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 17 章

17.第 17 章

穆媞是晚上十二點才到家的,肖玲在她的推波助瀾下,終於拿下了她的男神,本來只是一個簡單的聚會,結果變成了脫單party。

所以她晚上喝了很多酒,家裏太過安靜,和酒吧里的吵鬧完全不同,她總覺得她出現了幻聽,腦袋突突地有些暈,耳朵時不時地一陣耳鳴。

到二樓時,她發現花知也隔壁的那個半開放空間裏還亮着燈,她於是鬆開了放在門把手上的手,朝那頭走了過去。

花知也正在裏頭寫字。

興許是穆媞的動靜太大,她才在花知也視線里出現,花知也便將頭抬了起來。

“你還沒睡啊。”穆媞先開口發問。

花知也淡淡地嗯了一聲,低頭繼續寫字:“睡不着。”

穆媞聽後繼續朝她的方向走,想看看她在寫些什麼,可才走了兩步,花知也突然抬頭看她,問了句:“喝酒了?”

穆媞停住了步伐,看着花知也,嗯了一聲。

她抿嘴,大概是身上的煙酒氣息太重,她想着便不再靠近。

穆媞:“我先回房間了,你早點睡。”

被花知也這麼一問,她連呼吸都變得輕了起來。

穆媞轉身就想離開。

“過來。”花知也突然說。

穆媞先是一愣,接着在花知也的眼神示意下,坐在了她側面的地方。

和酒吧里的喧囂不同,這兒的一切彷彿都被放慢了兩倍,她看着花知也緩緩地將毛筆放下,接着轉頭看她。

穆媞甚至懷疑是自己酒喝多了,出現了幻覺,花知也看她的眼神突然變得溫柔了起來。

“這裏怎麼了?”花知也伸手指着她耳朵邊的地方。

穆媞聽后伸手亂摸一通,接着在耳垂下方大概一厘米的地方摸到了一塊一節結痂的傷疤。

恍惚是有這麼件事,她把手攤開,果然手指上也沾了些血跡。

“晚上他們太亢奮了。”穆媞隨意地搓了搓手,手上的血跡淡了些:“有人不小心砸碎了杯子,我那時候就在身邊,碎片彈我臉上了。”

她從包里拿出手機,歪着腦袋把手機屏幕當鏡子照着:“應該就是那個時候割破的。”

她說完又舉起手擦了擦,可不小心太過用力,傷口又被她撕了開來。

“哎……”花知也蹙眉立馬抓住了她的手腕:“別亂動。”

她把穆媞的手放在了桌上,從腿上撈起披在上頭的薄毯子披在了穆媞的肩上,邊站起來邊道:“你等我一下。”

花知也從儲物間裏將醫藥箱拿上來時,穆媞已經趴在桌上睡著了,一副很乖巧的樣子,成功地避開了桌上的筆墨。

花知也在她身邊蹲了下來,用棉簽沾了點藥水,將耳朵下的血漬擦乾淨,接着換了根棉簽,沾藥水點在了穆媞的傷口上。

或許是受到了刺激,穆媞眼皮下的眼珠子動了動,接着她緩緩地將眼睛睜開。

花知也只是淡淡地看她一眼,而後繼續手上的動作。

“知也姐姐。”穆媞仍舊那樣趴着喊她。

花知也小聲嗯了一聲,表示回應。

穆媞笑了笑,微微噘嘴,抬眼看着她的眼睛:“你有沒有覺得,我們靠得有點近啊。”

花知也這下才轉頭看她,兩人四目相對,她手上的動作停了下來。

這個靠得有點近,其實還不太近,索性穆媞便不動聲色地那手撐起了自己的身體,對着花知也的臉。

不,確切應該是唇,靠了過去。

距離在一點點地慢慢縮小,看起來穆媞這個動作像是簡單地坐起身,可實際上,誰都曉得,這空氣瀰漫著到底是什麼樣的氣息。

周身安靜得要命,穆媞越靠越近,甚至能清晰地看到花知也的睫毛,和睫毛下眼睛裏的自己。

就在兩人距離漸漸縮小到一分米時,穆媞突然往後一仰,接着她捂住了嘴,慌忙地踩着拖鞋回了房間。

酒易好事,酒易壞事,穆媞在水池上乾嘔了幾聲,才稍稍地舒服了一些。

她靠着浴室的牆壁,狠狠地罵了聲靠!

再次出來時,花知也還是剛才的樣子在寫字,這才不到幾分鐘的時間,已經寫了好幾行,等穆媞在身邊落座后,花知也問了句:“好點了嗎?”

