到你還真的做法醫了,怎麼樣,案子進展好嗎?”
三七擺了擺手,唉聲嘆氣:“別提了,好不容易能拼的都拼了,指紋也驗過了,結果指紋庫里並沒有這個女
人的,到現在還不知道受害者叫什麼,根據骨頭只能模糊的知道年齡在二十七八的模樣。不過啊,我們倒是在那條街盡頭的酒吧問到了點事情。”
“什麼事情?”
長生街盡頭的酒吧,貌似只有長樂和長生兩家。
和果子想了想,又猜:“酒吧的話,是長樂酒吧?”
三七手搭在和果子的肩上笑道:“還被你說中了,的確是長樂酒吧。昨天九點的模樣,酒保說見到過一個差不多的女人,畫著濃妝和酒吧的一個常客待在一起喝酒,在四十分的模樣一個人離開了酒吧。”
和果子一愣:“一個人?那個常客沒一起”
三七點頭:“對,就一個人。我們也去酒吧調過監控視頻了,湊巧的是,在三十分到女人離開的那一段時間,酒吧的監控剛好壞了。”
和果子想到前幾日報紙上說的酒精中毒,說道:“會不會是酒精中毒后死的?”
似乎想到什麼,壓低聲音偷偷告訴和果子:“不是哦,根據死者體內的血液濃稠度表明,死者吸入的酒精含量約為一百七十毫克,並不達急性酒精中毒的標準,而且口鼻部,我找到了點東西。現在不排除死者被捂死後分…..”
話音剛落,原本還在挑選甜點當早飯的男人走過來,一擊暴栗子,警告道:“三七,別把案子細節暴露了。”
三七下意識的摸了摸頭,吃痛的叫了一聲,看到男任吐了吐舌頭。
敲她頭的男人正是昨天電話里他提到的頭兒,姓將名臣。
“抱歉。”
和果子長而卷的睫毛翹起,微微抬眼,對上他的眼睛,下意識的搖了搖頭。
將臣玉立在三七身邊,黑白相間的夏款襯衫和牛仔褲,雙手插着褲兜,渾身透着股越世的氣質。
的確和三七說的那樣,很帥。
“頭兒,果子是我閨蜜,不會說出去的。”三七保證。
將臣看了一眼和果子:“不行,你實習前好院裏的老師沒告訴你規矩嗎?”
三七隻好住了嘴,一肚子想分享的話都塞進了肚皮里。
“行了,買點墊肚子的。我們得去命案現場了。”將臣吩咐道。
三七是了一聲,囑咐着和果子,待會下午忙完回過來吃雪花酥便上了警車走了。
……
兩人走過,和果子取了些鳥結糖,準備做雪花酥。
這時候,昨天的大叔又拉開了門。
和果子笑道:“昨天的客人?”
那大叔還是昨天的一身黑衣,鴨舌帽,他點了點頭,嘶啞着嗓子道:“一份雪媚娘,內餡要奧利奧,我帶走。”
奧利奧的雪媚娘,幸好做了。這款並不常有人點,她也只做了一點點。
和果子點頭,剛準備要打開冷藏庫,卻聽後面傳來一陣低沉的男音:“剛剛我看見你這邊停着警車?”
“對,是長生街的那起命案。”和果子一愣,回答的很快,“他們只是來我這兒買西點的。”
大叔點頭,垂着頭,看不清神色:“已經知道受害人是誰了嗎?”
和果子笑着搖頭,將雪媚娘放進包裝盒裏,遞過去“好像聽說酒吧的酒保有看到死者,不過還不知道具體的身份啦。”
大叔聽完接過,哦了一聲,轉身要走。
和果子卻耐不住昨天的夢,好奇的問了一句:“客人,我能不能冒昧的問一句,你的妻子是什麼樣的人?”
