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chapter58
《大撞陰陽路》、《武替白仙女》,沒錯,即使如此也要打廣告李稚一頓,點開最新消息。
一張截圖。
她沒有點開截圖看,而是率先發了個問號過去。
發微信的人是白仙女,她的微信名也叫白仙女。
白仙女:[自己看。]
李稚點開,挑眉。
截圖是白仙女的朋友圈,正巧截下child的ID發的朋友圈。內容是【#偶遇一對愛侶,一起吃晚餐,被狂塞狗糧,想報復社會[帶血的刀][帶血的刀][帶血的刀]#附圖一圖二圖三】
圖一是一對恩愛愛侶,圖二是兩個女人,圖三是一個女人一個男人。
圖二圖三的女人是同一個,圖二的另一個女人和圖三的男人就是圖一的愛侶……順便說一句,這對愛侶就是綠了李稚的梁子齊和孟懷呦那對狗男女。
名為child的ID真名為關愛童,和白仙女、李稚是大學校友。同時和李稚不對盤兒,當年關愛童拐彎抹角加李稚微信,成天在朋友圈發些亂七八糟的圖片,炫耀給李稚看。
而且只專門設定給李稚看,操作也是很騷了。
李稚其實也沒懂關愛童發的朋友圈什麼意思,就直接把她拉近朋友圈黑名單,從此以後再也看不見她朋友圈。
但之所以說這位愛童姑娘操作騷就在於她能拐彎抹角通過白仙女,刺激李稚。
譬如說今晚這事兒,明知道梁子齊劈腿,還故意發朋友圈噁心人。
李稚:[智障妹妹學會迂迴戰術了,懂得噁心你,順利達到噁心我的目的。]
智障妹妹這外號是有由來的,其一是關愛童的ID,child從小用到大,從扣扣到微信,從微信到微博。那意思有‘孩子’,也有‘幼稚的人’,白仙女和李稚結合關愛童以往行事,一致認為關愛童不是個幼稚的人,她是智障。
白仙女:[知道我是被殃及的池魚,要怎麼賠償看着辦。]
李稚:[窮到出賣肉體.jpg]
李稚:[讓我們做一些骯髒的交易.jpg]
白仙女:[別以為你臉皮厚就以為刀砍不進去.jpg]
李稚:[#圖#queen會館電子券#]
李稚:[深藏功與名,不要謝我。]
白仙女:[什麼東西?]
李稚:[情趣會館。]
白仙女:[……]
李稚:[久旱逢甘露,珍惜這段緣。騷年,好好浪。]
白仙女:[對方開啟了好友驗證,您還不是他(她)好友,請先發送好友驗證請求,對方驗證通過後,才能聊天。#發送好友申請#]
李稚:“……”
李稚轉而給白仙女另一個號發信息:[剛才那張電子券是情侶會館的入場券,在中心商業街老巷那兒,粉絲送的。非會員沒有預約進不去。]
發完信息,李稚就去洗手間卸妝了。手機放在桌面上,洗完后回來,發現白仙女發來了信息。
倆字:[謝了。]
擦乾淨臉,撕開張面膜貼臉上,冰冰涼涼的感覺很舒服,似乎將所有因為炎熱天氣帶來的黏膩感驅走。
李稚躺下玩手機,率先翻開朋友圈,把關愛童從小黑屋裏拉出來,翻了幾下很快就找到白仙女發給她的那條朋友圈。
看了下時間和地點,差不多是九點鐘左右,在中西區附近的商業街。
倒是離梁家本宅不遠,梁子齊這是帶孟懷呦回梁家了?
