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番外 3
這是防盜章,如果看到這條信息,證明你跳訂的太多啦_(:з」∠冬天的時候還好,夏天他渾身乾爽地進食堂,從人群中擠出來的時候他總是滿頭熱汗,連發梢都會被打濕。那時他很心疼時亦南,可是他們沒有多少錢,他就拚命的去兼職,幫別人畫畫,賺一些零花錢點外賣,這樣時亦南就不用再那麼辛苦地擠食堂排隊了。
再後來,他們在學校外面租了一間小公寓,他就開始學着做菜,為時亦南做各種好吃的。
他用來畫畫的雙手,曾經為了學做菜佈滿刀痕,現在他切菜時再也不會切到自己的手了,可是那時手指被割開的痛苦卻像是一直沒有癒合,遺留到了現在,在十指尖上鑽心的疼。
“別看我了,快吃飯。”時亦南給白一塵添好飯之後,見他一直痴痴地凝望着自己,就給他夾了點肉,催促他快點吃飯。
白一塵其實並不餓,也沒有什麼食慾,但是只要是時亦南給他夾的菜,即使他已經很撐了也依然會一口不剩地全部咽下去。
他看着時亦南大口大口地往嘴裏扒飯的模樣,竟然也漸漸地有了食慾,忍不住問時亦南:“我做的飯……真有那麼好吃嗎?”
“是我吃過最好吃的。”時亦南毫不吝嗇地誇獎。
這四年來,時亦南為了完全掌控公司的權力,幾乎就沒有好好休息過幾天,不吃飯是家常便飯,大多數時候都是隨便點份外賣填肚子,就算出去談生意時點上一對山珍海味,吃到肚子裏的大部分也都是辛辣的酒水,等到他終於能夠停下時,他又回來找白一塵了。
之後每天吃到的,也都是白一塵親手做的食物。
他現在正是和白一塵重逢的甜蜜時期,再加上對白一塵的愧疚,就算白一塵端給他一盆毒.葯,他大概也會昧着良心誇讚好吃美味。
而白一塵又怎麼會捨得給他吃毒.葯呢?
白一塵只會關心他做的菜合不合時亦南口味:“那你嘗嘗這個千葉豆腐,我新學的,你要是喜歡我過幾天再給你做這個。”
“我當然喜歡,這個也好吃。”時亦南將白一塵夾進他碗裏的豆腐咽下,一抬頭就撞進了白一塵望着他柔情滿溢的眼眸之中,那些深深的感情滿得幾乎要溢出,然後灌滿他的心臟。
於是他忍不住對白一塵說:“一塵,你知道邵雍的預言嗎?”
“嗯?”白一塵完全沒有聽說過這個人,他搖搖頭說,“我不知道啊。”
“他是北宋的一個哲學家,他有一個很浪漫的哲學計算,他計算出世界上所有的事物將在十二萬九千六百年之後,完全重現,也就是說——”
時亦南頓了頓,唇角緩緩勾起,幽徐低沉的嗓音在安靜的房間內輕輕回蕩——
“在十二萬九千六百年之後,在同一個地方,我還會遇見你,對你說‘我愛你’。”
白一塵最喜歡聽時亦南講情話了,從他們還沒在一起時就特別喜歡,就好像時亦南說出口的聲音是讓會人上癮的毒.品,只要吸上一口,就再也戒不掉了,所以他以前才會對時亦南說,他最喜歡他說“我愛你”時的模樣和聲音。
而現在,他依然喜歡聽時亦南說話,喜歡時亦南的聲音如同一隻手掌般,攥緊他的心臟,掌控它的每一次跳動。
但是時亦南說了什麼呢?
他說這世界上的所有事物都會在十二萬九千六百年之後完全重現,也就是說,他還會重新遇到時亦南,愛上他,然後再次為他自殺三次——這聽上去真是一件令人無比絕望的事啊。
所以白一塵笑了出來,他站起身,用還沾着飯粒的唇親了時亦南一下,說:“嗯,我也愛你。”
因為晚飯時的這一番濃情蜜意,白一塵碗都沒洗,就和時亦南到床上滾了一圈。
他沒讓時亦南開燈,也沒脫掉上衣,就在傍晚綺麗曖.昧的橘色光線中纏綿流汗。
等餘韻平歇下來后,天已經完全黑了,但他們依然沒有打開房間裏的燈,白一塵躺在床上,半闔着眼帘喘.息。時亦南睡在他的身邊,手臂以一種很強烈地佔有姿勢圈住他的腰身,幾乎將他整個人都扣在了自己懷裏。白一塵靠在他的胸前,聽着時亦南的心跳從快速激.烈的跳動逐漸趨於平緩。
按理來說,經過了這樣的激.烈運動后,白一塵應該是很困的,但是恰恰相反,他不僅不困,精神上還十分亢奮。
白一塵吃晚飯的時候沒有吃藥,所以他知道自己此刻是很難入睡的,他必須下樓把葯吃了才行,於是他把時亦南搭在他腰上的胳膊扯開,準備翻身下床。
時亦南問他:“怎麼了?”
白一塵騙他說:“我今天的那些保健葯還沒吃呢。”
時亦南聞言眉頭就皺了起來,他是真的不想白一塵去吃那些什麼保健葯,在他看來那些保健葯的藥效微乎其微,都是藥品商製造的讓消費者傻傻消費的噱頭,還不如每天鍛煉身體來得有效,他俯身親了親白一塵的額頭:“別吃了,那些葯真的對身體不好,我明天開始帶你鍛煉身體好了,現在我們睡覺吧。”
“這才幾點?”白一塵看了眼床頭柜上的時鐘,“九點半都沒到,睡什麼啊,你工作弄完了嗎?”
“九點怎麼了,小學生都是九點半睡覺的,乖,你快點睡。”時亦南不由分說地給白一塵掖了掖被角,他的工作確實都沒處理完,但是白一塵前段時間生病發燒虛弱的模樣嚇到了他,而且他也見識過了白一塵晝夜顛倒極其不規律的生活作息,他想讓白一塵的生活作息變得健康一點,所以才想強壓着他睡覺,等到白一塵睡着之後他再起來看公司文件。
“可我又不是小學生。”白一塵從被子裏鑽了出來,把扔在地毯上的絲綢睡袍撿起往身上隨意一披,趿拉着拖鞋往房外走,“你看文件吧,我去畫會兒畫。”
時亦南坐起來,拉亮床頭的小夜燈。
像是帶着溫度的暖色光芒在屋裏蔓延開來,照亮了白一塵的背影。
他身形清瘦,空大的絲綢睡袍貼在他的身上,隨着步伐盪高又緩緩落下,卻更顯得他極其瘦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