穆媞嗯了聲:“沒事了。”

花知也:“廚房裏有蜂蜜,你可以泡點蜂蜜水。”

穆媞擺手:“不用了。”

她轉頭看花知也的側臉,想說些什麼,可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好又將目光移到了她的手上,隨着她的筆,靜靜地看着她又寫了一行。

“我小時候一惹外婆生氣,她就會讓我寫字。”穆媞笑了笑:“她讓我抄長恨歌,那時候我看不懂中文,老寫錯字,外婆就說,出現錯字就一篇重寫。”

花知也聽着,拿毛筆另起了一行,在紙上寫了一句。

穆媞一字一字地看完,接着笑了。

“此恨綿綿無絕期。”她笑了笑,伸手從花知也手中拿來筆,在她這句的下一行,也寫了句一模一樣的。

到底是小時候練過的,穆媞這字雖不算十分好看,但筆畫之間還是有些風範的。

她寫完后,花知也沒有繼續寫下去,而是從一旁的藥箱裏拿出藥水棉簽和創可貼,放在了她面前:“一會兒洗澡注意點。”

說完她便把箱子蓋上,提起來朝樓下走去。

穆媞回房間洗了個澡,或許是因為花知也的那句吩咐,她一整個過程都在關注自己的傷口,生怕不小心將創可貼給扯掉了。

出來后,手機微信上收到了好幾條消息。

肖玲晚上非是把那個小妹妹介紹給了她,還逼着她加了那個人的微信,不僅如此,潘曉翔送她們回家的時候,還順帶捎上了這個小妹妹。

要不是這個人的頭像是自拍,穆媞還真的差點忘了這個人,她低頭看了眼屏幕,這個小妹妹那時自作主張地拿她手機,給自己改了個叫“小櫻桃”的備註。

小櫻桃:我到家啦。

小櫻桃:你今天被割傷了哦,記得處理。

小櫻桃:晚上早點睡。

小櫻桃:晚安。

穆媞點開編輯框,想了好幾秒卻一個字也沒打,接着點進備註,把小櫻桃換成了肖玲的朋友。

早上醒來時,花知也和花煊藺都在客廳,三個人默不作聲地吃了些麵包和牛奶,穆媞便拿起包出門工作去了。

花煊藺今天早上沒找她聊天這事,倒是讓她覺得挺奇怪的,不過她也沒多想。

花煊藺在本市的朋友多,花知也說過,他每次來,都十分大忙人似,白天黑夜地趕場似的見朋友。

所以穆媞傍晚在參加一個活動時看到他,還是有些驚訝的。

花煊藺穿着一身休閑裝,看起來不像是偶遇,穆媞等他靠近,接着聽他喊了聲:“媞媞小妹妹。”

穆媞問:“找我?”

花煊藺揚眉:“可不是嗎。”

他說完將手中的袋子拿了起來,遞過去:“給你,祛疤的。”

穆媞一臉疑惑地將東西接過,問他:“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裏?”

花煊藺晃了晃手中的手機:“我關注了你的粉絲後援會。”

穆媞:……

穆媞笑着看他,玩笑道:“我能求你取關嗎?”

“這可不行。”花煊藺擺手機:“一家人最重要的就是互相關注。”她說完對穆媞挑眉,指着袋子說:“我姐給你買的。”

穆媞聽后微微揚眉,看着花煊藺一副你很懂的樣子,拍了拍他的肩膀:“有空請你吃飯啊。”

花煊藺笑了笑,搖頭道:“吃飯就算了,給我介紹漂亮小妹妹吧。”

花煊藺沒在穆媞這兒逗留多久,又聊了幾句后便走了。

他離開后,穆媞打開袋子看了好幾眼這個祛疤的葯,不管花煊藺是怎麼看出她心中貓膩的,剛才的那幾句調侃,她還是非常受用的。

所以這個愉快的心情,一直伴隨着穆媞,活動開始到結束,離開會場到回家。

在客廳換鞋時,她甚至還哼了幾句活動里重複播放的主題歌。

穿好鞋進去后,穆媞發現廚房的燈是開着的,她將包放在一旁走了過去,開着的門裏,花知也站在冰箱前,看着冰箱裏頭的東西,似乎在思考什麼。

穆媞抬腳走了進去,好奇地把冰箱門打開一些,問:“在看什麼?”

花知也轉頭看了穆媞一眼,又將視線移了回去:“有點餓,想吃粉。”

穆媞看着她,微愣:“想吃就煮啊。”

花知也淡淡:“不會。”

穆媞聽后先是沉默了幾秒,接着大聲笑了出來,她對着花知也擺手,讓她給她挪位置,並說:“我給你弄。”

說完后花知也便給她讓了位置,穆媞站在冰箱面前掃了一眼,阿姨準備的食材還挺充足,她能想到的配料幾乎都有。

“沒有胡蘿蔔,沒有蔥。”穆媞自言自語般地點了點,轉頭看花知也,問:“你不吃?”

