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島上,雲兮落淚
小可愛,你的訂閱未滿100%,訂閱后,正文馬上送上~“不是說了不讓你過來伺候嗎?再有幾日你就及笄了,姐姐已經替你安排好,到時候收你做義妹。”
江氏坐在梳妝枱前,雲兮站在一旁看着江氏的首飾盒,兩息后,挑着一根鑲着紫翡的簪子遞給替江氏梳頭的巧冬。
“姐姐,這簪子配你今日的衣衫剛好。”
江氏被雲兮的態度堵的一噎,氣的伸手欲捏雲兮臉頰的肉,卻伸手太急,撞掉了梳妝枱上的錦盒,錦盒裏的玉佩‘啪噠’落地,摔成兩半。
“主子恕罪!”
巧冬立刻跪地求饒,雲兮也是一愣,這玉佩可是太子姐夫送與姐姐的定情信物,平時最寶貝,今日卻因自己摔成兩半。
雲兮嚇的呆掉,江氏一愣后剛準備彎腰拾起玉佩,太子的嫡長子辰哥兒卻慌張地跑進太子妃的院子。
“阿娘,阿娘。”
六歲的辰哥兒慌張地跑進太子妃院子,一路暢通,根本沒人敢攔。
“辰哥兒這是怎麼了?”
江氏捨棄撿玉佩,匆忙去看兒子,雲兮彎腰將玉佩拾起,小心放進錦盒,這才走出去。
外間辰哥兒看到江氏,撲進江氏懷裏這才慌張開口,“阿娘,阿爹去了!”
“你說甚!”
江氏被辰哥兒一句話驚的顯些摔倒,巧冬和雲兮同時扶住江氏,辰哥兒也被江氏的反應嚇了一跳。
“淮王叛亂,兩刻鐘前於皇宮門口用箭射殺了太子與柳王,屬下拚死殺出,奉太子遺命,救江氏與辰哥兒離京!”
一臉絡腮鬍的高壯大漢從院子裏走進,說話的同時送上一塊玉佩。
江氏穩定心神,看了一眼玉佩,閉了下眼,再睜開,已是滿眼堅定。
“巧冬,去將我的私房全部拿來。”江氏對着身旁巧冬開口后,這才看向大漢,“丁副將,本宮請你將雲兮與辰哥兒帶走!”
“姐姐!”
“阿娘!”
雲兮與辰哥兒同時開口,可江氏卻不猶豫,拉着雲兮與辰哥兒的手,親手將辰哥兒的手放進雲兮的手裏。
“辰哥兒,雲兮是阿娘的妹妹,是你的親姨母,以後阿娘不在你身邊,姨母就如親母,你要聽姨母的話,知道嗎?”
辰哥兒看看江氏又看看雲兮,就是不肯答話。
雲兮也想開口,可江氏卻堅定道:“我是太子正妃,如我不見,淮王必定找我,可雲兮不同,少一個丫鬟,這不顯眼。”
江氏的話,丁衡和雲兮還有辰哥兒都明白,淮王既然敢在皇宮門口箭殺太子與柳王,那必定是做了準備。
丁衡剛剛才從皇宮逃來,自是知道如今外面有多亂。
“那屬下這就去尋一個六歲男童來!”
丁衡同意了江氏的提議,辰哥兒抱着江氏不願意鬆開,等巧冬將江氏的私房,一萬兩金票與一百兩金子還有一些名貴首飾裝在錦盒裏遞給雲兮,雲兮這才回了神。
“姐姐,我……”
“雲兮勿怕,這丁衡副將是姐姐替你選的夫婿,也是你姐夫應允的,他早已知曉此事,如今姐姐就正式將你許配給他。”
雲兮此時已經被江氏的話震驚,今早之前,她還在猜測姐姐將身世告訴她,是不是想要用她來固寵,卻沒想到,姐姐竟然給自己安排了婚事。
“雲兮,答應姐姐,照顧好辰哥兒,好不好?”
