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分手應該體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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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準備去鎮山。
正在鎮山快活的甄理遇到了一個難題。
沈公館內
他在給影後送關懷、送愛心午餐時,被導演鍾德看上了。別想歪,不是那種潛規則,而是看上他的美貌,非要他來演《民國遺恨》中的花瓶男三。
花瓶男三沈長璃是沈公館的三少爺,紈絝子弟真花瓶,按着鍾德的話來說,那就是:“哎呀,這角色哪裏需要什麼演技?就是秀秀顏值,滿足一群女觀眾的舔屏需要。”
甄理的內心是拒絕的,在看到男三扮演者得知角色不保,露出可憐兮兮的樣子時,還對導演喜新厭舊的態度表示不滿。他自來熟地攬過男三,婉拒道:“鍾導,我看這小夥子就不錯,這角色就是為他量身定做。”
男三年紀不大,十八九歲的樣子,唇紅齒白,相貌俊秀,見人就笑,還露出兩個小虎牙,看着就很機靈討喜。甄理對他第一印象就不錯,也無意娛樂圈,所以,就更不肯搶走別人的飯碗了。
奈何鍾德對他情有獨鍾,再三遊說:“當然,柔湛他也是一棵好苗子,我會另外為他安排角色。至於沈長璃,你來扮演。如何?”
甄理依然是搖頭,興緻缺缺:“承蒙鍾導你的賞識,但我真不適合演戲。”
中場休息的余曼曼這個時候走過來,聽到他們的談話,莞爾一笑:“鍾導,你別勸他了。他是長臨甄家的小公子,可不是隨隨便便會出來演戲的。”
甄家?
長臨電器大佬甄信的小孫子?
得!還是個千嬌萬寵的小公子啊。
鍾德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拍拍他的肩膀,笑而不語。
甄理看得一頭霧水,撇撇嘴,倒也沒說什麼。他拎着辛苦熬來的紅棗粥上前:“余姐,我給你煮了紅棗粥,聽說這個補血養顏。”
余曼曼瞥了一眼,沒有接,微微一笑,端莊大方:“甄理,你這心意我是領了。不過,你也過來幾天了吧?可不要為了感情,荒廢了學業。”
她是被現實打磨出來的人,人生追求和婚姻伴侶都是明確而理智的。甄理的執着追求固然是一種新鮮奇遇,但他們分屬於兩個世界,根本談不來。而且,甄理對她,戀母成分更大。
被猜想有戀母情節的甄理撓撓頭,乖巧一笑:“好,余姐,我會聽你話,好好學習的。”
這還真成了聽話的兒子了?
余曼曼無奈地搖搖頭:“甄理,學習是你自己的事。我無意去改變你的人生選擇和追求。好了,你該回去了。你還年輕,終會找到更喜歡的女——”
她話沒說完,甄理就打斷了:“不會的。我更喜歡你啊。真的。余姐,我最喜歡你了。就想跟在你身邊,陪着你、照顧你。”
漂亮少年的愛意直白而熱烈,任何一個女孩聽了,都會有片刻的心動。
但余曼曼已經不算是女孩了。她人近中年,看着這張俊美耀眼的臉,越發地感覺到自己的衰敗,甚至生出一種蒼老的急迫感。這種感覺很不好,所以,她對他的告白是排斥的。
“喜歡,嗯,不是愛,這很好,所以,適可而止吧。”
余曼曼說完這句,就轉身而去。
甄理不死心,追上去,拉住她的手臂,一張臉苦巴巴:“余姐,你很討厭我嗎?”
余曼曼不答,目光落在他手臂上,聲音冷了些:“甄理,這是劇組,你這樣會影響拍攝的。”
“余姐,對不起。”
甄理頹喪地鬆開手,桃花眼有些紅,像是受了委屈的孩子。
余曼曼狠下心不去看他。
甄理失魂落魄地轉身,往外走時,遇到了花瓶男三。
扮演花瓶男三的演員叫柔湛,“感動”於甄理保住他的角色,喚住他:“哎,甄理是吧?”
甄理駐足看過去:“有事?”
柔湛走過來,眨了眨黑亮的大眼睛,小虎牙閃着光,悄聲道:“我知道你喜歡影后。我有方法幫你追她。”他說這話時看了看周圍,有劇組人員在旁邊收拾東西,便把他拉遠了些。
甄理對這話題有興趣,便跟他出去。
兩人沿着青石板路,走到沈公館后-庭院的綠樹蔭里。那兒楊柳嫩枝抽新牙,微風過來,一陣清涼。
甄理心情好起來,笑着問:“你有什麼好方法嗎?”
柔湛點頭,條縷清晰地分析:“其實吧,現在挺流行姐弟戀的,但是你太不成熟了,光想着告白、送午餐什麼的,這太low了。影后不是十七八歲小姑娘,更看重男人的事業和人品。你不成熟,還是學生,又不了解影后的拍戲生活,可以說短板太多了。”
分析得好有道理的樣子。
甄理一臉求知狀:“然後呢?有什麼好建議嗎?”