她記得梁子齊早就搬出去住了。
梁子齊那一輩沒有住在本宅,而是跟着父母在中西區的別墅住。梁子齊大學畢業后就搬出家裏,另外購置了一套公寓,在悅貝區。
那兒地段不錯,房價也挺高。
梁子齊住進那公寓后好幾次邀請李稚同住,都被拒絕了。
她還沒考慮好,後來下定決心搬過去,就被給了好大一‘驚喜’。
原來梁子齊那公寓早就住進孟懷呦了,要不是被她發現,估計還想繼續瞞下去。
看了看,又覺得實在沒意思,轉頭又把關愛童拉黑了。
說實話,李稚不太理解關愛童這個人,也不知道自己哪裏得罪她,讓她處處與自己作對。
大學時候,關愛童就愛跟她爭,爭學位、爭獎學金,爭會長位置和男友,有段時間也勾引過梁子齊。
現在跟那對賤人好得像老友,不覺得尷尬嗎?
李稚搖頭晃腦:“嘖嘖,賤人的心思我不懂。”
叮鈴鈴,給爸爸請安啦~
突然來電,嚇得李稚差點把手機扔出去。定睛一瞧,來電人是她的經紀人於姐。
李稚跟音客直播平台簽了五年約,今年是最後一年。
“喂,於姐,這麼晚來電是要約火鍋嗎?”
那頭於姐一聽,失笑:“去去,你一美妝主播還敢吃火鍋?清湯火鍋要不要?”
李稚嘖了一聲:“那多沒味兒。再說我直播也不露臉,用不着。”
於姐:“不跟你貧,是跟你說合約這事兒。你不是就剩半年的合約了嗎?音客這邊是想着還跟你續約,十年。我看你表態。”
李稚:“十年?我不成了賣身的小奴婢。不簽。”
於姐:“你可真乾脆利落。半點兒情面不給?音客可是你老東家。”
李稚:“所以我不是給當了五年頭牌么?”
於姐:“好好說話。這說的像話嗎?”
於姐今年四十幾,從李稚出道就帶着她,一直把她當成女兒那樣管着、寵着。
李稚聳肩,聲音懶洋洋的:“於姐,音客現在成了行業里的領頭羊,不能說功勞全在我,但也有我的一份兒流量。我給他賣命五年,他還簽十年,夠意思嗎?”
於姐:“你就每周錄一次直播,可沒把你懶死。”頓了頓,她也知道這事兒是音客做得不地道,大約是現在做大了,心也大了。
當李稚還是個新人,好拿捏。
殊不知以李稚現在的人氣,換個平台,粉絲跟着她,音客也會損失巨大的流量。
於姐:“音客那邊估計要你帶新人,不管你續不續簽。”
李稚續簽,公司要她帶新人分流量,她不能拒絕。她要是不續簽,公司更要趁合約還在拚命踩踏李稚捧出個一姐,好分流量。
李稚不太在意:“帶誰呢?”
於姐:“冷音。”
李稚:“幹嘛的?沒聽過。”
於姐:“你啥都不管,耳根清凈。冷音是去年簽的新人,一簽進來目的很明顯。公司是要把她捧成一姐,取代你的位置。為此不惜砸大把資源,還讓夏蠱、朗誦怪客帶她。”
夏蠱和朗誦怪客都是音客的老人,前者是恐怖遊戲主播,後者是各類國產聯機在線競技遊戲主播。粉絲流量不比李雉蝶差。
李稚:“冷音直播遊戲?”
於姐:“確切來說,直播恐怖遊戲。操作還不錯,人長的漂亮,會撒嬌。”
點到為止。
於姐沒說的還有冷音成名之初在於她直播恐怖遊戲靠着一把‘嬌喘’柔軟嗓音才火了,後來不小心露出真容,又帶了一波顏粉。
李稚有種不太好的預感:“你跟我說說,公司讓我帶她,是要美妝直播?”
於姐聲音帶上同情:“讓你先跟着夏蠱直播一段時間恐怖遊戲,然後再跟冷音搭檔。”
李稚岔了氣兒,面膜都給呼嚕下來,乾脆撕開扔垃圾桶。
“不是姐,音客那邊是不是瘋了?病急亂投醫啊,我從來沒玩過恐怖遊戲,直播個頭。”
於姐:“要的就是你不會。”
李稚一陣無語。
音客可真缺德。
好歹她給音客帶來那麼多流量,臨到頭要走不給走,還要親手把自己頭剖下來供新人作階梯。
音客打的好主意,先吸引李稚的流量去看冷音直播,再用她的渣技術襯托冷音的神位。
打的可不是好主意?
