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2.番外-最終

182.番外-最終

您的v章購買比例沒有達到,暫時無法閱讀更新哦(∩▽∩)江秋月聽過也不在意,身份再顯赫等下放到別人的地盤上,是虎是龍都得盤着,自身沒點能力連肚子都有可能填不飽,到時候誰還管她有沒有當副廠長的舅舅,畢竟不是親爹。

夜幕降臨,車廂兩頭亮起昏暗的燈光,伴隨着火車哐哐的行駛聲,座位上的人紛紛開始陷入沉睡。

接下來的一天一夜,火車窗外的風景越來越荒涼原始,黃沙漫天不見人煙,直到漸漸出現新綠,越來越多的麥田稻田出現,青山綠水開始映入眼帘。

傍晚時分,火車停靠,列車員到車廂通知,他們得目的地到了。

解放軍果然是為人民服務的好同志,江秋月剛起身,彭敬業就把她那倆包一手一隻拖了下來,拎着往外走,讓她拿着小包跟上。

車門外,小戰士已經背着兩個綠背包等着了。

王曉紅和林文清也隨後下車,王曉紅大包小包帶的東西比較多,好在林文清只一個拉風的小皮箱,還能紳士范兒地幫忙拿點。

蘭縣的火車站明顯比首都的火車站還要小,乘客也少,大都是下車的人群,還有等在外麵灰頭土臉的幾伙人。

大家認識的一起往外走,他們這裏有彭敬業帶頭,出來后首先找到了柳家灣來接車的人。

彭敬業過去時,一個穿汗衫灰綠褲子的中年人立馬上前打招呼,顯然一眼認出解放軍同志的身份。

領頭人詫異之後才發現人家是送小姑娘過來的,瞭然的笑笑后不由多看了白嫩嫩的小知青一眼,果然城裏姑娘跟他們村裡泥腿子的閨女們就不一樣,一眼就看出是細糧養出來的。

江秋月隨他打量,彭敬業幫她送來行李后安放在接人的拖拉機上,之後就要跟小戰士歸隊,她在顧着跟他道別。

一路上的照顧早就超出了當初分享的一點吃食的價值,江秋月有心感謝,人多眼雜的只尋摸到一紙包薄荷糖送給他。

“謝謝照顧,一點小心意。”

彭敬業看了一眼,知道從她手裏拿出的一般都是好東西,卻也不是多貴重的。食指挑開油紙一角,露出青亮亮的糖果色,果斷接過來塞進軍褲兜。

“好好學習,天天向上。”說完一句鼓勵的話,他轉身走了,遠處是接他的軍綠色吉普車。

江秋月額頭抽了抽,這種隨時來一句語錄的話體模式真是有點受不了。

中年男人是柳家灣的大隊書記,這次帶人開着大隊的拖拉機來接插隊入鄉的知青們。

幾個分別通報過姓名和將去的地方,又等了片刻,總共集合到十來個少年少女,都是去柳家灣那片的。

拖拉機後面裝了半車斗的行禮包袱,三四個女生被安排在另一小半的空間裏窩着,男生們自己找地方掛在車頭上。

書記一聲吆喝,開車的老鄉賣力搖動手柄,發動機突突突的冒煙,拖拉機載着一群人顛顛簸簸的上路回程了。

走了老遠遇到一伙人在路頭僵持,火車上見過一面的那個帶紅袖章的女生一個人懟一群大老爺們小夥子,聽她在那喊婦女能頂半邊天,走遠見不到人了還能依稀聽見‘大家一起走路不能歧視婦女’之類的話。

他們這邊一起在老式拖拉機上坐着站着甚至掛着的人各自對視一眼,一起笑噴了。

戴草帽的老鄉坐在車頭鐵把上,聽到他們笑開也笑了,一臉褶子黑黝黝的對着他們說,“有車接幹啥不坐,傻哩,像咱呼啦啦坐好比他們行動快多了。”