江氏祈求地看向雲兮,此時的她,就是一個被逼入絕境的娘親,她只求妹妹能幫她照顧兒子。
“好!”
雲兮不知自己是怎麼從主屋裏出來的,拿着錦盒出了主屋,雲兮快速回到自己屋子。
收拾了兩套舊衣服后,就將錦盒放進了隨身小空間裏,還有她所有的生活用品與銀錢,只在身上的錢袋子裏放了一兩碎銀和六十文錢。
雲兮背着一個包袱再次出現在主屋的時候,丁衡已經不知從哪裏找來一個身形與辰哥兒一般的男童,辰哥兒也脫下了錦衣華服,換上了一套粗布衣衫。
看到梳了婦人頭,膚色發黃的雲兮,江氏眼中滿意一閃而過,對自己親手教養大的雲兮,江氏是萬分放心。
“丁副將,快走吧,今日起,辰哥兒就是你與雲兮的兒子。”
江氏說完,丁衡就看了一眼已經做婦人裝扮的雲兮,他早已經知道太子妃身邊的雲兮是太子做主許給他的夫人。
只是剛剛才知道,雲兮是江家庶女,太子妃的妹妹。
“是,屬下定當護他們周全!”
丁衡一說完,一手抱起辰哥兒,另一手捂住辰哥兒的嘴,看了一眼雲兮就往太子府後門走。
雲兮看了江氏最後一眼,這才轉身離開,巧冬看着雲兮單薄的行禮面露疑惑,可江氏卻是瞭然。
她早已知曉雲兮的不同,不然也不會放心將獨子交與雲兮。
“巧冬,府里的人可都齊了?”
“齊了。”
“走吧。”
“是。”
巧冬扶着江氏,江氏牽着那用來代替辰哥兒的男童,往太子府的主殿走去。
一刻鐘后,太子府冒出衝天大火,剛整頓完皇宮的淮王接到消息時,太子府一眾女眷與太子所有子嗣,皆葬身火海。
從太子府的後門出來就是一條巷子,這條巷子裏住的人家都是太子府的世仆。
今天淮王驟然起事,此刻這條巷子也沒有了往日的寧靜。
這些世仆,有忠心的自然願意和太子府共存亡,可是還是有很多人想着冒險一次,逃出去,哪怕是做流民,也比留在太子府喪命的好。
雲兮掃了一眼,就知道了是哪幾家想要出逃。
丁衡從皇宮裏出來的時候太子府外還沒有士兵,可現在太子府的外圍卻站了一排士兵。
“這些都是淮王的私兵。”丁衡身為太子貼身副將,目標極其顯眼,說完這句話后,他立刻側身看向身後的雲兮,“你帶着辰哥兒先走,我去引開人。”
丁衡說完后就要衝出去,結果卻被雲兮拉住。
“先別急。”雲兮拉住丁衡,而後輕聲道:“這條巷子裏住的都是太子府的世仆,看見那些抱着包袱的人沒?太子府出事,他們肯定也跑不了,所以這都想着逃命呢!”
隨着雲兮的話,丁衡和辰哥兒也看向了那些在路口盤旋的人。
他們被丁衡護着藏在暗處,這些人的嘴臉,都被他們看在了眼裏。
辰哥兒氣的渾身顫抖,可是雲兮卻拍拍他輕飄飄道:“既然這些人做不到對太子府忠心,那就讓他們為太子府再做一件事情吧!
丁衡,你去將他們引到每個路口,多引一些人。告訴他們,淮王不敢將事情鬧大,讓他們一邊沖一邊高喊是淮王殺了太子,淮王名不正言不順,只要衝出去就能活命!
