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第 75 章
此為防盜章哦,24小時后替換~購買比例達到50%以上可見正文魏卿的視線直勾勾的,看得聞子珩頭皮發麻。
不過讓聞子珩怒火中燒的是魏卿陰陽怪氣砸過來的三個疑問句,余光中魏卿臉上掛着譏諷的笑容,那露骨的眼神猶如一桶汽油,嘩啦一聲澆在他心頭那簇茂盛的火光上。
“就算他是我新交的男朋友又如何?魏董,大家都是成年人,別玩那些小孩子才有的幼稚把戲,很掉價知道嗎?”聞子珩冷笑一聲,夾槍帶棍地說。
魏卿臉上的假笑霎時僵住:“還真是?”
聞子珩面無表情握着方向盤,假裝沒有聽到魏卿那像是在自言自語的話,等到紅燈變成綠燈后,一言不發開動了車子。
此刻魏卿還是懵逼的,震驚和憤怒等種種負面情緒在他腦海里交織成一張巨大的網,從天而降,將他覆蓋得密不透風。
魏卿表面上看是非常冷靜的,然而只有他自己才知道,在聽到聞子珩剛才那句話的瞬間,他甚至有了讓那個人徹底消失的想法。
聞子珩有新男友了。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為什麼他一點消息都沒有?
魏卿忽然想立刻給李禹打個電話,問對方為什麼不告訴他聞子珩已經交往了新男友,他每個季度像冤大頭似的往李禹銀行卡里砸錢,可不是為了等聞子珩親口告訴他這件事,而他呆若木雞,傻愣愣的連如何應對都不知道。
該死。
千轉百回的思緒過後,魏卿煩躁地扯了扯領帶,閉上眼睛往後一靠,再睜開眼時,聞子珩已經將車駛進了一個小區里,並停在一棟居民樓下的花壇旁邊。
“我去接我兒子,麻煩你在車裏等一下。”聞子珩連看都懶得看魏卿一眼,冷淡地拋下這麼一句話,也不等魏卿有所回應,下車便往樓里走。
眼睜睜看着聞子珩的身影消失在樓道的轉角后,魏卿才拿起手機撥通了一個人的電話,聲線冷得彷彿連周遭的空氣都降低了幾度。
“李禹,我問你件事——”
聞子珩熟門熟路的乘坐電梯來到十二樓,以前他經常來這裏接聞溪回家,這裏算是除了家和公司之外,聞子珩最熟悉的地方了。
按了門鈴后等了有一會兒,穿着圍裙手裏還拿了一個鍋鏟的祁成徹匆忙跑來開門,他圍裙裏面穿着淺灰色的居家服,沒有一點版型和樣式可言,但是穿在他身上莫名顯得異常好看,襯托得他皮膚尤其白皙。
祁成徹個子挺高的,比身高有一米八的聞子珩還要高出一些,他看向聞子珩時,視線稍微下垂,眼睛微眯成半月狀,露齒一笑,臉頰兩邊出現了淺淺的梨渦。
“小溪。”祁成徹對身後揮了揮手,溫柔道,“過來看看誰來了。”
話音剛落,就傳來一陣拖鞋踩在木質地板上的噠噠聲,緊接着聞溪的小腦袋如同破土而出的小豆芽一樣從門后探了出來,看清楚門外的人是自己老爸后,聞溪瞪大的眼中閃過一絲狂喜。
聞子珩麻木的臉上終於露出笑容,蹲下身對聞溪敞開懷抱:“小溪,爸爸來接你回家了。”
若是平時,聞溪早就像只小鳥撲進聞子珩懷裏,可是此時,他緊張地扒着門框沒有半點動靜,欣喜過後,那雙像極了魏卿的茶褐色雙眸里只瀰漫著一層冷漠。
沉默地盯着聞子珩看了半晌,聞溪忽然轉身朝屋裏跑了,噠噠聲逐漸拉遠。
聞子珩:“……”
“可能是幼兒園裏發生了什麼事情,讓孩子受到點影響。”祁成徹嘆息一聲,臉上寫滿了憂愁,“畢竟小溪和其他孩子是不一樣的,你作為家長還是得和老師多溝通一下,問問小溪在幼兒園裏經歷了什麼。”
聞子珩酸澀道:“你接到他時就是這樣的嗎?”
