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一百一十八隻白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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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非常的不喜歡。
"會忘記嗎?"
花子這次蹭進一目連的被子時,他少見的沒有把她抱回去,而是輕聲的問。
花子眨了眨眼睛,看着一目連散落的白色長發,和朔月時頭上才會生出的龍角。
他第一次將自己完全妖化的姿態向她展現出來。
"不會忘記的。"
花子搖頭。
她怎麼會忘記這樣好看,這樣溫柔的神靈?
像是為了證明自己說的沒錯,花子將一目連緊緊的摟住。
"花子。"
"?"
"能放鬆點嗎?有些透不過氣。"
"對...對不起。"qaq
見花子委屈巴巴的想挪出他的被窩,一目連伸手將這隻彷彿垂着耳朵的小動物攔進懷裏。
"別動。"他的聲音裏帶着笑意:"我這邊比較暖和。"
"...好。"
的確,花子覺得這裏暖和的有些過頭了,她連臉頰都在發燙,熱的很彆扭。
但她並不抗拒這個溫暖的懷抱。
一夜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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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雨下的很大。
雷聲震耳欲聾,刺骨的寒風咆哮着,白天似乎與夜晚毫無區別。
花子坐在床邊幫巫女擦汗,治療,玉藻前也緊緊的握着她的手。
花鳥卷已經被巫女勸說離開,但花子堅持要留下。
生產的過程意外的非常順利,巫女帶着蒼白的笑容,掙扎着爬起來要看看自己的孩子。
玉藻前連忙扶住她。
"夫人,你還虛弱着,不要亂動。"
"男孩子,叫做羽衣...女孩子,叫愛花。"
巫女輕輕的攬過襁褓里的嬰兒,將他們慢慢放在床上。
花子看出了她望着孩子的眼裏包含着什麼——愛,愧疚,還有不舍。
【她...想要用自己的性命保護他們。】
話音未落,一道閃光衝破黑暗,劃開天幕。
霹靂聲,地動山搖。
所有人都被這一變故吸引了全部的注意。
巫女在雷聲響起的同時從床上爬起,向神社外衝去。
她居然還能有那麼大的力氣。
玉藻前大聲的呼喚着她,向她的方向追去——她的動作是那麼迅速,他竟沒能來得及攔住她。
一道凄厲的閃電對着他們的方向直直的落下。
一切發生的太快太快,躺在床上的兩個嬰兒嚎啕大哭着,意識到他們將會失去什麼。
但是,這時的花子去哪了?
一目連的風盾即使竭盡全力也攔不住那道天罰,他再一次露出了對一切都無能為力的絕望神情。
就像數百年前的那次山洪。
電光消失了,天與地再度合為一體,一切被無邊無際的黑暗吞沒。
他們聽不見別的聲音,除去雨的滂沱聲。
玉藻前最後所見的是,他的妻子瘦小的身影緊緊的擋在他的面前。
"照顧好他們...小玉。"
"好好活下去。"
等到眼睛終於適應了黑暗,他赫然發現巫女倒在了他的面前。
他頹然跪下去,竭力控制着自己的妖氣,顫抖着手去觸碰她。
——居然還有微弱的氣息。
——她還活着!
——他的妻還活着!
從絕望再到欣喜若狂,抱着她喜極而泣的同時......玉藻前卻不明白究竟是誰在那片黑暗中為他們攔住了那道天雷。
直到他和蘇醒過來的巫女,看到一目連沉默的站在神社前望着遠方,他的身上散發出的妖氣似乎比以往濃重的多。
在一片暴戾的混沌中,在幾乎讓他失去理智的凶獸的氣息中,他只來得及衝上去握住她圍巾的一角,但指尖緊扣着的圍巾,卻一寸一寸的逸出掌心。
直到無法觸及。
彷彿陷入深淵。
"花子消失了。"
一片寂靜,靜的可怕。
就像她毫無徵兆的出現在他的面前一樣,她又不留一絲痕迹的消失了。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這就是代價么?
他捂住自己能夠看見的那隻眼睛,身體因為激烈的情緒戰慄着。
他居然在笑。
尖銳而諷刺的笑聲,彷彿在嘲笑着自己。
那樣溫柔的神靈,居然也能發出這樣的聲音。
【——到底在等待着什麼?】
【——到底是為了守護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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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倍晴明公子,是安倍家最有潛力的年輕的陰陽師。
即使現在還是個少年,其天賦卻令所有人敬佩。
此時的晴明公子,正端坐在院中的陣法前,手中握緊符咒,準備與他的第一名式神正式締結契約。
螢草正在裏屋與姑獲鳥竊竊私語:"要不...還是我去吧,如果是姑姑的話他說不定會得意忘形。"
姑獲鳥有些無奈:"螢草,對晴明不能太嚴格..."
"我這也是為他着想嘛...我覺得按照晴明現在的(非洲)水平最多是個R卡...之前咱們在桃源鄉里問過一圈了也只有童男童女願意追隨晴明...畢竟他還那麼小。"
原本無比反感陰陽師的各位都在十年間被乖巧聽話懂事的晴明小公子扳彎了不少。
不過這也並不代表大家都會心甘情願的與他締結契約。
她們對視一眼,齊聲嘆氣。
"急急如律令——"
她們聊天時已經完全忘記了本意,而晴明面前的陣法已經開始召喚式神。
"糟了..."螢草百分百確認她看見了帚神的身影:"N卡和R卡到底哪個更打擊人啊!我真的只是隨口一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