等每個路口的人多了,我再帶着辰哥兒跑出去。”
雲兮很冷靜,哪怕此刻的她將自己丑化,哪怕十丈之外的巷子外就是精銳的士兵。
此刻的她冷靜地分析情況,快速地給出解決方案,雲兮不知道,她這麼冷靜的一面,此時在丁衡和辰哥兒心裏留下了深刻地一幅畫面。
丁衡同意了雲兮的計劃,臨走時,雲兮拉住丁衡,小聲在他耳邊說了一番話后,這才讓丁衡離開。
辰哥兒看着丁衡離開,被雲兮緊握的手裏滿是汗水,他很緊張,他不敢回頭。
“辰哥兒,看見前面的士兵了嗎?我們要想逃出去,首先要戰勝的是自己的內心,待會不要怕,握緊姨母的手,你要相信,姨母一定會帶你逃出去的!”
雲兮不斷給辰哥兒打氣,其實她也是給自己打氣。
雲兮從未覺得死亡第一次離自己這麼近,哪怕是從前世穿越到這裏,也是莫名其妙的一覺睡過來的。
不出一炷香的時間,巷子裏的每個路口就出現了很多人,大家帶的東西都不多,幾乎每家都在高喊剛才雲兮讓丁衡教他們說的話。
雲兮看着人越來越多,這才從包裹里拿出一個瓷盒,挖了一塊薑黃色的膏狀物把辰哥兒的臉、脖子還有手都抹黃,看着守在太子府外圍的士兵們散開抓人平亂,雲兮握緊辰哥兒的手就快步往外跑。
辰哥兒被雲兮拉的差點摔倒,可是他還是咬牙跟緊雲兮,他記得剛才雲兮說的話,不能怕,害怕了,就逃不出去!
雲兮很有目的性地沿着牆邊跑,順着牆邊,在慌亂的巷子裏,雲兮和辰哥兒兩個人根本就不顯眼。
太子府的很多世僕人家,都選擇最先將家裏的青壯年和孩子送出去,淮王的私兵不敢拔刀傷人,人太多,他們只能用刀背攔着人。
雲兮混在人群里,四周都是慌亂找不到方向的人群,可是她的目標卻很明確,城南,她要去城南。
倆人就要跑出巷子,雲兮拉着辰哥兒的手突然有些不對勁,雲兮轉身,卻看見辰哥兒被一塊石頭絆住,就要摔倒。
“小心!”
看着他這樣在乎灝哥兒,丁衡才將灝哥兒怕熱,趁着他們不注意,自己掀衣服,結果生病的事情說出來。
說完這事後,丁衡這才道:“這小子也是個聰明的,自那次被我抱着讓雲兮灌藥后,就怕我,不過他倒是依舊喜歡雲兮,如今都會喚雲兮‘娘’了。”
“喚雲兮什麼?”
秦錚起初以為自己是聽錯了,可丁衡卻很認真地開口重複道:“娘,阿娘的娘。”
聽丁衡說完,秦錚沒有立即開口說話,只是盯着慵懶地靠在丁衡懷裏的灝哥兒看。
良久,就在丁衡快要忍不住再開口的時候,秦錚長嘆一聲道:“這樣也好,年幼時不要告訴灝哥兒他的身世,等他大了,再告訴他。”
丁衡倒是沒有想到秦錚這麼好說話,他原以為秦錚聽說這事後,要生氣的。
畢竟他們幾個人里,要數和灝哥兒最親近的,還是秦錚這個舅舅。
秦錚說完這話后就看着丁衡看向自己的眼神有着不相信,雖他很快就隱藏起來,但他還是有看清。
“怎麼,是不是不相信我這麼好說話?”秦錚輕笑一聲問了丁衡一句,在丁衡還沒有開口的時候,他又繼續道:“我又不是不明白事理,灝哥兒不到六歲,和他說他的身世他也沒辦法理解。要不是我不想我的妹妹和妹夫以後沒有子嗣祭拜,甚至我會告訴灝哥兒,雲兮就是他的親阿娘。”
如果是這次出門前,秦錚或許還不會有這樣的想法,但是這次出門,他經歷的太多,看透的太多。
雲兮養育才幾個月大的灝哥兒,將他一點點養大,這恩情,可不是用銀錢能還掉的。
灝哥兒喚雲兮一聲‘阿娘’,他覺得沒有什麼。
“嗯,我們也是這個意思,他不像辰哥兒已經記事,說那麼多,他也聽不懂。”丁衡說完這話后,便將視線落在院子裏的騾車上,驢騾的板車,沒有車廂,上面堆滿了各種皮毛,“這些就是你們帶回來的皮毛?”