祁成徹點了點頭:“當時他衣服上都是髒東西,我問了老師,那兩個老師都說她們什麼都不知道,我就把小溪帶回來了,剛才給他擦身子時他的心情還不錯,後來不知怎麼的又變成那樣了。”
那是因為聞溪喜歡洗澡,只有洗澡才能令他高興起來。
“小溪挺喜歡你的,他平常洗澡都不准我幫忙。”聞子珩心裏酸溜溜的。
祁成徹笑了笑說:“我都把飯菜準備好了,吃完飯再走吧。”
本來聞子珩是不打算在祁成徹家裏吃飯的,一是考慮到他已經答應魏卿在外面餐廳吃晚餐了,二則是他不希望魏卿和祁成徹兩個人產生任何交集,雖說他和祁成徹的關係清清白白,只是普通朋友而已,但是架不住魏卿就喜歡胡思亂想。
眼下聞子珩不可能拋下聞溪獨自和魏卿外出用餐,更不可能強行把聞溪從祁成徹家裏帶走。
那麼就只剩下一個選擇了。
徵得祁成徹的同意后,聞子珩給還在樓下等待的魏卿打了個電話,然後祁成徹繼續在廚房忙碌,聞溪躲在卧室里不肯出來,只有聞子珩一個人心事重重的坐在沙發上等待。
門鈴聲響后,聞子珩走去開門,外面站着同樣臉色難看的魏卿。
“不是說好出去吃飯嗎?”魏卿張口就問,同時他的目光猶如探照燈一般在聞子珩的臉上和身上掃來掃去。
確定聞子珩皮膚上沒有可疑的草莓或是其他痕迹后,魏卿那顆在鋼絲上懸了快半個小時的心臟終於緩緩落地。
“……”聞子珩簡直無語了,魏卿這副明顯鬆了口氣的表情是什麼鬼,“有點意外發生,今晚就在這兒吃飯吧,吃完了我送你回家。”
魏卿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皮子:“帶着前任到現任家吃飯,你這操作可真夠溜的。”
聞子珩表情一沉:“如果你不願意的話,我可以現在就送你回家。”
聞言魏卿立即閉嘴,乖乖跟着聞子珩進了屋。
副總反問:“那這麼小的事情你就願意來打擾我?”
祖茜連忙擺手:“陳總,我不是這個意思……”
“好了,別說了。”副總不耐煩地打斷了祖茜欲解釋的話,他百忙之中抽空瞥了眼臉色不太好看的祖茜,語重心長開口,“你以為我不知道你那葫蘆里賣的什麼葯嗎?別以為抓住聞經理的小辮子就可以把他推出去當出頭鳥,這個公司里誰走誰留還沒有定數,但是我可以明確告訴你,留在公司靠的是過硬的本事和業績,不是靠踩別人的肩頭。”
心裏的小算盤被副總一針見血指出來,祖茜羞恥得恨不得找個地洞鑽下去,臉頰上的紅幾乎要化為實質滴出來,卻又不得不承認這就是她來打小報告的真實目的。
若是能把聞子珩及其部門從公司里擠出去,那麼其他部門便會安全得多。
忿忿不平走出副總辦公室,祖茜費了好一番功夫才壓制住心頭的火氣,結果在回辦公室的走廊上碰巧遇到陳煥牽着聞子珩的兒子正在朝樓梯口走,那個小男孩一如孫靜怡所說的那樣,臉上的表情猶如被時間凍住了似的,不聚焦的眼神怔怔望着前方,隨波逐流般被陳煥牽着往前走,整個人就像是一個小小的木頭樁子。
總而言之,這個小孩兒很不討人喜歡。
祖茜來來回回地打量了聞溪一圈,才言辭不善地問道:“你們這是要去吃飯?聞經理呢?他把自家小孩兒帶到公司來就是為了甩給別人照顧?”
此時走廊上沒有其他人,所謂先撩者賤,既然祖茜主動說出這麼尖酸刻薄的話來,那陳煥便沒有客氣的打算,冷笑着說:“你問這個做什麼?難道還要去副總那兒打小報告說珩哥身為父親卻不親自帶孩子?太平洋警察都管得沒你寬。”
祖茜登時噎住,反應過來后凜聲道:“你這話什麼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陳煥冷眼瞧着橫眉豎眼表情略顯猙獰的祖茜,眼底寫滿了譏諷,“以前孫靜怡沒少把她家侄女帶到公司來,那個時候怎麼不見你跳腳打小報告?祖經理,做人可不能這麼雙標呀。”
祖茜氣得身體都在發顫,臉色更是一陣青一陣白,更心塞的是她偏偏找不到合適的話來反駁陳煥,直到陳煥牽着小男孩從她身邊經過走遠后,火冒三丈的祖茜抬腳踹在旁邊的垃圾桶上,哪知腳下倏地一滑,她猝不及防跌坐在地,姿勢極其狼狽。
正好這時有兩個女職員從外面用完餐回來,見祖茜痛得齜牙咧嘴大咧咧坐在地上,不由得尷尬道:“祖經理,你沒事吧?”
“……”
祖茜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從地上爬起來又是怎麼回到辦公室的,她從未經歷過如此丟人現眼的場面,那兩個女職員尷尬又強忍笑意的樣子如同一個超重量的鎚子,猛地砸下來,砸得祖茜頭暈眼花分不清楚東南西北,她紅着眼眶在沙發上坐了一會兒,心中要把聞子珩那群人從公司趕出去的決心更甚。
他們那幫廢物有什麼資格留在公司?
