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案件複雜
“這裏就是案發現場,死者是一家三口。戶主叫做李成東,今年三十二歲;戶主的妻子叫王艷梅,也是三十二歲,據說和李成東是大學同學,畢業之後第二年結的婚;孩子叫李飛騰,今年七歲,在東江路小學上二年級。”
案發現場中,曹雲星將被害人的信息都說了出來。
“嗯,地上畫的……是發現他們屍體時躺下的位置吧?他們都是趴着還是躺着的?”周彬皺着眉頭問道。
“李成東是趴着的,後背有水果刀刺入進去留下的傷口,直接捅穿了肺部,沒有反抗的痕迹。王艷梅和李飛騰是仰面躺着的,死因是被割喉。不過屍檢報告目前還沒有出來,還無法拿到具體數據。至於兇器,我們猜測是三十厘米左右的水果刀”
曹雲星道。
“我再看看。”
周彬在房子裏轉悠了一下。
“你隨意看,但絕對不能亂動痕迹。”曹雲星道。
“我知道規矩。”
周彬點點頭。
在房子裏轉了一圈下來,周彬發現,還真沒法找出有力證據證明蔣楠不是殺人兇手。
就推理而言,這極有可能是熟人作案。
不是熟人作案,不可能沒有絲毫的反抗。
一家三口被殺,除非能夠一刀殺三人,不然總會出現叫喊。
但也有一點。從地上畫的那些線條估算,李成東應該有一米七八到一米八的身高,身材也不瘦弱。一刀刺進肺部,短時間內應該不會致人死亡……如果他反抗了哪怕是大叫一聲,他的妻兒應該也能聽得到聲音。
如果有人大聲呼喊的話……
鄰居不見得一點聲音都聽不到吧?
“曹警官,蔣楠錄口供的時候,應該還說了其他的話吧?比如說,桌上那一桌菜看起來不像是一家人吃飯該有的分量吧?”
周彬問道。
“不錯,蔣楠說過當時來的時候李成東邀請他留下來吃飯,說是他們一個叫張志東的同事過來吃飯,到時候幾個同事一起喝兩杯。但蔣楠說要去接你,然後又要開車,留下來吃飯必然會要喝酒,所以就給拒絕了。”曹雲星笑道。他前面沒說,但周彬能看出來顯然也是有些能力的。
“張志東呢?”
周彬問道。
“死了,三個月前就死了!所以,目前嫌疑最大的就是蔣楠。”曹雲星苦笑道。
周彬啞然。
一個死人殺人?
“哥,我們來了。我靠,這是什麼情況?”
門口,李九銘和洪啟明二人一臉懵逼的站着。
“找你們過來幫幫忙,看有沒有什麼手段解決這個案子。”周彬對二人招了招手。
“陰氣這麼重,這裏應該是剛剛死過人不久吧?那啥,哥,給多少錢?”
李九銘有些詫異的問道。
“沒錢,涉及一個兄弟,就是上次和你們說過的那人,以後可能會加入進來。”周彬道。
李九銘頓時沒了什麼精神,倒是洪啟明一臉好奇的掃向四周,隨即問道:“周哥,招魂這事,九胖子挺在行的,找他就行了。”
“哥,那我試試?我也不要多了,請吃一頓飯怎麼樣?”李九銘道。
“沒問題!”
周彬點點頭。
便在這時,洪啟明的手機響了,他趕緊去一邊接電話。
為了一頓飯,李九銘也是費力了。他從帶過來的一個密碼箱中掏出他的裝備。
有符紙,有紅燭,有道袍等等一干東西。
正要準備時,卻聽門外接電話的洪啟明傳來一聲大吼。
眾人衝出去,赫然見到洪啟明臉色蒼白一片,手機直接掛了。
“洪啟明,怎麼回事?”李九銘問道。
洪啟明雙眼無神地說道:“我爹……死了!”
“你爹死了?怎麼回事?”周彬心頭一驚,趕忙問道。
李九銘道:“我聽說前段時間秦皇陵出現了一些詭異事情,上面匯聚了一群人去探查。洪啟明的父親好像就是其中之一,他現在出問題了,豈不是說秦皇陵那邊……”
“裏面有聲音,有活物!這是……我父親死前留下的話!不行,我現在得回去一趟。”
洪啟明叫了一聲匆匆走人,甚至都沒坐電梯下去,直接走樓梯。
留下來的人卻面面相覷。
秦皇陵下面有聲音?活物嗎?
數千年的生物?
這話太詭異了,讓人難以置信。
沉默了片刻,周彬道:“先把面前的案子弄清楚再說。”
“嗯。”李九銘點點頭。
李九銘的秘術是家中祖傳的,除了看風水之外,抓鬼這一塊也就懂點皮毛。
便見他將符紙什麼的擺上,隨後用碗從廚房裏裝了一碗米出來。
問米!
