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第 59 章
此為防盜章哦,24小時后替換~購買比例達到70%以上可見正文聞子珩腦海一片空白,殘存的理智告訴他應該趕緊和魏卿分開,可是被魏卿鉗在腦袋上方的雙手彷彿遭冰凍住了一樣,連稍微動下手指都很是困難,他的身體及其僵硬,猶如被人點了穴道,然而他對外界的感知能力在這一刻得到大幅度的提升——
他能清楚感覺到親吻時流下的唾液順着下巴往下滑動。
他還能感覺到魏卿一隻腿悄無聲息抵進他雙腿之間。
一切都發生得這麼順其自然又水到渠成。
就在聞子珩快要放棄掙扎時,余光中冷不丁瞧見客廳里跑來一道小小的身影,還未等他有所反應,便隱約看見聞溪像是一個小炮彈一番狠狠撞到魏卿的大腿上,隨後伸手猛地抱住魏卿右腿,在魏卿和聞子珩都始料不及時,小傢伙低頭用力咬了下去。
魏卿驟然怔住,眉頭擰成一團,眸中濃郁的色彩好歹在疼痛的印象下消散了大半。
死一般的沉寂過後,魏卿低頭看了眼依然在賣力咬他大腿的小蘿蔔頭,又抬頭把視線轉到表情冷淡眼底卻透着幸災樂禍的聞子珩臉上,嘆了口氣,話語裏都透着無奈:“痛死了,你不管下你兒子嗎?”
聞子珩似笑非笑抽回手,一邊整理衣服一邊沿着牆壁從魏卿懷裏擠了出去,然後在魏卿眼巴巴的目光中吐出兩個字:“活該。”
“……”魏卿忽然感到一陣涼意湧上心頭。
才分別五年,他的小白兔怎麼就變成老狐狸了?
聞子珩走了幾步,轉頭見聞溪還抱着魏卿的大腿咬緊不鬆口,可能是以為自己爸爸被壞蛋欺負了,小傢伙一張胖乎乎的小臉憋得通紅,眼睛也瞪得圓溜溜的,淚水在眼眶裏轉了好幾圈都被他強忍着沒有掉下來。
見到這一幕的聞子珩倏然覺得呼吸一窒,好似整顆心臟都被一根極細的鋼絲提了起來,他早知道聞溪對魏卿有敵意,就不該在小孩子面前和魏卿有任何肢體接觸,免得小孩子以為他被欺負了引起這麼大的情緒波動。
“兒子,過來。”聞子珩半蹲在地上,對聞溪招了招手。
聞溪聽到爸爸的呼喚,毫不猶豫鬆開魏卿的腿,扭着小身板顛顛跑過去撲進聞子珩懷裏,然後抱着自己爸爸的脖子,湊到他耳邊不高興地說:“爸爸不要和他玩,我不喜歡他。”
聞子珩哭笑不得,抬眸瞥了眼站在不遠處一臉委屈看着他的魏卿,心裏怎麼也想不通,都說血濃於水,按理說就算聞溪對魏卿不親近那也不該表現出這麼強烈的厭惡感,這哪兒還像親生父子,分明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
抱着聞溪溫聲溫氣地安慰了好一會兒,小傢伙的情緒才逐漸穩定下來,聞子珩抱起兒子走到沙發前坐下,而另一邊的魏卿拖着“負傷”的腿進了廚房又開始忙活起來,不到十分鐘,他便把已經涼掉的菜重新熱了一下端上桌。
“吃飯了。”魏卿喊了聲。
聞子珩抱着像只小鴕鳥似的蜷縮在他懷裏的兒子,巍然不動,聞言只是涼涼地瞅了眼魏卿:“你自己吃。”
魏卿知道聞子珩還在為剛才的事情生氣,不得不承認他確實有些魯莽了,激動之餘忘記了客廳里還坐着一個小蘿蔔頭,自知理虧的魏卿沉默半晌,然後開始裝可憐:“小兔,剛才你兒子都快把我腿上的肉給咬下來了,你就看在我忍痛把飯菜端出來的份上,過來一起吃飯吧。”
說完這人跟戲精上身了似的,捂着被聞溪咬了一口的地方,露出一副受了重傷快要翹辮子的痛苦模樣。
聞子珩滿臉黑線移開視線,這下連看都懶得看魏卿一眼。
“小兔……”
“閉嘴。”聞子珩不耐煩道,“你腿斷了還是瘸了?要我幫你打120嗎?你要吃飯就安安靜靜的吃,不吃就趕緊走人。”
被凶了一通的魏卿瞬間安靜下來了,裝出來的可憐表情驟然間從他臉上消失得無影無蹤,他靜默地看了聞子珩片刻,無奈之下只得拿起手機和外套往門口走,出門前還不忘叮囑道:“小孩子還在長身體,你別餓着他了。”
聞子珩面無表情看着還在播放動畫片的電視屏幕,右手有一搭沒一搭輕輕拍着聞溪的後背,他顯然聽到了魏卿的話,只是沒有任何反應罷了,平靜得連眉頭都沒有動一下。
直到輕微的關門聲傳來,聞子珩才鬆了口氣,抱着聞溪坐到餐桌前。
雖然聞溪很不喜歡魏卿這個人,但是他對魏卿做出來的飯菜卻沒有絲毫抵抗力,父子倆如同往日那樣吃了一頓沉悶的晚餐,隨後聞子珩收拾碗筷,聞溪自個兒跑進卧室翻出睡衣去浴室洗澡。
臨睡前,聞子珩又把郵箱裏的視頻翻出來看了一遍,他指尖夾着一根香煙,不過顧及到在身後床上睡得正香的聞溪,他並沒有把香煙點燃,而是翻來覆去的在兩根手指間轉了幾個來回。
手機就放在鼠標旁邊,聞子珩猶豫了很久,最終還是壓住了內心的衝動沒有撥打孫靜怡的電話,有些事情只在電話裏面說不清楚,他需要找到孫靜怡當面對質。
翌日,修理工準時上門對浴室進行檢修。
聞子珩穿着黑白條紋睡衣,雙手抱臂傾斜着身子靠在浴室門框邊上,他頭髮亂糟糟的還沒有經過打理,皮膚蒼白,下巴削尖,眼睛下面掛着濃重的黑眼圈。
“昨晚沒睡好嗎?”修理工一邊檢查地面一邊問。
聞子珩淡淡嗯了一聲,隨即問:“請問要修多久?”
