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我對你沒感覺。
此為防盜章,感謝大佬訂閱。筆芯。甄理沒有被敲門聲震醒,而是被付予淮推醒:“去開門,你的保鏢過來了。”
保鏢?
唐姐?
甄理懵逼了兩秒鐘,聽到外面的敲門聲,嚇得一哆嗦,差點摔下床。好在付予淮及時拽住了他,眼眸染上些許戲謔:“這麼怕她?”
不是怕,而是煩。
他這才離家一天不到,她就追過來了。簡直是陰魂不散。
甄理不想搭理,扯着被子蒙住腦袋,聲音透着煩躁:“她肯定是帶我回去的。我不要。我不回去。我還沒見到余姐。”
他是來見影后的。
明天影后就會來了。他要早點睡覺,明天帥氣地見她。
可唐默來了。唐默肯定會帶他走。如果他反抗,她就會動用武力。他不想跟她動手,也根本不是她對手。她力大如牛,腿腳兇猛,分分鐘昭顯着他的慫和無能。
甄理煩躁地抓頭髮,外面敲門聲越來越大,引來其他客房人的不滿。
“喂,怎麼回事啊?大半夜的不睡覺,這是鬧哪樣?”
“就是啊,敲了好一會了,怎麼還沒完沒了?”
“都這個點了,忙了一天,連個覺都睡不好。酒店安保呢?也沒人管了?”
……
指責聲、抱怨聲、怒喝聲,聲聲入耳。
唐默仿若沒聽到,繼續手上的動作,不僅喊的聲音也更大了,還抬腳踹了:“甄理,你膽子肥了,真肥了,你以為關門不見我,這事就躲過去了?”
躲不過去。
所以,甄理在想辦法。他坐起來,桃花眼閃着笑:“哎,淮哥,商量個事唄?”
付予淮發現甄理對他的稱呼很有趣。沒事時,愛開玩笑,左一句“哥們”,又一句“哥們”,彷彿跟他是多年的好友情意,一旦有事相求,立馬轉換態度,親昵地喊“淮哥”,恭恭敬敬中帶着討好的成分。
他愛耍這些小聰明。
而他含笑放縱:“說。”
甄理笑得更燦爛了,桃花眼彎成月牙兒,眼神迷離似醉非醉,眼尾下紅暈灼灼,妖氣橫生:“那尉哥是不是也會些拳腳功夫,看那身材,也是練家子吧?”
付予淮點頭,聲音溫柔低沉:“嗯。”
甄理撓撓耳朵,嘿嘿笑:“那淮哥,你能不能把他借我用用呀?待會我去開門,如果唐姐非要帶我走,你就讓尉哥保護我。好不好?”
他模樣乖巧,滿眼期待,看來是真怕唐默了。
付予淮收回視線,笑容寵溺:“用不到他。”
“嗯?”
“去開門吧。有我在,你會做你想做的事。”
他神色淡然,語氣很篤定。
甄理的心忽然安定下來。他在這一刻,對他有了信任。這種信任帶着一股暖流在他心田涌動。他有些開心,說不出的開心。他開心地跳下床,赤着腳去開門。
門打開,唐默站在門裏,面色冷峻,目光如炬。
甄理被看得心虛,移開視線,笑着扯謊:“唐姐來了啊,我沒聽到,剛睡熟了。”
唐默像是沒聽到,視線在他身上掃視。他在睡覺,換了睡衣,頭髮有些亂,應該是睡了。但他敲門那麼久,除非他裝睡,他才叫不醒。
唐默對一切心知肚明,但並不拆穿他的拙劣謊言。他邁步走進去,房間內很大很整潔,一張床佔據了不小的位置。而床上——
付予淮放下手機,輕飄飄的視線落過來,薄唇微動,聲音客氣而疏離:“唐副總,好久不見。”
同在商業圈,兩人是熟悉的。
付予淮創立“輝煌”時,唐默也曾跟他接觸過。當時,他有意加盟“輝煌”,可惜,加盟計劃被那群老古董破壞了。
唐默看到他,微微頷首:“付總,好久不見。”
兩人視線在半空中交匯,皆是默契地沉默。
沒人出聲,彼此各有心思。
甄理站在唐默身側,覺得氛圍很詭異,臉色不自然地開了口:“唐姐,你怎麼過來了?”
唐默側眸看他笑:“我開車去吳畏家裏,借了私人飛機飛過來。”
冷笑話。
絕對是冷笑話。
甄理聽她這陰陽怪氣的話語就頭痛,想發脾氣,但努力剋制着,還艱難擠出一絲笑來:“唐姐辛苦了。這天也不早了,我讓尉哥幫你訂個房間,趕緊休息吧。明天有影后新劇的開機儀式,我們一起參加啊。”
他來鎮山前,只給爺爺發了一條短訊,解釋了離家的緣由:參加影后新劇開機儀式。
唐默對這緣由嗤之以鼻:“小少爺,我以為你會成熟點。但你真讓我失望。你活到這麼大,就只會為了個女人轉嗎?”
甄理不妨被鄙視,心情很喪,想懟回去又忍住了。
艹,是誰整天圍着我轉的?