聽見丁衡這麼問,秦錚知道他是不願再提灝哥兒的事情,便跟着看向院子裏的騾車,嘴角也立刻露出一抹深不可測地笑,“不,這只是我們帶回來的十車之一。”
端了一盆面的雲兮正好從廚房出來,聽見這話,頓住腳步就看向秦錚,一臉驚訝地問,“十車?”
雖說他們出京要偽裝成皮毛商人,但也不用買十車皮毛。
他們就這麼幾個人,那麼多騾車,要怎麼趕路?
丁衡也在想這個問題,皮毛真的太多,他們帶着會很費勁。
江擎文帶着辰哥兒從屋子裏出來的時候,正巧聽見秦錚和雲兮的話,一臉驚訝地看向秦錚,他沒想到自己放在城外的東西竟然這麼值錢。
“那些首飾珠寶,竟然這麼值錢?”
江擎文在離開江家前可以說是五穀不分,到了城南小院后,跟着雲兮和丁衡生活一段日子,如今才能勉強認識些糧食和蔬菜。
他當初離家時,只是想偷光江家家主私庫,金銀票據他倒是知道價值,都帶在身上,但他還真的並沒有考慮過那些埋在城外的首飾珠寶竟然這麼值錢。
“我用你的那些首飾珠寶換了糜子和豆還有鹽、麻布和一些菜乾去北面,到了北面,這些東西比金銀值錢。”
眾人聽見秦錚的話,都面露驚詫的神情,他們是真的沒有想到,秦錚竟然會這麼聰明。
就是雲兮,她也沒有想到這一點。
萬里提着雲兮煮羊肉湯的瓦罐跟在雲兮身後出來,看着眾人都驚詫萬分的神情,總算是找到一點平衡。
“這一車是我們自己留着用的皮毛,剩下的九車,秦錚說要在京城賣掉六車。”
萬里說完這話就走進堂屋將手中的瓦罐放下,而後走到雲兮身邊接過她手中的一盆面就往桌子邊走。
“而且這一次不止我們自己的十車,秦錚還邀請一個北面部落的首領帶着二十車皮毛來了京城。”
說完這話,萬里便給自己盛好一碗面,白水煮的面撈到最大的碗裏,再從瓦罐里用長柄勺子撈出一勺羊肉,撒一些雲兮自己種的,已經切碎的青蒜在羊肉上,最後再舀出一勺濃香的羊肉湯澆到面碗裏。
萬里終於不開口,只顧低頭吃面,這時眾人也都走進堂屋,看向一直淺笑的秦錚。
“你到底打的什麼主意?”
