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第 62 章

62.第 62 章

此為防盜章哦,24小時后替換~購買比例達到70%以上可見正文聞子珩和聞元嫻之間倒沒什麼深仇大恨,只是聞子珩對聞元嫻的厭惡就猶如那綿連不斷的細雨,悄無聲息流進他的心田裏,隨着時間的推移,那層負面情緒只會像堡壘一樣越砌越高。

以至於現在聞子珩看到聞元嫻的名字,都會有生理性的噁心反應。

聞子珩七歲那年才知道有聞元嫻這麼個同父異母的妹妹的存在,可是這個妹妹並不是聞子珩人生中美好的一筆。

她像是一根無處不在的尖刺,無時無刻不躲藏在衣服里扎着聞子珩的皮膚,卻又未給聞子珩帶來實質性的傷害,她給聞子珩造成的創傷是無形的——幼年隨時興起的惡作劇,精神上的奚落和壓迫,慫恿別人孤立聞子珩甚至對他進行冷暴力。

點點滴滴,穿插在聞子珩從小到大的生活中。

五年前,若不是聞元嫻在中間絞盡腦汁的挑撥離間,聞子珩也不會狠下心和他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聞立仁斷了關係。

聞子珩拿着手機怔愣半晌,直到被手機鈴聲吵醒的聞溪在他懷裏發出哼唧聲,他才後知後覺反應過來,按了靜音鍵,把手機扣到床頭柜上,抱着聞溪埋進被窩裏。

可惜聞元嫻從來不是個容易善罷甘休的人,第一個電話沒接通,那就繼續打第二個,打到聞子珩接通為止。

哪怕聞子珩把她的手機號碼拖到黑名單里,她也能在第一時間找到另一部手機接着撥打電話,這毅力讓人嘆為觀止。

然而聞子珩並不想和聞元嫻有任何交流,在他的認知里,這個惡毒妹妹無事不登三寶殿,一旦主動找上門,不是試探就是陷阱,絕非好事,並且自從五年前聞子珩和那個“家”斷了聯繫后,他和聞元嫻也有五年多的時間沒有說過話了。

不耐煩的聞子珩直接將手機關機,聞子珩看了眼牆上的掛鐘,隨即抱着睡眼朦朧的聞溪起床穿衣洗漱。

先替聞溪穿好小襯衫搭配連體背心牛仔褲,笑看着小傢伙踩着皮卡丘拖鞋打開房門噔噔噔跑去衛生間后,聞子珩才從衣櫃裏挑出一套普通的西裝換上,剛穿了外套,又聽見一陣急促的噔噔噔腳步聲。

只見小傢伙一溜煙的從外面跑進來,他麻木的臉上沒有表情,一雙漂亮的茶色雙眸里寫滿了驚慌失措。

“爸爸!”聞溪衝進聞子珩懷裏,小腦袋埋在他胸膛上,像只遇到敵人而瑟瑟發抖尋求庇佑的小駱駝。

“兒子,怎麼了?”聞子珩還以為聞溪要他幫忙洗漱,好笑地拍著兒子的背部,輕聲安慰了一會兒,等到他的反應沒剛才那麼激烈了,才抱起他往外走。

剛走到客廳就看見繫着圍裙的魏卿斜身倚靠在廚房門框上,一隻手拿敲碎了的蛋殼,一隻手拿着鍋鏟,挑起一邊眉毛皮笑肉不笑盯着聞子珩——不,準確來說他的視線應該是落在躲在聞子珩懷裏的聞溪身上。

“膽子這麼小,這點像他媽吧?”

魏卿嘲弄地嗤了一聲,邁着大長腿走近,聞子珩頓時感覺聞溪的小身板顫抖得更加厲害了,兩隻手緊緊圈着他的脖子。

“你還沒走?你對我兒子做什麼了?”聞子珩趕忙後退幾步,想到剛才聞溪匆匆跑進卧室撲向他的可憐小模樣,瞬間怒從心生,“我是同意你在我家借住一晚,但是這不代表你就能隨便欺負一個孩子!”

他才不到五歲!

他還有自閉症!

更何況他還是你的親兒子!

“你怎麼忍心欺負他……”

魏卿沒想到聞子珩的情緒會突然間變得如此激動,剎那間他竟有些驚慌失措,迅速冷靜下來后,魏卿也退後幾步與那對父子倆拉開距離,並且放緩了語速嘗試解釋:“你聽我說,我再怎麼不地道也不會去欺負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孩,剛才我在廚房裏煎蛋,那小孩湊過來看,不小心被油濺到了。”

魏卿說得口乾舌燥,自從那年與聞子珩分手以來,他從未再如此耐心地向某人解釋過一件事情,他不喜歡解釋也不屑於解釋,以他的身份和地位壓根不需要通過語言來獲得別人的諒解和支持。