花知也嗯了聲:“不吃。”

穆媞微微揚眉,搖頭道:“挑食。”

她將該用的東西從冰箱裏頭拿了出來,看着一米開外杵着的人,本想讓她出去等着,可腦子裏突然蹦出了一個想法。

“知也姐姐。”穆媞轉身看她:“有圍兜嗎?”

花知也疑惑:“你要圍兜?”

她說完左右看了眼,接着看到門邊的牆上掛着一條淺綠色的圍兜。

她走過去拿了過來,抓在手上遞給穆媞,穆媞見狀,卻沒有要接的樣子,而是上前一小步,更靠近她了些,雙手投降狀,偏頭笑着,一副撒嬌的樣子道:“幫我戴上嘛。”

花知也看着她的眼睛,片刻才開始動作,兩隻手捏着套脖子的那根袋子,朝穆媞的腦袋遞了過去,眼前的人很配合地將頭低下,接着穿了出來,蓬鬆大卷的頭髮從花知也的指背滑過。

套好脖子后,她低下頭,抓住了腰上的兩根帶子,沒怎麼思考地便從穆媞的腰上繞到身後。

等到穆媞在她的動作下小碎步又上前幾步靠近她,她才覺得有些不對。

“知也姐姐,你用的什麼香水?”

太近了,穆媞的手肘幾乎要碰到她的肩膀,而她還這樣虛虛地圈着她。

花知也將手放開,後退了一小步:“不記得牌子。”她的食指在空中畫了個圈:“轉過去。”

穆媞聽話地轉了過去,接着感受到腰上一緊,那根袋子被繫上。

花知也將手放下后,見穆媞又晃了晃腦袋:“頭髮拿出來。”

她只好又伸手,從圍兜的帶子裏,將她的頭髮拿了出來。

不用穆媞來趕,花知也自己便離開了廚房在外頭坐着。

雖然做飯這種事並不是什麼特別厲害的技能,但在穆媞看來,在調情方面還是有點效果的,她還記得,她曾經給一個小妹妹做了碗蛋炒飯,那個小妹妹吃完后瞬間對她愛意滿滿,幾乎讓她懷疑,她在飯里放的不是普通的鹽味精,而是□□。

粉很快就煮好,穆媞拿好筷子和勺子一起放在了花知也的面前,並坐在她身邊,說:“試試鹹淡。”

花知也拿起勺子喝了一口,沒什麼表情地說:“可以。”

說完她拿起筷子,接着頓了頓,轉頭看了眼穆媞,問:“你吃嗎?”

穆媞撐着腦袋對花知也微笑:“我喝口湯吧。”

花知也聽后把勺子遞給她。

但穆媞卻動也不動,仍舊是那個姿勢歪着腦袋看她,並噘起了嘴。

花知也又將勺子遞過去一點,而穆媞仍舊不接。

穆媞:“花知也,我給你煮了粉哎。”

花知也看着她的臉,幾秒后認命似的將勺子收了回來,從面里舀了一勺湯,在嘴下吹了吹,接着送過去。

穆媞張嘴將湯喝下,喝完后抿了抿嘴,眉眼彎彎地問:“好喝嗎?”

花知也將勺子收了回來,淡淡地回了句:“還行。”

穆媞笑了笑,又靠近一點,指着自己的嘴說:“湯水沾到嘴角了。”

花知也轉頭看她,正好對上她瞟到桌上紙巾盒的眼神。

本來兩個人就靠的有些近,穆媞還這麼傾着身體湊近她,手撐着腦袋,完全一副請君採擷的樣子,花知也微微低頭看着眼前的人,看她有些調皮的表情,還有眼角的那顆淚痣。

穆媞似乎還不滿足,更過分地又靠近一些,嘴角帶笑地說:“或者親一下也行。”

花知也沒有回答她,只是靜靜看着,許多畫面從眼前飄了出來,那些鏡頭裏任性的穆媞,搞怪的穆媞,冷艷的穆媞,驕傲的穆媞,突然一張張地晃過,接着變成了眼前這個乖巧又期待的穆媞。

花知也把手放在了紙巾盒上,從裏頭抽出一張紙巾,接着將手緩緩靠近她的唇。

或許是氣氛太過於曖昧,或許是這個唇太過於誘人。

劇情中的紙巾並沒有靠近,而靠近的卻是,花知也。

她吻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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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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