陳煥更加沒有立場拿那個木樁小孩兒和孫靜怡的侄女比,孫圓圓聽話活潑又可愛,全辦公室的人都很喜歡她,而那個木樁小孩兒呆得連一句話都不會說,說他是個智障都不為過。
祖茜越想越氣,連下午的工作都沒心情再繼續做下去,好不容易穩住情緒忙完手頭的事情熬到下班,祖茜迫不及待披上衣服提起包,踩着極細的高跟鞋急匆匆來到孫靜怡的辦公室。
辦公室的玻璃門是緊閉狀態,燈光照耀在磨砂的門面上透出一層朦朧的光輝,急火攻心的祖茜腳步一刻不停,想也不想上前一把推開玻璃門:“我真的搞不明白魏卿還留他在公司幹什麼,他們那個部門的人天天閑着一點事兒都不做,只進不出,魏家就這麼有錢嗎?隨手接了公司養一堆沒點卵用的閑人……”
話音還未落下,就在祖茜看到室內那道頎長身形之後急轉直下,猛地跳了好幾個彎,最後硬生生卡在喉嚨里。
孫靜怡靠坐在沙發椅上,手裏拿着一支筆無聊的把玩着,目光越過面前抱着孩子的聞子珩然後落到後面的祖茜臉上,雖然此刻孫靜怡臉上依舊掛着大方得體的笑容,但是不難看出其中藏匿着的一絲尷尬,她乾咳幾聲說:“小茜,以後你進來的時候還是敲下門吧,畢竟這是在公司裏面。”
祖茜表情中也有一閃即逝的慌亂,不過她很快就鎮定下來了,毫無誠意的說了句抱歉,隨後退出幾步將門一關,辦公室里又恢復到了起初的安靜。
聞子珩站在辦公桌前,全過程中連頭都沒有回一下,銳利的視線筆直定格在始終保持着淡然微笑的孫靜怡臉上,聲音低沉地說:“我只希望能親自和你侄女談一下,小孩子是不擅長說謊的,她有沒有毆打另外兩個小朋友,她自己應該很清楚。”
“很抱歉,我剛才就已經說過了我不能答應你的要求。”孫靜怡抬手撩了下耳畔的頭髮,嘴角勾起幾分波瀾不驚的笑意,“小朋友的世界和我們成年人不一樣,如果她在幼兒園犯了錯,那麼這件事該是幼兒園的老師通知我們家長才對。”
孫靜怡說到這裏忽然頓了頓,起身走到辦公室門前,繼而轉過頭接着對聞子珩說:“聞經理作為其他小朋友的家長,便應該以身作為,而不是一開口就質疑我侄女毆打同學,現在又提出要與我侄女見面的無理要求,況且你不是警察,我侄女也不是犯人。”
聞子珩譏誚的翹了翹唇角:“你就這麼相信你侄女?”
“我侄女性格很好,不會無緣無故和小夥伴發生衝突。”孫靜怡意有所指地看了眼將腦袋埋在聞子珩懷裏的聞溪,笑着打開門,做了個請的手勢,“若是聞經理還有異議的話,我們也可以警察局見。”
這話里話外的挑釁,襯托得孫靜怡那張妝容精緻的臉格外醜陋不堪,聞子珩淡漠地注視着笑意盈盈的孫靜怡,突然感到一陣噁心感直衝嗓子眼兒。
還沒等聞子珩有所反應,忽然聽到一道低沉磁性的男聲從敞開的辦公室門外傳來:“那就警察局見吧。”
聞子珩猛地僵住,急忙扭頭看去,恰好對上一雙正在凝視他的幽深瞳孔——魏卿不知何時來到這裏,也不知道他聽到了多少孫靜怡和聞子珩的對話內容,外面還沒下班的職員們和等在門口的祖茜都安靜如雞,低着頭甚至不敢去看魏卿一眼,生怕這個閻羅王的火氣突然蔓延到自己身上來,更別說提醒孫靜怡一下了。
孫靜怡沒想到回應她的人會是魏卿,轉頭看到魏卿那張陰晴不定的英俊面孔,霎時嚇得腳跟一拐差點往後栽去,幸好她眼疾手快抓住了門把手才堪堪穩住身形,臉上的笑容卻變得比哭還難看:“魏總,您怎麼來了?”
“自然是來通知你們去警察局的。”魏卿冰冷的眼神從孫靜怡身上一掃而過,似乎連多看她一秒都覺得浪費時間。
孫靜怡有點發懵:“我們?警察局?”
“既然你們處理不好自己的私事,那就由我來幫你們處理好了,早點解決完,省得公司里一天到晚烏煙瘴氣的。”魏卿說話的語調很平,然而其中流露出來的鬱氣讓孫靜怡及其他人不寒而慄。
在場沒有一個人敢在這個時候出聲,辦公區里整片空氣安靜得彷彿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見,孫靜怡按照魏卿的指示無聲無息地收拾好東西,隨後在眾人的目送下和魏卿以及聞子珩父子一同乘坐電梯往樓下走。
聞溪害怕得像個小鵪鶉似的縮在聞子珩懷裏,連眼睛都不敢露出來,無奈之下聞子珩只能全程抱着聞溪,並時不時撫摸著兒子的背部輕聲安慰他。
來到一樓大廳,老遠就聽到一陣鬧哄哄的爭吵聲伴隨着保安無力的呵斥聲。
“聞子珩呢?我們要見聞子珩,把他給我們交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