“至少兩天吧,你這浴室的情況有點嚴重,今天帶的工具和人手都不夠,需要明天再來一趟才行。”修理工說,“對了,你說樓下漏水是吧?樓下有人在家嗎?還得去他們家的浴室看看才行。”
聞子珩愣了愣:“不知道。”
修理工一邊幹活一邊頭也不抬地說:“那你去敲門問問?”
聞子珩:“……”昨天他才對魏卿發了脾氣,現在怎麼好意思去敲他家的門?
“13年6月23日,你還記得那個時候你在做什麼嗎?我從加州回到曼哈頓,一直在聯繫你,但是我的所有通訊方式都被你拉黑,我只能讓你朋友向你轉達我在咖啡廳等你的消息,我等了一周你都沒有來……”
魏卿不知所措,他只能用不斷親吻聞子珩臉頰的方式來緩解自己內心的忐忑和心疼。
自從聞子珩消失后,魏卿心裏的那根弦就始終緊繃著,直到這一刻,啪的一聲,倏然斷掉了。
“對不起,我真的沒有收到任何消息,我也不知道你在咖啡廳等我。”魏卿摟着聞子珩腰肢的手都在發顫,被迫與聞子珩分手后他如同行屍走肉一樣生活了五年,平心靜氣太久,他甚至忘記了情緒出現強烈波動時是什麼感受。
這一刻,好似有一枚炸/彈在魏卿心湖裏爆開,濺起的水花遮擋了他的整片視線。
不過在混亂當中,魏卿還是敏感地抓住了關鍵性的問題:“當年你把在咖啡廳等我的消息告訴了誰?”
“秋錫。”聞子珩好歹從悲傷的泥石流里緩了過來,他不假思索說出這個名字,通紅的眼睛直勾勾盯着既是詫異又是憤怒的魏卿,末了又補充一句,“你那些朋友里我只聽說過秋錫這個人,但是我沒有他任何聯繫方式,連他的電話號碼都是我從師兄那裏要來的。”
魏卿低頭看着聞子珩假裝若無其事的模樣,一時間疼得彷彿整顆心臟都擰成了一團。
居然是秋錫。
也只會是秋錫了。
惱怒之餘,魏卿又似乎想通了什麼,他的表情一會兒猙獰一會兒陰鬱,短短几秒鐘的時間內變換了好幾個可怕的樣子,最後視線的焦點在聞子珩還殘留着些許傷感的臉上逐漸聚集起來時,環繞在他周身的戾氣瞬間消失得一乾二淨,好像剛才那氤氳了狂風暴雨般的神情只是一片假象。
“小兔,都是我的錯,我該早點找到你的……”魏卿無聲地嘆息着,繼而用雙手更緊的摟住聞子珩的腰,他把腦袋埋在對方的頸窩處深深吸了口氣,縈繞在鼻尖的熟悉氣息讓他幾乎熱淚盈眶,“我們回到從前好不好?我們別分手了好不好?我們……”
話才說到一半,魏卿忽然感覺他的褲腿被一道蠻力拽住,登時愣了片刻,低頭一看。
竟是聞溪這個小傢伙。
也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悄無聲息跑來的,別看個頭瘦瘦小小,力氣卻是超乎尋常的大,正憋紅了臉要把魏卿從聞子珩身上扯下去,另一隻手還握成拳頭不停捶打着魏卿的小腿。
“壞人,不許欺負我爸爸!”聞溪聲音又亮又脆,仰着頭目光炯炯盯着魏卿,他的小表情倔強又警惕,可是眼睛裏裝滿了掩飾不了的忐忑和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