柔湛點點頭,笑容燦爛,小虎牙亮出來,可愛又俏皮:“我覺得你可以在劇組裏出演個角色,我跟你說啊,戲如人生,你會成長很多的。關鍵是你還可以借這個機會,跟影后多多相處,表現下自己的努力上進和特長,好處多多啊。”
說的很有道理的樣子。
他的確該出演個角色,借這個機會跟余姐好好相處,然後讓她看看他的決心和痴心。
甄理沉思着點頭,又拍拍他的肩膀,一錘定音:“好,就按你的主意來。”
他說完,歡快地跑回拍攝現場,準備找鍾導商量這個事。
柔湛看他一溜風跑沒影了,趕忙跟上去,一邊跑,一邊心裏默念:“鍾導啊,我忽悠他來拍戲了。你可要給我加戲啊。”
鍾導見甄理朝自己跑來,就知道柔湛那孩子把甄理給說動了。他很開心,想到甄理在微博上的熱火程度就更開心了。可造之材啊!那張臉一上螢屏,秒殺娛樂圈那些所謂盛世美顏的明星啊。所以,無論如何都得哄進劇組裏。
“這個走位不太對,往右邊來下。表情,注意表情,嚴肅點,憤怒點……那邊,小章,來補個妝……”他開心是開心,但面上絲毫不顯露,故意在演員們亂指點,做出很忙碌的樣子。
甄理等得心焦,不住地給他使眼色。
鍾導當看不見,心裏樂得不行。等他拍完了這一場,才慢悠悠地走過去,笑得頗有深意:“小公子,你還沒走吶?”
甄理臉有點紅,剛剛人家給他角色,他推拒,現在又去要角色,他這打臉打得太快了。
“嘿,鍾導啊,我忽然很想體驗下演戲的感覺。”他想到影后溫婉秀美的容顏,立時來了力量,繼續說:“是這樣的,我想出演個角色,也不是很重要的,我沒什麼演技,就那種群演就行。”
敢情他費半天功夫,還許了柔湛那小子另一部戲的男配,就換來了一個群演?
這孩子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的巨大潛力啊?
就沒點野心嗎?一個群演就打發了?也太沒追求了。
鍾德簡直要為他操碎了心。他有意給他一個不錯的角色,又怕他看出他的計謀,只得有苦肚子咽,暗測測地想:罷了,先給他個群演,讓他好好體驗下群演的“趣味”吧。
條件這麼好,還會單身?
柔嵐也不想戳破她的謊言,只好聲哀求着:“阿姨,我有事,您先鬆開我好嗎?”
“那你們找個時間見一面咋樣?”
“等有時間了。”
“那好說,擇日不如撞日,今晚吧。現在都六點多了,你沒晚班吧?要不今晚見一面?”
柔嵐實在沒辦法,只得敷衍道:“好,您說了算,先放開我,好嗎?阿姨,我真有急事。”她想起那下了葯的紅酒了。她現在不想讓甄理喝了。
張阿姨看她急得眼淚快流出來,想她或許真是有急事,也就放開她了,嘴裏不忘囑咐:“那你可要記清了啊。”
柔嵐來不及回話,拿着拖把急匆匆跑進了電梯。
到達甄理暫住的房間,門已經關上了。
柔嵐想起自己出門時並沒有關門,難道是甄理關上的?可甄理知道她還會過來,沒必要關門的。她覺得有點奇怪,慢慢靠近了,臉貼到了門上,隱約聽到裏面傳來說話聲。她想起那個許她巨款的女人,難道是她進去了?
柔嵐又陷入了糾結的痛苦中。她想刷房卡進去,可是,200萬壓在腳上,邁不出去。她將臉貼在門上,留心着裏面的動靜,卻突然聽到了男人壓低的聲音。
“別催我。”
怎麼會有男人聲?
柔嵐嚇得白了臉,以為有男人對甄理不軌,忙刷卡進去。
房間裏開了燈,明亮得刺眼。
大床邊,於念念和一個陌生男人齊齊看過來。
於念念眼底閃過一絲慌亂,但很快鎮定下來,溫聲道:“別怕。柔嵐。我們談好的。”
陌生男人不高,很瘦,穿着老舊的中山裝,一臉胡茬,不修邊幅,看着一副落魄寒酸大叔樣。他看柔嵐一眼,又收回了視線,把目光放在床上的人身上。
真漂亮的人!
在他遇到的男人里,這是第二漂亮的人。至於第一漂亮的人……他叫什麼名字,他已經忘記了。他漂亮到是什麼樣子,他也已經忘記了。在他遙遠的記憶里,只知道那個少年像枝頭最嬌艷的花,執起畫筆繪畫時,又像遺落人間的美好天使。
也許那個人就是天使吧。
所以,他與他相愛了一年,就失去了他。
“叔叔,動手啊。”於斯彥被侄女於念念急切的聲音喚醒,渙散的目光漸漸聚焦,望着床上昏睡的漂亮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