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 3 章
“你知道不知道干農活有多累？你學這麼多年，就是為了走出農村！不行，我堅決不同意你做農民！”王兆華瞪大了雙眼。
“姑姑，我知道，我小時候沒少背着鋤頭跟我爸下地幹活，但是我喜歡這樣的日子，這樣的日子讓我感到踏實！”王菀不軟不硬的說，語氣同樣堅定。
最後還是王兆華先敗下陣來了，她擺擺手：“不行你就跟着我和你姑父在家乾乾體力活，你就知道還是坐辦公室的舒坦了。”
“好。”王菀表現得很乖巧。
看了空間原主人的日記后，王菀大概了解了空間的作用。
空間中央那池子水很神奇，只要還有一絲絲生機的植物只要澆了一點那水，就可以起死回生，而平常的植物一旦澆了那水后，結果就會變得特別好吃。
而且，常喝那池水，身體還能消除病痛、延年益壽；而在空間裏長大的植物結出的果子則會比外界地里結果更加美味和養身。
就連空間裏種的藥材，藥性都要比外界的要好上不少。在火車上時，王菀就曾借廁所進了空間，取一杯池水來喝，喝完之後果真覺得神清氣爽，渾身的旅途乏憊都消了不少。
坐擁這樣神奇的空間，王菀覺得她要搞農莊的話，成功的幾率絕對是百分之百。
況且，她已經完全厭倦了人與人之間的算計，都市裏快節奏的生活也讓她感覺累了。
因為屋裏太多老鼠，三人只好先去王兆華家，趙恨美去村頭買毒鼠靈，王菀便被王兆華拉着和面。
早年間，夫妻兩人為了賺錢，放棄地里的活兒，越過鎮上，跑縣裏去賣燒餅，剛開始兩年生意一般，夫妻倆就一直琢磨怎麼將燒餅做得好吃。
最後倒還真研究出來點什麼，趙記燒餅越來越好吃，生意也漸漸好轉，他們夫妻二人便是靠着一塊一塊的燒餅錢，將他們的一對兒子養大。
前幾年經濟迅速發展，夫妻倆的燒餅攤也越發的紅火了，只是兩人更加辛苦了。
王兆華咬牙白日夜裏不停歇幹活兒，給兒子攢娶媳婦的房子錢，最後卻落得個子宮肌瘤的病，去年剛動了手術，將子宮摘了。
王菀聽着王兆華淡淡的說著，心裏感到一陣抽痛。
“其實睿睿當時就不讓我那麼拚命幹活，就怕累出來什麼病，但是咱們農村孩子在城裏娶媳婦，沒有房子怎麼能娶來好媳婦？更何況，我也不想讓睿睿受媳婦家的轄制。
你姑父是命好，來咱們家過活了，我雖然厲害，但是給他面子。但城裏的女孩子不一樣，要是男人家沒房子，住媳婦家的房子，就是吃軟飯的，睿睿在單位也要受人閑話……”
王兆華一邊和面，一邊氣喘吁吁的說著，語序顛三倒四，但王菀還能理出來頭緒。
“去廚房水缸里再倒半盆水，水少了。”王兆華吩咐道。
王菀轉身走進廚房，看了看姑姑並沒有注意她這邊，便用意識去了空間池水注入水缸當中，攪了攪，用瓢舀出來一噴水端出去。
姑姑去年才做完手術，一定要好好養身子，空間池水既然可以消除病痛、滋養身體，王菀是不吝於給姑姑飲用的。
王兆華用瓢舀水和面，還一邊說著：“現在身體不行啦！自打肚皮開了刀口之後，感覺好像渾身力氣都被放空了，以前和一缸子面還能繼續干，現在只和一盆，就感覺受不了了……”
“我來吧！”王菀洗洗手，想幫姑姑幹活，但王兆華卻將她擠到一邊去。
“你個小姑娘，哪有什麼力氣呦，別累壞胳膊就划不着了。”王兆華用胳膊擠王菀，還道：“你就聽我嘮叨嘮叨就行了，現在聰聰也在外面上大學，睿睿平時工作忙回不來，你小侄子皓皓在他外婆那邊也不常在，家裏就你姑父在。”
王菀爭不過她，只好搬個小馬扎坐在王兆華旁邊，道：“姑你說吧，我都聽着，陪你。”
王兆華嘿嘿咧嘴笑了：“還是小棉襖暖心，平時聰聰在家也跟你一樣，坐馬紮上陪我，但那丫頭就知道低頭玩手機，我說啥，她左耳朵進右耳朵出。”
“哎！提起聰聰，愁啊！給睿睿買了個套房子，聰聰嘴上說是不要，可嫁人沒個底子婆家看不起怎麼辦！可自打我開了刀，真勁兒幹活了，現在我跟你姑父只能在家歇着，指望老顧客買，再出去擺攤，干不動了啊！”王兆華說起話來，就唉聲嘆氣。
王菀只好勸她：“兒孫自有兒孫福，姑姑你別操心太多，聰聰我沒記錯的話，應該才上大二吧？還早呢！”
“上大一，她又上了個高四。”王兆華搖頭。
“那還早着呢！等她畢業說不定就賺好多錢，不需要你們這樣累着給她攢錢了。”王菀開解道。