她還笑話他,那她自己呢?還不是圍着他轉?還是在他不停拒絕的情況下。
甄理從小跟女人相處,學會的第一件事就是不跟女人計較。所以,這次他又忍住了,還聽他似諷非諷地說:“小少爺,你很讓我刮目相看。”
那就一直刮目相看下去吧。
甄理在心裏吐槽了一句,邁步往床邊走。他躺回去,扯着被子蓋住腦袋。罷了,愛咋咋地,他不伺候了。
唐默沒走,坐到沙發上,看着床上的付予淮,聲音帶着挑釁:“不介意我在這裏稍作休息吧?”
付予淮搖頭笑:“隨意。”
唐默隨意了一個晚上。他躺到沙發上,和衣而睡。當然,他沒有睡着。看着甄理跟別的男人同床共枕,他心裏快要妒忌的發瘋。他有幾次險些剋制不住地想上前拽開他衣領,直接把他上了。
可不行。
他的真實身份泄露不得。
倘若泄露了,甄老會第一個出手弄走他。
有了甄瑄少爺的前例,那個封建古板的老人後半輩子都在替小孫兒防男人,尤其是小孫兒這麼漂亮。
貌美如花,男女通殺。
太招人稀罕了。
唐默想了一個晚上,還是稀罕美人兒。沒辦法,十年了,他跟甄理十年的羈絆了,真應了他的名字,愛他這件事本就是真理。
真理=甄理。
可真理豈是人人可得的?豈是輕易求得的?
早晨,唐默下樓買早餐。
路過櫃枱時,櫃枱小姐在值班,看到他時,笑着打招呼:“唐小姐,早上好。”
唐默點頭,沒說話,邁步往外走。
櫃枱小姐追上來,笑着說:“哎,唐小姐,那位甄先生起了嗎?我有幫他做了烤鴨,如果他想吃,我可以端上去。”她昨晚就做好了,想端上去,但因了那位付影帝,心裏總有些害怕。
“謝謝。不用了。”
唐默冷漠道謝,大步往外走。他昨晚已經搜索了這裏的小吃,有家包子鋪的口碑很好。甄理有早上大吃大喝的習慣,但他既然在了,肯定要管一管的。那什麼烤鴨,一邊兒去吧。
唐默半小時后帶回了一大袋早餐,三籠香味撲鼻的包子以及三份豆漿。剛好三人的量。
付予淮跟許尉含笑道謝,接受這好意。
但甄理除外。他見到這早餐,很是嫌棄。天知道他討厭青菜外,第二討厭的就是豆製品。
“有糖嗎?”
“沒有。”
甄理喝了兩口,實在受不得,便擱在了茶几上:“不想喝了。”
唐默沒說話,抬手去拿。他就着他的吸管繼續喝,沒兩口,喝光了。
甄理看的心裏很膈應,天知道如果是她會拿過去喝,就是毒-葯他也給喝光了。他皺緊了眉頭,黑着臉不說話。
付予淮優雅享用早餐,餘光將他們的動作盡收眼底。
唐默太不討甄理喜歡了。
她逼得越緊,越在推開他。
而他只需要坐觀其變。
付予淮用罷早餐,整裝出門參加開機儀式。他今天穿了一身酒紅色西服,有些亮眼喜氣的顏色,於成熟沉穩中增添了一絲邪魅狂狷的氣息。臨出門時,又戴上了許尉遞上的墨鏡。
甄理跟他並肩而行,一路上瞅了他很多次。
付予淮在上車后,拿下了眼鏡,側眸看他,聲音壓得很低:“你一直在看我?嗯?哪裏不對嗎?”
坐在副駕駛位的唐默聽到聲音轉頭看過來。
甄理坐在付予淮身邊,漂亮臉蛋泛着紅暈,低聲說著什麼。他側耳傾聽,可他聲音太低,他心裏又太亂,什麼都聽不清。
甄理離他越來越遠了。
這個想法竄進腦海時,他心裏的酸澀波濤洶湧,滾滾而來。
許尉被問的一愣,兩秒鐘后紅了臉,後退幾步,躬身致歉:“對不起,先生,我說錯話了。”
他看出付予淮對甄理的性趣。但是,忘記了付予淮的秉性。他們崇尚君子之行的斯文俊美的付總怎麼會是個會見色起意、趁人之危的下流之人?他真是愚蠢了。
愚蠢的許尉微微低着頭,候在一邊等候指示:“那先生是在這裏等着唐默過來嗎?”
付予淮還沒來得及回答,被放到床上的甄理聽到了危險的字眼,忽然仰坐起來,桃花眼勉強睜開一條縫,醉醺醺地問:“哥們,唐默要來了?”
“嗯。”他眉目看不出異樣,輕輕應了一聲。
“那你可不能讓她跟我單獨在一起。”甄理反應很大,一把抱住他大腿,可憐兮兮地說:“不然,我要清白不保了。那女人垂涎我身體,不是一天兩天了。”
付予淮:“……”
他其實也在垂涎他身體。
剛剛他雙腿夾住他的腰,這會兒那裏正亢奮呢。
也許,跟他在一起,才更會清白不保。
這小子有沒有一點危機意——
付予淮的思緒半路被打斷,因為酣醉的甄理抱了他大腿不說,還撩開了他的浴袍,嘴裏呢喃着:“知道嗎?不要讓唐默跟我單獨在一起。”
他是真醉了。臉似火燒,呼吸帶着熱氣,吹在他大腿上簡直要命。
付予淮又一次有反應了。
這情火燎原,烘烤着他的神經,摧毀着他引以為傲的自制力。
“你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