話說完,又覺得不妥,補充道:“您不要誤會,我這邊奧利奧的雪媚娘少有人點,所以我很好奇喜歡這款西點的女性是個什麼樣的。”
大叔臉色變了變,話到嘴邊:“她有點孩子氣。”
“孩子氣?”和果子繼續道:“喜歡喝白蘭地嗎?我這裏還有一款酒心的巧克力,內餡是白蘭地,味道很好。”
說罷,指了指櫥櫃裏那愛心盒子,裏面擺放着酒瓶造型的巧克力,特別精緻。
大叔臉色更重了些,他點了點頭,急急忙忙的提着雪媚娘出了店。
得到確認后,和果子覺得有些匪夷所思。
夢裏大叔的妻子愛喝白蘭地,也的確喜歡玩樂。不過還是不能確認,自己夢到的那事情會是真的啊。
……
很快她將這件事放在了腦後,抱起一小條黃油放進鍋里小火慢慢的熱着,她用銀匙一邊攪拌一邊注意着火候,很快,那一小條黃油便完全融化,形成好看的奶黃色液體。
見時辰差不多,她又取了一袋的棉花糖滾入鍋內蓋鍋。
雪花酥是一種口感酥軟鬆脆的甜食,所以花生,拇指餅乾是必備的。
她拆開一小盒的拇指餅乾和蔓越莓混合。
一勺全脂奶粉,香香甜甜的攪拌均勻,迅速倒入鍋內,和棉花糖一起打圈,直到用銀匙能拉起千絲萬縷,才算是味道最好的。
最後盛在保鮮盒裏擠壓成形,脫模,篩上奶粉,切塊裝盤。
和果子湊近聞了聞,十足的奶香味。
小時候為了這奶香,常常偷吃干奶粉的經歷還歷歷在目,如今會做甜食了,還是一樣饞這味道。
她取了一小塊塞進嘴裏,滿口生香,滿足的眯了眯眼睛。
“那個,大姐姐,我想要吃這個可以嘛?”
耳邊傳來一聲軟萌嬌憨的聲音。
和果子順着聲音望過去,是個不大的小孩,估摸着不超過十歲,獨自一個人,並沒有監護人。
她包了一小份遞過去,笑問:“你媽媽呢?”
並沒有意料中的回答,小女孩裂開了嘴笑了笑,兩隻馬尾一蹦一跳,將幾枚硬幣丟在了櫥窗跑了。
和果子歪着腦袋一臉茫然,最近總覺得奇奇怪怪的。
……
下午茶的時候,去長生街搜集線索的三七回來了,和她一起回來的還有行走的冰庫將臣。
三七大大咧咧的坐在窗口,朝料理台喊:“果子,上雪花酥。”
那模樣像款爺。
將臣也拉過一邊的座椅坐了下去,,眉頭緊鎖,顯然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
“沒收穫嗎?”和果子將雪花酥放下,擔憂的問道。
那畢竟是個極其殘忍的兇手,還是早日逮捕歸案比較好。
三七撿起一小條咬了咬,吧唧了兩下嘴感慨:“有個會做甜點的閨蜜,真是人生一大樂事。”
又咬了兩口喚思考的頭兒:“頭兒,快吃點。你剛剛可一點東西都沒吃。”
被聲音驚醒的將臣一愣,看向那雪花酥:“不了,還不餓。”
三七撇嘴:“典型的工作狂。”
將臣掃了一眼三七,敲了敲桌子:“我總覺得我們漏了什麼。”
三七托腮:“不覺得,酒保不是說了嘛,死者是四十分離開酒吧的,和我解剖出來的時間吻合。而且那個酒吧常客在四十分的時候去了長生街,監控攝像也拍到了。”
將臣臉色凝重:“總覺得不太對勁,太順利了些。”
和果子倒了兩杯白開水,擺上桌:“什麼太順利了些?”
三七瞧來人是和果子,便大嘴巴道:“我們查到一個嫌疑人,就是那個酒吧常客。他本名左西,是左氏集團的二公子,和死者認識。死亡當天,長生街十字路口的監控里找到了他,時間剛好是九點五十分左右。”
將臣來不及阻止,三七已經將進展全說了出來。
和果子聽完想了想:“左氏集團的公子不差女人,沒必要猥/褻吧?”
畢竟那天案發現場那屍體衣服都撕爛了。
三七說:“話是這樣,但不能排除嫌疑。不過,現在棘手的是,死者的腹腔區和臀部以下大腿肌肉區還沒有找到。”
和果子一頓:“現場沒有?”
將臣點頭,插了一句:“我們把長生街都找了一邊,連垃圾桶都翻過了,沒有找到。”
一時間命案陷入了迷霧。
“沒有腹腔區的屍塊,我沒辦法知道死者死之前吃過什麼……死因暫時不能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