看到李九銘的動作,周彬便明白李九銘打算做什麼了。這段時間,周彬也惡補了一番這方面的東西。
撒米念咒,身體抖動……李九銘一番動作下來,確實給人一種儀式感。要是將李九銘換成五六十歲的婦女,這感覺可能更像。
這畫面看的曹雲星幾人都不敢大聲喘氣,皆是屏主呼吸細看。
他們倒不是信什麼鬼神,他們只是覺得這種時候不應該去打擾,哪怕李九銘是在裝神弄鬼。
突然,李九銘身體劇烈抖動了一下,整個人直接趴在桌子上。就在曹雲星還沒弄明白什麼意思時,李九銘又抬起頭來:“我這是在哪裏?”
“李成東,我問你,是誰殺了你全家?”周彬趕緊問道。
“殺我全家?我家裏人都死了嗎?”
李九銘茫然的問道。
“你可還記得三天前蔣楠從你家錄了保險單之後,你又見了誰?”周彬問道。看來這李成東也是個懵懂亡魂,記憶不知道還剩下多少。若是小鬼,絕對不是這般表現。
“見了誰?好像是張……張志東?不對,張志東不是早就死了嗎?可就是張志東,不對,不是張志東……”
李九銘眼中的迷茫更甚,嘴裏念念叨叨,也沒個准。
“是張志東?又不是張志東?”
周彬眉頭緊皺,這種回答讓他也有些迷茫了。
“是不是張志權!”
曹雲星突然開口問道。
“張志權?好像……好像是張志東的弟弟……不,不,是我,我殺了艷梅,殺了小飛,我殺了我的老婆和孩子,我怎麼會,我怎麼會殺他們,啊啊啊啊啊……”
說著說著,李九銘嘴裏發出凄厲的嘶吼聲,好似遭受到極為痛苦的事。
這凄厲的叫聲持續了三四秒后戛然而止,李九銘直接趴在桌子上。再睜開眼時,一臉疲憊,眼中充滿血絲。
“哥,能給我拿點水不?這次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喉嚨都冒煙了。”
李九銘說道。
周彬給李九銘倒了一杯水,隨即看向曹雲星。
曹雲星沉着臉說道:“李成東殺的人?周彬,你這朋友不會是玩我們吧?”
“我說這位警官,我玩你們有啥好處啊?”李九銘剛喝完水就聽了這話,頓時間不爽了。
周彬道:“別的不說,我這朋友應該不知道王艷梅和李飛騰的名字吧?”
“這倒也是,但李成東也不至於瘋癲到親手殺自己的老婆和孩子吧?再做個假設,就算他的老婆和孩子是他殺的,他又是怎麼自殺的?反手給自己捅一刀?完全沒這個必要,也很難做到。這個線索……不合理的地方太多了。”曹雲星道。
“張志權又是什麼人?”周彬問道。
“蔣楠是一年前從船廠辭職的,所以不知道張志東三個月前就死了。我有同事去了船廠那邊調查,剛剛收到消息,張志東死的當天正是和李成東值班。後來給張志東收屍的,就是張志東的弟弟張志權。”曹雲星沉聲說道。
蔣楠學的便是船舶專業,畢業之後便進了天海造船廠做檢修這一塊。做了四五年,他升到了副組長。關於船廠的一些事,周彬也聽蔣楠提起過。
天海造船廠每年都死人,只是或多或少罷了,畢竟這個行業的危險程度不低。不過,船廠死了人一般不會傳到外面去,都是內部消化。早年是二十萬賠款,現在是三十萬了事。
“對了,據我同事那邊了解的情況,蔣楠曾是檢修部下面的一個小組副組長,他們那個小組一共有五個人,組長就是李成東,張志東也是他們那一組的成員之一。據了解,張志東生前和蔣楠有過矛盾。”曹雲星道。
“也就是說,這就是動機?”
周彬看向曹雲星。
“不錯,這可以理解為動機。但是,沒證據。而且,蔣楠的嫌疑依舊最大,畢竟張志東雖然死了,但船廠還是賠了錢的。李成東雖然在張志東那天和他一起值班,但他們倆並沒有什麼矛盾,聽說關係一直不錯。”曹雲星道。
“而且,張志權如果要報復的話,也不會等到三個月之後?曹警官,這也是一點吧!”周彬道。
“嗯,三個月時間有些長了,即使張志權想嫁禍給蔣楠,但他也沒法猜到蔣楠會在什麼時候來找李成東。而且,張志權和李成東並不熟,不是熟人怎麼可能這麼輕鬆的將李成東一家三口殺了之後還不留痕迹的離去?”曹雲星道。
周彬點點頭:“看來,問題還是挺多。”
“五天時間,我不管你們用什麼辦法,不管是招魂還是查線索,但必須要有證據。至於說做出違法的事,上面認了我會認,上面不認,那你們得背着。小虎,你來說。”曹雲星道。
“星哥,這事讓我說?”
小虎苦着臉道。
“那總不能我來說吧?放心,他們知道分寸。”曹雲星笑道。
小虎黑着臉說道:“我們查到張志權之後,局裏便在系統里查到了有關他的一點線索。他在十天前從東南亞那邊旅遊回來,這段時間一直逗留在天海市,目前住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