李稚呵呵冷笑:“行吧,既然音客都撕破臉,也別怪我了。於姐,你那邊替我應了,什麼時候和夏蠱直播?”
於姐:“下周日。”
李稚皺眉,只有一周時間,她去哪兒練來那手速。
“能給我夏蠱的微信號嗎?”
於姐:“沒問題。”
說完,她發了個微信號給李稚。
李稚點開來一看,微信名也叫夏蠱。
發了添加好友申請,一時半會兒沒動靜。她就先去洗把臉,洗完回來拍打爽膚水等一系列護膚產品,最後塗上面霜的時候已經差不多十一點了。
雖然經常對粉絲喊要早睡早起,實際上她也就勉強早起這點偶爾做到。沒辦法晚睡的情況下就只能採取複雜的護膚措施來保護皮膚,不然再好的皮膚也經不住摧殘。
做完一切后,打開微信,發現已經夏蠱已經添加了她。
夏蠱似乎是個比較冷淡的人,添加微信后沒有發過來一句話,似乎是在等別人先開口。
李稚率先問好:[你好,我是音客的amber。於姐說請你先帶我直播一段時間。請問有沒有什麼需要提前準備?]
雖說李稚名氣比夏蠱大,但在遊戲直播方面還是小白一隻。所以對話的時候,她還是盡量放低姿態。
過沒一會兒,那邊發來一條連結,然後又發來一句話。
[先試玩,周三一起玩一次。周五直播。]
李稚看完,笑了一下。
打下一個字:[好。]
“為什麼?”
“老了。”李稚側頭,微笑着咬下吸管:“膽子小。”
梁墨搖搖頭:“才二十幾歲就說自己老。”
李稚眨眨眼,含糊的說道:“過了十八歲,就會丟失一半的勇氣。過了二十歲,又會丟失一半的勇氣。沒有勇氣,就開始老了。”
“瞎說。”
“梁先生哎,你可不能這麼說。”
李稚搖頭晃腦的,等吸引來梁墨全部的注意力才說道:“你應該這麼說,‘在我心裏,你永遠年輕。不比十八歲小女孩差。’”
梁墨沒忍住,伸手揉搓了她的耳垂:“你是喝可愛多長大的嗎?”
“那可不!”李稚挺驕傲:“喝到十八歲,戒了。”
梁墨笑了笑,沒忍住,拳頭抵在唇邊,肩膀一抖一抖的笑。
“我想,要是早點認識你就好了。早點藏起來。”
李稚皺了皺鼻子:“那你一定獲得了世界上最好的寶藏。”
恬不知恥的自誇。
“沒那麼好的事。”
末了,下結論。
梁墨大手籠在李稚頭上,大力揉搓了一把柔軟的頭髮。
“現在也不晚。”
湊上前,輕輕點了一下李稚的唇角。退開,梁墨笑道:“最昂貴的寶藏。”
李稚低頭啃住吸管,灌了自己一大口橙汁。
甜絲絲的味道澆灌五臟六腑,甜得膩人。
梁墨掃了眼U型台的BMX,眼裏閃過一絲沉思,很快消失。回頭說道:“玩過衝浪嗎?”
“沒。”
“下回帶你去。”
“你教我?”
“教你。”
“收學費嗎?”
“教女朋友,不收。”
兩人在廣場旁邊看了兩三個小時,到黃昏的時候才踩着夕陽回去。回去的時候沒有沿着來路,那邊夜市正開始,人來人往,比白天熱鬧許多。
現在走過去,估計只剩下摩肩擦踵能形容了。
所以兩人繞了路,沿着河岸走。
河岸落日餘暉,江面波光粼粼,路面上也有不少行人散步,或是遛狗。當然也有像他們這樣的,情侶。
李稚從包里掏出煙,詢問梁墨:“要嗎?”