“還是書記領導的好啊!”林文清伺機接過話頭恭維,說的書記和兩位老鄉笑容滿面。

不得不說這傢伙適應能力很強,嘴皮子也好,在其他人還滿面迷茫之色忐忑不安的時候他已經跟書記他們說上話了,好話說說探聽點消息再顯擺幾句紅色詩歌,玩得一手順溜。

車斗估計是為了照顧新人,底部鋪上一層塑料布,幾個小姑娘挨着蹲在一角,避免顛簸。

江秋月歪靠在行李上,滿鼻子的雞屎味兒。

現在還沒有村村通修路,都是壓實的泥巴土路,大路還好,等拐上小道就坑坑窪窪的,人坐在車斗里顛來顛去簡直要散架了。

柳家灣說來離縣裏不遠,走了小半天第一個村子就到了,下去兩個女生一個男生,之後兩個村子又下去幾個,車斗里越來越空。

直到長河大隊的地界,王曉紅跟她揮手告別,另外兩個男生幫忙一起拿行李,三人跟隨村口等待的人走了。

剩下江秋月和林文清兩人,坐着顛簸得要吐血的拖拉機突突突的到達青山大隊所在的村子臨河村。

村口接待的人還沒到,林文清雞賊的奉上三根香煙,拖拉機直接將兩人拉到了村頭隊長家門口才走。

隊長家是一座建有三間青磚大瓦房的農家小院,土胚壘成的院牆不到一人高。

院中收拾的很乾凈,只有一個老邁掉牙的老人和幾個光屁股小孩在家。

老人很熱心,拉他們進院喝口水,小孩子們呼啦啦跑過來啃着手指圍觀。

林文清跟老人聊天打聽村裏的情況,江秋月避過小孩子好奇地想抓她軍裝的黑手,拿出幾顆散裝水果糖一一分給他們。

老人看見了笑的滿臉褶子,嘴裏說道,“費那幹啥,都是精貴東西。”

江秋月擺手說沒事兒。

幾顆糖果成功讓幾個皮小子乖乖吃糖不胡鬧。

青山大隊的隊長很快就聞訊從地里回來,知道人已經到了家裏,進門就說抱歉的話。

“唉,最近讓春耕給忙暈乎了,差點忘了派人去接你們,見諒見諒啊。”

隊長柳建國濃眉大眼,黑中泛紅的國字臉,一身白汗衫灰綠褲子,頭上戴着草帽,汗流浹背趕回來的。

兩人新來的當然不會一來就拿住一點小事不放,打過招呼說說笑笑揭過一茬。

柳建國滿意地咧嘴一笑,接過兩人的介紹信對照無誤后,招呼人抬行禮送他們去知青點。

待他喝口水歇上一歇還要趕緊下地去監督。

江秋月一走,嘗到甜味的小孩子們呼啦跑出門想跟上。

柳建國糙手一伸,提住小孫子的后衣領提溜回來,“你小子皮啥?乖乖呆家裏陪你老太。”

小孩子不幹,左扭右扭想脫離魔爪跟上大部隊,嘟嘟囔囔的反而被發現嘴巴里嗦着水果糖,一股蘋果味。

柳建國問是哪來的,小孩子說是漂亮姐姐給的。

想想他孫子說的應該是剛才兩人中那個白嫩小姑娘。

他也不是沒見過世面的,平時能弄到白糖紅糖給家裏人沖水喝,像是這種清香無比的高級水果糖卻是很難換到,關鍵是縣裏副食店都缺貨。

又聽他娘在一旁問,“小姑娘看着沒多大,文文靜靜像是能安生的,你今兒個咋忘記派人接了?”

柳建國皺皺眉,每次來知青前隊裏都會接到通知,他咋會忘記接人,只不過安排的人沒去罷了。

想到村支書那邊的人,不知輕重又總是自以為是的搗亂,真是頭疼。

又聽老母親說人是大隊書記直接開拖拉機送到門口的,不由沉思兩人的身份,心下記了一筆。

隊長家在村頭,距離知青點要繞過村外一條路。

好在幫忙的幾個小夥子給力,抗包拿東西不在話下,江秋月只需挎着帆布包跟在後面。

一路上遇到去送水的人,很熱情地跟他們打招呼。還有不遠處勞作的農人,遙遙看過來一眼,大家都知道知青點來了新人。

江秋月也在觀察他們,不同於見過的大隊書記幾人和隊長一家的穿着,普通人一般都逃不開藍灰黑三色,衣服上好點的手肘肩膀巧妙地打上補丁,艱難一點的基本都是補丁落補丁洗的發白的樣子。

從京都到這裏,她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貧困現象。

怪不得以前聽老人回憶舊時侯老是念叨那一句:新三年,舊三年,縫縫補補又三年。

不過,如今初春已至,萬物復蘇,新綠的顏色早已蔓延在原野上和村莊裏,處處生機,倒也不顯得一片都是灰撲撲的。

田野上一番熱鬧勞動的繁忙景象,知青點確實安安靜靜的,都下地掙工分去了。

幾間土胚房緊挨着聳立在村邊小路旁,搖搖欲墜的像是隨時要塌了,還好屋頂是土瓦而不是茅草,不然到冬天可怎麼活。

送他們來的小夥子手一指,告訴他們這裏就是知青點,他們以後住的地方。

江秋月和林文清對視一眼,再看看危房一樣低矮老舊的土胚屋,無語凝噎。

看隊長家是青磚房還以為知青點至少也是磚造的,結果就這樣。

以兩人原來的生活環境和條件,住這種房子簡直難以想像。

落差不要太大!