聞言，王兆華嘿嘿笑開了：“我閨女，我知道，被我寵得天下第一懶鬼，哪有什麼本事賺大錢呦！不過我也沒想着她成為女強人，只要回來在家旁邊，安安生生順順利利過一輩子就行了。”
下午，王菀陪着王兆華和面，最後在她強烈要求之下，也參與了和面的過程。
軟軟一團面，卻像有無限黑洞一樣，吸走身體當中的力氣。直到最後，王菀居然比王兆華喘得還厲害。
“歇歇、歇歇，我就說了，你在城裏那麼多年，早不□□力了，哪乾的動農村裏的活兒呦！”王兆華嘆息。
“干不動就慢慢來，肌肉早點鍛鍊出來就有力氣了。”王菀不為所動，她決心承包農場了。
“你這倔孩子！”王兆華瞪眼。
正好，趙恨美拿着一袋葯回來了，他找個爛鍋，煮了一鍋麵糊糊湯，又把袋子裏的毒鼠靈一包包撕開，倒進去，然後就端着鍋又走了。
“注意別被老鼠咬了！”王兆華側着頭喊道。
“知道哦！”遠遠地，趙恨美的聲音傳回來。
“前年村裏有人被老鼠咬了，當時沒在意，後來送醫院被查出來狂犬病，治不了，死了。”王兆華解釋道：“所以這幾天你沒事先別回去，別被老鼠咬了，打疫苗老貴了。”
王菀答應，打聽她現在最關心的問題：“回來時我看咱們村挺多閑地，都有主沒？”
王兆華瞪眼：“你還真準備搞什麼勞子農場？”
王菀自然點頭，還道：“最好能承包一片緩坡，或者山地也行，再承包一片平地，我打算農場牧場都搞。”
“不行！承包地得花多少錢吶！你能有多少？更何況之前在村裡承包地的就虧了，你不許弄！有錢就買套房子！”
“姑你要是不告我，我就去村長家問問，他肯定願意跟我說的。”王菀站起來，調皮的略帶威脅。
如果有鬍子，王兆華的鬍子一定都氣翹了，她怒道：“不許去！村長精得很，再騙你咋辦？你能有多少錢，夠吃多少虧？”
“那我不去，姑你跟我掰扯掰扯。”王菀笑嘻嘻的重新坐下。
王兆華無奈，只好講道：“具體不清楚，但村頭那片桃樹林是一個外村的承包的，一畝地三十，承包三十年，但是他虧得不行，最近正尋摸轉讓。”
“桃樹林？那是片山地吧？”王菀心中一動。
雖說姑姑嘴上不讓她干承包，但她要是真問起來還生怕她吃了虧，面上不情不願的說著：“大半拉子是小山緩坡，剩下山底下還有一塊平地，當時村長一定要他一起打包，不然不給地。”
說著，王兆華還斜睨着王菀，道：“不撞南牆不回頭，非要承包片地也行，不許打那塊地主意！包十幾畝地長長記性就行了，再便宜也不要接手，聽見沒？”
“為什麼？”王菀好奇。
“那片地不肥，結出來的果子也不好，那人在這片地上年年投入，年年賠錢，都賠五六十萬了，結出來的果子澀唧唧的，難吃得很，根本賣不出去。”王兆華搖頭嘆息：
“況且那外鄉人不是個厚道人，雖說都知道他那片地不肥，種出來的桃子不好吃，可誰來問他那片地，他就吹，誰知道其實還沒有啥隱含的毛病？”王兆華撇嘴。
王菀皺眉，又問：“那姑姑你看我要是真想承包片地，你看哪裏比較好？”
王兆華哼了一聲：“我看不承包最好！姑娘家好好找個工作，天天坐辦公室里，風不吹雨不淋，多好？非要下鄉自己找罪受，多白的皮膚曬丑了嫁不出去咋整？”
王菀失笑：“我都還沒想着嫁人呢！感覺自己單身多好，多自在，更何況你侄女要是賺到錢了，什麼樣的男人找不到？說不得人家還倒貼找我呢！”
王兆華扭頭見王菀笑嘻嘻的，呸了聲：“小姑娘家家的，害不害羞？”
最終，王兆華還是給了王菀一個建議。現在村子裏外出務工的人很多，家裏的地也慌了不少，上面政策還說不種地是要收回他們地，現在好多家都求人幫種地，種出來的東西一毛不要，只求地不要荒着就行。
“我看你家那片地就挺好，上山挨着片旱地，下面還有一片水田，非要種地，你就種點菜，青菜長得快，能早點回本，況且現在糧食也不值錢。”王兆華出主意道。
王菀想想，皺眉：“我家……地太小了吧！”
“你還想整多大地？”王兆華瞪眼：“養殖你先就別搞了，那玩意又臟又臭，累得很，回本還慢，還有可能得疫病，一旦得病，忙活半年就是竹籃打水！”
“那也太小了吧！才三畝地！”王菀不滿，她抱着王兆華的胳膊撒嬌：“姑姑你再給我想想主意唄！”
王兆華被她搖得頭暈，好好好應了三聲，不情願的出主意。