可是聞子珩不一樣……

儘管魏卿是真的不喜歡那個小孩,一想到小孩身上流淌着聞子珩和一個陌生女人的共同流血,他就嫉妒得快要發狂,彷彿有一隻手狠狠擰住他的心臟,四肢百骸的血液都在倒流。

“行了,別說了。”聞子珩神色冷淡,抱着聞溪逐漸退到了卧室門前,“現在八點過十分,你也該離開我家了。”

說完,聞子珩沒再看魏卿一眼,轉身進了卧室,趴在他肩膀上的聞溪睜着一雙圓溜溜的眼睛,怯生生看着魏卿。

直到房門“砰咚”一聲——

關上了。

周遭安靜至極,彷彿能聽到空氣慢慢沉澱的聲音,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魏卿依然在原地佇立,如一潭幽泉般深沉的雙眸定定看着緊閉的卧室門,面無表情的臉上看不出來他此刻在想些什麼。

良久,魏卿幾不可聞地嘆息一聲,進了廚房,把手心裏捏碎的雞蛋殼扔進垃圾桶里。

另一邊的聞子珩回到卧室后就連忙把聞溪放到沙發上,而他則貼在門前仔細傾聽門外的動靜,不知道過了多久,聞子珩終於聽到防盜門被打開的吱呀聲,不過幾秒,那扇門又被輕輕拉上。

聞子珩鬆了口氣,打開門走出去,室內已經不見了魏卿的蹤影,倒是餐桌上放着烤好的吐司以及煎好的雞蛋和火腿,還有兩杯熱乎乎的牛奶。

“……”聞子珩表情複雜看着餐桌上的東西,一時間內心五味雜陳。

與魏卿分手后,聞子珩從未想過會再次以這樣的方式和他相處。

以前他們同居時,魏卿就特別喜歡下廚,無論是上課還是放假的早晨,他都會把早餐準備好端到床前餵給聞子珩吃,還美名其曰是在照顧自己男朋友,其實就是想趁機佔便宜吃豆腐,每次都把聞子珩惹得又羞又惱。

聞子珩幫聞溪洗漱完后把兒子抱到餐桌前坐好,父子倆沉默無聲地吃着早餐。

熟悉的口感像是有生命似的順着味蕾鑽到他的腦海里,也猶如一隻手突然按下了記憶的開關。

聞子珩低頭看着烤得金黃酥脆的吐司,冷不丁的有股灼熱的液體要從眼眶裏湧出來,當他趕緊閉上眼睛試圖阻止淚水流出時,已經有幾顆豆大的淚珠滴落到牛奶杯里。

然後,那些眼淚就再也忍不住了……

他忽然回憶起和魏卿的過往,他和魏卿最後一次見面是在五年前的美國,當時才二十一歲的聞子珩還是個大三學生,而魏卿在同校讀研。

那時他們已經交往了兩年多,隨着時間的流逝,兩人之間的誤會和矛盾越來越深,終於在一次酒後,魏卿說他累了。

也就是不想再繼續了。

那三個字猶如一把利劍穿透聞子珩的心臟,突如其來的劇痛讓他險些承受不住,於是他消失了一個月,給予雙方充分的考慮時間。

一個月後,聞子珩再聯繫魏卿時發現對方已將他的全部通訊方式拉黑,萬念俱灰又不願意捨棄最後一絲希望的聞子珩只好把電話打到魏卿的好友秋錫那裏,並讓秋錫轉告魏卿,次日下午兩點鐘,自己會在常去的咖啡廳里等他。

——這麼一等就是一周。

魏卿再也沒有出現在聞子珩的生活中,如同他猝不及防闖入聞子珩的世界一樣,又悄無聲息並且那麼迅速的消失了。

儘管知道自己這麼做很不禮貌,可是被嫉妒沖昏了頭腦的魏卿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行動,他走遍客廳和餐廳的每個角落,還找了個借口到衛生間和浴室里搜尋,他看得格外仔細,生怕錯過任何一點蛛絲馬跡。

魏卿祈禱着千萬不要被他發現什麼,可惜上天沒有聽到他的心聲。

他看到了放在洗手池邊的兩個漱口杯,以及杯中兩隻款式相同而顏色不同的牙刷,還有掛在架子旁的兩個浴花,就連搭在架子上的毛巾也超過了四條,這顯然不是一個人使用的數量。

魏卿深吸兩口氣,突然覺得雙腿有些發軟,他忙不迭靠到洗手池邊上,明鏡中倒映出他那張猶如被黑沉沉的戾氣環繞的晦暗面孔,他恍若雕塑,幽深的視線定格在倚到一塊的兩隻牙刷上。

真刺眼。

魏卿抬手,把兩個裝有牙刷的漱口杯分別放於洗手池的兩側,讓它們隔着水池遙遙相望,只是這種自欺欺人的舉動並不能讓他的糟糕情緒緩解半分。

突兀的手機鈴聲響起,在寂靜的空氣里略顯刺耳。

魏卿迅速收拾好陰鷙的面部表情,神色平靜的拿出手機接通電話。

“魏老闆,我查到了。”李禹忐忑不安的聲音從聽筒里傳來,似乎害怕不小心觸碰到魏卿的雷點,他說出來的每個字都小心翼翼的,“這個祁成徹目前是西華醫院神經內科的醫生,五年前從波士頓深造回國,好像是在你和聞先生分手之後,他才結識聞子珩的。”