青磚瓦房在黑夜中透出點點燈火,進門看到屋裏小燈泡的昏黃亮光。

躺屋裏坐着幾個人,那天給江秋月看診過的赤腳醫生也在。

“咋樣了?”柳建國進門就問,隊長兒子說還在咳血,燒退不下去。

裏屋傳來一陣哭聲和不間斷的小孩子咳嗽聲,隊長兒媳婦一邊照顧兒子一邊在抹眼淚。

赤腳醫生正翻着他的藥箱子配中藥湯劑,但是中藥需要熬煮,起效慢。

江秋月聽他說皮蛋咳嗽有幾天了,起先沒在意,等發燒嚴重了才去衛生站拿葯吃。

誰知今兒晚上突然咳嗽的停不下來,還吐了血。

赤腳醫生過來一看,診斷是重感冒引起的急性炎症,最好有能治炎症的快效葯,不然只能灌猛劑子保住命再說了。

虎狼之葯對身體損害大,何況還是個小孩子。

柳建國本打算去借拖拉機拉去縣城衛生站,但是大晚上的山路走不了,拖拉機根本開不動。

小孫子的病情來的太急拖不到天亮再去,柳建國快愁白了頭髮。

赤腳醫生配了退燒湯劑先讓喝下緩解,又對柳建國說知青院有個小知青手裏或許有葯能救急。

柳建國想起新來的那兩個知青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有個小女娃確實病了兩三天就好了。

想着有希望總比乾耗着等天亮好,柳建國不由分說地跑到知青院,把江秋月叫來了。

江秋月了解事情經過後,猜到皮蛋大概是感冒拖成了急性支氣管炎,如果再拖下去很可能發展成小兒肺炎之類的。

後者可是具有傳染性的!

當下,江秋月在幾雙眼睛的期待目光中,聽到隔壁間哭喊又吐血了,終於掏出兩板葯來。

銀白色錫箔板在燈光下閃閃發亮,花花綠綠的膠囊狀西藥顆粒嵌在上面。

其中一板已經摳掉了幾粒。

“我從京都就帶來了兩板,一個是治感冒發燒的,一個是盤尼西林。”

後者其實是阿莫西林,此時國內叫青霉素,國外成藥一般都名為盤尼西林。

江秋月把之前拆開的葯拿出來兩板,藥盒和說明書是不能見人的。

她將葯交給赤腳醫生,具體用不用看他的。

赤腳醫生接過去看了看,又跟柳建國一家商量,決定先喂半顆盤尼西林看情況。

盤尼西林這種青霉素抗炎藥品他們都知道,去縣城衛生站也不一定能弄到,得去大城市。

至於另外一板感冒藥,他們不敢隨便給小孩吃,退回江秋月手上。

屋裏眾人焦急等待大半小時,皮蛋吃過葯后沒出現什麼副作用,赤腳醫生配出專門治着涼發熱的中藥讓其喝下。

江秋月看他們知道將西藥和中藥分開隔段吃,不再擔心。

接下來就沒她什麼事了,他們走時,柳建國拎出一口袋紅薯幹當謝禮,私下塞給江秋月幾張票子。

糧食是緊俏貨,推讓了一番后陳中華接過麻布袋抱在懷裏。

兩人告辭出門時,隊長家老太追上來給他們一摞玉米面煎餅。

走遠了,陳中華託了托懷裏的紅薯干,笑着說,“有二三十斤呢。”

“能給大家改善下伙食。”江秋月笑答,摸摸口袋裏的票子,估計是錢。

陳中華認真看看她,讚揚她品德好有集體意識。

說來這袋口糧是江秋月用珍貴的藥品換來的,理應屬於她自己。

陳中華陪同過來本是擔心女知青晚上回去一個人不安全,沒想到江秋月大方實在,得了好東西都想着大家。

江秋月哪有那麼高尚,只不過紅薯干明顯是隊長柳建國藉機補貼給知青院渡過難關的,她霸着那些幹嘛。

讓她一個人吃大家看着嗎?那樣早晚出事!

