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NO.66
謝重星在一天很平常,和之前沒什麼不同的午後,忽然開口說:“我會讓秦臻接管謝氏。”
似乎沒有意識到自己朝阮玲丟下了怎樣的驚雷,他微微笑着,繼續說:“雖然叔叔不行,但他這個下屬不錯,很會審時度勢,相信謝氏在他手裏不會有什麼問題。”
哦。阮玲冷漠地說:“你倒是心大,不怕他吞了你的家業?”
謝重星看着她,語氣很平淡,“不怕,或者說,他不敢。”
阮玲沒講話,謝重星看着她,看了很久,看得阮玲已經有點毛了,忍不住質問他,“你一直看着我幹什麼?”
謝重星笑容溫和,吐出的字就似驚雷,“虞憐,”
阮玲一愣,微散的目光凝了起來,“你說什麼?”
謝重星嘆了一口氣,說:“虞憐,我已經不想跟你玩這個遊戲了,這麼久,你還沒有想起我么?”
阮玲:“……………………”
“統!!!哥!!!你聽見沒有!!!!”
“……我聽見了,冷靜,冷靜,你冷靜,別慌。”系統雖然這麼說,但那略帶顫抖的聲線,說明他也不是那麼冷靜的。
謝重星見她面無表情,唇角翹起,笑了起來,那是一個略帶涼意的笑容,“果然,你已經把我忘得乾乾淨淨了。”
阮玲難得地害怕起來了,但明面上,她強迫着自己鎮定,別太慌張,“你在說什麼,我不懂。”
“別裝了。”謝重星語氣淡淡,那雙晶亮的眼珠子已經泛起了一層淡淡的陰影,“蔣辰,你還記得嗎?不要告訴我,你連這個人名都忘了。”
“他在說什麼……我他媽不認識他啊!!”阮玲瘋了,忍不住爆了粗口,她對這個名字完全沒半點印象。
系統也方了,“走走走,我帶你走。”
“等等,他知道我名字,這不正常啊!”阮玲阻止了系統,伸手撫了一下胸口,企圖穩住自己胸膛那顆因為慌張和驚懼而劇烈跳動的心臟。
謝重星看着她的臉,他那麼會看眼色的人,一眼就看出了她的情緒,他有些失望,又好像早有預感所以也不感到意外,他伸手從茶几上拿了一顆草莓。
謝重星喜歡吃草莓,就算吃不完,果盤裏也適合都盛放着草莓,個個體態飽滿,顏色鮮艷,放進嘴裏一咬下去就能溢出很多汁水,非常甘甜,喬蔻也挺喜歡吃,但天天吃不免有些膩,所以現在是不怎麼去動這些草莓的。
謝重星拿了草莓,張口咬住,半含着,俯身下來捏住阮玲的下巴,唇對唇印了上去。
草莓的清甜在兩個人的嘴裏泛開,因為謝重星的壓制,阮玲掙扎了幾下都沒有掙開,頗有那麼一點無力地承受着他的親吻。
“想起來了嗎?當初你喜歡用這種方法接吻,你連這個也忘記了?”謝重星嘴角溢出來些許紅色的汁水,目光暗沉地看着被他壓着臉頰,而有些狼狽的阮玲。
雖然這的確是她會做出來的事情,也是她的風格,但是阮玲真的想不起來有這一號人,完全沒有印象,如果是她主動撩的,說明長得絕對很好,她看上的人,不至於連名字都給忘了吧。
阮玲推開他的手,擦了擦嘴角溢出來混合了口水的草莓汁,聲音沙啞道:“我不知道,你別再發神經了,是,我是叫虞憐,看來你也不是真正的謝重星,我不知道你是誰,如果是交往過的關係,我也不可能會忘記,先不說你是怎麼知道我的名字,你說的這個名字,還有這什麼草莓,我一點點印象都沒有,難道你是做夢夢見我和你發生什麼了嗎?”
謝重星聽完她說的話,無言地看了她一會兒,隨即垂下了眼,“沒印象?”他喃喃地說著,唇角勾了起來,“這種事情也會忘記。”
他搖搖頭,站起身來,居高臨下地看了她一眼,轉身離開了。
阮玲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門后,整個人都癱軟在沙發上,“夭壽,這一驚一乍,起碼短壽十年。”
系統安靜如雞,不敢吭聲。
阮玲癱在沙發上,“他真的是謝重星嗎?”
系統確定道:“真的是,他身上沒有任何外來人的靈魂波動,這個我是可以打包票的。”
“筒子,說實話,我現在對你的能力產生了質疑,你辜負組織的信任已經好幾次了,我快要被你坑死了。”阮玲懶懶地說。
系統:“……”這能怪它!?
它也覺得自己倒霉,或許不該選擇虞憐當宿主的,但現在說這個也沒有用了,他們已經綁定了,是一條船上的螞蚱了。
阮玲自言自語道:“他知道的應該不多,不然應該也能知道我可以離開這個世界。”
阮玲的腦洞很大,一下子就想到了一個可能,“……如果你這次靠譜的話,那麼這個謝重星,很有可能是上輩子我來攻略過的對象,因為世界重啟,一次又一次地進入這個輪迴,但他之前的記憶又是存在的,所以……”
系統說:“說到這個……我好像想到什麼了。”
“什麼?別賣關子,趕緊說。”阮玲催道。
系統頓了一下,斟酌了一下,說:“其實這裏每一個世界裏的人都是真人,有的世界不是真人,就需要靈魂填充,而這些靈魂的來源,就是現世的已死之人。”
“……”阮玲心裏一突,勉強笑了一下,“這樣嗎?”
“對……所以說,如果謝重星沒有外來靈魂的侵入的話……和。有可能是————”系統話還沒說完,阮玲連忙做了一個手勢,“打住打住!別說了!”
系統連忙住了嘴。
阮玲不安起來,系統說得這些話,讓她想到了一個有點可怕的猜測,難道謝重星是現世的誰嗎?
她身邊的?但是阮玲完全沒有這個名字的記憶,完全沒有,他說得那些話,她也沒有一點印象。
阮玲的腦子亂了,她揉了一把頭髮,嘴裏溢出了有些煩躁的聲音,“這個任務不做了,走吧,不想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