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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廷?”又有兩道聲音同時響起。

安素的聲音充滿詫異,蘇安則咬牙切齒。安素與蘇安不由得都望向南嘉木,眼底充滿探究欲。

庄凝吃驚地開口:“那不是,那不是……”

“一個佔據我生父身體的賊人,我並不知幕後之人是誰。”南嘉木在庄凝開口之前先開口,他望向庄凝的目光有些冷,庄凝瑟縮了下,移開視線不與南嘉木對視。

“那賊人不知為了什麼目的潛伏南家,多年未曾有人發現。若非我南家叔祖機緣巧合之下識出賊人,我南家怕是會被他收入囊中。”南嘉木將南家之事簡單的說了下,並將鴻蒙書頁之事隱瞞了下來,“倒沒料到他竟也參悟了規則。”南嘉木眼眨也未眨地撒謊道。

蘇安沉沉地瞧了南嘉木一眼,朝前伸手,白骨劍又化作串珠纏在他手腕之上。他神色溫柔地撫摸着白骨珠,慢吞吞道:“這位道友,能否告知南廷的其他信息?我願以法寶相換。”

南嘉木心念一動,道:“道友客氣了,這南廷救走石賢也不知要做什麼,或許與外界修士有關。大荒界浩劫在前,我願獻一份力,這份內之事,我又怎麼會收取報酬。”

“這位道友高義。”蘇安抬頭望向南嘉木,道:“我名蘇安,忝為火行區域安城城主,道友若有閑暇,不妨來安城坐坐。”

這是要交好了,南嘉木朝蘇安笑道:“承蒙安城主看中,不才南嘉木,散修一人。”

南嘉木與蘇安打了下招呼,繼續道:“之前外界修士捕捉元嬰修士,不知是否與此事有關?嘉木斗膽一猜,這南廷已倒戈外界修士,安宗主與安城主若有心,不妨可往這個方向排查。”

排查什麼,自然不是有多少元嬰修士失蹤,而是有多少修士倒向外界修士陣營。修士慕強,什麼時候都少不了賣界求榮、貪生怕死之輩。

之前靈修士說在暮天淵瞧見了玉泉宗的修士之際,南嘉木便有了這個猜想,只是這話不好直說,正好此時趁機提起。

安素眸子一暗,朝南嘉木點點頭。

南嘉木給蘇安傳音道:“我懷疑南廷,與暮天淵異動有關。”在靈修士說暮天淵異動是為開闢通道之路時,他便有這種懷疑。

因為維揚秘境還有一個傳說,據說維揚秘境中有路徑前往上界。

蘇安亦聽了南嘉木的傳音,開口道:“多謝。”他望向庄凝,庄凝老實地緊隨其後,兩人一道出了器宗。

安素並未攔截,蘇安是為了斷因果,雖然出手挑釁,但現場並無器宗其他修士,安素便睜隻眼閉着眼,由着他去了。

待蘇安離得遠了,安素瞧向地面了無生息的石德,嘆息一聲,道:“冤孽啊。”他喚過這峰頭的掌事弟子處理石德後事,又回到大殿之中。

而南嘉木與葉贇早在安素蘇安離開之際也跟着辭行,前往暮天淵處觀察動靜。

若真為開闢上界通道,動靜不可能小得了。

只是不知幕後之人知道大風當頭,竟一時隱匿,南嘉木與葉贇在那守了半年,暮天淵處也無修士往來痕迹。

兩人還在繼續相守,先接到了庄凌的玉符通訊。

南嘉木與庄凌約好在器宗宗外的小鎮上見面,三人碰頭之際,庄凌先開口道:“隨我來。”他抱着映月荷,在前面帶路。

南嘉木見他輕鬆,也鬆了一口氣,看來莊家之事解決得不錯。

器宗下的小鎮上也有如意閣,庄凌這些年專註於做生意,如意閣遍佈大荒界。

庄凌從如意閣後門進入四樓的專屬房間內,等南嘉木與葉贇也進來之後,他先開啟了房間內的陣法。

“坐。”庄凌在四方桌旁坐下,將映月荷擺到桌上右手邊。

葉贇與南嘉木也坐在四方桌前,等待着庄凌開口。

庄凌給兩人各倒了一杯茶水,道:“莊家元嬰都消失了。”庄凌將一張破舊的古樸的黃紙遞給南嘉木,無聲說道:“鴻蒙書頁殘頁。”

南嘉木辨認出他的嘴型,心中驚上一驚,他面色未變,朝葉贇瞧了一眼。

葉贇取出天寶,以玉筆在玉書上寫下‘隔’字,將四方桌這方空間與周圍環境相隔離。他朝南嘉木點頭,南嘉木朝庄凌道:“可以放心說了。”

庄凌並未放鬆警惕,只道:“規則?”