走到半路,江秋月多次回頭看,陳中華問是怎麼了。

“剛才明明看到一個黑影子閃過去。”江秋月回過頭答道。

陳中華轉頭去看,路邊柴火垛後有個縮頭縮腦的人影正好被發現。

他讓江秋月走前一步,他跟在後邊,兩人快步離開,回到知青院。

江秋月問剛才什麼情況,陳中華說是村子裏的某些混子半夜不睡覺出來晃蕩,他們不用管。

回屋時,黑燈瞎火的都已經睡了,江秋月爬上炕,躲被窩裏用手電筒照明看了下,隊長塞她的幾張票子裏有一張大團結,外加五張二兩的糧票。

這些才是真正給她的酬謝。

不知道什麼時候能有機會去縣裏,那裏有供銷社和郵局。

早起吃飯時,男知青做了紅薯干稀飯,大家吃了一頓實在貨。

江秋月被他們逮着問昨晚的事,簡單解釋了后才知道最近村子裏流感嚴重,知青們離群索居倒是還好。

據說隊上已經病倒一大群老弱婦幼了。

有男知青問江秋月手裏還有沒有葯,像是要提前吃下預防似的。

江秋月言明全給了衛生站的赤腳醫生,若是生病了還是讓專業的人對症下藥比較好。

起了心思的知青這才作罷。

之後上工,果然見出來的多是青壯年身體不錯的。

中午,知青們吃完山藥粥搭煎餅,接到通知說晚上村裡開會,他們要準時到。

“不會又要□□了吧,不是很久沒批過了嗎?”劉愛英猜測。

林文清聽說村裡還□□過,一時新鮮,追着男知青問以前怎麼□□的,跟京都搞得一不一樣。

“村西頭那邊牛棚還住着幾個老教授呢,以前晚上都給他們戴高帽子拉台上扔土格拉。”李永紅對此印象深刻,語氣忐忑地說道。

陳中華擺手不讓再說那事兒,讓大家趕緊上工去。

到地里,村上的人也都接到了通知,在議論是不是又要開始斗臭老九,有些人連看知青們的眼光都不一樣了。

晚上晚飯都沒吃,下工后就聚集到村倉庫前的廣場上。

臨河村三四百人,外加老人小孩,全到了,蹲坐在廣場壓實的地面上面對一個高檯子。

陳中華帶領知青走到後方角落站定,劉愛英不知道從哪兒拉出兩根爛木頭,男女各一根當板凳坐。

台上柳建國正指派一群小夥子把兩口大鍋抬上去,鍋口熱氣騰騰的飄過來一股子淡淡的臭氣。

“隊長,這是請大傢伙吃飯還是咋地?”人群中有相熟的人起鬨大聲喊道。

柳建國笑罵了他一聲,抬手示意大家安靜。

“最近咱們隊上傷風感冒的人太多,村裡衛生站的赤腳醫生擔心傳染一大片,給咱們開藥煮了兩鍋葯湯子,除了病過好了的都上來喝一碗,預防預防。”

柳建國作為青山大隊隊長,號召力不用說,他話落後眾人紛紛響應。

正好村裡太多人得病倒下,正鬧得人心惶惶,喝一碗醫生開的葯湯子安安心也好。

檯子上幾條方凳一放,擺上一溜的粗瓷碗,黑紅色透亮的葯湯子舀進去,一人一碗,喝完傳給後面的人。

知青們排在後面,江秋月之前生病好了,不用再排隊喝葯,她見林文清也沒去喝,估計是嫌中藥味苦澀難聞。

兩大鍋葯湯子不一會兒就見底了,大鍋撤下去,隊長柳建國又宣佈一件大事。

兩天後青山大隊正式開始播種,在此之前大隊食堂會開倉放糧,給大傢伙吃一頓飽飯,好加把勁兒忙完春種。

人群嗷的歡騰起來,大人們滿面笑容,小孩子手舞足蹈滿場跑。

之後兩天,上工的人幹活終於有點勁,大概是有了盼頭。

吃大鍋飯那天,大隊食堂早早在廣場上擺起幾十張圓桌子和條凳。

等人們下工了,紛紛往廣場方向跑,十來個人佔據一張桌子,立馬把位置佔滿了。

知青們分配到一張,十個人擠擠坐下去等開飯。

柳建國先上台發表一番激勵的話,讓大傢伙吃好喝好,明天開始播種好!