雲兮看向秦錚問出這話后,丁衡也看着他點點頭。
他所認識的秦錚,可不是個會為了偽裝,竟然真的做起皮毛生意的人。
但秦錚接下來的回答,卻真的讓丁衡驚訝不已。
“自然是想做生意,你們或許想不到,這皮毛的生意,利潤大的可怕。我在城外找了幾個農莊,用首飾珠寶換的糜子和豆還有他們自家織的麻布和曬的菜乾,鹽是我找人托關係弄的,是藏在腌菜的陶罐里才帶去的。
這些在京城外百姓家都能見到的普通東西,到了北面的大小部落,都成了最受歡迎的東西,你們可能想不到,一把糜子在北面就能換一張特別好的兔皮。”
不做不知道,等真的接觸到這一行,秦錚才知道這販賣皮毛裏面的貓膩竟然有那麼大。
看着眾人都是一臉佩服的表情,秦錚的心裏也是竊喜不已。
自幼他就是文武都一般,要不是有個秦家少郎君的名頭,有個自幼就被定下的柳王妃親妹妹,或許他秦錚只會待在任城做秦家的少郎君,等着成婚生子給秦家繁衍後代。
但經歷了這次北上的事情,秦錚發現,他或許就該是個商人。
而且,有門路能弄到好皮毛的,在這一條商道上,沒有一個待的時間少於五年,多是十年以上。
這些有門路的商家,還都不是各自為戰,他們有商會,這次他能順利搭上商會,也是因為他膽大、心細,還有——不要命!
不過這些,他並不打算告訴眾人。
但秦錚沒想到,他不說,卻還有一個知道一切的萬里在。
一碗面吃完,趁着盛第二碗的功夫,滿嘴都染上羊油的萬里直接道:“秦錚和商會老大玩了次蒙眼飛刀,不要命的架勢嚇住了商會的人,那老大就同意我們一起跟着。”
萬里一說完,就看着秦錚盯着自己的眼神非常不對勁,他小心地將手中的面碗放下,看着秦錚道:“怎麼了?”
“誰讓你把這事說出來的?”
秦錚不覺得自己當初有多危險,為了外甥以後能有更好的生活,他自是願意多付出一些。
更何況,至今外甥都是靠着江擎文從江家帶來的錢財養活,他這個舅舅,不趁着這次多掙點銀錢,他和外甥難不成還要一直靠着江擎文養着?
秦家在任城的確是個大家族,但是這次皖北江家都對淮王選擇了避讓,他也不能肯定,秦家,會選擇什麼。
萬里這個憨貨,他聽完秦錚說的話后,便一臉茫然地看向雲兮,問道:“雲兮,我是不是又做錯事了?”他看着雲兮說完這話,也沒等雲兮回答,便扭頭看向秦錚道:“我不知道這事不能說。”
萬里的表情特別認真,眾人都知道他真的不是有心說破這事,但他說了就是說了,雲兮等人也知道秦錚這次還和別人玩了命。
“你為了十車皮毛,竟然和人家商會的人玩命?”
雲兮最先開口,她是不太懂做生意,但卻知道秦錚這樣第一次出門做生意的人就能做成這麼大生意,必定是不容易的。
更何況,一開始,她在只知道做生意的確要比種地掙錢後會開口提偽裝的事情,也只是想大家可以平安順利的出京。
她沒想到,魯中任城秦家的少郎君,竟然有一天,會因為這皮毛巨大的利潤,而變成一個真的商人。
“也不是玩命,就是嚇嚇他們,讓他們知道,我是真的想做這次的生意。”
秦錚的回答讓雲兮不知該如何繼續斥責他的冒險還是敬佩他的膽大,看着他良久,最後也沒說話,而是側身去面盆邊盛面后遞給他。
秦錚接過雲兮送來的羊肉湯麵,喝了一口散發著濃香的羊肉湯,回味熟悉的羊肉湯味后,才再次開口道:“你們去看看我幫你們選的皮毛你們可喜歡。”
聽見秦錚這麼說,雲兮點點頭后就往外走。
既然事情已經發生,秦錚和萬里也安全回來,他們即將出京去往南方,這事,想必也不會再發生。
騾車最上面的幾張皮毛都是普通的皮毛,多是羊皮,掀開羊皮,又露出幾張溜光水滑的狼皮。
狼皮都是灰狼皮,顏色不特殊,但摸在手裏手感很好,想必肯定非常保暖。
這些狼皮都是秦錚給他們幾個郎君準備的,給雲兮還有兩個小郎準備的皮子,被他收在最下面,疊放的非常整齊。
“這大紅色的狐狸皮,肯定是給雲兮的。”
大紅色的狐狸皮只有一張,不夠做披風,也不夠做坎肩,只夠做一個圍脖,倒是還有不少貂皮和兔皮,估計是給雲兮做冬衣和披風的。
“這墨色的狼皮和白色狼皮,莫不是給辰哥兒還有灝哥兒的?”