“還有呢?”魏卿壓低了聲音。

李禹斟酌道:“他們的關係確實很好,聞先生忙着工作時,祁成徹會幫忙接送孩子,有段時間那孩子直接在祁成徹家裏住了小半個月。”

言盡於此,剩下的話不必多說,魏卿都懂,他心裏跟明鏡似的。

“你去查查祁成徹這個人的過往。”末了,魏卿又補充一句,“感情經歷那些。”

掛斷電話后,魏卿用了將近半個小時才收拾好自己的情緒。

他從來不是個善於隱藏真實情感的人,以他的家世和身份,不管是以前學校里還是現在公司里,他都不需要戴着面具生活,哪怕無時無刻不在甩臉色,照樣有大把的人圍上來討好獻媚。

可是這一刻,魏卿恨不得換一張臉,他不希望聞子珩看到他現在這麼猙獰的模樣,並且還是在那個祁成徹面前,他還知道聞子珩在這方面的心思異常敏感,能輕而易舉發現他的不對勁。

事實證明魏卿對聞子珩是非常了解的,即便魏卿已經在很努力的假裝出若無其事,聞子珩還是一眼就看出了他的反常。

不過聞子珩也如同魏卿料想的那樣,什麼都沒說什麼都沒問,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不動聲色移開了視線,而後卻還是忍不住往魏卿這邊瞥。

不得不說,他們兩個人的演技都一樣拙劣。

“子珩。”祁成徹的聲音從廚房裏傳來,打破了縈繞在沙發上兩個人中間的沉寂,“馬上就吃飯了,你把小溪帶出來吧。”

聞子珩應了聲,隨後起身朝卧室走去。

魏卿本想跟着聞子珩的,結果剛從沙發上站起來,抬眼就見聞子珩走進卧室后咔擦一下把房門關上,愣了片刻,魏卿往廚房走。

祁成徹正把煲好的雞湯倒入碗中,聽到身後的腳步聲還以為是聞子珩過來了,頭也不回便道:“小溪出來了嗎?你先把菜端上桌,可以開飯了。”

“沒有,他們父子倆還在說悄悄話。”魏卿說。

“是你啊。”祁成徹詫異地回頭,旋即眯起眼睛笑了笑,“不好意思,我以為是子珩來了,你先去外面坐着吧,哪有讓客人動手的道理。”

聞言魏卿端菜的動作一滯,險些綳不住,好一會兒才擠出一個虛假冰冷的笑容:“今晚麻煩你了,該不好意思的人是我才對。”心裏卻在想祁成徹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宣示領土權還是耀武揚威?

他是客人,難道聞子珩就不是客人了嗎?

不就是聞子珩把這裏當酒店住了些日子,這廝還蹬鼻子上臉裝起一家人了。

祁成徹不知道魏卿心裏的山路十八彎,臉上洋溢着熱切的笑意,和魏卿一起把盛好的飯和三菜一湯都端上餐桌,又十分自然的拿來放在客廳角落的幼兒座椅,並在那個位置擺放好聞溪專用的熊貓碗筷。

沒多久,聞子珩牽着聞溪的手從卧室出來,聞溪眼眶通紅,肉肉的小手不停揉着眼睛,祁成徹見狀趕忙脫掉圍裙,滿臉關切地蹲下來抱住小傢伙安慰,誰知聞溪忽然嘴巴一扁,嚶嚶嚶的小聲啜泣起來。

祁成徹熟練又溫柔地哄着聞溪,聞子珩也半蹲在旁邊,沉默地看着祁成徹和聞溪的互動,時不時眼神尷尬地看魏卿一眼。

等祁成徹哄好聞溪時,已經是半個小時后了,他把聞溪抱到幼兒座椅上坐着,輕輕拍了拍小傢伙的腦袋:“我們吃完飯就吃布丁好不好?”

聞子珩表情複雜地嘆了口氣:“醫生說別太慣着他了。”

“孩子嘛,偶爾任性一下還是要寵的。”祁成徹在聞溪旁邊落座,抬頭對坐在他們對面始終一言不發的魏卿笑了一下,口吻有些無奈,“不好意思,魏先生,讓你久等了。”

魏卿:“……”真他媽想揍這傢伙一頓,你又不是聞溪他媽,做出這麼一副操心家長的樣子給誰看?

可同時湧上心頭的是一股有心無力的愧疚,他再怎麼看不慣祁成徹,也不得不承認祁成徹幫了聞子珩很多忙,連聞溪都跟他那麼親近。

反觀自己什麼都做不了,剛才聞溪哭鬧時,他只能站在一旁無聲地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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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兒子他爹甩了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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