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番外、故事之外的故事
平行時空琴酒日記。
x年x月x日,微風。
今天我身邊出現了一個只有我看得見的意識體,他自稱是平行時空的我,來幫我牽紅線的,讓我把最近方式的事寫成日記記錄下來,還說如果我不讓該愛上我的人愛上我,他們會死。
“他們”指的是赤井秀一和安室透。
我管他們去死!
……
x年x月x日,小雨轉中雨。
那個平行時空的“我”看我不在意赤井秀一和安室透,於是改了說詞,說他們如果不愛上我,以後我會娶“如花”當老婆。
我其實並不知道如花是誰,不過看了他給我的照片后,我決定去看看精神科,看我是不是最近太累出現了幻覺。
……好吧,並不是。
我不想相信他,畢竟任何一個正常人都不會輕易相信這種離奇的事,他們更願意相信是自己壓力太大產生幻覺,我一開始也是如此。
對,一開始。現在的我被他拖着親身經歷了一下他所預言的那個未來后,毅然決然決定想辦法讓那兩個傢伙愛上我。
……md!真不爽!
平行時空的“我”,你特么有必要這麼坑自己嗎?看到你的臉跟如花出現在同一張結婚照上,你晚上就不會做噩夢嗎?
你的良……好吧,琴酒沒有良心。
我認了!
……
x年x月x日,晴。
我現在蹲在廁所里,準備抽根煙冷靜冷靜。
據說今天赤井秀一會到這家店吃飯,於是平行時空的“我”讓我過來守株待兔。沒想到兔子沒等着,倒是等來了安室透那個臭小子,他一見面就把我按在地上搶走了我的.槍,並告訴我再敢自殺就剁掉我的手。
你特么是不是有病?我堂堂酒廠傑出青年自什麼殺?
還有,平行時空的琴酒你別用看廢柴的眼神看我,我並不是打不過那個臭小子,是他動作太快,我沒反應過來!
尼瑪更可氣的是,安室透剛撒手,赤井秀一就來了。這貨看到我的第一反應居然也是把我按到地上摩擦……你們跟我和這間店的地板到底多大仇!
令人窒息,我決定在他們收拾收拾滾蛋之前,就呆在廁所抽煙了。
……這煙真難抽!
……
x年x月x日,暴雨。
按照平行時空的琴酒的建議,我到北海道做任務時,順便去泡了個溫泉。中途有場艷遇,是個腰細腿長的外國女人,一路上跟我勾勾搭搭的,好像下了車就要拉我去開房。
我雖然是犯.罪.分子,但我也是有節操的,我是正人君子,我不玩一.夜.情,所以下車之後,我拒絕了她的邀請。然而扛着行李剛進民居,我就發現那女人和莫名出現在這兒的赤井秀一走在一起,言談間十分熟稔。
???
赤井秀一看到我,沒有亮.槍.沒有說.騷.話,反而溜溜噠噠過來硬是擠進我的房間,還一臉慶幸地告訴我,那女人是FBI一霸,還好我剛剛沒有答應跟她走,否則今天晚上的新聞就是酒廠一哥為美色放棄生命。
???
我們不是宿敵嗎?我們相處的套路不是相愛相殺嗎?赤井秀一最近是不是維生素SB吃多吃傻了?
那天晚上,他和我睡了一夜。
……正常的睡。
……
x年x月x日,微風。
赤井秀一的好感度不用我刷,只要我在他面前現身,就自動往高了蹦,很快便達成既定目標,也不知道他什麼毛病。不過這樣也好,我的任務好歹完成了一半,剩下的一半就是安室透了。
安室透此人,對友人溫和真誠,性格開朗,但嫉惡如仇——我就是他發誓必須除掉的“惡”之一。理論上,他對我的初始好感度是負無窮,再怎麼升也都是負數,所以我很認真地考慮要不要放棄掙扎,跟平行時空的“我”同歸於盡。
可惜沒等我考慮好,組織就給我派了個任務,讓我想辦法取安室透的狗命。
……我若是取了他的狗命,我自己恐怕也得自殺殉情,圖什麼呢?
於是我找來貝爾摩德,旁敲側擊地打聽這個任務是否另有他意。她似笑非笑地看了我一眼,難得爽快地說:BOSS在試探我。
是了,我最近與赤井秀一走得太近,估計引起BOSS的懷疑了。我自然認為我不會背叛組織,但組織里很多人都不信,那些經常對我的任務動手腳給我拖後腿的人就在其列。
心寒嗎?還好,寒着寒着就習慣了,反正他們又不是一天兩天這麼對我。
但習慣歸習慣,我還是有點鬱悶,所以我暫時扔下任務,跑海邊看日出,吹着海風冷靜冷靜。當我被海風吹得透心涼時,有人給我遞了一杯熱可可。
是安室透,我的任務目標。
……見鬼了,他這是來找死?