江擎文從一堆狼皮里翻出兩張純色的狼皮后,第一個想到的就是辰哥兒和灝哥兒。
秦錚吃完一碗面后腹中有了食物,聽見這話,也有功夫抬起頭看向江擎文。
“嗯,下面還有給他們的貂皮,不過純色的貂皮如今太顯眼,等安全后,才能給他們穿。”
秦錚還是非常小心的,給眾人準備的皮毛共有兩種,一種是普通的羊皮和兔皮,另一種才是狼皮和狐皮、貂皮好一些的皮子。
不過最好的,他都留給雲兮還有兩個小郎,他們幾個郎君的,都要差一些。
雲兮聽完秦錚的話,將皮毛翻着檢查一遍,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我這幾天就先給辰哥兒還有灝哥兒在他們的冬衣里加些兔皮,我看着還有不少邊角碎兔皮,都軟和的很,穿在身上肯定不磨人。
狼皮留着給他們兄弟一人做一件披風,等再過半個月,估計就要下雪,到時候也能趕上穿。”
他們這麼多人,當然是兩個小郎最重要,雲兮的話說完后,自然是不會有人反對。
丁衡看雲兮沒有繼續開口的意思后就要上前將皮毛搬進雲兮的房間,可就在這時,院子的大門,卻突然被急促地敲響。
等他們三人都離開,辰哥兒這才走到雲兮面前,認真地道:“姨母,辰哥兒和灝哥兒如今都還沒有銀錢給您買賀禮,所以,我們只能送您別的賀禮。”
聽見辰哥兒的話,又看了看被秦錚抱在懷裏的灝哥兒,雲兮笑着道:“那辰哥兒和灝哥兒準備送什麼給姨母?”
其實大家送不送禮物,送什麼禮物對雲兮來說都不重要,她歡喜的,還是大家這麼重視她,這種將她放在心上的感覺。
“您蹲下來。”
辰哥兒有些害羞,對雲兮說完這話后,等雲兮蹲下身子,辰哥兒就學着雲兮平日裏親他和灝哥兒的那樣,輕輕地在她的臉頰上親了一下。
“姨母,生辰快樂。”
辰哥兒親完雲兮就去抱灝哥兒,看着辰哥兒因着害怕摔了灝哥兒,因而用盡全力去抱灝哥兒,結果他懷裏的灝哥兒的肉都被用力擠變形后,雲兮立刻起身走過去抱起灝哥兒。
灝哥兒被辰哥兒教了一個上午,剛被雲兮抱住,就用一雙奶胖的手捧着雲兮的臉,糊了她一臉口水。
灝哥兒如今還不會說話,但是他性子比辰哥兒外向,也愛笑,平日裏雲兮就喜歡和他玩,今個兒他也只以為是在和雲兮玩。
雲兮看着笑的樂呵呵地灝哥兒,無奈地看了一眼他后,這才看向辰哥兒,“辰哥兒真是個好哥哥。”
這一臉口水糊的那麼熟練,之前肯定沒少糊辰哥兒。
辰哥兒被雲兮一誇就不好意思地一笑,尤其他聽懂姨母這麼說的意思是肯定猜到了是他教的灝哥兒。
看着他這樣的不好意思,雲兮也笑起來,這孩子,總算是有了一些屬於孩子的性情。
雲兮過了一個雖然簡陋但是對她來說卻非常難忘的生辰,在十五歲生辰的這天,她接下一根銀簪,也許下一段生死愛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