南嘉木肯定道:“一樣,無人能窺視。”

庄凌脊背瞬間放鬆,他將映月荷抱起,靠在太師椅上,眉目疲憊道:“這是鴻蒙書頁殘頁,藏在莊家異世界中,莊家無一人知道。”

“我在莊家調查許久,發現我母親的悲劇源於一人順道的貪婪。當年那術士的目的是為了鴻蒙書頁。他卜算鴻蒙書頁下落之際,順道發現莊家擁有靈寶殘寶,進而算出我母親的器靈之資。”庄凌閉着眼,想起調查出的事情便怒火中燒,他平穩了下心神,繼續道:“他先以滅門之災施壓於莊家,又指出器靈之資為破解之法,意欲待莊家靈器成功之際前來收割成果,順道取走鴻蒙書頁。”

然那術士雖算無遺策,但莊家卻沒事事順着他的謀算走,第一意外在於莊家重祭靈器在一處異空間,能夠瞞天過海,才使得靈器不至於一出世便被術士所知;第二意外在於莊家之人並不知鴻蒙書頁,那術士明示暗示,莊家人都聽不懂。而在庄凌無意中取走鴻蒙書頁殘頁之際,那術士忽然出現,要他交出鴻蒙書頁之際,庄凌這才得知,自己從異世界取走的用來打磨丹鼎的黃紙是傳說中的鴻蒙書頁。

“我思來想去,也不知拿這鴻蒙書頁如何。無論是自己拿着還是交給別人,都護不住這寶物;就這般被那術士搶走,我十分不甘心。”庄凌捏捏眉心,繼續道:“我認識的修士中,唯有你修為最高,若你能護住,便送給你;若你護不住,將它毀了吧,我記得你手中有天靈火。”

南嘉木想了會,道:“不瞞你說,我正在收集鴻蒙書頁。”

庄凌一怔,沉默了會,笑道:“如此甚好。”

“那術士,若我沒猜錯,”南嘉木還未說完,庄凌便睜開眼,身子不由得朝前傾,語帶急切地問道:“是誰?”

他話中寒意甚凜,頗為咬牙切齒。

“奪舍我父親之人,”南嘉木將話語補充完,繼續道:“他奪舍我父親,目的也是為鴻蒙書頁。”

“你知道他是誰?”庄凌緊盯着南嘉木,雙目中崩出熱切。

南嘉木在庄凌期待的目光中搖搖頭,道:“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你怎麼會不知道?”庄凌聲音忽然變大,南嘉木冷靜地回視他。

觸及南嘉木冷靜的目光,庄凌所有的怒火瞬間被冷凝。庄凌抹了一把臉,忽然泄了氣,他將身往後一靠,道:“若知道了,請告訴我。”

“好。”南嘉木點頭答應。

庄凌仰頭沉默了會,又開口道:“那術士,起初與莊家找到的靠山水火不容,兩人一碰面打了一架,然而再次見面后,兩人雖然依舊針鋒相對,但氣氛緩和了不少,應該聯手了。”

“你打小就聰明,你告訴我,這兩人,是不是界外修士?”庄凌思及這兩人造成的破壞力,以及舉手投足間散發的威壓,仿若又回到那兩人在莊家肆意散開威壓,所有人都感覺自己仿若螻蟻,跪伏在地提不起半點反抗心思之時。

臣服、跪拜、卑微、低賤。

庄凌禁不住身子發抖,他用力地抱着懷中的映月荷,嗅着映月荷的芳香,老半天才使自己平靜下來,“他們的實力,強的不正常。”

南嘉木伸手握住庄凌的手,運轉《大乘真經》的功法,朝庄凌微微一笑,那笑容帶着輕鬆愉悅,讓人一見忘憂:“庄凌,他們強過我們的,只是時間與經驗。”

庄凌抬頭望向南嘉木,南嘉木朝他鼓勵一笑,輕鬆道:“等你進階元嬰,你便知道,他們的強大,也只是同境界的強大,並非不可力敵。你對自己有信心嗎?”

庄凌骨子裏的恐懼散去了些,他望向南嘉木,眼底依舊閃着疑惑,“映月也是元嬰修士,她也不敵一合之擊。”

南嘉木笑道:“映月沒跟人斗過法,自然比不上那兩人。”他將《大乘真經》運轉到極致,笑容愈發舒緩:“等映月鬥法經驗豐富了,也不怵那兩人。”

“是嗎?”庄凌神情有些迷茫,與此同時,那兩人加諸他身上的精神暗示以及精神威懾愈發暗淡。

“是。”南嘉木斬釘截鐵道。

“轟”的一聲,庄凌識海之中的禁錮被碾壓震碎,庄凌神魂一震,之前的怯弱與畏懼一掃而空,他抱着蘇映月,神色輕鬆,雖然回想起那兩人鬥法畫面依舊害怕,但不似之前那般迴避恐懼,下意識地奴心。

庄凌疲憊地收回手揉揉額心,道:“多謝。”

南嘉木面上依舊冷靜,但心底已然怒火滔天,那兩人存心想毀了庄凌,以神識下暗示,讓庄凌生活在恐懼之中,只要他一日無法突破這暗示,便一日無法進階。

“你我兄弟,何必言謝。不然你給我鴻蒙書頁,我豈不是要重酬相謝?”南嘉木收回手,朝庄凌笑意吟吟道。

庄凌無奈一笑,道:“你不嫌麻煩便好。”不過到底沒再說感謝之語。

南嘉木沒問莊家下場如何,這樣的大事修真界自會有人流傳,不必再戳庄凌傷口,他取出三塊玉符,將其中一道花紋玉符給庄凌,道:“我接下來會去玉泉宗瞧瞧,你若有什麼急事,捏碎這玉符我便能知道。”又將另兩塊白玉製成的玉符遞過去,道:“這是護身玉符,隨身帶着。”

這玉符是葉贇以規則刻下的護身玉符,能夠抵擋一擊規則攻擊。能夠承托規則的材料難找,規則成符的概率又不高,南嘉木手中也不過七八枚。

庄凌一一接過,問:“你去玉泉宗,是為了靈夜老祖手中的鴻蒙書頁?”

南嘉木挑眉,道:“其中一個原因。”

至於另一個原因,南嘉木沒說,怕庄凌沉不住氣也想參與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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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嫁個窮散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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