梁墨搖頭。
“平時不抽煙?”
“抽。”
李稚點頭,她也聞得到梁墨身上淡淡的煙味。
點燃煙,夾在指間,突然說道:“不是香煙,是茶煙。”
“嗯?”
李稚聳聳肩:“高中的時候叛逆,周圍的人都吸煙。其他人不吸就不合群,我討厭抽煙,剛好有喝茶的習慣。就選擇茶煙來裝逼。”
梁墨笑,這像是李稚做得出的事兒。
小機靈愛面子,可愛得要命。
“至於討厭抽煙,不是因為會得肺癌。”
“那是因為什麼?”
李稚神色嚴肅:“因為會傷害我驚人的美貌。”
說話間,還珍惜陶醉的摸了摸自己的臉頰。
梁墨跟着點頭附和,心裏恨不得撈起這瓶可愛多藏起來。
真是稀罕得要命。
逛了一圈,回到老街,順道吃個晚飯。
李稚:“中午是你介紹的老店,晚上我帶你吃個海底撈。雖然也就開了兩三年,勝在新鮮,服務態度好。很有意思,吃的東西也多,不貴。每次來都能吃到飽。”
梁墨挑眉:“海底撈?我還沒來過。”
梁家的家世擺在那兒,就算是吃個火鍋也在高檔餐廳里,愣是整出格調來。當然食材的確對得起價錢。梁墨也不是沒在平價餐廳里吃過飯,畢竟有時候和同事聚餐,街邊燒烤攤都去過。
不過認真說來,還真沒有女孩子在他跟前大咧咧說要去吃便宜、東西多、管飽的店。
以前有推不開的應酬,對方是女孩,一般更為傾向於高級西餐廳或者私人菜館。
“落伍了吧。”李稚得意:“我們就喜歡這種熱鬧的平價餐廳,服務好,料足,吃上一兩個鍾,最後抱着肚子癱在椅子上感受人生。跟你講,天大的煩惱都沒了。”
梁墨在一旁靜靜的笑望着李稚興緻勃勃的介紹,那模樣,彷彿在發光。
昂貴的珍寶啊,真想藏起來,永遠藏起來。獨屬於他一個人。
梁墨低低發出喟嘆。
老街的那家海底撈的服務員認識李稚,一見到她就眉開眼笑,給她端來各種小吃,又遞給了她一個小禮物。說是活動,本來要購滿一定價格才送。
但李稚是老熟客,一見到她直接就送了。
李稚不扭捏,接過來:“謝了。”
小禮物是只巴掌大的白色小熊,毛絨絨,很可愛。
李稚一邊捏着小熊,一邊跟梁墨介紹海底撈的吃法。陡然間瞥見一個略熟悉的身影,稍加猶豫了會兒,就起身說道:“我去下洗手間,你自己先吃。”
梁墨點頭。
李稚便朝着那個略熟悉的身影走過去的方向走。
梁墨在她轉身後也跟着轉頭看,李稚的心思幾乎全在臉上,遮掩不住。
或者說,在梁墨眼裏,除了職業騙子或心理學家能在他面前欺瞞,很難。
梁墨回頭,竟然也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他頗為驚訝,起身先跟服務員說了一聲便走過去。
“梁蓁?”
梁蓁回頭,見是梁墨,便驚喜的叫了一聲:“三叔!你也在來吃海底撈?”
“嗯。一個人?”
“陪着奶奶。”
“老太太能吃這些嗎?”
老太太八十多歲的人,平時吃喝都是營養學家給出的養生食譜。
“沒事兒,我有分寸。只是帶奶奶來嘗個鮮,不會多吃。出門之前問過付醫生,說是適量沒事兒。”
付醫生是梁家的家庭醫生,也是老太太的養生專家。
“三叔,你跟同事來的?”
梁蓁對自家三叔的性格多少還是了解一點,他會來海底撈,估計是跟同事。
梁墨頓了一下,應道:“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