隨後村支書也上台說話,只不過他說的時間太長,拉拉雜雜一大堆,話里話外把這次吃飯歸功到他身上,引得眾人等待的很不滿。

江秋月還是第一次見男主柳和平的父親,一個乾癟精明的小老頭,村支書媳婦坐在台下倒是高胖兇悍的樣子。

終於等他找完存在感,柳隊長一聲令下,大盆的熱菜熱湯端出上桌。

一盆白菜幫子,一盆青蘿蔔炒粉條,一盤涼拌豆皮,一盆野菜蛋花湯。

沒有葷腥,菜里仔細看飄着幾點油花。

隊長家的兒媳婦帶領幾個媳婦子扛着饃筐過來,一人分得兩個三合面大饃饃。

多數人大饃都沒捨得吃,掰半個給小孩,其他都收着拿回家,只大口吃菜。

場面狼吞虎咽你爭我搶,知青這桌吃相好一點,邊啃饃饃邊吃菜。

一頓飯下來眾人吃個七八分飽,已經是很不錯的了。

桌面上很難有剩下的,小孩子們開始挨個桌倒菜湯喝,舔盤子。

這是他們的福利,知青一桌也不能倖免。

臨走時,柳建國過來這桌說需要一個識字會算賬的人,從明天開始去倉庫記錄種子出入,他看江知青就不錯。

這是好事,陳中華一口答應下來。

等人走後,九雙眼睛齊齊看向蒙圈的江秋月,羨慕有之,嫉妒有之。

陳中華經過昨晚那事,知道裏面的道道,路上跟大家解釋。

“隊長家拿走了江同志手上的西藥給他家小孫子應急,那個是難找的高價葯,這次應該是對江同志的補償。”

他又提了提早上大家吃的紅薯干稀飯和中午的煎餅,是江秋月換來給大傢伙加餐的。

江秋月不為所動,想到她自從來到后一直寬和待人,從不斤斤計較。

本意上是與人為好,沒想到卻招惹來一隻白眼狼。

不狠狠報復回去,她這口窩囊氣出不了!

“想讓我放過你可以,今天的事不能說出去半點。”江秋月特意看了看彭敬業離開的方向,朝癩三兒威脅道。

癩三兒想起還在斷着的手腳,打了一個寒顫,點頭如搗蒜。

“還有……”江秋月走進一步,彎腰兩隻眼睛冷冷地盯着他說了一句話。

“誰讓你這麼乾的,就做到誰身上去!”

江秋月說完轉身離去,徒留癩三兒滑稽地諾諾稱是,肥腫的臉上射出狠毒的紅光。

他娘的,硬茬子惹不起,誆他的賤人總要事後算賬收拾了!

不說癩三兒怎樣哭爹罵娘誓要給李永紅好看。

江秋月走遠后整理了下衣裳,拍掉沾上的塵土,讓自己至少看起來不那麼狼狽。

等收拾好才朝方衛東過來的方嚮應了一聲。

方衛東幾乎下一瞬就匆匆跑過來了,手裏還拿着根扁擔。

那是趙向東出來時拿桶挑水用的。

“你還好吧?”方衛東跑的很急,到跟前後左右上下查看她關心道。

江秋月扯起一抹笑說沒事,就是進來找點蘑菇好熬湯喝。

她舉了舉手上新鮮的蘑菇串。

方衛東明顯鬆了口氣,看着她猶在泛紅的眼眶很奇怪,但他沒多嘴的問出來。

回去的路上,方衛東向江秋月解釋之前的疏忽。

趙美麗指使趙向東找野菜挖的時候遇到了一條出來溜達的小菜蛇,不僅嚇得花容失色,還崴了腳。

小菜蛇被她一驚一乍的早就嚇跑,她自己卻把自己嚇哭了。

趙向東沒看清狀況,還以為她咋地了,擔心之下大喊一聲,把方衛東招過去幫忙。

方衛東過去敲了一圈草叢沒見到蛇影子,待趙向東把人哄好問清楚才知道蛇早跑了,人卻崴了腳。

方衛東回來找江秋月的時候才發現人沒了,不知道去了哪裏。

趙向東已經扶着趙美麗回去養傷,方衛東只能拿起扁擔,尋着壓塌草叢的痕迹,一路找到樹林子裏。

他想江同志大概遇到了什麼事情,但是看她最後好好的,肯定是機智地脫身了。

眼眶微紅,應是嚇哭的。

方衛東低頭有點頹喪,是他大意了。

江秋月發現走在一旁的瘦小身影忽然耷拉下腦袋,沮喪的樣子跟那次在知青院門前兇悍地維護女知青時截然不同。

不知他想到了什麼。

她提醒他,“你不打水嗎?”

他們已經走出樹林子,來到之前挖野菜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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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知青女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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