安室透估計看出我表情不大對勁,特別自然地在我身旁坐下,啜了口他那杯熱可可,甜膩的香味與他的硬漢氣質格外不符。
他的身份被之前佔了我身體的平行時空的“我”發現,但並未告訴組織里的人,我也沒有,所以表面上他仍舊是組織的人。
究其原因,是因為我想為自己留條退路。
不瘋魔不成活的那個琴酒,已經死在平行時空的“我”手裏了。死亡的滋味很……奇妙,奇妙到我想千方百計地活着,不願意再多嘗試一次。
安室透跟我說,如果我願意離開組織,並把我知道的組織機密告訴他,他可以想辦法為我爭取減刑。
換作三年前的我,聽到這句話的第一反應就是嘲諷一笑,順帶給他一.槍。但如今的我沒有,而是盯着他看了很久。
我跟他說,我不會背叛組織。
他對我笑了笑,淡定地起身離開,並摸走我口袋裏僅剩的幾個硬幣,說是買熱可可的費用。
……真摳!
x年x月x日,大雨。
我不會背叛組織,組織卻背叛了我。
我被英法美三國的卧底聯手設局陷害,一夜之間,從組織舉足輕重的成員,變成喪家之犬,疲於奔命,奔逃在東京的大街小巷中。
據說這個局,他們籌謀了足有五年。五年蟄伏,一出手就是驚天絕殺。
這些日子,最開始我把所有時間都投入與柯南等人的交手中,他們人才濟濟,而我身邊都是豬隊友,以弱打強使我身心俱疲,無暇顧及其他,所以被他們鑽了空子,大肆在組織內經營自己的勢力。
後來,平行時空的我硬拖着讓我做那個羞恥的任務,我就更沒時間去對付這些老鼠。以至於造成現在這個一子錯,滿盤皆落索的局面。
技不如人,我認了。但BOSS寧可相信那幾個進入組織五年的卧底,也不相信我這個賣了十幾年命的老成員,真是讓人心冷。忠誠比不過猜疑和算計,今天的我算是真真切切感受到了。
我不會背叛組織,但組織會背叛我。
……
x年x月x日,晴。
我中了一.槍,擦着心房飛過。
不疼,就是血流得太多,有點冷。
救我的人是安室透,副駕駛座上還坐着赤井秀一,他們大聲沖對講機里說著什麼,我只聽到了一句——
他的重要證人,身上帶着大量組織機密,不能讓他死……
我笑了一下,寫下我留的後手——一份組織的犯罪記錄,以及很多人都想要的APTX4869的資料。
這篇日記,應該寫不完了……
……
合上染血的紙張,赤井秀一探身去看病床上的琴酒,他的臉色與發色一樣慘白,不時拉成直線的心電圖表示他還沒脫離生命危險。
安室透站在不遠處,倚着牆壁疲憊地打盹,門外有重兵把守,保護着從前他們追殺的對象。
“如果他一直這麼睡下去,是不是剩下的時間不需要到監獄度過?”安靜的房間裏突然響起冰冷低沉的嗓音,赤井秀一說完,給琴酒掖了掖被角。
安室透睜開眼,側臉還沾着琴酒乾涸的血跡,他沒有擦拭,彷彿想藉此留住什麼:“是。他留下的資料對我們重創組織有很大作用,上頭給他判了死緩,如果他三年內醒不過來,就判無期——期限是他在病房裏生存的時間。”
“那你最好別醒。”赤井秀一戳戳琴酒的耳朵,不小心把一點血漬沾了上去,又連忙拿袖口給他擦掉,聲音微微顫抖:“別醒……”
安室透深深看了兩人一眼,長出一口氣。
……
琴酒從平行時空回來,第一眼便撞進赤井秀一的眼睛,裏面滿是擔憂和緊張,與他視線相對后才迅速化為如釋重負的輕鬆。
“怎麼老是你啊……”琴酒張口就給了他心窩子一刀,讓旁邊守着的其他人笑了起來,房間內外頓時充滿了快活的空氣。
“怎麼,你嫌棄我啊?”赤井秀一又好氣又好笑,“我不眠不休守了你好幾天,你就這麼對我?”
琴酒別開眼。
其實他不是那個意思,不過考慮到平行時空半悲劇的結局,他又不想解釋了。
他這時才知道自己有多幸運。如果沒有宇減基,他的結局只會更凄涼。
“我餓了。”環顧一圈,琴酒面無表情地道。
安室透跳起身:“廚房裏有麵條,我給你拿來。”
……
平行時空的結局是,琴酒在躺了十年後被醫生宣佈腦死亡,勉強得了個善終。
赤井秀一帶着他的骨灰回美國,退出FBI,開了家咖啡廳。
安室透成了公安系統中的大人物,年復一年奔忙在抓捕罪犯的途中。
一人死,兩人孑然一身。
陰陽兩隔,生死相忘,終此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